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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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人。今晚虽然天时比较晚，老爷还是点了灯笼，朱二把灯笼送到了我的寝室，于是，我就过来伺寝。哪知…，”
那小妾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又继续说到，
“哪知，我进了寝室以后，就看到老爷，坐在那边的桌子上，我跟他问安，他没理我，我还以为他今天喝多了，于是过去要给他伺茶，哪知我刚到老爷身边，老爷就倒了下去，嘴边还留着血，我就大叫了起来。呜呜…”
说完，又继续哭了起来。
“朱夫人，你先别哭了。那么朱夫人喊叫起来以后，接着又是谁进到了这寝室当中？”黑袍副部长继续问道。
“大人，是我朱二和朱三，我们从小就贴身伺侯老爷。”
朱贵那群人当中，一名六十岁左右的仆人站了出来，他指了指旁边一个差不多同样年纪的老仆说道。
“今天也像往日一样在门外等候，听到夫人的喊声以后，我们俩就进来了。进来以后，老爷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夫人在旁边大哭，于是我就让朱三去西苑请李大夫。小人认为，老爷当时的情况，不能让别人骚扰，我就让门外的护卫守着，除了大夫和张队长外，就别让人进来。”
朱二继续把当时的情况说完。
“朱夫人，是这样的吗？”黑袍转向那依然红着眼的小妾问道。
“是的，大人。朱二进来以后，直到李大夫进来，一直都没别人进来，我当时过于伤心，也没想到做什么，只是拿了个枕头，给老爷垫上。”小妾低泣着说道。
“也就是说，朱大富来之前，就一直只有你们两人在这里。”黑袍向他们两人分别看了一眼，两人都点了点头。
“那么，李大夫，你把事情的经过也讲一下。”黑袍对着那名长者说道。
“好的，大人。朱三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就寝，听到朱三说老爷可能出事了，我一天心里那个着急啊，就赶紧收拾药箱，连外衣也来不及穿，急忙和朱三赶到了这里。当时，寝室里面只有朱二和夫人两人，老爷就躺在那边。”
老者指了一下刚才小妾说的位置，又继续说道，
“当时，老爷印堂隐隐发黑，脸色发青，口角流血，胸口并没有起伏，老夫一看，就猜测老爷可能凶多吉少啦。果然，老夫一搭脉，已经没有了脉搏，鼻子也没了呼吸，老爷已经仙去了。唉，老爷也是个善人，每逢节日都给那些乞丐免费派粥，对我们，对下人都是极好，今天又是他的六十大寿这么一个大喜的日子，怎就落得个如此结局呢。唉…”
老者说完，就连叹了几口气，黑袍本想打断他，但最后还是忍住，还是让他感叹完毕。
老者感叹了一阵，似乎觉得现在好像不是感叹的时候，于是继续说道，
“得知老爷仙去以后，我就把情况告诉了朱二，然后，我就仔细查看了老爷的状况。当时，老爷的身体还是温热的，显然老爷是仙去不久。”
众人面面相觑，两个时辰前朱大富还在寿宴上，能有多久啊，却听那老者继续说道。
“老爷印堂发黑，脸色发青，嘴角流出的鲜血有点发暗，隐隐有中毒的迹象。老夫在药箱拿了根银针，探了探那嘴角的血，却非常奇怪，银针并没有变黑。另外，老夫还上下查看了一番老爷，没有发现别处还有血迹流出，老爷的左额有淤青，相信是老爷倒下来碰撞所致。就老夫的观察来看，虽然银针没有变黑，老爷是应该还是中毒身亡，至于是什么毒，或者找东街药房的胡医师和老夫一起来，应该可以判断出来，胡医师对毒物也是颇有研究。”
“是箭毒粉，箭毒木的汁液晒干成粉。”一把轻轻的声音在众人当中响了起来。
花姐站了出来，指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国娟说道，
“这是我特别行动组弟子杜国娟，精通各种毒物，刚才她也查看了一番，请容她禀告。”说完，花姐又低声鼓励了国娟几句。此时，林德宗在黑袍耳朵前低语了几句。
“杜国娟，那你把你发现的状况，在大家面前说出来吧。”黑袍男子先是惊异了一下，然后说道。
“是，师叔祖。”国娟怯生生的答了一句，然后走了出来，手上还紧张的有点发抖。
国娟站出来以后没有看其他人一眼，只是把眼光固定在国华三人处，然后就开口说道，
“箭毒粉，是从箭毒米的汁液晒干成粉得来。箭毒木在我派桂山区域，高山派的贵山区域，就有生长。此木高大，汁液含剧毒，见血封喉，当地区域有种说法，叫“贯三水”，只要用涂了此汁液的弓箭来打猎，猎物中箭后最多三步就会倒地。”
国娟说着说着，眼睛又放出了光芒，已经开始侃侃而谈。
“不过，箭毒木已经多年未见，不想今日却可在此看到，真是不枉此行。”国娟丝毫没有注意到花姐他们尴尬的眼光，又接着说道，
“箭毒粉做毒药最大的特性，就是一般的银针探查的时候，银针不会变黑，除非是用融合了镍的银针才可以发现他的毒性。”
说完，国娟从怀里拿出了一根银针，走到了大床的朱老爷身边，用银针刺了刺朱大富的嘴部内侧，再拿出到灯下，众人一看，银针果然变黑。
“箭毒粉做毒药还有一个大的特性，箭毒汁见血封喉，箭毒粉却不一样，喝道肚子里以后，得经过半炷香的时间溶解后，才能发挥作用。还有，我刚才还发现了一件事情。”
国娟把银针擦干净，银针又恢复了银色，然后，走到朱大富倒地位置旁边，把银针插入了桌子上面的一个碗里面，碗中还流着一点剩羹，再把银针拿过来，众人一看，银针又变黑了，众人齐齐变色。
“很显然，朱员外的中毒，是由这碗羹引起来的。”
第三十三章 朱大富之死（下）
“那这碗羹是哪里来的？”黑袍向对面众人问道。
“大人，这碗天龙八宝羹是贱妾端给老爷的。”对面一年轻妇人站起说道，正是唐淑研。
“是你个贱人，莫不是想跟你那汉子常相厮守，下毒毒杀老爷。”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听闻，站起来指着唐淑研的鼻子骂道，此人是朱大富的四姨太，一向与唐淑研不和。
“呜呜…呜，我没有，你乱说，呜呜…”唐淑研哭得梨花带雨。
“先别争吵，先听她说完。”黑袍向那四姨太说道，四姨太只好坐下。
“呜，我没有下毒。老爷妻妾众多，身子需要滋养，我们众姐妹时常都会给老爷炖补品。这天龙八宝羹是我从东街胡医师那里听来，说是对身子有好处。于是，要了方子，我便让厨子炖了这补品。你们找张厨子问问，这羹都是他让人炖的，我都没碰。”唐淑研哭了一会解释着说。
“张德庆，你让人把厨子请来。”黑袍对张德庆说道。
“是的，师叔。”张德庆应了一声，就对门外的一个守卫吩咐了一声。
“厄，对了，杜国娟，这箭毒粉是不是非常的少。”像是想到了什么，黑袍突然对国娟说道。
“啊，是，师…师叔祖，箭毒木已经有多年没发现。”国娟被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回答到。
“张德庆，你还去办件事，虽然不一定有用，问问各家药房，有没有进过这种药，有谁买过？”黑袍想从毒物的来源查探一下。
“是，师叔。”张德庆应完后，又到门外去吩咐守卫办事啦。
不一会，张厨子就被带来了，他证实了唐淑研所说。
“那是你端过来的时候下的毒药吧。”四姨太还是不依不饶。
“呜…”，唐淑研又是一阵梨花带雨，“厨房的人给我端出来以后，朱贵也再那里，我的丫头茗春端着那碗羹。那时，我跟朱贵一直在谈下个月仆人的招收问题，从厨房到老爷的寝室，朱贵一直都跟着我，我哪里下过毒。”
说玩，唐淑研看了朱贵一眼。
朱贵犹豫了了一会，却没有任何表示，唐淑研脸色微变。
“朱贵，事情是这样的吗？”黑袍向朱贵问道。
“是的，大人。当时小人和厨房的张厨子商量完第二天客人的膳食，唐夫人和茗春便来厨房取那天龙八宝羹。这几日事忙，于是小人便一路和唐夫人商谈下个月仆人的招收。”
听到这里，唐淑研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那朱贵却没说完，犹豫了好一会，他继续说道。
“只是到了后苑门口，就已经商谈完毕了，尚有别的事务，小人就离开了，后面的事情小人就不太清楚了。”
众人一听，齐齐变色，唐淑研更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同样的表情也出现在了朱良武的脸上。
“你…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一直到了老爷的寝室边上才分开的，当时，你还跟我说，大公子也到了厨房，你还觉得奇怪，他在那碗羹的旁边站了好一会，你不记得了吗。”
唐淑研一脸的冤屈，试图提醒朱贵。
“七姨娘，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到过厨房，但只是在厨房的外间，我只是和厨子商量，这两天给父亲做点清淡的饮食，根本就没有到过烹饪间里面。你可不能这样诬陷我。”朱良文非常地气愤。
“你个贱人，分明是偷汉子，与奸夫勾结下毒害死老爷，还想诬赖大公子。你个贱人，快说，那野汉子是谁。”四姨太也怒起破口大骂。
“停，先别吵了，”黑袍喝停了她们，“朱贵，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是的，大人。小人并没有记错，而且小人也只是提到过大公子也到了厨房，并没有说过有夫人所说的事情。”朱贵又犹豫了好一会，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你撒谎…，明明是大公子下的毒，大人，你们可以到他的房间去搜一下，应该还有痕迹。”唐淑研激动的说道。
“唉，七姨娘这是家丑，我本来都不想说的，你却苦苦相逼。”大公子长叹一声，痛心疾首地说道。
“早些时候，府中下人就私传姨娘有私情，当时良文，还不敢相信，但越传越烈，为证姨娘的清白，良文就暗自使人跟踪了姨娘。谁知，谁知竟然是真的，而令良文万万想不到的是，那奸夫竟然是我的好弟弟良武，真是家门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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