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骅骝-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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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江嘴角含蕴一丝诡笑道:“此次君山几乎高手倾巢而出,必有所为,庞兄能否见告麽?”
庞洪呵呵大笑到:“我只说是什麽大事,原来为此,此无丝毫稳秘可言,端在查明指使川南三煞主谋者及戮毙三煞劫去五行绝命针等物凶邪是谁……”说此,目中忽泛出一抹异芒,道:“庞某正要找丁老师,可说是踏破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丁大江面色一变,冷笑道:“你找丁某则甚?”
庞洪道:“风闻丁老师在麻城大别七剑宅中猝施展五行绝命行之灰衣老者,事隔多日,丁老师必有所知。”
丁大江道:“这要问杨少寨主了。”
庞洪不禁一怔,暗道:“莫非杨玉龙真与此事有关,难怪他返转君山言语闪烁,形踪隐现无定……”猛然悟出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理,若星寒剑为杨氏父子获有,则自身性命亦恐将难保,遂望了丁大江一眼,点头道:“好,你我暂时联手放出杨少寨主再说。”说著目光扫视在四外,接道:“君山弟兄为无形奇毒所制,请速解救以免人手单薄。”
催魂伽蓝丁大江微微一笑,身形迅快加飞,逐一解救醒来,接著又将邓公玄率来手下救醒,喝道:“老朽虽饶你等不死,但诸位须入华严寺内通知邓公玄速放出杨玉龙!”
邓公玄党羽明知杨玉龙未在寺内,亦非邓公玄所为,但在江湖巨凶之前不欲辩白致横生枝节,默然不语纷纷奔向华严寺内而去。
庞洪忽地面色微变,道:“说不定邓公玄已乘机从寺後逃去,此刻已鸿飞冥冥,无处可觅!”
丁大江阴阴一笑道:“丁某已在此华严寺外布下无形奇毒,谅他插翅难飞。”
庞洪冷笑道:“未必就如丁老师所言,丁老师无形奇毒亦非无往不利,大别七剑宅内为何不顺利将邓公玄擒住?”
催魂伽蓝丁大江道:“长线放远鸢,还怕他飞了不成!”
忽闻一声森冷如冰轻笑传来道:“丁老师别来无恙!”
两人不禁一怔,循声望去,只见一身高八尺重瞳虬须紫袍老者站在三丈开外。
催魂伽蓝丁大江目睹此人,认出是天南魔夫罗刹追魂唐天残,不禁心神暗骇,哦了一声道:“唐老师亦赶来燕京了!”
唐天残微微颔首道:“唐某不慎,将五行绝命针失去,致掀起江湖是非杀劫,唐某岂能坐视,为了追回失物,竟有劳诸位竭尽心力暗中查寻,德重心感,容日後定当图报。”
他们三人均是江湖巨擘,口中虽仁义道德,其实暗地勾心斗角,丁大江与庞洪暗骂道:“口密腹剑,说得好听!”
但见唐天残面色微沉,注视在辣手人屠庞洪面上,淡淡一笑道:“残杀川南三煞主凶刻已现踪江湖中,丁老师曾在麻城目睹此人形像,此人飘忽宛如天际神龙,见首难见其尾……”
丁大江冷笑道:“你太夸奖他了!”
唐天残似若无闻,目注庞洪接道:“却风闻贵少寨主与此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暗中潜入京师,实有图谋……”
庞洪勃然大怒,厉喝道:“胡说!”
唐天残冷冷一笑道:“庞老师无须色厉内荏,有人亲眼目击贵少寨主与无名老人相唔,杨玉龙若无不可告人之处,为何变易容貌,又为何被邓公玄所擒?”
庞洪怒道:“唐天残,你血口喷人,当心自取罪戾。”
罗刹追魂唐天残冷笑道:“凭你庞洪,也敢向唐某动手!”
庞洪目中冷出一抹杀机,寒芒疾闪,冷哼道:“庞某未必惧你!”
丁大江忙道:“两位休要意气之争,我等不妨入寺当面向邓公玄要人,一问杨玉龙即知!”
唐天残冷冷笑道:“两位先请,唐某随後。”
一行人等小心翼翼进入寺内,俗大的华严寺内竟空荡荡的并无一人。
大雄宝殿楣匾上飘扬著一方白纸,上书:
“青山不改,
後会有期。”
显然邓公玄已离去!
辣手人屠庞洪满怀懊丧,怒视催魂伽蓝丁大江一眼,冷笑道:“丁老师方才夸下海口,在此华严寺四外山布下无形奇毒,邓公玄怎可安然离去?”
丁大江老脸一红。
唐天残突然灵机一动,道:“邓公玄莫非身怀避毒宝物么?”继又想起杨玉龙落在邓公玄手内,杨玉龙既与无名老叟沆瀣一气,那避毒珠难免在杨玉龙怀内,由此类推,不言而知……”遂宏声大笑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庞老师,有烦带唐某面见杨镇波老儿!”
庞洪心中一惊,道:“庞某不知他在何处?”
唐天残面色疾变,右腕迅若雷光石火抓向庞洪左臂“曲他穴”,中指戟伸,一缕劲风似箭射出,掌中套指,辛辣诡毒,凌厉绝伦。
辣手人屠亦非易与之辈,身形疾闪,移宫换位,双掌一招“三环套月”攻出,柔中带刚,不带半点风声。
他那掌力阴毒异常,击实人体,表面无丝毫伤痕可寻,其实脾脏全碎。
唐天残阴恻恻长笑,变招快攻如电,庞洪亦展开浑身绝艺,掌影泛空,攻势如潮。
丁大江退在一旁,冷眼旁观,默然忖思,知唐天残向辣手人屠庞洪猝然出手其中必有道理,冀望唐天残获胜,可在庞洪口中得知端倪。
他乃心黑手辣之巨凶,换在昔日定须施展奇毒将双方制住,无奈连日来杯弓蛇影,已成惊弓之鸟,何况唐天残满身均是毒器凶物,防不胜防,万一打蛇不死反成仇,为此心怀顾忌。
蓦地……
庞洪长啸一声,纵身腾空扬掌撤下一蓬白骨针,急如骤雨。
唐天残突哈哈大笑,一袭紫袍无风暴涨,似一只圆球般,白骨针悉数落在袍上。
庞洪身方沾地暗道:“此时不走,还待何时!”忽瞥见鼓涨紫袍内突一溜火光电奔飞出,暗道不好,腾空纵起,只感左肩奇痛彻骨,庞洪闷哼中一条左臂炸得骨肉横飞。
唐天残如飞而至,一把抓起庞洪,身形逾电掠去。
催魂伽蓝丁大江不禁骇然变色,踹足追向唐天残身後,转眼消失於碧翠黛绿远处。
…………
南宫鹏飞擅於丹青之术,不知怎麽竟传入宋夫人耳中,恳宋燕彰转请南宫鹏飞赐绘一帧佛像。
宋燕彰知南宫鹏飞有所为而来,怎有馀暇作画,本不允所请,被南宫鹏飞闻及立即应允下来。
那日清晨。
南宫鹏飞在沧州赶回,返抵宋宅,於书房中捡出一卷画轴及丹青画笔向佛堂走去。
横越一狭长天井,穿过一所月洞门,便是一座清幽的小院,桐影榴花,檀香芳郁。
一四旬馀仆妇正在打扫佛堂外檐下,忽瞥见南宫鹏飞飘然走入,忙道:“佛堂重地,夫人不准任人进入其诵经礼佛处所,稍时夫人必来,公子虽然不怕,奴婢却吃罪不起!”
南宫鹏飞微笑道:“无须惊怕,你现去禀明夫人,说我在此院中作画,不准旁人惊扰,连你也不例外!”
那仆妇如言离去。
南宫鹏飞缓缓步入佛堂,只见佛堂内打扫得纤尘不染,案上磬清木鱼经卷井列有序,檀香四溢,沁人心脾,神龛内由巧匠以百年沉檀雕刻观音善才龙女三像,涂沐光漆,丈二法身栩栩如生。
南宫鹏飞目光仔细打量佛堂内景物,毫无可异之处,甚难察觉星寒剑藏於何处,暗道:“莫非王秋和向庞洪胡诌的麽?”
继而又暗感不对,王秋和决不会以全家性命儿戏相赌,但王秋和又从何处察出,不禁沉思起来。
他在佛堂内留连,将近一个时辰,只感毫无蛛丝马迹可寻,一筹莫展,不由心生焦燥。
突然──
南宫鹏飞眼中一亮,似有所觉,泛出一丝快慰笑容,他察觉案上两只红腊烛燃倾斜方向有异。
佛堂正门敞开,气流由外而内,烛焰应向内倾斜,但却倾向外,南宫鹏飞灵机一动,伸出右掌横阻烛焰暗内侧,烛焰复正。
此刻南宫鹏飞已判明星寒剑确在佛堂内,他锐利目光忽凝现在千手观音庄严宝相上。
南宫鹏飞两道慑慑目光一敛,忽纵身提气,落在观音佛像之侧,徐徐伸出右手摸捏一只耸直手臂。
只听卡嚓微响,漆裂臂断,南宫鹏飞慢慢抽开那只金臂,但见一支黝黑无光铁剑插在臂管内。
南宫鹏飞知当年雕刻佛像时,并非雕匠有意将剑藏在右手臂中,而是雕匠制作不慎将手臂折断,又是百年沉檀,无法兑换,更又雕琢费时恐获斥责,百忙中将星寒剑充作无用废铁,装在臂管内将断臂接好,外涂光漆,掩饰得天衣无缝。
他此刻将星寒剑系在身旁,小心翼翼以一只竹管将断臂续好,退出佛堂外而去,由後门出得宋宅。
一条狭仄胡同内并无一人,南宫鹏飞满怀著欣悦飘然走出,忽感肩头轻震,那柄星寒剑似欲离鞘冲起,不禁一呆,知剑警慎防暗袭,暗中凝神蓄势,仍自望前走去。
蓦地……
巷口外人影疾闪横阻著南宫鹏飞去路,只见是一麻冠背剑道人。
那道人面形瘦削,目光森冷如电,身著八卦道袍,面色惨白如纸,令人不寒而栗。
南宫鹏飞道:“道长阻住在下去路则甚?”
麻冠道人低咳一声道:“施主大名可否见告?”
南宫鹏飞道:“在下姓名与道长何干?”
麻冠道长阴阴一笑道:“说他无关也有关,贫道俗家姓郭,名唤郭东彦,少有人知,但铁冠追魂郭麻冠则在武林中薄有虚名……”
南宫鹏飞鼻中微哼一声道:“原来是麻冠道长,在下失敬了。”
郭东彦接道:“贫道接奉昔年好友庞洪飞书相告,谓宋宅内藏有一柄宝剑,不逊干将莫邪,但只宜智取,不可力敌,命贫道今日此时在此守候,他已安排内应与贫道见面……”
南宫鹏飞面色微变,忙道:“道长,此处说话不便,快随在下来……”身逾飞鸟同郭东彦如飞飞向郊外奔去。
掠至一处荒凉无人墓地停下,南宫鹏飞道:“好险,幸亏道长遇见在下,不然自投罗网误罹杀身大祸,庞老师已被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