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谑的康塔塔 + 夫妻相性100问-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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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艾尔像是受了侮辱,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你要向我道歉。”
“为什么?我又没说错。”
“为你的粗话道歉。”
“那是骂我自己,我总不见得跟自己道歉,可以了,请让我下车。”
莫尔抬起头但很快又低下了,他因为看到了安斯艾尔的眼睛所以放低了声音:“对不起,我向您道歉,但不是因为粗话,而是因为我指责您挥霍享乐。我承认了,舒适安逸的生活很容易让人沉迷,这段时间我把过去那些悲惨壮烈的事全都忘记了,甚至想就这样留下来彻底变成马伦•;克莱斯特,即使这种卑劣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也让我感到羞愧。今天您问起我以前的事,所以我想应该结束了,伯爵,梦醒了。”
安斯艾尔看到他转过脸去,他心跳得厉害,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了件无法挽回但又必将会发生的事。
梦醒了,现在他要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可安斯艾尔不想这样,不让他下车,不让他消失在人群中。
伯爵知道这是他不可救药的任性,但有时候任性也是执着的表现,难道他就不能更往前地踏进一步来帮助他么?
安斯艾尔在马车中望着莫尔一动也不动的身影,忽然回头来对小窗后的车夫说:“伯顿先生,请掉个头,请把马车赶到……这个地方去。”
莫尔没有听清他说的地名,但是却看到车夫犹豫了一下。
“您真的要去么?”
“是的,请照做吧。”安斯艾尔如此吩咐道。
XXVII.Lumen cordium
马车差不多已经抵达郊外了,可是按照伯爵的命令,车夫又把马头调转过来重新走了一段回头路。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安斯艾尔和莫尔都只是各自看着自己这一边的窗外。
一段时间后,车窗外的景色就渐渐改变了。
马车来到一条荒僻的小街上,街道两旁的建筑看起来灰暗而沉重,而且仿佛连阳光都照不进来似的。
莫尔看到这条街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紧跟着皱起了眉。
“您刚才说要去哪儿?”
“就是这里。”
安斯艾尔瞧着窗外,他的眼睛里也全是意外的表情。
“请停下吧,再往前走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我是特地来看风景的吗?”
“那么您想干什么?”
“我想看一看贵族圈外的人是如何生活的。”
“您以为看一看就能了解到全部?”
如果贵族们能走进一户市民的家,参加一次科学院的会议或是参观一间医院和市场,或许就能够对平民的生活有所了解。可是没有人去做这些事,风情万种的贵妇们所承担的重任就是社交界的信息收集和发布,纵情大笑、尽情享乐,而男人们更是只需要呆在上流社会狭窄的娱乐圈就行了。
安斯艾尔对这些事心知肚明,所以就默默地接受了讽刺。
车轮碾过不平的地面,地上湿漉漉的一片泥泞。
他们经过一个斜坡,坑坑洼洼的石子路让车厢颠簸得很厉害,安斯艾尔透过车窗往外看的时候,看到路边聚集了很多衣衫褴褛的乞丐。
早上出来时明明是好天气,可一进了这条街就好像连天空都变得阴沉了。
路边那些可怜的人睁大眼睛望着这辆华贵的马车,眼睛里全都是可怕的愤恨和嫉妒。
乞丐常常会沦落为小偷和无赖,贫穷未必会造就高尚的品德,相反因为生活所迫做坏事的不在少数。
安斯艾尔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一座旧教堂门口。
教堂的尖顶高高矗立着,但外围已经破旧不堪了。围墙外的角落里蹲着互相取暖的人,栏杆上黑漆剥落,到处都堆积着散发恶臭的垃圾和灰尘。
没有人会来这里望弥撒,这个神圣的地方已经彻底沦落为避难所。
安斯艾尔抬头看着教堂的顶部,天空中的云层变厚,就把阳光给遮挡住了,灰暗的光芒倾洒下来,让人感到一股阴湿的寒意。
“我曾是他们中的一个。”莫尔开口说。
“现在也要回到他们中去吗?”
伯爵感到很难过,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那些衣着破烂的孩子有时为他开车门,他还曾给过他们几个钱。
但这能改变什么?
安斯艾尔想起莫尔刚才说的话,的确什么都改变不了。
给一两个人施舍大概是能让他们解决一顿饭,然后呢?也许几天都吃不到,也许就饿死。
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穷人在为了区区几个铜币而牛马般干十几个小时苦工的时候,贵族们却把各处搜刮来的金币花在赌桌和钟爱的情妇身上。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去设想蜷缩在街头的人会怎样步入死亡,喝上一碗浓汤就能让那些可怜人看到希望,而大部分显贵们只要被减少了一点国王的赏赐钱和恩给金就会像个严重的受害者一样大叫起来。实际上他们所受到的伤害,最多也只不过是因为奢华糜烂的生活而为自己添上了几条纵欲过度的皱纹和一点不痛不痒的富贵病罢了。
安斯艾尔看着面前这座古老而荒瘠的建筑物,车厢里没有风,但他却像是被冻僵了,连手指都没办法动一下。
“有了比较,您会知道距离有多大。”
他现在知道了,不需要莫尔来提醒他,可是他对这种差距无能为力。
伯爵一直望着那建筑物的顶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一声巨响。
一块石头从对面扔过来打破了马车的窗玻璃。
安斯艾尔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但是碎玻璃还是划破了他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一道小小的口子。
莫尔吃了一惊,他立刻站起来,但是车厢一阵摇晃,马匹发出了嘶叫声,更多石头从车窗外飞了进来。
车夫伯顿在前面大叫,他努力控制受惊的马,可那很困难,所以车厢一直都在不安稳地摇晃着。
安斯艾尔原本听到的嚷嚷声现在因为没有玻璃的阻挡就扩大了好几倍,几乎是震耳欲聋地在响着,人们怒吼:“砸烂它。”
“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石头越来越多,莫尔用身体挡住了一部分,但是这没有多大用处。
乞丐们爬上车轮,伸出肮脏不堪的手去抢车夫手里的缰绳,跟着就有人打开车门。
莫尔看到有人拉住安斯艾尔的衣袖,想把他从车座上拖下来。
那些为生活所迫而变得有点疯狂和不正常的人全都因此兴奋起来,他们大声起哄,用力扯着伯爵的衣服,甚至有人抓住了他的头发。
莫尔看准那个人的胸口一脚把他踢了下去。
“放手,你们这群疯子。”
他左右开弓,一只手撑着车窗,又连续把两个暴徒踢了下去。
莫尔以为伯爵会生气的,就算他没带着他的剑,可未必就会比他下手客气。
安斯艾尔无疑是个从小被娇生惯养的贵族,而且有着贵族通常都有一点的洁癖,这从他第一次遇到莫尔的时候就能看出一二了。
像他这样的人大概从来就没有被那么粗鲁地对待过,要说不生气发怒是绝不可能的。
所以莫尔一开始就反对他进这条街,乞丐们想必是被这奢侈华丽的马车给气坏了。
虽然不希望安斯艾尔生起气来直接让车夫撞倒几个乞丐作为威慑,可他没料到的却是伯爵在车里一动也不动。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那些人,莫尔孤军奋战却快挡不住了。
“您在干吗?”
莫尔被一个乞丐捉住脚踝往后仰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把对方踢开了。
周围聚集起来的人越来越多,开头可能还只是想出口气,后来就渐渐变成了抢劫。
人们尽情搜刮,把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拿走,连车夫的口袋都无法幸免。
安斯艾尔做了最低限度的抵抗避免自己受伤,他没有打任何人,虽然别人都动了手。
他们抢走他身上的钱,甚至把衣服上的扣子也扯落了。
伯爵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可他忍住了。
莫尔拳打脚踢地和那些抢劫犯做着殊死搏斗,心情比自己受罪还要难过。
安斯艾尔可以不必忍受这样的屈辱,他可以不用让这不堪入目的场面玷污自己的眼睛,现场实在太混乱了。
莫尔被人群淹没,那群人用石头砸马车,顺便趁火打劫。
他看到安斯艾尔没能挡住几个男人的暴行,他们把他从车上拽下来,可能是被揍了一拳,伯爵用手捂住了自己的下颚。
莫尔感到一阵难以抑制、无法形容的愤怒,他不要命地推开人群,就像只狂乱的野兽一样。
周围响起的叫喊声让他头昏脑胀,脖子上挨了一下,有人用棍子砸到了他的肩膀。
但是疼痛激发了潜能,使他发挥了不屈不挠的精神,排除万难终于挤到了安斯艾尔的身边。
伯爵正徒劳地抵挡着围攻。
莫尔看到他永远干净英俊的脸上多了几条红印沾上了灰尘,衣服也被撕破了。
一时间,这个同样出生在贫民窟的年轻人对周围的乞丐发起火来,他跳到一个男人身上卡住他的脖子,这个举动立刻引发了一场新的混乱。
莫尔踢打着蜂拥而至的敌人,不仅用拳头、用脚,而且动用了所有可以给予对手打击的部位。这场混乱彻底演变成不可收拾的殴斗,任何象声词也无法把那种乱糟糟的场面表达得更完善一些,连胆小怕事的车夫最后也被激发出了同仇敌忾之心,他挥舞着马鞭加入战团,试图帮着他的主人脱离险境。
就在这个时候,街上响起了一阵哨声,从街道的尽头出现了期待已久的救兵。
警卫队大约由十几个男人组成,虽然这还够不上现场看热闹的人来得多,甚至不足以一对一地解决暴民,但是毫无疑问,手持武器的警卫是有着威慑力的。
他们举起棍棒没头没脑地打在那些乞丐身上,也不管会伤到什么部位,只打到他们在地上哀号为止。
被逮进警察署的话,这些人中有一大半会被送去当苦役,还有一部分就送去监狱。
如果不想蹲苦窑,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逃走。
动乱结束了,看热闹的人因为怕惹麻烦都散开了,现场一片狼藉。
莫尔被揍了不少拳,他用手背抹着自己破裂的嘴角,外套被撕破了,非常凄惨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