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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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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想起欧阳昭的坐骑,在欧阳昭那么轻轻的一掌猛击之下,早已惊奔而去,奔得不知去向。
  马只有一匹,人却是二人,怎么办?
  他心中暗想:自己骑马,让欧阳昭步行,这……对于一个刚认识,初交的朋友,太不礼貌了。
  虽然,一马双跨,两人共乘一骑,未始不可。
  但是……但是……那怎么行?那怎么好意思?
  敢情这位银衣美书生江敏,他并不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伟丈夫,和白衣追魂一样,也是位易钗而弁的冒牌货色。
  否则,两个大男人,共乘一骑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欧阳昭见他忽然面现为难的神情,不由诧异地问道:“江兄,你怎么了?”
  “呵……”江敏面孔不禁微微一红,说道:“小弟想起你的那匹坐骑,被你那一掌击得惊奔驰去之后,此刻不知已驰去了哪里,太可惜了。”
  欧阳昭淡然一笑道:“一匹普通的马,能值几何,随处皆可购得,何可惜之有,江兄还去想它作甚,请上马,我们走吧。”
  江敏摇摇头,道:“我骑马,你走路,那怎么可以,干脆我们都走路吧。”欧阳昭笑道:“江兄何必客气呢。”说罢,便即身形一动,迈步向东走去。
  可是,他刚一迈步跨腿,顿时感觉右腿胯一阵剧痛,直痛得他剑眉紧皱,右腿索索直抖,同时背后也疼痛难当,终于支持不住,一屁股跌坐地上。
  原来他背后和左腿胯的两处剑伤,固然只是无关紧要的外伤,但伤势却颇不轻,先前虽经他提着一口真气,运功封闭住血道,止血止疼,不过,那毕竟是暂时性的,怎能够支持得住长久的时间,何况他此刻真气已渐渐松弛,封闭住血道的功力,也已逐渐散去。
  他如果静立着不动还好,这一迈腿行动,便即立时牵动伤口。
  他一身功力虽然高绝,集四位武林奇人之内功真元,但仍是血肉之躯,并非是铁打的金钢,如何能忍受得这等剧痛,怎得不疼得眉皱腿抖?
  江敏见状,心中不由陡吃一惊,急问道:“欧阳兄,你怎么了?”敢情欧阳昭受了伤,他还不知道。
  欧阳昭紧皱着两道剑眉,道:“小弟一时失慎,受了点外伤。”
  “很重吗?伤在哪里了?快给我看看,要不要紧?”说时,满脸焦急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她瞪起一对明亮的大眼睛,不停地在欧阳昭的前身上下搜索,寻找伤处。
  欧阳昭一身血迹斑斑,背上的伤口虽是清晰可见,江敏偏偏没有注意到,而他的腿胯上的伤口,却又遮掩在长衫底下,江敏的两只眼睛,虽尽在不停地搜索寻找,又如何能够找到?
  欧阳昭见他这种焦急关心的神情,心中甚是感激地苦笑了笑,道:“不太要紧,一处伤在背后,一处伤在腿胯上。”说着伸手掀起长衫,露出了腿胯上的伤口。
  江敏一见欧阳昭掀开长衫,露出腿胯,俊脸上不由顿时飞起两片红晕,羞得闭起一双搜索的明眸,不敢看视。
  的确,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可以看男人的这种地方呢?羞煞人!
  虽然羞煞人,但是那关切之心,仍使她情不由己,忍不住朝他露出的腿胯伤处,偷偷地瞄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竟使她吓了一大跳,不禁脱口说道:“呵呀,伤得这么重,还说不要紧,既然受了伤,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呢,你这人,真是太要强了……”语气虽然满含着埋怨与责怪的成份,但却更显得对他的关怀之切之深。
  她一面说着,二面急急伸手入怀,取出一只白玉小瓶,交在欧阳昭的手里,说道:“这是我爹爹配制的生肌止血散,乃是专治外伤的灵药,你赶快把它敷些在伤口上,敷好了,我再替你敷背后的伤处吧。”
  欧阳昭打开瓶塞,立闻一股清香扑鼻,他仔细地倒出些许粉末,敷在伤口上,顿感一阵清凉之气,直沁心脾,伤处疼痛立止,舒服异常,不禁赞道:“江兄,你这药真好!”
  江敏微微一笑,从他手里接过药瓶,替他背上伤处敷好药之后,望着他问道:“欧阳兄,你现在觉得怎样?”
  欧阳昭感激地答道:“谢谢江兄,伤处疼痛已经停止,清凉舒服极了。”
  江敏收起药瓶,含笑说道:“那么你就坐着不要动,好好地调息一会儿吧,大概一个时辰之后,伤口便会长出新的肌肉,合缝痊愈了。”
  欧阳昭满眼感激之色,望了江敏一眼,点点头,便就地闭目调息起来。
  江敏见他已经闭目调息,觉得闲站着很是无聊,遂在他身旁坐下,闭起双目,调息养神。
  忽然,一缕箫声,悠悠传来。
  那箫声悠扬柔和已极,也幽怨已极,直如子规悲啼,婺妇夜泣,扣人心弦,引人哀思,泫然欲泪……
  只听得欧阳昭和江敏的心中,均不禁一阵酸楚,两人都在暗想:这箫声太凄凉幽怨感人了。
  欧阳昭心中在暗想:这是什么人?竟在此时此地,这更将残的荒野地方,吹奏如是哀伤凄婉的曲调,难道有什么特别伤心之事。
  他缓缓地微睁双目,望向坐在身旁的江敏,只见江敏竟已被这哀婉的箫声曲调,深深地感染,感动得一双眼角上,挂着两颗明晃晃的泪珠。
  他本想继续闭目调息,但却已不能静下心神,无法抗拒那箫声的吸引之力,不禁望着江敏脱口说道:“江兄,这箫声太哀怨感人了,我们去看看好么?”说着,便不自觉地自地上长身站起。
  江敏略一犹豫也自地上站起,目含关切之色地望着欧阳昭问道:“欧阳兄,你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么?”
  欧阳昭感激地笑说道:“江兄灵药,神效异常,小弟此刻已觉得完全无妨了。”
  江敏微笑地点点头,道:“好,那么我们就去看看吧。”
  于是,二人便并肩缓步,朝那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夜黑如漆,荒野一片凄凉。
  那悠扬如诉、幽怨如泣的箫声,飘荡在这凄凉的荒野空际,更令人心底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凄凉意味。
  他二人缓缓地走着,似乎都不愿惊断这幽怨感人的箫声,破坏这凄凉,而又引人哀思的气氛……
  是以,他二人的脚步,都放得极其之轻,轻得几乎要施展出踏雪无痕的上乘轻功。
  夜深沉寂,稍微一点音响,均可传出很远。
  这箫声听来很是清晰,好像不远,其实却远在三数里之外。
  他二人脚下走的似缓实快,不一会工夫,已走到一处山谷谷口。
  此际,那箫声益转凄切,真是如泣如诉……
  听声辨位,这箫声竟是传自山谷之内。
  他二人互相望了一眼,同时点头微微一笑,身形略晃,竟展开轻功身法?齐向谷内驰去。
  驰进谷中,二人顿觉眼前境界蓦地焕然一新。
  目下虽然尚是二月下旬的时候,但这谷中的花草树木,却已是一片碧绿,百花齐放,温暖如春。
  阵阵花香,随着阵阵温和的微风,飘送到他二人的鼻端,他二人不禁立时感到一阵心旷神怡,大有飘飘若仙之感。
  欧阳昭心中不由暗想道: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此谷何名?
  景色竟是如此之美,气候温暖如春,真是一处世外桃……
  他心中正在暗想之际,忽听江敏轻声问道:“欧阳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欧阳昭低声答道:“不知道,小弟正想问你呢。”
  这时,二人已深入谷中中心。
  循着箫声发出之处望去,只见六七丈外,一片花树丛中,秀立着一个身着白衣,长发披肩的女子,娇躯儿弱不胜衣地斜依着一株花树树干,正在聚精会神地吹奏着一枝白玉洞箫。
  虽然,他们和那白衣女子的距离,尚在六七丈外,并且只看到她的侧影,但是,从她那苗条的身段上,已经隐约地看出,她长得很美,年纪不大。
  这白衣女子的侧影,一入欧阳昭的眼帘,他便止不住心头一阵剧跳,情绪极为激动,惊喜地脱口喊道:“燕妹。”身形陡然飘起,直向那白衣女子的身侧跃去。
  他喊声甫才出口,那箫声便即戛然而止。
  随听卟哧一声娇笑响起,一个宛如黄莺啼鸣般的柔美声音,甜脆无比地接着说道:“哟!你是谁呀?怎地这等冒失,吓了我一大跳。”
  欧阳昭身形落地,不由愕然一呆,望着白衣女子发怔。
  原来他一见这白衣女子的侧影,竟把她误认作是失踪的卓小燕。
  这白衣女子年纪,看来只不过十八九岁,生得眉目如画,明眸秋水,美绝尘寰,一身白衣罗襦,更衬托出她清秀脱俗,宛似瑶池仙子。
  只是,在她美绝清秀的气质中,那如画般的眉目之间,隐隐地含着一种媚荡之气。
  白衣少女见欧阳昭身形落地后,便即不言不语,愕然呆立,望着她发怔,她秀目微微一转,忽地莲步轻移,朝欧阳昭面前走近两步,美丽的脸儿上,神情似笑非笑地娇嗔道:“喂!你这人是怎么啦?先前那么冒失地一声大喊,吓了我一跳,这时却又像是个木头人儿似地呆站着,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你倒是说话呀。”
  欧阳昭和她面对面站立,相隔本就极近,她这一往前走近两步,二人之间的距离,便已接近得不足两尺,双方的呼吸均隐约可闻,一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香气,往欧阳昭的鼻孔里直钻。
  欧阳昭心中不由微微一荡,赶快往后连连退了两步。
  白衣少女陡又卟哧一声娇笑,道:“别往后退啦,再往后退,花儿就被你踏坏啦,踏坏了美丽的花儿,你不觉得残忍么?”说完,竟自掩口轻笑,明眸流波地斜睨着欧阳昭。
  欧阳昭发觉自己一时冒失认错了人,心中已经感觉很是尴尬,白衣少女再这么一娇嗔,他更感尴尬,胀红着一张俊脸,讷讷地说道:“在下一时冒失认错了人,打扰姑娘清兴,实在冒昧之至,尚望姑娘原谅,在下就此告退。”说罢,朝白衣少女拱了拱手,向江敏说道:“江兄,我们走吧。”他转过身形,正要与江敏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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