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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绝命旗香罗扇 作者:曹若冰-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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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奇怪非但来人不闪不避,竟让仲玉蹴个正着,而且手足不封不扫,毫无功架之式。
  是以,仲玉一式“脚踢金钟”过去,继闻“蓬”的一声,红影飞弹,如同巨坠海,“哗哪”一响,直落五丈开外,没入湖中。
  仲玉这两番手足制敌,心下电转,疑惑顿生,暗想着适才一掌一脚,怎么击在来人身上,毫无一丝反应?连气也没吭一声,既是能承受得了,决不致默然被摔落湖中,而且不挣不扎,任驼龙嘴食,若然承受不了,为何没有惨叫发出?……莫非是两个死人!
  忖思间,他的身躯正翩然下落……
  但脚尚未点定浮标,又闻“刷”地一声,跟着红影疾射,已向面门袭到。
  这一下他不闪不让,左是轻点浮标,身形微起之中,潜运奇门真劲,单掌一扬,朝袭来红影,一吐一引,立由掌中发出一股,巨在无俦的磁力,硬生生把来人吸到自己手中。
  然而,就他抓住来人的略膊,顿感一股冷气,直侵心头,因为来人的胳膊,不但冰凉如铁,寒气凌人,而且坚如石头,硬硬梆梆,从感觉上推断,至少已死去一天,抓在手里,实在有点呕心。
  沉气下坠,忙把手中尸体,住亭台上一抛,跟着立身浮标。
  这时,陡闻亭内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哈,哈,哈一阵狂笑,说道:“好小子,你们这三个肥羊,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此地乃阴阳湖畔“天府精舍”,从来不引诱外人进来,但既来之,也休想活着出去,嘿嘿!敢情好,你们是死期至矣,哈……哈……孩子们,与我撤桥洒暗青子……”
  语音方落,接着一声杂七杂八的吆喝,随即“飕飕”之声连响,旋由亭内飞射出,暴雨似的暗器,里面包括有铁蒺藜,天山芒,金嘴镖,蛇头箭夹着破风之声,撤成—幕天罗地风齐向仲玉临头罩下,其威势还真有点吓人。
  可是,以仲玉那等身手,岂能惧这些破铜烂铁的小玩意?待见暗器纷纷射来,当即长笑声中,挥臂运掌,翻吐不休,排出巨股奇劲,把飞来的暗器,统统给反震回去。
  而他这反震之力,比飞射来的劲道,又不知大了多少倍,是以,狂飙似的掌风过去,那些暗器即如蝗虫飞射,疾向亭内射去。
  有的钉在柱子上,有的钉在木板上,有的钉在人体上,顿时,叮当之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真像鬼哭神嚎。
  而亭内之人,见投出的暗器,被这小娃儿双掌排劲,反震回来尚不说,而且力道奇大,钉在柱上木板上,只留有一点尾巴在外,钉在人体上的,差不多全部没入肉里,拔也拔出不来,简直是天仙神技。
  但是,他们焉能就此撒手?若然天府精舍夫人,降下罪中,谁敢担得起!
  于是,仍不断投射暗器,把仲玉罩在一片寒星铁雨之中,相反地,亭子的门窗,也为反震回的暗所笼罩。
  如此一来,静谥的阴阳湖中,在一派杀气之下,立时响起刺耳的怪声,溶和了亡命的惨叫,暗器的交鸣,无法制人的急怒,以及争食不到的驼龙,发出与波作浪的怪吼。
  同时,彼岸浓阴处,急援的人影闪动,好像救火似的,不断朝第三座亭子,和第二座亭子扑射,那种急忙紧张的情形,仿佛以倾巢之势,作生死存亡的决斗。
  此刻,绣纹和慎芳,立在第一座亭子里,眼看着对方,以天罗地网的暗器,笼罩着仲玉,而且彼岸的人影,如蚂蚁搬家似的,奔忙增援。
  因之她俩心急如火,到底婚盟既定,情深意厚,对仲玉真是关切倍至,如今暗器包围,虽知以他的武功,可以胜任有暇,但他所占的地势,却是非常危险,借气提身,足踏浮标,难保无虑,而且湖中驼龙,不断沉浮示威,加以湖气有毒,万一不惧掉卜水去,那还能活?
  是以,慎芳更是急得蹬脚不已,说道:“纹姐,我俩赶快去吧!别让他吃了亏,那就迟了!”
  说着,脸上露出一派关注之情,同时已把红影香罗扇,执在手中,准备飞身扑近。
  绣纹见她急的那样,生恐蓦然造次,反而帮了倒忙,乃答道:“你先别急,且静观变化,据我看玉弟已胜卷在握,虽然无数暗器,笼罩着他,但是看他从容不迫的神态,还用不着我们去帮他。”
  慎芳闻言,脸色倏地一变,气道:“你就这样不关心他,你能算得准?知道他一定会胜?可是,你不看他站的地势,是多危险……”
  语毕,眼圈儿一红,目蕴泪珠,怒瞧着绣纹……
  绣纹被她这种狂风暴雨似的言态,顶得无言回答……片刻,才笑道:“我怎么会不关心他!事实上不可能帮得上呵!”
  “你说的?”慎芳瞪了她一眼,道“眼前你没看见?对方那么多人,又不断投射暗器,而他却足蹈浮标,提气驻身,双掌连绵连拍,能支持多久?……我知道,你见我对你太关切,心里起了醋感……”
  “你胡说!”绣纹风目射焰,怒叱道:“我才不胡说!”慎芳愤然插道:“你心里确是那样想的……可是我求你,不要因为姐妹俩的私情,致令他在困难中,不得平安……”
  说着,珠泪已滚落粉面,旋即眨了眨睫毛,又道:“我不管你去不去帮他,出不在意你恨我……我是要去就得去……反正不是为了我这条小命……”
  语音未落,躯体一拧,莲足点处,就要向仲玉身后浮标射去,但她方腾身纵起,陡闻绣纹一声,娇喝:“芳妹,回来!”
  慎芳虽然秉性刚烈,不大服人,而且在理字上,燎发了怒火,但当闻到绣纹的怒叱之声,她仍被那种威严,所慑服,于是俯身下降,立在亭台上,呆着不动,眼望着仲玉,挥臂吐掌的身影,急得默然流泪……
  绣纹见她不明情状,倔强淘气,说去说来真如刀砍斧劈,因之也被气得泪落如雨,心里自是又恨又爱,虽然她的去意,被自己喝止了,但是仍木立那里,表现了自以为是的固执天性。
  这种情形之下,绣纹不得不洞诸事实,说明不可能帮助的道理,于是,莲步疾移,趋至慎芳身后,柔声道:“芳妹!”
  “不要叫我芳妹。”慎芳倏地转过身来,流泪插道:“我也是没父母的孤女,世上也没有其他亲人……可是我不希罕认你,这狠心的姐姐……”
  说着,悲声大起,嘤嘤痛哭,似平受尽了天下委屈。
  绣纹本是性情中人,原来已被慎芳,挚情所感动,她爱仲玉到如此程度,这还不是未来生活的好现象?如今见她脾气大发,说着如此伤心的话来,也是难过万分,忍不住泣声含悲,乃扶着慎芳香肩,说道:“别这么说,你我同是苦命人,休得因为些小意见,伤了姐妹的和气……其实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非阻止你去帮玉弟,更没有坏意嫉妒你,这种险恶地区,须衡量情势,方可插手……。”
  这时,慎芳已被绣纹的柔性所溶化,娇躯已缓缓紧绣纹胸前,已不再生气低泣,沉溺在慈性的挚爱里,绣纹则抚着她的头发,轻声继道:“我何不想助他,速了这场遭遇,需知他停身浮标之上,全心全力在挥拍暗器,如果我俩前去插手,一则无物驻身,难以施为,二则他见俩加入,心存顾及,略一分神,不被暗器所伤,也将会失足落水,其后果岂不可怕……”
  这—番利害分析,不但使得慎芳,心悦诚服,而且深悔自己不察实情,倍感羞愧,于是,娇声道:“纹姐,我太愚昧了……你原谅我吧!”
  绣纹淡淡一笑,道:“好!姐会原谅你,也更会永远承爱你……”
  陡然,第二座亭子里,发出一声暴喝:“孩子们,赶快撒娇!”
  随之,叮当一响,第二第三两座亭子里的人,纷纷向彼岸窜射,同时,已停止投掷暗器。
  仲玉估不出,对方这种措施,有何厉害作用,正想招呼绣纹慎芳,飞身渡湖。
  忽地,“哗哪”一声巨响,第一第二两座亭子,分裂为二,慢慢下沉,整个浮梁也已没入水中。
  仲玉一见大惊,迅即平空拔起,飘落第二座亭顶上,高声道:“纹姐,芳妹快利用竹片点足飞渡。”
  绣纹和慎芳,方惊亭子分裂下沉,忽闻仲玉提示,急忙各自拆下,一根亭顶竹片,折断一节,平空投去,随之腾身纵起,足点凌空竹片,猛提真气,借力腾高一丈,同时又投抛一块竹片,莲足点处,身形再度斜飞两丈。
  她们两人的轻功,原已登峰造极,在此情急之下,又是全力施为,那还不成功在望?
  因之,就那样抛竹片,点足腾身,一起一落,真向彼岸疾射,远远望去,只见一绿一白小巧人影,划空起伏,宛如海燕掠波,既矫捷又美妙,令人叹为观止。
  少倾,便已扑至披岸,落定尘埃,回身一看适才飞渡的距离,少说也有四五十丈,竟在情急冒险之下,越了过来,虽然如此,她二人也是吓得一身冷汗,芳心在剧烈鹿跳。
  这时,仲玉尚在第二座亭顶上,而亭子已然沉下去大半,但他是艺高胆大,对跟前危难,毫不在意,原来只担心,绣纹和慎芳无法飞身渡过,如今,见她两人巳跃抵彼岸,他更没有顾及了。
  是以,待绣纹慎芳,坠身落地,当即双足插点,吸提真气,“呼”地腾高五丈,凌空驻息俯身,斜式翩然剪飞,直向第三座亭顶端落去。
  但第二座亭与第三座亭,其间距离隔二十丈,轻功绝技再好,也不能一口气,扑射而至,身在半空无物着力,不浅气落水,还有什么办法,眼看离湖面,只有二丈了。
  因之,这惊险的霎那,看在绣纹慎芳眼中,可急得登脚娇呼,自己又无法,抛上一块尘脚竹片,事实上也不可能办到,距离那样远,功力再深厚的人,也无能为力。
  如此一来,只把这两个丫头,吓得三魂离体,七魄出窍,哭丧着脸,差不多要人放悲声了。
  然而,仲玉焉能跟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是何等聪颖的人!
  衡量情形早巳成竹在胸,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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