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剑惊鹰-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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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意思,因为自己地势隐僻,尚未被他发现,每年多半寄居在酋长龙清家里。
第二年上,当地苗人感他治病之德,便给他在山里,盖了一所依崖而居的竹屋,于是,就以此为家山年有余,父女相依,倒也相安无事。
偏巧这一年,诸葛风接到武当掌门令渝,命他速回武当,起身时节,偏巧瘟病盛行,苗人留他治病,不让他父女起身。
但是,掌门人的令谕,他可不敢不遵,事情重大,关系着门派名声,不容他不去。
众苗人又那般的环哭跪求,没奈何,只得把女儿芳姑留在那里,独自一人回转武当。
及至事完回家,病势已止,芳姑却不知去向,酋长龙清正带了许多苗人到山口寻找。
他这一急非同小可,忙问原因,才知自己走后没几天,芳姑带了两个苗人,往深山采药,一去未回。
龙清派人一寻,只找到那两个苗人的尸首,伤口全在头上,似级一种不常见的野兽利爪所伤,接连寻了不少天,都没发现一丝踪迹。
诸葛风生平仅此一个相依为命的爱女,自然不肯罢手,便带了几个身强力大,长于纵跃的苗人,带了刀枪毒箭,亲自又到山中寻找。
那山乃是洛明尔峰,面则甚大,诸葛风穷搜乱找了两天,无意中寻到离湖维有两里路,突然发现芳姑入山时,所用的暗箭,再找到湖边,又寻到芳姑所用的一根长矛,和一口苗刀,所有暗器,也零散了一地…血亦尸身仍找不到,才知芳姑被那野兽所逼,—路抗拒,将所有的暗器全都用光了,始行遇害。
后来一想那野兽,虽然近伤两个同去的苗人,身上并无嚼咬之痕,如果遇害,尸骨和野兽的洞穴,定在近处。
因那东西厉害,不敢大意,便命众苗人,加紧准备毒箭,搭在弦上,随时备发。
就这样,围着那湖停了一日,除了湖心沙洲,湖海太深,没有去处,所有附近一带,全都寻过,但是人兽都不见影子。
到了晚上,诸葛风准备将四面散开的苗人,召集起来,进些食物,好连夜寻找……
突听林梢响动,声音疾骤,由远而近,他闻声之后,不顾得再喊众人,忙将身形一坡危石后面一缩,看来的是什么东西……。
身刚藏好,只瞬息间工夫,那东西已到了面前,乃是一个浑身黄毛,火眼金睛,爪着钢钩,似猿银猿的怪物,两臂挟着许多野生果难,一路穿枝跳叶,带起“呼呼”风声,眨眨眼,已从危石下一闪过去。
诸葛风一看,就知自己的女儿和那两个苗人,定是刚才东西所害,无奈那东西飞起来,疾如电射未容诸葛风下手,已然纵到湖边。
一声极凄厉的长啸过处,已离岸百尺,纵向波心,身子依旧人立,并不沉下去泅泳,恰似点水蜻蜒一般,连纵几纵,便到沙洲上,没入密林深处。
那些散开的苗人,有几个站在远处看见的,惧都害怕起来,跑来告知诸葛风。
诸葛风知道苗人,素畏鬼神,见了这种怪异之物,定会疑神疑鬼,怒怕惑乱人心,使自己盆发势孤力弱,连忙唤过众苗,造了一番言语道:
“那个东西,只是个大猿,这种东西除了力大身轻之外,别无本事,不足为虑,定要众人齐心,自有除它之法,否则日久天长,如被它跑到山外,所有的人全得被它抓死。”
众苗人对诸葛风本即信服,又畏惧酋长龙清的规条,如果丢下诸葛风回去,必受刑罚,是以当时虽然异口同声,由效死力。但是心中,自然提心吊胆。
诸葛风已看出众苗有引进内怯,知道不足仗恃,反正自己爱女一死,痛心已极,也无生趣,决计拼了性命,要与怪物拼个活,忙死向众苗道:
“你们不要害怕,怪物来时,无须上前,只往四下埋伏,用毒箭射它致命所在就行。”
分配好之后,各自匆匆进了些饮食,重又散开,寻觅适当地方藏好。
算计那危石,居高临下,好似那怪物常经之路,便命苗人,左右下掘了一个陷阱,上面用藤叶盖好,铺上浮土,又命四个苗人,准备干柴藏身石后,等怪物出来,相机行事。
这二等直到半夜,仍未见怪物出来。
此时,月明如画,湖中波平如镜,空山寂寂,呼吸可闻,有时湖心的游鱼,在水面上微一腾跃,“扑通”一声,旋起一个大水圈,银光闪闪,任四荡了开去,听在耳里,越显幽静。”诸葛风暗忖道:
“这般好的地方,却被怪物盘踞,即使今晚,饶幸将怪物除去?而爱女已然玉碎珠沉,只剩自己一人,形影相吊,还有什么生趣……”
正愁恨交集,忖念之间,忽然一阵狂风吹来,顷刻之间,四山云起弥漫天空,一会风止,云却未收,月光全被遮住,四外阴沉沉的,只剩湖中一片白影。
在这时,诸葛风身边一个苗人,因久候无聊,从身旁取出火石,击火吸烟。
诸葛风发觉,连忙将他制止,话还没说几句,便听前面湖水上,有了响动,定睛一看,就见一条绿影,和两点似红似绿的星蛛,正从水面飞来,只是天色阴黑,看不甚清。
正在暗中叫苦,那黑影已飞上湖岸。
诸葛风固有内外武功根底,目力本强,已看出正是日间里所见怪物,尤其那一双怪眼,黑暗中止起白天还要光亮,看去更为清晰。
先以为自己伏处,是怪物必经之地,及近前,便可下手,谁知,那怪物一到了岸上,便停住了脚步,睁着一双怪眼,在湖岸边,往来盘桓,不住的东张西望,有时,又把前爪放走,似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停不住危石下面走来。
似这样,它走跳一阵,诸葛风猛然想起,适才苗人方一取火吸烟,怪物便即出现,定是那点火光,将它引来。
湖岸离诸葛风和众苗埋伏之处,相距尚有四五丈,一个打草惊蛇,如果一击不中,说不定会有多少人要遭它的毒手,而再拿火去引它入伏,又恐有了惊动,将它惊觉。
这时,那些埋伏的苗人,也都看见了那怪物,纵跃如飞,行动娇捷之状,个个胆寒,手中弓箭,虽然上好了弦,但是谁也不敢首先发难。
诸葛风正在独自委决不下之际,离他不远,有一个埋伏的苗人,不知怎的,看出了神,手一松,一支毒箭,已朝怪物身侧射去,但是,并未射中那怪物,却射在怪物身侧的石上,射得火星飞溅,同时,那支毒箭也因反激之势,坠落湖中。
说也真巧,毒箭射出时,恰值那怪物转身之际,刚一闻声回首,山石上火星溅,箭也落水。怪物见石上冒火,便飞扑了过去,一看没有东西,又在附近寻找,并未被它发现箭从何处来,否则诸葛风等人,至少都得死伤几个。
诸葛风见苗人失手,发了空箭,好生提心吊胆,丑见那怪物围着山石寻找,就猜知在找那点火光。
又相持了一阵,那怪物好似寻得有些烦躁,不时朝着湖心沙洲,昂首怪啸。
诸葛风见状,心中一动,暗忖道:
“怪物不入埋伏,终难下手,事非行险不可。”
于是,便乘怪物回向湖心长啸之际,轻轻队身畔取出火石,打了火,点燃一袋表得极满的旱烟,解了一根系住,从危石上面,垂了下来。
那怪物啸声凄厉而长,诸葛风一切动作,均为怪声所掩,一丝也没有察觉,容到垂好了火,那怪物见沙洲上面,没有回应,又回身四处寻找,这次神态越发暴怒。
正在乱蹦乱跳,忽然一眼看到危石上面的火光,长啸一声,两纵便到了危石之下,它身长力大,来势又猛,一下纵到上面,“噗”的一声,便坠下坑去。
那陷阱原是苗人悬着心,提着胆,仓促之间掘成,只有丈许方圆,两丈高下,原来打算,只想缓缓怪物之势,以便下手,并不一定打算将它困住。
诸葛风一心早就屏气凝神等待,见怪物一落陷阱,口里一声暗好,满想众苗人会乱箭齐发,加上火攻,不愁怪物不死。
那知,怪物纵跳咆哮了许多时候,众苗人已吓得心惊胆寒,又在黑暗之中,箭虽然发了出去,却少了准头,一箭也未伤着怪物要害。
那怪物精灵得很,发觉身落陷阱,又听人声呐喊,便知中了道儿,狂吼一声,从陷阱中直纵起来。
—在诸葛风身旁准备放火的四个苗人,都吓得手忙刚乱,连火也未点燃,将整束成困的拓藤乱草,往危石下一抛,拨转身,亡命一般,四散奔逃。
那浮土下面,原是些藤蔓草枝之类,怪物落势本疾,中心虽被它踏穿了一个大洞,四外浮土藤萆,全被激荡起来,再加它纵上来的阵势更疾,那些浮土藤草,正照定怪物迎头落下。
怪物骤不及防,反因上下过于轻捷,吃了大亏,口张处,先闹了一嘴的土,同时满头满脸,和被藤草浮土,弥漫纠缠,更急得暴眺如雷,哑着怪声,连连叫,正要顺势往危石上面纵去,寻找敌人。
诸葛风见怪物落阱,就在众苗人零乱发箭之际,还未容自己下手,怪物已带着阱中藤土,像半截黑塔也似,从阱中往上纵起:心知:“这东西如从阱中逃生,自己性命一定难保,事已至此,除了与它一拼生死之外,绝难幸免。”
就在他端着弩弓毒镖待放的当儿,忽地眼前一亮,空中一道电闪,同时那怪物身子,也纵起七八丈高下,刚刚与诸葛风存身的危石平头。
电光影里,照见那怪物满头满身,藤蔓交缠,一面上纵,两支前爪正向石上乱抓乱扯,怪口张开,不住乱吐,一眼看见石上站得着人,便要抓将过来。
诸葛风见状,知道危机瞬息,千均一发,性命系于一发之际,那敢丝毫怠慢,左手连珠毒药弩,右手毒药梭镖,早分向怪物口眼要穴打去。
那怪物捷如飞鸟,力能生裂虎豹,而且目光尖锐,性又通灵,周身除了口眼等处要害外,刀枪不入,若在平时,就是万弩齐发,也休想伤它一根毫毛。
一则,可说是天时人和,般般凑巧,再则它自从出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