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楼主_独手丐-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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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分胜败,还是旁坐一个老贼觉着幼童本领高强,料有来历,转身向人打听,方始提醒,立时喊人探询:“台上幼童何人引进?师长是谁,可曾同来?这师徒叫什名字?”那人回说:“引进的人乃是自己人,如今去往湖心洲贺喜,刚走不久。此人是他好友之弟,姓彭名商,不知师长是谁。听同座的人说,他兄长也是江湖中人,以前吃过邢氏弟兄的亏,又恨他人大骄狂,特意上台比斗,为代兄长出气。曾下苦功练了一对专破地趟刀的兵器,想给邢氏弟兄一个厉害,别无他意。如今兵器还在背后,要到时候才肯出手。”
为首诸贼知道当日寨中戒备严密,不知底细的外客无法混进,尤其所戴喜花均有明暗标记,表面推说宾主双方人多,水陆两路各地贺客不同,有事奉请,一看喜花便知是哪一路的外客,这样容易分辨。实则用以分别亲疏和对方的来历,连本领高低都可一望而知,想得十分周密。所戴的花种类不同,通体都是极上等绫罗锦缎彩绢之类制成,精巧非常。外人眼里,只管主人喜欢排场,格外求工,决看不出内有文章。只有主人和一班心腹教徒贼党心里明白,待起客来暗中也有分别。早在未登岸以前,先由轮值迎宾的贼党借着欢迎为由,先与来客叙谈,问清来历人数,稍微面生,或是新归附的贼党和临时引进的贺客,不论男女大小,按照对方来历分别送上一朵喜花,再将照例的一些信号和如何戴法一一告知。并说:“山中人多,近月常有强敌暗中扰闹,虽经派人打退消灭,终恐乘机扰乱,夹在贺客丛中混进山来窥探虚实。此花乃贺客随身标记,必须戴在身上,不可遗失。戴的地方也有一定。”这些迎宾的头目均是极好口才,做得十分谦恭和气,周到殷勤,但都机警非常,休说敌人不能混进,只要稍微面生一点,役有本山同党引进,深知对方虚实来历,休想踏进一步。为了来者是客,当时并不发作,照样给花,以礼相待。登岸之后,早有预先埋伏的一些教徒贼党假装陪客,暗中窥探。来人不知所戴喜花,没有暗记,无论走到何处,均有贼党暗中监视,稍露破绽,立被诱往无人之处,或是绑起监禁,等候事完拷问,客气一点,或是拿他不准的,便困入一所机关密布、内里陈设富丽、酒食考究并有美貌妇女作伴的特制铁房之内,由许多贼党中的能手作伴,软禁起来。来客由中途起要连经过三次表面是代主人欢迎宾客,暗中考察盘问的大关口才得入寨,归到宾馆,以客礼相待。全山那么多的贺客非但均有来历,连随同服侍的小喽罗也各有人保证。暗中窥伺动静的教徒贼党更无日无夜轮班巡查,到处都是。来客只稍露出几句不满的口风,也被暗中记去,端的严密已极。
像童天保那样突如其来的贺客为数极少,为了名头高大,本领高强,吴枭早就用尽心思想要收服,不得如愿。好容易软硬兼施,最后还是托出一个负有盛名的江湖老辈,展转寻到天保的一个好友,同往龙眼崖晓以厉害,最近方始说动。童氏夫妇做得又好,始而宁死不屈,并有不辞一拼之言,一经答应归附,便显得十分忠诚。吴贼以为越是这样有骨头的人收服过来必成死党。又为此事丧了两个老贼,不但童氏夫妇本领高强,手下弟兄均非弱者,这一归附要增加许多实力威势,几乎得不偿失,本就看重,格外宽容,不以常客相待。偏巧童氏夫妇又在中途遇敌,人还受了点伤。为了心高气盛,刚强好胜,觉得初次相见,还未入山先受挫折,又丢了两船礼物,定要回山重新准备,并还明张旗鼓,亲身押运礼物,想诱先遇对头与之一拼。这一往返耽搁来得又晚了一些。童氏夫妇似因初次拜山,到的时候不巧,表面借口天时不早,所运礼物有好几船,恐寨中执事人等增加忙乱,欲等大喜之后再行运送上岸。实则是知山中防御严密,恐主人多心,连船都不肯靠岸,只由他夫妇二人带了礼单亲自投帖,上来表示恭敬,连兵器都不肯带。随身共只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女幼童。就这样事前也有吴贼派往迎接的心腹徒党亲笔书信,说明来人多少,叫什名字,另外还附有本寨信号,表示对方实是忠诚。阮、吴二首恶又都想做皇帝,这时爱才之心甚切,知道像童氏夫妇这一类人心高气做,乃将来最得力的爪牙,反正没有他意,乐得大方,这才暗传密令,格外优礼相待,不许手下徒党当他寻常看待。全山那多贺客,只此有限三两起人没有受到那三处关口明暗探询。因这些人虽是初次登门,但其本领高强,来历较大,算是将来得力爪牙,特在有意无意之间加上一点标记,以便暗中窥视的徒党和知宾们格外留心,不致怠慢。
新登台的这个幼童年纪至多十五六岁,可是鬓角上所戴的一朵喜花非但近于亲信一面,并还表示来历甚大,决非寻常。偏巧东台角几个陪客的头目因觉新娘业被新郎迎去,天已半夜,全山除却一些来历不明或是背后语言不谨软禁起来的外客,并未发生事故,也未发现丝毫可疑形迹。就那些被软禁的宾客也都是些慕名来看热闹的,事前不曾把人托好,这些江湖中人多半粗野冒失,不知山中戒备森严,答话再一含糊;有的虽已有人证明作保,以为来者是客,如何好意当成恶意,心中不快,发了几句牢骚,旁边窥探的徒党认为来人竟敢背后议论教主寨主,认作大逆不道,于是小题大做,把人软禁起来,有的并还上绑。到了正日早上已经分别拷问,得知误会,吴枭觉着这班被禁的人虽然都是无名之辈,到底都是各地绿林豪杰和江湖上的朋友。人家不过言动冒失,无故当他敌人看待,未免太过,还觉不好意思,先打算亲往道歉,解释误会,放将出来,以礼相待。
妖道阮三元比吴贼还要狂做,别有机心,听说内有不少均是北五省的二路盗首,竟想就势收服,来个先苦后甜,引使入教。方言这班人名望本领十九寻常,你将来要做皇帝,必须保持尊贵身分。此事如怪手下人做得冒失过分,以后再要他们做这类事便难免于胆小顾虑,不敢放手,非但不可以罚,还要奖赏,才能使其格外忠心。至于这些外客业已得罪在先,如令手下头目代你赔话,反使怀恨,非你亲往不可。但你本身威权关系重大,这班无知之徒懂什好歹,休说别的,只要内有两个莽汉当众责问,使你难堪,你有何法想?先疑心他是敌人,随便杀死都不相干。这一当他贺客,你是主人,便须忍让,稍受一点闲气便要损伤威望,被他们传将出去反失人心。为今之计只有将错就惜,做他到底,好在他们虽被软禁,内里陈设样样齐全,侍候周到,表面仍像一座宾馆,不过外围铁墙高大,设有机关,不能走出而已。此时放出,当着许多外客和自己手下也不是个意思。
索性不去管他,只命轮值的人好好款待。我再派上几个徒孙假装新关进去的外客混在里面。一面窥探他们言动心意,一面晓以利害,过上几天再由我亲身审问,作为此是看重他们,特意借此试验。这时他们心意虚实早就被我探明,再经一次询问,如其真心归顺,便令人教,稍有可疑,便行处死,免由他们身上生出枝节,岂不几面均可顾到?吴贼也觉话不好说,闻言大喜,立时照办。这几个头目觉着宽心大放,天下太平,酒又吃了不少,只顾和客人说笑纵饮,贪看热闹。
那幼童年纪既轻,看去并不起眼,外面又穿着一件长衣,同座的又都是些初次相见的生人。因那几个头目势利,有点地位来历的外客座位均已排好,剩下五六个不相干的外客和随同主人来的小头目都安顿在另一桌上,因此不曾理会。虽有一个头目作陪,偏又有事离开,因此谁也不曾理会。后问同座的人,说那幼童不大开口,早就入席,因其不大理人,只和先去头目姚玉偶然说笑,口气又似天真无知,不曾见过世面,谁都对他轻视。所戴喜花掩在一顶半旧毡帽之下,只有一半露出,恰将有标记的半边遮住,越发当他是个别处寨主带来的亲信头目子弟之类,无人在意。直到邢氏弟兄登台演武,口发狂言,幼童忽然生气,说:“这两个是我哥哥的对头,方才相会本想寻他理论。因今天是大热闹的日子,没有睬他。如今竟敢当众发狂。方才又听姚玉说他也是刚入伙还未入教的外客,不比本山主人,打死他也不相干,非要给他吃点苦头不可。”边说边将外穿长衣脱下。众人早就看出他胸前高起一块,这样热天,外面还穿着一件长衫,身边又另放着一件形似藏有兵器的包裹,斤两颇重,偏只一尺多长。有人问是何物,他说:“袋中是我师父所用兵器,因嫌累赘,交我暂带,胸前乃是一面大护心镜,专作练功之用,也是刚刚上身。为了初练轻功,打算早点练成,所以不肯取下。”问他师父何人,只朝中间席上望了一望,笑说:“少时就会知道。”姚玉便在一旁插口,把话岔开。等把话说完,长衣一脱,那绑在胸前的仿佛是件可以折叠的兵器,用一个形似十字花的网套贴胸扎紧,不知怎的一来便到了背上,同时露出两个钢柄,高出肩上约有尺许,布袋随即打开,内中也是一件兵器。前半像个枣形铁锤,头上一个四五寸长的三角尖,后有护手,一共叠成三截,一抖便直,人也随同笑声纵往台下,身手之轻快,便成名人物当中也都少见,余均不知。
吴枭虽怪姚玉粗心,就是有事走开,看幼童和他那么亲近,当然知道来历。固然当日外来的能人太多,好些均是当日方始赶到,不是十分重要的不及仔细禀告,此人既然戴有这类喜花,非但大有来历,并还可以收作将来心腹党羽,安排在东台角寻常贺客之内已是不该,走时如何不向邻桌头目打一招呼?幸而酒席一样,除当中五桌均是宾主双方最有威望并负盛名的首脑和前辈能手外,余均一律,表面上分不出高低;否则,对方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