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木-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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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糟，我站起来，手插在裤兜里，“那你想怎样，是不是要杀了我。”　

“我没这么想过，也不打算那样做。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作为你欺骗我的代价。你可以选择答应，也可以拒绝。”　

条件？他该不会想要我一条胳膊一条腿，要那样不完不整的我宁愿他杀了我比较痛快。　

我干笑，“咱们可不可以别谈什么条件，如果你真想要我一条胳膊一条腿我觉得比较惨，不如给我一个全尸我还比较乐意。。。”　

“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愣了一下，一时没听清楚他说什么，我想他说的和我听到的一定有点不一样，东西可以乱吃可是话绝对不可以乱说。他说的话和我说的话好象差得太远，我确信我认识的秦风会说我白痴说我无聊可是，绝对不会对我说这种类似爱的宣言的话。　

我继续傻笑，“我说秦先生，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刚才在说什么，我刚才在说可不可以给我留个全尸。”　

秦风却怒了，“我要你的尸体干什么！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秦风你冷静一点不要开玩笑。。。”他忽然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我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用手蒙住我的眼睛。　

背上传来灼热的体温和低沉的呼吸，他的声音骤然变轻，我的笑容忽然僵在脸上，“沈昆，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你不仅有时候很无聊，而且你有时候的表现让我实在很怀疑你的智商到底有没有上70。”　

我说秦风，不用那么坦白吧，我的智商绝对有上70。　

“我看你为我挡枪挡刀挡子弹，我常常在想，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把手臂收紧，“如果只为博取我的信任，那未免太过。”　

我想纠正他，我为他挡过子弹，可没有为他挡过刀。　

“我喜欢你，我想要你，沈昆，我想要你。”　

我的身体忽然僵住了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我挣开他的手，一连就退开了两步“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喜欢的是高丽萍你要娶的也是高丽萍！你们已经订婚已经交换过戒指然后你们还要到欧洲最大的教堂结婚去，然后你要跟她说你爱我我爱你，可你现在却来说你喜欢我你根本就是满嘴胡言的胡说八道！”　

“我哪里胡说八道？”他用他最无辜的眼神看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他甚至扯了扯嘴角，露出他一贯冷嘲热讽的表情。　

“你爱的是高丽萍，就在那个海边的小房子里，你亲口对她说你爱她，她也爱你，你们要一起环游世界，一起度蜜月，一起去夏威夷。你爱的是她是她！”我拼命强调。　

“我不爱高丽萍，从来没有爱过。”他说的那样肯定，我听着也觉得恍惚起来，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样不真实。他说过要和她结婚他说过要和她生孩子，他怎么可能不爱她？高丽萍是如此美丽他们两个天生一对，他怎么可能不爱她？　

“我要的是你。”　

他看着我，他最擅长那样，用俊美的，而且惑人的目光，有一点冷，却非常真实，这个夜晚这个环境他用着那样无所谓的眼神，却闪着某种晶亮，他说和高丽萍不过是商业手段，他说和高丽萍没有真感情，我看着他，不自觉地后退，他说他要我永远在他身边，他的言语如此真实，我想要的如此接近，仿佛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碰，我看着他，他浅浅地笑，那样浅而温和的笑，仿佛我是他所珍贵，我知道我这次一定永堕地狱。　

平衡木（21）　

我看着他，他浅浅地笑，那样浅而温和的笑，仿佛我是他所珍贵，我知道我这次一定永堕地狱。　

永堕地狱？怎么可能，如果知道前面是地狱，我怎么可能还踩上去。　

可他的笑容就象罂粟一般有着致命的美丽和甜美的诱惑在我面前晃动，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狠辣，可依然还能吸引猎物为他奋不顾身如同飞蛾扑火。　
他收起他一贯无所谓的表情，他收起他一贯斜靠在躺椅上慵懒伸展四肢的姿态，他不再是他坐着我站着，他就靠在吧台边看我，距离不远不近。　

“答应吗？”他用他温柔似水的声音问我。　

他说他以后会对我好不再对我冷酷，不再对我嚣张，他不会再说我的冷笑话不好笑。他说他不会和高丽萍结婚他要和她分手，然后我们要一起环游世界。他说他要和我去夏威夷我说我不去夏威夷，他说好那我们去拉斯维加斯，他帮我把那间最大的赌场赢回来捧在手中当礼物，他知道我想去拉斯维加斯，他知道那间赌场原是我父亲的东西，他知道我想要。他要和我一起变糟老头。　

“好。。。”我呆呆地答。　

灯光啪的亮起，仿佛一时兴起的突变，身后忽然传来鼓掌声震耳欲聋。　

刚刚的一切如此真实，以致我毫无防备信以为真，直到身后传来熟悉而刺耳的声音，我还呆呆地站在原地。当MOTAN带着他一如既往讽刺与轻佻的笑忽然出场，他隆重而矫健的步伐在我面前晃动，他大笑着过去拍秦风的肩，他的亮皮鞋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高丽萍纤细而美丽的身影直划过我身边的空气直直扑进他的怀里，她漂亮的裙摆在我面前翻飞。　

“秦风，这次赌注我赢了！我就说他对你动了感情你偏就不信，如何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的那栋别墅我就收下啦！”　

“太可怕了，风竟然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为了套沈昆的话你竟然连这个慌也撒，还说的那么真。不过他还真信啊，你怎么可能不爱我，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就是我。”　

“唉，秦风，你不去做演员实在浪费，刚才你说的话真够骗人不吐骨头啊，什么‘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们在旁边听着都要笑死了！那番甜言蜜语真笑得我们掉眼泪！！”　

仿佛在拍电视剧一样场景迅速变化，刚刚还在浪漫地谈情说爱你侬我侬，下一刻又变成欢天喜地，喜气洋洋人物众多主角配角大调换。　

原本应用豪爽来形容的笑声现在听起来却异常刺耳充斥在整个房间，MOTAN大笑着拿起酒杯与秦风互碰。　

环境形势迅速变化，即使没有张灯结彩没有中午太阳也感觉喜悦眩目。　

我依旧尚未清醒，只是觉得身上的某根弦忽然而决绝地断裂，硬生生在我面前撕开一道裂缝，透着冷风。　

刚刚还以为可以触摸幸福的场面，却在眨眼间天翻地覆变成引人哄笑的小丑闹剧。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秦风，声音轻柔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想我的脑袋在那一刹那间自动而不甘地放弃了思考，也在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完全空白。　

秦风没有说话，他看着我的眼睛不再灿烂如星，恢复往常的冷漠，却又与平常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他，只看着他，我要他的回答我宁愿他再撒一个慌。我如此懦弱在此时此刻我不得不承认其实我一点也不坚强。　

他的眼睛恍惚间有一丝动容，却似乎欲言又止，有着未明的东西闪烁，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他终究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却一直看着我。他有他的交际他有他的光环，他那样骄傲那样钟爱权力，所以我在他眼中不值一提，我不想知道他究竟怎样和MOTAN成为朋友，也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去，我想起以前为他所做的事简直就是枉费，我错爱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就一错再错而且执迷不悟。　

我真想大大大笑，笑自己愚蠢无知，我竟然信他信他满口的谎言，如果这里是一楼我就立刻从窗户跳出去英姿飒爽风度翩翩。　

他用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我，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的手依旧环在高丽萍的腰上，他们是那样贴近，我是那样心灰意冷，我想我的爱情终究要这样无疾而终。　

我走过去把他的头稍稍拉下，他的嘴唇一如印象中的性感，又薄又紧而且有完美的弧度，他伸出手揽上我，他的手是热的，他的身体是热的，可他的心却是冷的，我听见自己带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声音里尽是疲惫，他那样高傲那样自私我那样无力，就象两个极端就算你如何拼命也无法拉在一起，我轻轻抱着他，用尽我最后眷恋，“秦风，再见。”　

平衡木（22）　

开车到海边秦风没有来追我，一个人在海边即使是夏天亦感到心寒如冰，连呼吸都感到疼痛，我翻过栏杆直直面对海洋，大海宽阔无边我真想把秦风从这里推下去然后我再自杀。那当然是假的，我还不至于这样不冷静。　
寂静的海边空无一人，这样的夜晚连热恋的情侣也不出现只有海风呼呼在吹，我忽然觉得自己象在一场长长的梦中醒来，我痛苦我愤怒秦风的心原来是那样黑那样坏他根本不值得我爱。只是这世上没有孟婆汤也没有后悔药我没死也上不了奈何桥。他的名字在我脑海中如此深刻，就象烙印将我灼伤。　

远处忽然传来跑车飞驰的声音，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划破漆黑的夜幕从转弯处开始出现，从遥远的他方来到我面前，高贵的跑车停下溅起的水花在空中扬起优美的弧度。可怜我的车被泥水飞溅，脏兮兮有点惨不忍睹。　

我想起以前和秦风赛车的情景，仿佛不过昨天，现在均成回忆。　

“沈先生，下雨了。”身后传来干净清爽的声音，我回头，竟是高丽萍。　
我转过身，她撑着伞来到我面前，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配高跟鞋，淑女典雅的装扮。她看着我，“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也没有资格说请你不要生气。不过我还是有些话想对你说。”我翻过栏杆，她想把伞撑过我头顶可惜不够高，只好垫起脚尖，我把伞从她手中接过，雨点落在雨伞上发出趴趴的声响，外面的世界已成雨幕。我和她站在同一把伞下，耳边是淋漓的雨声。　

“沈先生，你会原谅他吗。”她问我。　

回到家里的时候安迪站在门口等我，我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我走过去，安迪现在已经长得比我高了，不喜欢喝牛奶居然还可以长这么高只能不可思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