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与鹰-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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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伊丝妲对自己有好感,也知道塞外的女子对男女间感情好的看法较为开放,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毕竟,他们才相识一天。
但此时,他却无法拒绝,否认就不像浪子了。
若是雅丽丝诱惑他,他可以拒绝,因为这不合浪子的行事标准,浪子到处用情,却不是色鬼。
但伊丝妲却是个未婚少女,而且,她所表现的也不是诱惑,她只是在表示她不反对郭英的进一步行动而已。
这也是一种挑战,而浪子却是从不拒绝一个女孩子的。
所以他顿了一顿道:“是的!我从来也没想到这个问题是要由你从口中答复我的。”
伊丝妲站了起来,她的袍子很宽松,所以一站下落到她的脚下,袍子里面是空的,没有任何衣着。
她的声音很镇定,但这种镇定却是装出来的。她毕竟不是一个荡妇而只是一个勇敢地爱的少女而已。
所以声音中仍然有点颤抖:“我让你自己来求证好了,有些问题是不能用耳朵来求答案的。”
她裸露的身体几乎是完美无缺的。
郭英温柔地上前抱着她,然后又轻柔地吻着她,体受到她嘴唇的灼热,也体受到她身子在颤抖着。
于是,他抱着她,轻轻地在胡床上躺下。
伊丝妲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身子软若无骨。
郭英不是浪子,但他对女人却不是全无经验,所以,他懂得如何在这个女孩子的身上取得和谐!
一直到她满足地吐出了一口气,轻轻地咬着他的耳朵:“郭英!真想不到是如此美好的。”
郭英也轻轻地抚着她柔滑的背,两个人的身子仍然紧贴着。嗯了一声道:“是的!
我也没想到。”
“你以前跟别的女孩子……”
“我们虽然爱,却总是偷偷摸摸的,唯恐被人撞见,而且相互之间,总还有些衣衫隔着,没有这样直接依偎,最杀风景的是那些女孩子,总以为这是一种罪恶,无法放开心胸,所以大大地影响了情绪。”
伊丝妲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用梦幻似的声音道:“还有吗?郭英,告诉我一些,我跟她们有什么不同。”
“这……为什么要谈她们呢?”
“不;我想知道,我在这个环境中长大,对男女间事并不避忌,但我却始终没有尝试过……”
“那当然,你是个未嫁的公主。”
“不是这个关系,这与嫁不嫁无关,有许多王公的女儿,她们都还待字闺中,却早已有过经验了,我只是对身边的那些男人很讨厌而已!所以,我希望多知道一些。”
郭英叹了口气,他无法知道浪子跟那些女孩子是怎么个情景,只有照自己的感觉说了,好在,这是无法求证的。
他只能闭着眼睛道:“最大的差别是抱在手中的感觉,你比她们实在,像个女人,更能令我动心。”
“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的感觉而已!”
伊丝妲轻轻叹了一声,像是十分幸福,然后道:“郭英!你有没有打算娶我?”
郭英皱皱眉头:“伊丝妲,卅脱如你也要问这个傻问题吗?那不是破坏了一切的美好吗?”
伊丝妲微愕地坐起身子。
郭英道:“我当然想娶你,我跟每一个女孩子要好前,一定先告诉她这句话!”
“是的!我知道中原的女孩子在没有得到这个保证前是不肯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的。”
“可是到了最后,她们仍是嫁给别的男人,把我的保证与诺言看得像一阵风,吹过就无影无踪了。”
伊丝妲笑道:“这个不能怪她们,你只保证自己要娶她们,她们可没有说过要嫁给你吧!”
“这不是一样吗?嫁与娶是同一回事。”
“在她们的看法中不一样,她们没有答应嫁你,因此在嫁给别人时,良心上就安心一点。”
郭英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伊丝妲道:“你却没有问过我,是不是你没有那个意思呢?”
“是的!我听小倩说过,你是大汗唯一的女儿,也是汗位的继承人,谁做了你的丈夫,就要接任为汗。”
“不错!女人可以为汗,但不能嫁人,一但嫁了人之后,就必须把那汗位交给她的丈夫!”
“那我不能娶你,我不想在这儿过一辈子!”
“王位、权势以及无穷的财富垂手可得,你却不要了。”
“是的,我喜欢自由自在!”
“做大漠之王才是最自由的,你也可以随心所欲地从事任何行动的,不要受任何人的干涉。”
郭英道:“我还是不干,因为我要对所有的子民负责任、要管理、教养他们,为他们谋求幸福,这个担负太重!”
“你根本不必管这些,自会有辅佐大臣替你策划。”
“那更不行了,我不能听人摆布做傀儡。”
“像我父王一样,那也叫傀儡吗?”
“大汗不同,他是生而具有继承权的,我若是因为娶了一位公主而得到这份权势,我可不能接受,我虽是个浪子,却从来也没有做过一件不劳而获的事!”
“你也不是全无代价,你要放弃自己的姓氏、名字,继承一个我们族中的姓名……”
郭英倔强地道:“那我更不能干了,大丈夫生不改名死不易姓,我若是连祖宗都出卖了,那还算是个人?”
伊丝妲的神情似乎并不着急,仍然笑盈盈地道:“这么说来,你是根本就不想娶我的了?”
“不!我可以娶你,是把你当做我的老婆,带回中原去,做郭大娘子,可不是在这儿做王夫!”
“如果父王还有儿女,我倒很愿意嫁给你的,但是他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对我的臣民有责任!”
“公主!那只有很抱歉了,你恐怕要另外找个丈夫!”
伊丝妲嫣然地笑道:“郭英!如果你不肯做伊加拉汗的汗主,可也别推荐别人来做,你要知道,我也是一个不甘于屈居人下的,更不想把我的部族交给别个人来统治。”
“原来你自己要打算做女汗了。”
“是的!我若不嫁人,父王去世后,我就可以继为大汗,我若有了丈夫,就必须禅位了……”
郭英虽然没有在这儿立身的意思,但听了伊丝妲的话,仍然有股屈辱的感觉。
伊丝妲却很快地解释道:“郭英,我并不是存心欺骗或玩弄你,我是很诚心接受你的,若是你愿意,我立刻可以请父王宣布我们的婚事,册定你的地位。而且,我现在也可以把传位的戒指给你!”
从她手上褪下一枚戒指,戒面很大,是用白金为底座,镶着无数晶莹明亮的宝石,拚成一头大鹏的头部。
伊丝妲庄重地道:“郭英,这是我们部族中代表权力递承的王徽,由上一代的统治者,当众交给下一代,只要两个人共同出现在人前,不必再立遗嘱,就算是承认了,我现在就交给你,明天大家看见你戴着它就行了!”
郭英接在手中道:“就这样行了?不要大汗同意?”
伊丝妲道:“不必!假如他有儿子,毫无选择余地,在幼汗十岁时,就得将这个戒指传下去,因为他没有儿子,我又是唯一的女儿。所以在我二十岁时,父王决定傅给了我,择丈夫的权利就在于我了,然后,我也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那只是参考而已,主权仍在于我!”
郭英将戒指试戴在手上道:“你问过大汗了?”
伊丝妲笑道:“我没问,但父王倒是自己向我推荐了,今天赛罢颁奖时,他就对我说,若是我要找个丈夫,你就是很好的对象!”
这倒使郭英感到很意外,讷讷地道:“你们不觉得太仓促一点吗?毕竟我们才见面呢!”
伊丝妲道:“从你们进入大漠,有意参加竞技开始,父王已经注意你们的行动与来历了。”
郭英脸色一变道:“你们不是不计较出身来历的吗?”
“是的!可以不计较,但不能不知道。”
郭英默然片刻才道:“还是还给你吧!这个玩意儿份量太重了,我戴着不习惯!”
“刚开始戴着都是如此,慢慢就好了。”
郭英笑笑道:“手指上的重量可以习惯,但心里面的重量却是一辈子无法减轻或习惯的,我天生就是个不受拘束的人,也是个怕负责任的人!”
伊丝妲叹了口气,把戒指又戴上手指,苦笑一声道:“我再也没想到,在我送出这戒指后,又会被人拒绝退回来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拚命想得到它!”
郭英道:“很抱歉,伊丝妲,我是真的不能!”
伊丝妲苦笑道:“没什么、我并不太意外,因为我早已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接受的可能很少!”
她顿了一顿又道:“这样好了,郭英,我永远为你保留下这个权利,什么时候你想要它,都可以来要了去。”
郭英很感动,立刻道:“伊丝妲,这不好,你不必为我而耽误终身,你也需要一个丈夫!”
“我若需要一个丈夫,我就跟你走了,因为我需要一位统治全族的酋长,才必须慎重,郭英,你可以不接收,却别为它胡乱安排,我会自己决定的。”
郭英默然,伊丝妲却又伸出手臂来抱着他笑道:“郭英,娶不娶我没关系,那不会影响我们的交情,不做我的丈夫,你我仍然是好朋友!”
郭英在心里上是无法习惯的,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献身给他,却不要他负任何责任。
对一般男人而言,这是求之不得的事,而在一个浪子而言,更是处之泰然,认为理所当然的事。
浪子的恋爱观是博爱观,唯情观。
男女在爱的时候,必须爱的轰轰烈烈,要死要活,但缘尽而别,大家潇洒地挥挥手告别,没有任何牵扯,依然维持着一份浓浓的友情。
这是浪子的恋爱哲学中最高境界,浪子一直都在追求这种境界,现在伊丝妲却为之实现了,他能拒绝吗?
所以,他也只有重重地吻她,紧紧地抱她,两个人又升华进入一种浑然忘我的境界中去了。
只是,这次爱情的拥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