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骅骝-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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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旭笑道:“南宫公子才智人品无一不好,难得娥儿相中,为父可了却一件心事,可惜南宫公子不擅武功,是一文弱书生。”
老夫人闻言喜上眉梢。
余翠娥飞霞涌靥,娇羞不胜,嗔道:“娘,别听爹胡说,女儿迄今还未有嫁人的念头。”
老夫人道:“只要人品好,终身可托,斤斤计较则甚。”
余翠娥羞得直跺足,道:“娘与爹都是一鼻孔出气,女儿就是不嫁。”
老夫人道:“南官公子现在何处,为娘要瞧瞧他是否能与娥儿相配。”
余旭道:“他现在摩云峰上弃文修武,勤练武功。”
老夫人不禁一怔道:“南宫公子年庚几何?”
余旭无法作答,眼神却落在余翠娥面上。
余翠娥红霞重又涌上双颊,低垂螓首道:“他今年十八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南宫公子唤何名字,何方人士,娥儿如何认得他的?”
余翠娥不由娇嗔道:“娘,女儿又没说非要嫁给他不可,盘根究底则甚?”
老夫人呵呵一笑道:“你们父女瞒得纹风不透,如今娘问问又有何干。”
余翠娥跺足道:“娘,您不知内中详情。”
余旭咳了一声,便低声道出其中详情,又道:“南宫公子恐难在短短时日内回到龙驹寨。”
老夫人道:“难道我就不能去摩云峰瞧他麽?”
余旭道:“夫人去自然可以,不过南宫公子还不知道老朽与娥儿的心事,千万不可说破,待他艺成下得摩云峰再说。”
老夫人点了点头,忽望了余旭一眼道:“老爷,你当真不知川南四煞的死因么?”
无相天君余旭忽面现黯然之色,太息一声道:“老朽有难言隐衷,此刻尚未便吐露,唯望南宫公子习成绝艺,武林可现太平。”
蓦地——
厅外传来一阵云板急敲声。
余旭面色一变,道:“娥儿,你瞧外面有何急紧之事?”
余翠娥应命疾掠而出,须臾快步返转道:“爹,赤城山有人求见!”
余旭闻得赤城山三字,面色大变,顿现惶急之容,倏地立起,道:“现在何处?”
余翠娥道:“在议事厅中,来了六人。”
余旭道:“我儿不可随往,让为父一人去见他!”说著急步如风向议事大厅而去。
走入大厅,只见六个儒生打扮中年人端坐在太师椅上,六人别无可异,只是森冷煞重,令人一见寒意凛然。
余旭一踏入议事大厅,立时抱拳一揖,满面含笑道:“不知六位驾临,余某未能出迎,当面恕罪!”
六人缓缓立起,其中一灰衣断眉儒生道:“令主风闻川南三煞已死,得手之物告失去,你可知罪麽?”
余旭面色肃然道:“余某知罪,川南三煞一死,老朽立即传讯禀报令主。”
儒生冷笑道:“余寨主尚未查明是何人所为麽?”
余旭长叹一声道:“查明此事恐千头万绪,无法在短短时期内使出线索,目前更形混乱。”
儒生眉峰一皱,道:“为何益更混乱?”
余旭微喟了声,将大煞流星剑被君山少寨主杨玉龙施展迷魂毒香劫往涧谷经过叙出。
儒生两道断眉聚得更紧,目中逼射慑人神光,意似不信道:“余寨主既然找出洪逵洞穴,为何不即时将洪逵救出。”
余旭冷笑道:“当时洪逵仍在昏迷中,尚不知是何人把他劫持此处,更点穴手法奇奥无比,所以余某心疑劫持大煞之人必是杀害三煞同为一人,忖料此人去而复返,不料竟是杨玉龙……”
儒生断眉一剔,厉声道:“龙驹寨举山之众,高手如云,为何不能将杨玉龙擒住保全洪逵性命。”
余旭不耐儒生凌傲神态,冷笑道:“余某平生行事谨慎,谋定後动,杨玉龙未必就是真凶,或因好奇心所致,急於探出洪逵隐秘,是以余某隐在洞穴内,瞧杨玉龙如何举动……”
那断眉儒生似知触怒余旭,心头不觉一震,立时转为和颜悦色道:“兹事重大,在下心忧情急,不知冒犯了寨主,请乞见谅,以後呢?”
余旭淡淡一笑道:“那知杨玉龙料知老朽藏身所在,故作无觉,将洪逵一把抓起横在胸前,左手托出一物,狞笑道:‘余山主,倘不容在下安然离去,我你三人必同归於尽!’”
断眉儒生面色一变,说道:“他掌中何物?”
余旭沉声道:“子母雷珠!”
此言一出,六儒生不禁心头大震,猛然色变。
断眉儒生道:“‘子母雷珠’乃戈璧风雷堡堡主雷震子威震大漠南北独门暗器,轻不赠人,如何杨玉龙持有。”
余旭道:“那余某就不知情了,这时余某只能眼睁睁容杨玉龙安然离去,一至山口外,即丢下洪逵奔去。”
断眉儒生冷笑道:“杀害川南三煞,毁去革囊珍物,无疑主凶是杨玉龙了?”继喝道:“六弟!”
一身著蓝衫,面如满月儒生立起道:“大哥有何吩咐?”
断眉儒生道:“传讯禀明令主,命人前往君山大寨登门索人。”
余旭喝道:“且慢!”
儒生断眉一挑,道:“余寨主为何阻拦?”
余旭道:“万一真凶并非杨玉龙,将如何善後?”
断眉儒生道:“余寨主怎知杨玉龙并非真凶。”
余旭冷笑道:“目前尚难断定,现唐天残、谷姥姥、雷震子门下均纷纷追赶杨玉龙,君山寨主杨镇波俨然大江南北绿林盟主,势力不小,万一真凶趁机推波助澜,恐自招覆亡之祸。”
断眉儒生目露疑容道:“听寨主弦外之音,似已知道真凶是谁?”
余旭道:“余某不敢武断。”
断眉儒生道:“寨主不妨猜猜看。”
余旭日中暴射神光,峻厉巡视了六儒生一眼,道:“此人似为冯翊!”
六儒生不禁面色大变,直望了一眼,断眉懦生阴阴一笑道:“在下不信冯师怕再出江湖,他为何不去见家师赤城令主?”
余旭不禁哈哈大笑道:“当年冯翊一怒叛师,改投在令师祖门下,令师祖仙逝之前严嘱他日谁能霸尊武林,谁就接任掌门之位,言罢奄然而逝……
冯翊认为他乃师兄,理该他来代摄掌门,为此师兄弟一怒反目,动手较量,谁知打了三日三夜,依然胜负不分,师兄弟商妥,既然不分胜负,就依从师命,各奔前程,他年必返山接掌门派,令师至今仍是勿释於怀……”
断眉儒生道:“家师无日不在暗中查访冯师伯下落,始终查不出一丝线索。”
余旭道:“其实令师尊武功虽高,犹未能比拟苍冥剑客华修翰,但冯翊心术不正,故吝於相授,余某若猜测不错,冯翊必是找到华修翰埋骨隐处……”
断眉儒生大惊失色道:“华修翰一身绝学武功皆得之於册笈上,冯师伯若习成武功,则无异如虎添翼,後患无穷。”
余旭摇首笑道:“後患虽难免,目前尚言过早。”说时望了断眉儒生一眼,道:“阁下说得不错,倘冯翊习成绝艺,则必然先往赤城面晤令主,余某料测冯翊仍未能融澈神髓,不能须臾稍离,杀害川南三煞真凶,定是冯翊心腹死党!”
断眉儒生想了一想,感觉委实合情合理,道:“那麽冯翊目的何在?”
余旭笑笑道:“一则防止令师坐大,再则志在‘大还丹’那‘大还丹’功能伐骨洗髓,助他速成,奉劝令师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悟出武林流传那付联语真解,必可找到冯翊潜迹之处。”
断眉儒生点点头道:“寨主此言不错,我等赶回禀明。”说著在囊中取出三粒墨绿丹药,笑道:“令主有命此丸赐服寨主,虽比不上‘大还丹’却能延年益寿,永驻青春。”
无相天君余旭勃然作色,冷笑道:“阁下误会了,余某并非受制於令师,俯首听命不可,乃朋友相交,不负诺言。”说时手指一弹,一缕罡风击实断眉儒生掌中药丸。
只听波波声中,三颗药丸,立时粉碎,化成一蓬腥臭青烟,渐渐散去。
断眉儒生不禁震惊怒道:“余寨主可是存心背叛令主麽?”六儒生身形倏分如魅,各占方位。
余旭发出震天狂笑道:“余某方才已说过与令师不过是朋友相交而已,何谓背叛二字,余某功力只在令师之上,汝等来此神态傲人已属不敬,尚敢出言不逊,如不稍加惩治,汝等更将目中无人。”右掌轻拂而出。
只见一儒生被他那无相神功送出厅外,蓬咚堕地出声。
断眉儒生骇然色变,道:“原来余寨主受制於家师是佯装的。”
余旭冷冷一笑道:“请转告令师,为友为仇,悉凭於他。”
五儒生忽十掌同推,袭向余旭。
余旭冷哼一声,双掌环扫,未听掌力相接之声,只见五儒生面色惨变,身形摇晃退後数步,其中两人指骨已折,鲜血溢出。
断眉儒生大喝道:“走!”
五人疾如鬼魅掠出厅外而去,无相天君余旭忽目光黯淡走回内宅。
第 三 章
无相天君余旭在赤城令主门下六儒生离去後,转至内宅之际,忽见一条娇小身影一闪,沉声道:“娥儿,你又偷觑为父之事麽?”
余翠娥闻言现出,道:“爹!您近年来功力精进,此真可喜可贺之事。”
无相天君余旭黯然一笑道:“只怕末必。”说时喉头一甜,一股逆血冲出口外,吐出一滩黑血。
余翠娥不禁大惊失色,叫道:“爹受伤很重麽?”
余旭在囊中取出五颗黄色药丸咽下,浮起一丝苦笑道:“为父还死不了!我们回房再作详谈。”说著偕同余翠娥快步如风望内宅走去。
半个时辰後,余翠娥携剑施展上乘轻功疾如流星奔进摩云峰上。
此刻已是红日西坠,四山云封,绝顶古寺超然矗立在郁勃云海之上翻腾,天风振荡罗衣,秀发飘飞,她只觉与往昔登上摩云峰心情有著极显著的不同。
大雄宝殿内隐隐传来梵呗铙钹,晚课未了,余翠娥疾行如风进入南宫鹏飞居室,室中并无一人,案头尺镇一叠素笺,走近取过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