柳帝王-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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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回事?云来、云去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蜘蛛在人家用布兜了一兜,便给放入怀中。
他们惊怒,跨天飞空而来,口中呼啸。
“云来云去,人生如梦!”
“云幻无它,该死就死!”
满满杀机由胸口涨溢出眸子,在双掌中飞舞而来,果真是好手中的好手,速度之快出手之辣,咱们夏姓两位公子就像是早已看到了也不得不避躲退。
“他奶奶的!”夏两忘拼命的后退,叫道:“这两付老骨头怎么会如此灵活?”
“我怎么知道?”夏停云回叫道:“早知道就不玩了。”
“现在么办?”夏两忘公子乾脆转过了身,回头便没命的跑,“人家已经念完了那四句‘屁诗’……”
“能怎么办?”
夏停云也转了身全力逃命,“听说只要听了那四句话的目标就非死不可,咱们先逃再作打算吧……”
他们可真是用力的在逃。
因为回的那两双手掌可是用力的来要命,幸好的一点是,咱们夏姓的一双大公子的轻功都不错。
于是双方就这样保持了前后三尺之差一路跑跑跑,跑出了开封城还在一直往前跑跑跑……
***
清寒的街道,在深夜的时候特别的令人觉得孤寂,尤其是进入了隆冬的雪盖后,似打有一股浓浓、浓浓挥之不去的……愁意。
冬七寒却特别喜欢这个季节。
在三十年前一个极寒冷极寒冷的夜里,有一个贫苦瘦弱而满身是病的女人在雪地中生下了一个又瘦又黑几乎没有了气息的男婴。
男婴在成长的过程受尽了人生的种种欺凌和痛苦。
男婴也从来没有一双粗壮的手臂来保护他,因为他是个没有父亲的孤儿,不!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爹亲是不是还活在世界上。
但是他有个伟大的母亲,一个可以替他受尽人间世的各种凌辱而成长生存下去的母亲。
过了三十三年,那个男婴长大了。
“你自己取一个姓。”他的母亲在临死前告诉他道:“自己取一个名字,在这世界上你永远是自己一个人。”
于是在母亲闭眼以前他取姓“冬”,因为他是在冬寒最深的夜里生下来在人间世。
“我要叫冬七寒”,在十八年前他十五岁时跪在母亲卧病的床畔大叫道:“七寒,是因为娘生下我的时候已经是断气而全身黑紫……”
但是冬七寒的母亲一直抱着他哭泣,跪在雪地中一直求一直求上天让他的儿子——唯一的生存希望——活。
七天七夜长跪雪地,你做的到吗?
对一个母亲,母亲的爱可以让天地震动。
孩子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而且在二十五年后成为高手,三十年后成为高手中的高手。
官品位居朝廷蒙古贵族之列。
虽这时他的娘亲已经看不到儿子的辉煌腾达,但是他的心有自己的一份安慰。
最少每年在祭拜娘亲的坟前,他无愧。
“这是冬七寒的所有资料。”宣雨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他生在中原,很可能是一位大侠!”
韦皓雁承认的点了点头,道:“因为环境的不同,所以我们之间变成了敌人………”
“这就是所谓的命吧?”
倪不生竟然也会有一丝叹息,道:“不过我不知道解勉道解大堂主查出这些来历时,他的心中有什么感想?”
每个知道这个故的人难免辞一份惋惜。
如果时空转换,冬七寒何尝不可能是他们的生死之交?如此热血男子,倪不生昂了昂首微微一叹无所言。
是的,无言。
眼前冬七寒缓缓而来,硕壮的胸膛坚毅菱角分明的面庞上,是一双充满自信而清澄的眸子。
紧紧抿住的两片嘴唇充满了力量,似乎他说出的每一个字就是代表绝对。
“你们约我,我来……”冬七寒淡淡的道:“秘先生不会出手也不会来,因为在他的眼中只有两个人。”
柳梦狂和闻人独笑。
冬七寒的话说完了,眼神中竟是没有半点的讥诮。
他明白对方这三个女人下战书单找自己,是因为身旁还有一位秘先生在。
如果秘先生出手她们连一点机会也没有,这是她们的估计,冬七寒的肚子里却是轻轻一叹,难道你们以为三个对付我一个就有了机会?
他虽然有一丝叹息,但是眸子一样真诚。
因为他尊敬对手,尊敬任何一个敢对他面对面挑战的人。
这种人在世间似乎越来越少了?
他不是一个平凡人。
三个女人都感受到眼前这个“逍遥大喜”与众不同之处,更同时感觉到她们遇上驵个极可怕的对手。
“因为这个人没有野心……”
宣雨情一针见血道着:“他做的每一件事背后都有一股精神力量——他的母亲。”
无欲则刚,有情天地。
冬七寒混合了两种复杂又且至真至上的心性修为。
“这种对手……”倪不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几乎是完美无缺,根本无可出手余地!”
“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
韦皓雁柔柔一叹,道:“我们面对他连出手的念头也没有,又如何能胜得了这一战?”
胜不了还是要战,出不了手也是要战。
这就是江湖路中无可奈何的路。
英雄可以惜英雄。
但是英雄的剑却不能不刺向英雄。
冬七寒飘身而至,双掌厚实有力的拍下夹着浑然圆融的气机,有如天地在他的双掌中联结合一。
宣雨情朗喝一声,黑檀扇舞动间将心神的迷惑尽化于这一式这上。
在世外宫四年里“帝王”柳梦狂每天教她的一件事、一句话是“既已出手,不是全心全意就是无心无意……”
不论“全心全意”或是“无心无意”都已不受任何干扰,出手就是出手,帝王绝学向来只有一招。
倪不生和韦皓雁也自左右飞击夹攻。
不论她们多么同情眼前这个人,她们有她们不能不做的事。
四道身影在雪地的深夜急疾接近,交汇。
生命在此刻由飞扬散射的雪花和血红染得晶莹透亮,好几声隐隐约约的交击,沉甸甸的在冷寒的空气中传出消失。
冬七寒在接触的那一刹那,先是对着宣雨情的“帝王七巧弄魔扇”运用大移天地神功,震散对方的来势。
然后双掌迅速的一开展,各自对向倪不生和韦皓雁。
双方甫要接上,宣雨情的黑檀扇竟是巧妙极了的一式未尽,以一个曼妙不可思议的孤度划破劈向肩头而至。
好快!
冬七寒的腹部一缩,竟是硬生生的一个人在半空中倒挂金钩。
双腿一张两踢,一踢上头来的黑檀扇。
一踢前面的宣雨情胸腹。
双掌仍旧硬拍向倪不生和韦皓雁。
这是几乎所有的过程和变化。
倪大美人和韦大美人沉哼一声倒飞了出去,一线血迹各自喷到扬起的晰白的雪花上。
宣雨情尽力闪避,仍旧左肩捱了人家重重一腿踢。
但是,但是就在冬七寒认为战斗结束的这一刹那,宣雨情却不这么想。
“帝王绝学永远有最后一式变化。”宣雨情喘着气,看着以不信的眼神躺卧在雪地上的冬七寒,叹气道:“所以为什么家师一生中永远是一招败敌。”
最后的变化是,黑檀扇竟然在对方踢中的刹那,弹开变成了十三支扇骨以十三个角度攻击。
冬七寒实在是作梦也没想到这个可能。
“就算想到了……”他叹气道:“何用?”
磊磊落落,他承认自己败了。
“真是个好汉!”倪不生喘了一口气,苦笑道:“虽然你重伤了我,但是……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值得尊敬的人。”
“可惜我们不能成为朋友!”
韦皓雁已是站立不住,跌落在冷冷的街道冷冷的雪堆上,轻轻一叹道:“不然我一定邀请你到镇静王府住上把个月……”
“命吧!”冬七寒翻了一个身,面孔朝向天空深邃沉幽幽的望着,这刻他的心中在想什么?
一阵好长的沉默,只剩下风在雪面滑动的声音。
不!还有好轻好轻的声音,慢慢而闲适的接近。
那是脚步声,每一步都非常的自信非常的有韵律。
这种脚步声?宣雨情的心紧了起来,她曾经听过……只曾听过一个她非常尊敬的人能有这种神韵。
以前她称他为“师父”,现在她称他为“爹”的人。
“帝王”柳梦狂!
但是她太清楚了,“帝王”现在在流水寺而不是在现在的开封城内。
那么来的这个人是谁可以做到?
除了“帝王”,就是“武皇”。
“武皇”秘先生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看向冬七寒中有了恐惧,令她不安的是,冬七寒的眼中有讶异以及……不满和恐惧。
倪不生和韦皓雁也觉得不对,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辞来形容的改变。
空气和天地似乎越来越浓,汤着一股不安。
而更浓更浓的不安却又操在于那个慢慢踱来的人手上,如果不是俱有大宗师的气势,如何能至此?
宣雨情的心忐忑的跳着,一股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竟是让自己的一双手足僵硬了起来。
这刹那她无意中低头,目光落处心头更紧。
雪,变了!
变了!雪?
这是很难形容的细微变化,但是在一个武林高手的眼中,这可会产生胜负间极大的差距。
秘先生的身影出现那一刹那,宣雨情感受的更清楚。
雪的纹路似乎受到某“气”的影响,而产生一种类似规则,又似毫无脉络可寻的图案。
难道……宣雨情心中一紧,想起“帝王”以前曾经说过的一件事。“如果武功到了神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