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俏罗刹-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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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翼道:“在下无意与华兄较剑,只不过权充一名剑手,使华兄那狠字之诀得以施展而已,尚祈华兄谅察。”
华云笑道:“华某闭门造车二十年,今日得遇铁剑先生,也算有了印证的机会,请先生亮剑吧!”
语毕,两人同时身形一退,掣剑在手。
华云道:“先生算是客位,就请先进招吧!”
展翼道:“既承华兄礼让,在下这里递招了。”
语音未毕,长剑伸出,一招“腾蛟归洞”,施施然向华云前胸递进。
华云似是浑然不觉,屹立当场,纹风不动,不失为名家风度。
展翼虽然进招缓慢,但这一招却蕴藏无限秘奥与至大的变化。
展翼的剑缓缓而进,离华云前胸不及二尺之远近之时,忽然一声低喝,手腕下沉,剑尖上翘,疾速地向华云前咽喉挑去。
众人均暗自替华云捏一把冷汗,只见华云一抬右臂,青芒暴闪,“呛啷”一声,火光四射,原来华云竖剑护住咽喉,展翼的剑尖正好刺在华云的长剑上。
这种奇特的封架,若非有万无一失的把握,断不敢为,展翼不由暗惊,脱口赞道:“华兄的绝招,出人意料,确实不凡。”
语音未落,展翼施展起诡异招式,一连劈出三招,削肩,斩腰,刖足,一时剑影幌动,宛如有万剑缠身。
华云两脚不丁不八,迷踪不移,中宫不弃,完全以既快且准的剑术封架来剑,“呛!呛!呛!”一连三剑都砍在华云剑上。
展翼不禁大骇,平生所见用剑名手不下千百,对方不闪不躲,完全以剑相隔,可说是第一次碰到,暗自盘算如何进招,虽然难以取胜,但只要能逼得华云挪动一步,也就心满意足了。
展翼已然连攻四剑,华云只是封架,并未还击,此时展翼正暗自盘算,忽听华云低一声:“快!”
人比声快,一道青芒似流星般射出,漫天一挥,化着万点银星笼罩头下。
展翼身形一矮,一剑封出,忽听华云又低喝一声:“准!”
那万点银星倏忽凝成一股白炼,直泻而下,在展翼脑际一盘,展翼只微觉一阵风擦耳而过,华云沉声喝低又道:“狠!先生小心了!”
虽是三招,却似一剑,根本就看不清华云身形,只见一道青芒,宛如灵蛇,扑进展翼怀里,紧跟着发出一阵裂帛之声。
突然,青芒顿放,华云已退身三丈外,含笑屹立。
三招之快,使众人无暇看清,此时,双方一分,各自立定,胜负立见,众人竟惊骇得欲呼无声。
只见展翼发髻被连根削断,想是第二剑的杰作,第三剑更是骇人,竟将展翼身上内外的衣服从中一剑挑开,使肉体袒露,幸而华云未存伤害之意,否则不被削首剖腹才怪呢!
展翼自知难胜华云,却想不到会败得如此惨,如此丢人现相,仰天一声长叹,喟然地道:“唉!看来我展翼的剑法,还得再下十年功夫,华兄,多承赐教。”
说完,额上清筋暴露,抬臂一抖,将手中长剑震断成数截,“呛呛”落于地上。
华云深感难过,安慰道:“先生这是何苦,适才华某不过是以巧取胜,并不损先生威名。”
展翼面色如土,声音颤抖地道:“这是华兄自谦之言,今日华兄剑下留情,在下铭感五内,来日图报吧!”
语毕,忽又转身对司马瑜言道:“你师父在城里旅店等你,你回去见他时,就说我无颜见他,已然毁剑退隐,他日有成,再图后会。”
展翼虽已年迈,好胜要强之心仍未减退,如何能受此打击,此时,话已交代完毕,环视一周,凄然快步离去。
华云喟叹一声,黯然摇头不语。
众人也是连声叹息。
华云喟然道:“铁剑先生此去必然在剑术上大下苦功,武林中的高手大半都是这样炼出来的,唉!华某无心,却伤了铁剑先生的自尊,实深歉疚。”
司马瑜微微颔首无语。
此时,姜子湘业已收拾完毕,进来请命。
华云向司马瑜道:“我师徒二人即将离此返回万漏阁,各位也请回城吧,碧云山庄之行,希望相机行事,千万不要逞一己之意气,华某默祝各位逢凶化吉。”
司马瑜一行起身行礼,离开念红居,下山回城而去。
八十八 桃林情幽
城里早已是万家灯火,闪耀如画。
司马瑜一行匆匆赶往旅店,那长眉笑煞萧奇已然在门口焦急等待,见他们返回,却不见展翼,急忙问道:“小子!你展师伯找你们去了,难道在路上没有碰见你们?”
司马瑜神色黯然,答道:“师父,到屋里再说吧!”
萧奇见司马瑜神情有异,已知事不平常,一进屋内,反手掩上房门,悚惶地问道:“快说!你展师伯怎么样了?”
于是,司马瑜将经过情形叙述一遍。
萧奇喟叹道:“你展师伯此番重临江湖,毫无所成,最后竟落一个毁剑隐退,唉!但愿他苦练有成,来日扬眉吐气吧!”
司马瑜问道:“那万漏阁师父可曾听人提过。”
萧奇答道:“万漏阁乃北地一大门户,从未到中原及南边走动,至于华云其人,更不会听人提及,此人武功剑术如此了得,如能行为端正,倒可造福武林,倘若,一念入邪,这武林中又得兴风作浪了。”
司马瑜叹道:“唉!凡事俱有天定,劫数难逃,来日看吧!”
接着萧奇又叙述如何能在短短时间内与展翼赶回番禹的经过。
原来,萧奇连夜奔赶滇边,不想半途就与龙老夫人及展翼相遇,龙老夫人一听白雪宫已破,阳春教主倪焕廷逃走,当即赶往高丽去了,于是,萧奇和展翼又匆匆赶回番禹,一到旅店,就知司马瑜一行已然来到,听店家说,他们前往城外桃林寻春,展翼即前去寻找,不想一直追到了念红居,所以才发生落败毁剑的事。
司马瑜听完经过,不禁扼腕叹道:“那龙老夫人必是方外异人,师父当时如能将她老人家留住,同往碧云山庄一行,也可以克住李冰红的狂飙。”
萧奇道:“我不是没有想到,可是龙老夫人坚持不肯,好象里面有何隐哀,人家不愿,你师父也不能强求,龙老夫人还说,此事不过应劫而已,并无大碍。”
司马瑜又道:“这一年多来,闯荡江湖,历经风险,弟子都是勇往直前,从无顾忌,想不到竟被李冰红一个女子将我难到了。”
薛琪道:“恐怕是被李冰红一招擒下的缘故。”
司马瑜恨声道:“这是我平生最大的耻辱,总有一天,我要报这一掌之仇。”
萧奇不管在任何心情之下,都忘不了说笑,此时借机讥讽道:“你这小子,性喜贪花,却无护花的本领,真是空负七尺昂藏之躯。”
司马瑜近乎哀求地道:“弟子心乱如麻,求求你老人家别再说笑可好?”
萧奇笑道:“说说笑笑,日子岂不好过,你看这四位姑娘都能安之若泰,你却急了,真没有用。”
司马瑜知道愈说愈多,干脆闷声不响,忽然想起晚间尚未用饭,立即吩咐店家端来酒饭,六人胡乱吃些,垫饱了肚子。
饭后姑娘们到隔室就寝,萧奇与司马瑜师徒二人,同塌抵足而眠。
月渐斜;
漏渐残,
三要三点;
三点三更。
旅店之人,俱入梦乡,万籁俱静。
蛙鸣塘畔,虫啾草间,这是一个适宜旅人酣睡的春夜。
司马瑜却是满腹愁绪,辗转反侧,难以入寐。
司马瑜素性披衣坐于窗前,这夜正值十五,满月如盘,银华如练,司马瑜面对碧空皓月,心触旧情往事,不禁吟道:
“往事只堪哀,
对景难排。”
这是前人的名句,但却是司马瑜此刻心情的写照。
司马瑜轻启房门,信步来到庭院,只见满院银辉,比起在窗帘中所见到的一方云空,自又是一番境界。
此时,一些鲜蹦活跳的人物,在他心里映现,譬如象倪春兰,无忧仙子,凌氏姊妹等。
司马瑜又禁不住低吟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是一声至诚的祈祷与祝颂。
蓦地,一阵婉恻婉转的笛音随夜风飘进司马瑜耳中,那笛声如怨如诉,在颤怵的波中,放送出无限的幽情。
司马瑜闻声一惊,暗道:“莫非此人与我同怀愁肠,犹自深夜未眠。”
九分触景伤情,一分兀自好奇,司马瑜跃上屋楼,侧耳倾听,原来那笛声自东北角城外桃林吹来。
司马瑜俱快步奔去。
桃林日间已游过,此时犹如认途老马。
那笛声似在耳边,却不知发自何处!
桃林深处,隐约一线灯光,司马瑜对灯光处奔去。
及至近前,才看清灯光发自一座简陋的茅屋,那茅屋分明是看守桃林之人居住的,此时,桃花怒放,尚未结实,这茅屋应是无人居住才对。
司马瑜进得茅屋,见屋内无几无椅,空荡荡,地上放着一灯如豆。
司马瑜正暗自纳闷,陡然笛声戛然而止,一股熟悉的声音自背后响道:“司马少侠,一向可好?”
司马瑜回身一看,身后站定一人,那是竟是无忧仙子,面上似笑非笑,眼梢含嗔,嘴角留情,欲忧还喜的神采,真个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司马瑜惊道:“无忧!你又是用心笛将我召唤而来?”
无忧仙子轻声道:“是的!想不到我两次使用心笛,两次均不落空,都能和你会上一面。”
司马瑜也深深感触,尤为无忧仙子难过,轻叹一声道:“无忧,这是何苦呢!让我们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内,再不要见面了,免得彼此痛苦,我会永远怀念你的!”
无忧仙子正色道:“少侠,你错了,无忧早已心如止水,不复扬波,前次史家大楼以心笛相召,是想得到一夕缱绻,而今天以心笛相召,却是有几句话相劝于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