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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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拉我走做什么?”
“殿下,你醉了,我带你去吹吹风。”
墨心哭笑不得的解释,今晚是他失策,压根没想到月白亚竟然不胜酒力。然而他彻底想错了,月白亚并非酒量不行,而是,沾酒就醉。方才第一次被加贺幸雄敬酒时的犹豫,正是基于此。
想当初,一时气愤捡了酒壶里东方龙月残剩的那一点酒喝下去,就冲动的跑去做了让他难堪又尴尬的献身之举,被墨心一挑衅,便又顾不得自己,硬着头皮喝了这么多酒,此时月白亚面色红润思绪早已是混乱不已,尽管表面看不出来,然而脱口而出的话却大为骇人。
“哈哈,你少胡说,哈哈哈……”
月白亚的笑声让墨心止不住的有擦汗的冲动,但仍努力的拽着他往庭院走。
“还不承认……”
墨心无奈的叹道,看来醉得不轻……
“不会喝酒就不要逞强嘛,不过殿下平日里冷冰冰的,现在却笑得这么开,像换个人一般,实在难得……”
“放开啊!”
月白亚没听完便使力挥开墨心的手,转身站定时,面色一本正经。
“谁说我在笑了!你才是!像换了个人一样!平日里罗罗嗦嗦毛毛躁躁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变得这么婆妈!”
墨心瞬间呆立住,随即脚下无力,狼狈得倒退两步扶住走廊的红木梁柱,满脸黑线。
罗嗦……?毛躁……?婆妈……?
墨心阴沉着脸沮丧得欲抱着头哭天喊地……
月白亚瞧见他失魂的模样,又放声大笑,
“啊哈哈……还是这么呆啊!”然后凑过头来直盯着墨心的眼睛坏笑道,
“心墨!萧练得怎么样了啊?”
“啊??”
墨心张着嘴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现在不仅是自觉冤枉与委屈,更是满腹的疑问与不解。
什么练萧……还有,名字怎么也反着念啊……
月白亚见墨心跟块木头似的看着自己,撇撇嘴也不再理他,转身往庭院走了。
墨心回过神来再要去追,却被身后之人拉住,回头一看,恭敬的行礼道,
“将军,殿下他……”
“我去吧,你先回宴厅。”
墨心点点头,便离去了。苍月霄雷手里拿着月白亚的雪貂毛披风,自庭院往月白亚走的那个方向跟去。
月白亚走到庭院深处,眼见有座一丈宽的小石桥,桥下流水已然是一层冰花,白日里的落雪伴着枯树叶覆于冰层之上。月白亚打了个酒嗝,径直走过去,脚步微有些摇晃,扶住桥根处的雕花石柱,喃喃的埋怨道,
“这什么地方,连亭子都没有……”
忽然顿感后背一阵暖意,转过头来。见来人将刻意裹暖的貂绒披风披在自己背上,温柔的笑着。月白亚一时恍惚,眨眨眼睛笑道,
“我认得你……你是霄雷!”
苍月霄雷替他将领间的绒毛缎带系好,笑着说,
“恩,看来还是没醉到不省人事。”
“呵呵,我没醉。”说完一头载进苍月霄雷怀里,大声喊道,
“准是那呆子跟你胡说我醉了!”
苍月霄雷在他倒过来的一瞬间浑身一颤,犹豫了片刻,轻抬起手欲抱住他,岂料月白亚忽然又腾的一下直起身子,二人距离复又被隔开。
“你不是真的娶她吧?”
“呃?”
苍月霄雷被问得满头雾水,看着眼前的人面色绯红,明显是醉了,于是笑着问,
“娶谁?”
“你快告诉我啊……”
“阿月……”
“别叫我阿月!”
月白亚猛然吼道,
“叫我白亚啊!我叫月白亚啊!”
苍月霄雷一惊,白亚……原来叫白亚吗……
月白亚不耐烦的闭上眼睛,摇着面前之人的胳膊像是冲他嚷嚷又像是自言自语,
“白亚啊……我叫白亚啊……你的白亚……”
说着说着又夹杂着笑意,
“嘿嘿……白亚……你的……唔……?!”
呢喃的嘴被两片温热的唇瓣堵住,发出闷闷的声音。月白亚半闭着眼,意识有些迷乱,唇间的触感传递着温柔的试探,禁不住套上对方颈项,脑海里全是那个人抱着自己微笑的面容。
苍月霄雷情难自禁的吻上月白亚,本是有些战兢和顾虑,见他主动搂住自己的动作,心内激动之下便不得停罢,尝试着撬开他初涩的双唇,舌翼灵活的探了进去,翻转纠缠着,欲索求更多。月白亚被这一举动惊到,勉强睁大眼睛,在逐渐清晰的视线中看清了对方的样子,顿时瞳孔放大,挣扎着要推开他。
苍月霄雷一手钳住他推攘的手,另一只手更是自他腰后向自己用力的揽过来,月白亚震惊中张大嘴竟被吻得更深!
月白亚被此时的状况惊骇得酒已醒了大半,再见苍月霄雷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顿时顾不得情面,狠心一咬,体内运气硬是强行挣脱了他的怀抱。
月白亚退到桥中间,苍月霄雷站在原地,唇上挂着血丝,神伤的望着他。正欲走过去,却见月白亚低吼道,
“你不要过来!”
“白亚……”
苍月霄雷柔声唤道,见他宛如惊弓之鸟般防备着自己,顿时心生悔意,难过又这般真切。
“不要叫我白亚……”
月白亚心内大伤,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都乱套了!
“对不起……你我都有些醉了,阿月要是难受,就忘了今晚之事吧。”
听见他不要自己唤他的旧名,苍月霄雷隐忍着心内涌出的酸意,强撑起一抹笑脸。
月白亚沉默着,鸦羽般的长睫半落,眼神尽是忧伤。许久,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转身跑开了。
苍月霄雷想追上去,却又跟双脚灌铅一般摞动不得。
那天以后,月白亚再也不直呼自己名字……
自那日之后,月白亚再也未见直呼苍月霄雷的名字,人前人后,无论任何场合,都以‘舅父’代称。身边众人对此心有不解却又皆默契的保持沉默。
月白亚回将军府后,一改往日的作风,公文书折都亲自批阅,社交场合也尽力配合出席,一些公开的政局商榷事宜,以往苍月霄雷连想让他参与都是种奢侈,如今却是只要想,都能见其身影。
世子积极的态度和变化让幕僚重臣连连称赞,大为喜悦,然而独苍月霄雷一人例外。尽管月白亚现在变得如此配合自己对他的栽培,然而私下却是再也不愿单独与他相处,如此用意苍月霄雷再明白不过,月白亚不想留有任何他可以借以亲近相对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个舅父的存在,想必他更愿意选择就此离开也未可知……想到此,苍月霄雷自是心内抑郁,却仍得隐忍着以微笑来面对。
将军与世子之间微妙的变化,佐久间岚尽数看在眼里,有好几次夜里,苍月霄雷略有醉意的找他要了欲香情精,拿着药瓶看了半响又痛苦的仍掉,接着唤春锦带千叶亦或是翎鸟来,再之后便是一夜纵欲。次日若见了月白亚,竟还是强撑起微笑,然而后者的态度总是漠然,刻意保持着距离,对于那晚醉吻之事二人都支字不提,心内却是越发的隔阂尤深。
佐久间岚看着那个落寞的背影,心有不忍,开门见山的劝慰道。
“将军,世子无意,你这又是何必……”
“我知道……”
苍月霄雷苦笑,
“但我总得让他心里不再避讳我……”
傍晚,外府侍卫传令,将军有意今夜要看这两日来世子批阅的文书,命月白亚亲自送去。墨心皱眉道,
“这类小事我去也可以,为何非得世子亲为。”
“无妨,我去。”
月白亚起身披上件墨色的外衣,抱起书桉上那堆文书便出门,墨心跟在身后忍不住独自叹气。
这几月来,世子变化太大了,心却似更凉了一般,隐约也猜到是什么缘故,墨心只觉得他如此的顺从是为难了自己,外加折磨了另一个人罢了。
行至白鹤前厅,看见门外站着两名内府的下人,上野夫人正准备离开,见了月白亚连忙跪下行礼。
“将军人在何处?”
墨心先开口问道。
“这……在里面的内室……”
月白亚没有理会,直接走进去,墨心也只得跟了上去。穿过前厅走到内室门前,传来清晰而炽热的喘息声。
“啊!……不……不要……!……痛……啊!啊!……将军!……”
翎鸟君的断断续续的呻吟满是淫呢的意味,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进而变得模糊不清。
墨心面色铁青,抬眼偷望了一眼身旁之人,更是心沉。
月白亚全无任何表情,一双月圆眸子黯淡无波。隔着纸门等喘息声渐渐平复,遂开口说道,
“舅父,文书我送来了。”
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异样的情绪,内室里寂静片刻,苍月霄雷略显疲惫的声音才传出来。
“放在厅内桌台上罢。”
月白亚转身将文书放好,便离去了。墨心愣了一瞬,紧跟过去,想问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此刻苍月霄雷抽回方才游弋在翎鸟下身的右手,闭眼浅笑。身边横躺的少年自是读不懂他眉宇间那丝淡淡的忧愁以及心内浓郁的感情。
一扇门,犹近实远,却是永远都跨不过的距离。
此后,将军宠信内府男侍的传言俞演俞烈,之前传闻将军与世子暧昧的消息则暗淡下来,墨心以为月白亚会因此松一口气而减轻心内的负担,但是却未见其有丝毫变化,仍然一如既往的尽着身为世子的本分,对于传言充耳不闻。
等再次迎来冬季之时,月白亚已经全然长成为翩翩玉立的公子模样,近两年的时间,身形又见长高,瀑般墨发也已长至腰际。出云的未婚青年无论是贵族亦或是平民都未见有梳直髻顺带留发的习俗,加上舍不得用那根白玉簪,月白亚便只任由长发披在肩上,或者出行之时拿丝绳束住发尾。墨心时常调戏般的笑赞他,月白亚一概不理。
初冬首次降雪之时,墨心一边聆听着月白亚抚琴,一边嬉笑着叹道,
“啧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