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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好色之徒-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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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穴道被封住的时间不长,但由于她急于挣脱他的箝制,因此不顾自己体内的经脉,硬是以内力冲破穴道,造成她才一出拳,却也在反作用力之下,让自己身受重伤。

“紫儿,你怎么这么狠心?亏我刚刚才救了你。”他勉强扬起笑容,这一拳下手很重,幸好他的底子扎实,不过不死也半条命了。

她从床上挣扎爬起,看着抚肚倒地的他。“萧三公子,你真的想救我?还是想抓我领赏?”

“看来,你也摸清我的身分了。”萧左慢慢的站起,嘴角正汨汨流出鲜红血丝,但他仍然不怕死的走近她,站定在她面前。

“萧家堡的萧左鹤,不但是长安知府陆台厚的义子,还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侠客,专办破不了的案,专抓抓不了的大盗。”她还无法站起来,所有的力气全用在刚刚的那一拳上,气血逆冲之下,让她现在虚弱得不堪一击。

她知道他是敌人,可是她不能够在此刻惊扰弄春院的其他人,要抓也只能抓她一个,她不能累及弄春院的其他无辜。

看透她防备的心,萧左知道现下他在她眼中不只是登徒子,还是要捉拿她的对头,难怪她刚刚那一拳几乎要了他的命。

“紫儿!”他幽幽一叹,既深情又无奈。“我若想抓你,刚刚在许府时就可以将你送官法办,何必这么辛苦的将你救回紫轩?”他又呕了一口鲜血。这次没有演戏,任何血肉之躯都会承受不住那蓄意的一拳,尤其在没有任何防备之下。

她唇角轻哼了声。“你负伤混进弄春院,大把大把银子的讨好弄春院里的每个人,你为的是什么?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有银子没处花,特来救济弄春院的大大小小。”右手顶住胸口,她说出的话连一丝力道都没有。

三日前,当张迟将探听来的消息告知她时,她竟有种无法形容的痛心。

接着她又收到小石头寄来的信函,信上说萧家堡的萧三爷让属下巴子上火龙堂打听神偷的下落,请她务必要小心留意。

当时,她一颗心就如同被大水给淹没,死沉到极点。

原来这就是萧左留在弄春院里真正的目的。

她要张迟别泄露萧左的真实身分,免得打草惊蛇,或者造成弄春院上下不安。倘若去向萧左兴师问罪,那她不就不打自招,承认自己是神偷?况且事情不能闹开,她还得上许府偷青瓷剑。

原本张迟不肯让她涉险,她却坚决不肯罢手;不再只是为了沈霜霜,她心里清楚明白是为了陆台厚,更是为了被陆台厚派来卧底的萧左。

没想到因为一个丑陋的许文义而让她前功尽弃。

萧左又在床沿坐下。“我承认,我是为了神偷的事而混入弄春院,我只想调查事情的真相,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来无影去无踪?”

看着他的亲近,她却无力推开他。“现在你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别再说话了,快点调养气息,再这样下去,你连奇经八脉都会受损。”看着她额心泌出的汗滴,他知道她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你别再假好心了,我不会再受你的影响。”

曾以为他至少有一丝丝是为了那份暧昧不明的感情;曾以为他对她那种属于夫妻间的亲密举止,多少带有一些情意。

每当午夜梦回,她对他的怒意,总是会被姑娘家的情怀所取代。

原来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为何她还看不破他那狡诈的手段?!

“明知伤了我,你自己也会受重伤,你这是何苦呢?”她伤他,他不怪她,她心头的气他能明白,只是她连自己也伤,这是存心想让他更难过吗?

“你点了我的大穴,又揭去我的面罩,谁知道你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他从腰际拿出一罐雪白的瓷瓶,拔开药塞,倒出两粒黑色药丸于掌上。

“别再生气了。这是我大哥炼制的丹药,对受损的经脉很有疗效,你快点吃下吧。”

她头一撇,不接受他的好意。“谁知道那会不会是毒药!”明知他要杀她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用到下毒这种招数,可她还是忍不住冲口而出。

他没多做辩解,也不需要为自己辩解,将掌心的药丸丢进自己嘴里。

“要死,我会陪着你一起死。”他将气虚的她拥进怀里,只手抚上她的脑后,清冽无畏的眼,沉稳自若。

她根本无力反抗这样的柔情蜜语,眼睁睁看着他的唇覆上自己的。

他冰冷的唇含吻上她冰冷的唇,低垂的眼睫没有挑逗,只有真情,她只能被动的让他的舌尖慢慢挑开禁锢的齿缝。

当她尝到苦药的滋味时,才恍然明白他的用意。这药真的很苦,她缩紧眉头,将药丸拒绝在贝齿之外。

不让她退缩,他加深了这个吻;她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的抱紧,她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能任凭他的唇舌与自己的唇舌交缠。

她承受不住没有呼吸的胸口,终于吞下他嘴里的两颗丹药。

见她喉头滚动,他才离开已经温热的薄唇。

枕靠在他的怀里,嘴里混合着丹药的苦味、鲜血的腥味,还有属有他的气味,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受?为何她会这般又苦又涩、又恼又气、又憎又爱?

“这丹药是用十种珍贵的药材提炼而成,是练武人的极佳盛品,我那大哥非常小气,就只肯给我两颗。”他淡笑着,声音愈来愈弱。

“两颗?那不就没丹药了?!”她吃惊的想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他却按着她小小的头颅,不让她如愿。

一股清新的气流从丹田而上,扩散至她的胸肺,刚刚被大石压住般的不适,奇异的缓缓舒解开来。

“没关系,我死不了的。”他沉沉闭上眼睛,享受着怀里的暖意。

死不了?那为什么她几乎听不到他的心跳声?她一慌!动了动身子,想看清他的状况,毕竟是她伤了他。

“紫儿,别动,这样抱着你很舒服。”他气若游丝,刚刚为了让她顺利服下药丸,又费了他不少内力。

“可是,你……”她竟开始心慌。

“紫儿,你有没有发现,你从刚才让我抱到现在,一点都没有恶心想吐……”再也支撑不住天旋地转的昏眩,他语未完,就软软的倒向床铺内侧。

感觉到他的双手从自己的臂膀滑开。“萧左……”依靠落了空,她一转身,看见的是脸上毫无血色的他。

如果他就此死去,那天底下就没有人知道神偷的秘密了,她就可以一消心头之恨。可是,为什么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魂飞魄散?

“萧左……”她伸手探着他的鼻息,幸好,还有微弱的气息,她哽咽着泪水。在他耳边又唤了声:“萧左……”

她不是真的要致他于死地,那一掌实在是因为一时失去理智,向来她连鸡鸭都下不了手,何况是他呀!

床上的他犹如失去魂魄的躯壳,任凭她叫唤,他仍是一动也不动。

正当她心头大乱时,门外传来了张迟的叫唤声。

“紫儿,你在吗?”张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如果紫儿没回紫轩,他可能要敲锣打鼓的唤醒所有弄春院的人了。

花飘紫如同遇到救星,不顾仍气虚的身子,赶忙的打开房门。“张迟!”

一见到安然无恙的花飘紫,张迟悬吊的心才稍稍放下,可是她那惨绿的小脸,还有颊畔的泪珠,让他着急万分的问:“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进来再说!”她拖着无力的步伐,带着张迟进入她房内。

“我看见你被一个黑衣人抓走,心里急得要命,却被许文义府里那群人给围住,我真怕你有个万一,那我要怎么跟花娘交代……”张迟的话蓦然停在萧左死沉的脸上。

“萧左?!他怎么了?!”

“他就是抱我离开许府的黑衣人……”花飘紫喘着气,又坐回床上,从头细说,只是略过萧左以吻喂药之事。不是她想欺瞒张迟,而是她无法启口这样羞愧的事。

“这么说,萧左他在许府救了你,还拿丹药护住你的心脉?!”

她点头,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我不明白,他不是陆台厚派来要抓我的人吗?为什么他要救我?为什么要将仅存的丹药给我?”她脑中一片混乱,完全想不透这前因和后果。

“他要抓的人是神偷,不是妳。”

她无心和张迟讨论这个问题,心里着急着萧左的伤势。

“先想办法救救他,其它的再说吧。”

张迟把着萧左的手脉。虽然他不是大夫,但对医理却略有涉猎,只见他浓眉拱起一座小山。“紫儿,你这一掌未免也打得太重了。”

“那怎么办?!”她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泪水蓄成汪汪湖水。她一点都不想他死。

“长大后,我从没看你哭过,没想到你会为了萧左而掉泪。”

说她坚强,倒不如说她冷情,她总是淡漠的看待世间的一切。

张迟这一提,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她用手背轻轻拭去泪水。“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自己的失手而难过。”

明明就是为了萧左。张迟也不跟她争辩。“你别担心,他只是一时昏厥过去,我先帮他运功调息,然后再去城里请老大夫过来。”张迟动手脱下萧左的黑衣衫。

“请大夫来,那不就弄得人尽皆知了?”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出手伤他,这弄春院老老少少谁不知道萧左开口闭口,总是把你挂在嘴边,明知你不好招惹,他偏又不怕死的爱来招惹你。”

花飘紫垂低眼眸,竟无法看着张迟坦率的表情。早该猜到有绣梅这张大嘴巴在,根本没有守得住的秘密,原来风声早传遍了整座弄春院。

“要不要先将他移回你房里?”毕竟她还是未出嫁的闺女,放个大男人在房里,还是有违礼教。

张迟将萧左从床上扶起,自己也坐上床铺。

“看他这情形,还是不要移动的好。你放心,我会留下来照顾他的。”张迟双臂打直抵在萧左的后背上,缓缓的将真气贯通他的五脏六腑。

一炷香后,萧左精壮的身躯泌出点点滴滴的汗珠。张迟收了掌,让萧左在床上躺平,再拿布巾将萧左全身擦拭干净。

“怎么样?他还好吗?”她忧心忡忡。

“我只是输入真气,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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