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夺爱-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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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弟弟,你带着我的新娘,要去哪里游山玩耍?”
冷戾的声音,刹那间震醒酣梦中的人儿。
☆、夺爱之殇7
夺爱之殇7
漫天江火如炽,幽幽黑水上横压一座座山般高伟的船舰,波光鳞鳞帖抚过展翅银鹰的跋扈双翼,黑甲重兵手执冰凌长戟,气势雄荡不可犯,使被围其中的二层楼船翩如巨浪中心的一叶小舟,四周巨掌如若劈来,必是立即倾覆,被黑水吞噬怠尽的命运。
可小船上的人,临危不乱,昂首迎视银甲骑士,目光在江红中相接,瞬如火石迸溅。
“王爷可是天黑眼花,我这里哪里有你的王妃?”梓炀双臂一展,哧笑以对。
“是么?本王倒要看看,是眼花,还是你暗藏真璧!”梓祯举手,一把乌木黑弓递了上来。
子霏心下一惊,那把弓,乃双杵帖金龙卧柄的黑木所制,她曾在他屋中见到过,彭奇之递上的箭筒刻虎金云纹在焰火下,灼灼生辉,漆黑的箭羽,漆身的箭杆,是他专用。
四皇子梓祯,在十三岁那年,便以此一箭成名,成为湘南国的第一神射手。
梓炀想转身护持她,却为时已晚。
只得一道厉风划过额头,束绳叭地一声断掉,包头巾落地,乌黑的长发扑漱漱泄满肩背,焰火徒然一阵跳动疯涨,映亮她惶惑眼眸,却不敢抬头,盯住地上的头巾,心跳声擂如鼓鸣。
一滴血珠,从额角渗出脸上的假面皮,滴落在甲板上。
“你没事吧?”梓炀一把挡住她,抬起她的脸检视伤口,焦急的动作已经泄露了一切。
她的目光越过他肩头,直直对上那个人的冷月双眸,森寒冰冷的杀气迫人而来,直捣她心口,抽气间吸进满腔寒茫夜蔼。
“怡麟亲王疏于……”
“慢着(慢着)——”
两声断喝,一柔一刚,打断梓祯的命令。
所有人惊奇地看来,子霏不再作伪,埋头撕掉脸上的假面具。昂然迎上梓祯惊怒的双眸,在梓炀出声前紧紧握住他的手,道,“是我西夏子霏**怡麟亲王,让他带我私奔。此事,都是我一人蛊惑于他,才害他失职,你要杀要剐冲我一人来便是。”
“子霏,不行。”梓炀要拉她回来,她偏偏不肯,还道,“这事你得听老婆我的。”
顿时,梓炀哑然。杏眸中潺潺流光,只映着子霏决然坚毅的小脸,心疼不已。
卡嚓一声,黑箭折于指间。涛天怒火蓦然迸发于月眸,风涨的大氅飞拂过弥弥黑缎般的长发,银色铠甲上的金色翔龙滑动过腥红血艳,仿若生活了般,赫然腾空而起,直射向小船上相拥的璧人儿。
“主子,小心——”
以同惊号一声,扑挡上去。一泼血渍,瞬间打湿冷寂的甲板。红艳的液体瞬间浸满布衣前胸,森森白骨可见。
锵锵锵——
银芒俱闪,刀剑冷指。
梓炀蹙眉看着跟着自己十多年的伺童死去,刹时伤痛震红了杏眸,剑已济出,十四年兄弟情份再无法挽回。
“过来,我可饶他不死。”梓祯剑指梓炀,目光至始至终未离开她。
她举步欲起,被梓炀按住。他紧紧盯梓祯,说道,“我早已不是怡麟亲王,只是子霏的相公。大难来时,同进退共生死。”
“梓炀……”一句同生死,她已无法再“自私”。
他推开她,直面迎上梓祯的利剑,喝道,“她,我绝不会让给你。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这都是我心甘情愿,没有蛊惑之说。要杀要剐,放马过来。”
“好一个心甘情愿,同生共死!”
潺亮的光影,跳动在那张孤狂暴戾的俊容上,深刻的恨,绝然的痛,深深映在她心底。
焰火砰然高摇,梓祯突然退后一步,一片黑影从他身后跃空而起,来得突然,却又似早已精心布置,堪堪围住梓炀。刀剑铿然咋响,银光横杀过眼,鲜血染红眸底。
“不,不要——住手,梓炀——”
“哈哈哈,本王要看看,你们如何同、生、共、死!”风中的恶魔冷眼看着那一片厮杀,他只是动动衣袖,船上的死士间者俱已匐首倒下。
“子霏——”梓炀奋力砍杀,想冲过重围。
狂风咋起江面,翩舟疾荡,临天而落的黑影阻断两人痴缠的眼眸,身心霍然一空。四周的嘈杂声突然抽空,只余下那道冷冷扬起的肃杀声音。
“怡麟亲王怠忽军令,当即立斩。”
“不,不不,住手住手——”
身体重重撞入一副钢铁般坚硬胸膛,冰冷的金属烫帖上脸颊,右肩被一力握住,疼入钻心。她眼中只有前方厮杀的人,想要奔上去,身子已被人紧紧扼在原地。大掌钳起她惶恐的小脸,阴鸷的俊脸压下,狂暴的怒火自他全身喷腾而出,直罩她全身。
“我给过你们机会。你们却是这样背叛我!休怪我无情——”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颊上,却是恸彻身心的寒冷。
他扬手一挥下,抱起她飞身跃离了那艘小船。唰唰唰,围绕四周的舰船上,所有士兵均举起长柄强弩,对准江心那艘小船。
“梓炀,梓炀——”她伸出手,却再够不到呼唤的人。反正扑打银甲恶魔,“放开我!你有胆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他钳住她下巴,声若利刃,“心疼吗?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背叛我的下场。”
脸被硬转向那里,寒芒闪动,焰火织天,她最爱的人已是一身血污,凌厉的剑势被蜂涌不断的人潮扑灭,渐渐不支,被逼到船头。围绕船头的是一排排寒光烁烁的冰棱箭头。
“住……住手,你不可以,他是你的亲弟弟啊!”
“当他带走你时,就不再是。”
“我答应你不会再逃走,你放了他,放了他!”
“你的话,已经没有任何可信度。”
“不要——”
她要拉住他挥下的手,他突然勾起唇角,点了她的穴,银光倏地一声,划下眼帘,冷冷地,带着浓重的血腥。她的眼霍然睁大,无法言语,无法动弹。他故意转过她的身,面向那艘在风浪中凄然飘摇的小船,火光烧红了江面。
倏倏倏——倏倏——
无数箭矢,如雨落下,齐聚小船,船头上那岿然屹立的俊逸身影,正是箭矢所向的中心。他挥剑挡箭,身前不断有人倒下,除了他的死士,还有他的。仇恨之火,已漫天弥夜,已丝毫不顾自己人仍在其中,举发不止。
不要,不要,不要……住手……
心如撕裂,却叫不出一声,哭不出一句,眼前的每一幕,生生凌迟剜割着心,焰火织红眼眸,江水弥满帘眶。耳边只有箭尖划破空气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密。突然之间,血艳的画面似定格的黑白片,一只黑箭尖啸着直透他胸口,黑水翻涌而起,伙同青光、焰色,淹没了一切。
鸦声惊枝,一片残红西垂,石阶惊踏起,阵阵铁蹄声由皇都城门涌入,直向城西。
收摊回家的百姓个个噤若寒蝉,收身回屋闭户关窗。从缝隙中探出的眼眸,难掩惊恐畏惧,隔墙低议声隐约传来。
“听说万贺国与乌孜国勾结,破了我湘南国西武关,大军直往内腹切进……”
“皇帝病危,急召谨麒王爷回宫。”
“东方将军虽抵过北境骑军攻势,却无法西移救关。”
“北蛮子真是太可怕了,所经之城都是屠戳一空,血尸遍野啊……”
黑甲重兵簇拥着银甲骑士,行至谨麒王府。残阳拉出一片长长黑影,投在白玉石阶上,门口小侍一见,惊得差点没给跪下。
未料,主子突然归来。居然还带着……未来王妃?怎么回事,王妃不是好好地还在内院么,怎么突然跟主子一起回来?这身衣衫……
老管家赶来时,一行人已走到菲园门口。他刚想上前行礼,未料得主子长剑一拔,一泼血水横洒,老脸溅上三滴,惊得他一阵哆嗦,就想退回逃走。
“园里的奴才侍主失职,全部拉出去杖毙!”月眸寒光一绽,横扫过来,“你,立即选一批新的人来伺候。”
“是,是。老奴立刻就去。”可没行过三步又被喝住。主子的模样,真如地狱掌人生死的阎罗,浑身杀气腾腾。
“记住,若再像这些奴才般没用,拿你人头来见!”
“是是是,老奴遵命,一定筛选最合适的奴婢。”
话毕,黑甲士兵潮涌而入,押走所有奴婢,菲园中顿时嚎声凄语,血染樱梨。
他钳起她泪流不止的小脸,残忍无比地说道,“你放心,这仅是个开头。咱们的日子,还很长很长很长,更精彩的都在后面!我会让你看到,背叛我的下场。仅是一只箭,一把火,太便宜你们。”
一路上疯狂奔波,昼夜不停风雨无阻,未曾休息过一刻,浑浑噩噩只觉天昏地暗,所有的一切都从她生命中退去,不留痕迹。他点住她的穴,让她动弹不得,亦无法寻死,无法出声,所有的苦楚全部化血吞入腹。
嘶嗥声远去,暮阳春蕊梨白樱粉,悄然藏尽楼影枝阴下,最后一抹残阳缓缓托曳过檐角那一溜螭面红瓦。
菲园,依然是整个王府最亮的园子。而所有的狂风暴雨,亦从此处开始。
大门被重重踢开,整个园子已空无一人。
他解开她的穴,拖着她大步走进内寝,绕过屏风,仍是那个浴池,她又被扔进了一池冷水中。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没有再挣扎,只是任由冰冷将自己完全侵蚀淹没。
梓炀……梓炀……共进退,同生……死……
她绝冷的沉静,令他眉睫重重一颤,一把捞出她,五指扼住纤细的肩头,直到她疼得睁开眼,不断地喘息,痛苦地看着他,大眼里只有深深的恨,和绝望的空洞。他胸口重重地一阵起伏,一掌劈向她脸颊,却是落在旁边的池水中,溅起一片水尘,打湿两双眼眸。
“该死的你,你居然又骗我,又骗我——”为什么抱他,为什么在他放弃的那一刻又抱住他,说一句他夜夜都在思念咀嚼回味的“保重”。回头就和他最亲爱的弟弟私奔!
“我……没有骗你,是……是你自己骗了……你自己。”她突然笑起来,冰冷的气息开始走遍全身,又笑又咳,越笑越大声,咳嗽声也愈发暴烈。
掌下震动的娇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