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九转萧-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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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没有听到?”
“有人低哼?”
尤师傅似感意外的道:“你昨晚怎么不说?”
薛少华道:“弟子因师傅好像没有听到,只当自己听错了,但如今想来,那低哼的声
音,弟子明明听的十分清晰,不会有错。”
尤师傅沉吟道:“你听到了,师傅不可能听不到?唉,咱们别尽说没紧要的话了,快坐
下来,我有很重要的话和你说。”
一弯腰在拜台上坐了下来,一面拍拍身边的空位。
薛少华想起父亲遭贼人劫持,心头一急,依言坐下,问道:“师傅,我父亲……”
尤师傅笑道:“孩子,别急,你父亲自有你师傅负责,保证不会有什么差错、你到长沙
白箬铺去一趟……”
薛少华没待师傅说完,急着问道:“弟子到长沙去干什么?”
尤师傅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密封的信柬和一张路程单,递到薛少华手里,脸色庄重,徐
徐说道:“如果昨晚没发生你父亲被劫之事,师傅原想带你一起去的,但目前既然发生事
故,师傅就不能去了。”
说到这里,干咳了一声,又道:“你今年十八岁了,年纪也已不小,如论武功,只要不
遇上一等一的高手,可说已少有对手,用不着师傅耽心。至于要你到白箬铺去干什么,我在
这封密柬上,已经写的很清楚,不过,你必须到了白箬铺,才能开拆。”
薛少华迟疑的道:“师傅,这事很重要么?”
尤师傅道:“当然很重要,师傅已经写在密柬上面,你赶到地头,看完了自会明白。”
薛少华道:“那为什么一定要到白箬铺才能开拆呢?”
尤师傅脸色微沉道:“此行关系重大,你只要照着师傅说的去做就行,不许多问。”
薛少华张张口,还想再问,但看了师傅一眼,只好忍了下去。
尤师傅蔼然笑道:“孩子,不必多想,师傅要你去,自然早有安排,至于你父亲,有师
傅在,你只管放心。”
薛少华看看密封的信束,点头道:“弟子遵命。”
尤师傅又道:“对了,还有了件事,你必须记住,就是从现在起,你不能再用少华这个
名字。”
薛少华惊奇的望着师傅,忍不住问道:“师傅,弟子不叫少华,那叫什么呢?”
尤师傅微微一笑道:”师傅已经给你取了一个名字,少陵,你以后就叫薛少陵好了。”
薛少华想了一下,双目亮光一闪,忽然抬头道:“师傅,我想……”
尤师傅蔼然道:“这名字不好?”
薛少华油钠的道:“很好,弟子是说,你老人家忽然要我改名字,其中一定另有缘
故?”
尤师傅仰脸看天,神色微黯,点点头,道:“你爹叫道陵,你叫少陵,不是很好么?”
薛少华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为什么师傅突然要弟子改名?是不是和这
次父亲被贼人劫持有关?”
尤师傅伸手在薛少华肩上,轻轻拍着,蔼然笑道:“孩子,快别胡思乱想,师傅要你改
名,没有什么大的原因,只是让人一听就知道你是薛神医的儿子,当然,日后你仍要恢复原
来的名字,少陵,不过是暂时改的。这一点,你日后自会明白,好了,孩子,相信师傅,你
只管安心上路吧,师傅还有事,也要走了,但愿你一路顺利……”
薛少华听到师傅催他上路,不觉依依的道:“师傅,我……能知道你的名讳么?”
尤师傅笑道:“傻孩子,这句话,你不知问过多少次了,师傅不是不肯说,实在我已有
多年不用名字,但愿你此去,找到要找的人,到时候,你不问,师傅也会告诉你的,好了,
你可以去了。”
薛少华站起身来。
尤师傅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忽然“哦”道:“孩子,慢点……”薛少华道:“师傅还有
什么吩咐?”
尤师傅道:“我差点忘了,你这次出门,路程不算太远,但也不能说近,在你来说,这
是第一次出门,最好不要以真面目示人。”
薛少华脸上微露诧异,问道:“师傅是要我易了容再走?”
尤师傅笑着点点头道:“不错,你这副样子,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初次出门的雏儿……
师傅的意思,你可在脸上加抹些紫色,就可以显得老练得多。”
薛少华心中虽觉师傅这话,理由似乎并不充足,但口中却应了声“是”,重又坐下,从
怀中摸出一双小小锦盒,取了一颗紫色药丸,轻轻涂到掌心,然后抹到脸上。
尤师傅又仔细的用指头替他勾勒了一番,于是薛少华本来一张冠玉似的脸上,顷刻之
间,就变成一个紫膛脸的青年。
尤师傅微微一笑,站起身道:“可以了,孩子,现在可以走了,师傅也该走了。”
薛少华收起锦盒,跟着师傅,走出土地庙,两人各自牵过马匹,翻身上马。
尤师傅叮嘱道:“孩子,师傅要和你分手了了记住,从现在起,你该叫薛少陵了……”
话声一落,挥了挥手,纵马如飞而去。
薛少陵望着师傅后影绝尘驰去,只觉心头涌起一连串的疑问,从昨晚目击龙门五怪被几
个皂衣差役拿去,以至父亲的同样遭人劫持,师傅瞒骗母亲,带着自己出来,忽然又要自己
远去长沙,而且还要改名易容……莫非师傅已知劫持父亲的贼党是谁,只因对方十分厉害,
师傅一个人对付不了,才要自己赶去长沙白箬铺邀人助拳?他自幼听师傅说过许多江湖上的
故事,越想越觉自己猜得不错。
试想凭龙门五怪的武功,何等厉害,但遇上那几名差役,竟然会毫无抗拒之力,只此一
点,贼党武功之高,就可想见!
想到这里,那还停留,立即一收缰绳,带转马头,急急朝南驰去。
傍晚时分,赶到汝州,这里正当南北交通要道,此刻太阳已将落山,不少商贾行旅,赶
着进城,车马络绎不绝。
薛少陵策马徐行,进得城来,正想我家客栈落脚,瞥见大街边上正有一个白发挽髻,身
穿破烂道袍的老道人,在前面缓步徐行!
薛少陵目光何等敏锐,一眼就认出他正是早晨在左家坡土地庙遇上的化缘老道人,心中
不觉一怔,暗想:“从洛阳到这里,少说也有两百来里,自己心中有事,一路纵马急驰,这
时候也刚刚赶到,这老道人怎么会也到了汝州?”
心念方动,只见那老道人一边走路,一边大声说道:“茅山老道,云游天下,有缘千里
来,无缘不想逢,莽莽红尘,看谁是有缘之人,和老道结个善缘……”
敢情他真是跑江湖的游方道士,又在沿街募化了!
薛少陵原先对他还感到惊诧,但听他这一说,分明只是个骗钱的人,也就策马行去,不
屑一顾。到了一家客店门前,早有店伙迎上来替他拢住马头。
薛少陵翻身下马,吩咐替马匹好好上料,就由店伙领到上房。盥洗之后,天色已经渐渐
昏黑,店伙掌上灯来,一面含笑问道:“公子爷是在小店用餐,还是上街去吃?”
薛少陵赶了一天路,不想出去,这就说道:“你叫厨下替我送来就是。”
店伙答应一声,退了出去,一会工夫,就送上饭菜。
薛少陵吃过晚餐,拴好房门,在床上做了一会工夫,也就熄灯就寝。
第二天早晨,薛少陵一觉醒转,披衣下床,瞥见和包裹一起放在床前的一支铁萧。业已
不见!不,包裹边上,另外还有一支,那是被人换了一支竹萧!
这支竹萧,长有三尺,颜色红中透紫,萧身上还缚着一很又黑又脏的布条,一望而知是
那老道人的东西!
这老道简直可恶已极,居然人不知鬼不党的偷进房来,把自己的铁萧换走了!
薛少陵只觉一阵忿怒,涌上心头,一个箭步,跨到床侧,正待伸手取起。
只见竹萧底下,还留着一张白纸,歪歪倒倒的写满了字迹,低头一看,只觉上面写着:
“年轻人,你真和老道有缘,又会在汝州碰上,老道这支萧,好处甚多,一时也说不完,总
而言之,比你这管烂铁萧要多值几文,老道本来还舍不得和你换,但你和老道总算有缘,换
就换吧!老道这支萧用了八十年,刀剑不伤,水火不侵,吹起来更好,不信你就试试,萧上
还刻有一首曲子,那是老道化了八十年工夫,才谱成的,你不妨耐着性子,练习练习,保管
你受用无穷。”
薛少陵真的又好气,又好笑,这老道偷偷的把自己铁萧掉换了去,居然还信口开河吹了
一大套,谁希罕你一支竹萧,忽然他心中一动,暗想:“自己一身武功,不但已得父亲倾囊
传授,而且也已尽得师傅真传,师傅时常说,凭自己所学,江湖上已少有对手。”
别说有人偷进房中,就是掩近窗口,也决难瞒得过自己,这老道……不觉抬目望去,这
一瞧,不禁把薛少陵瞧的心头大奇!
原来,房门拴得好好的,没动!两扇窗户,也同样拴得好好的,丝毫没动!这都是昨晚
自己亲手闩上的,拴在里面,根本就没人进来过,是人,就没法进来!那么这老道是如何进
来的呢?”
薛少陵仔细检查了一遍,实在想不透老道人是如何进来的;但他明明进来了,还换去了
自己铁萧。他一想到铁萧,登时心头惶急,那是父亲的恩人桑老前辈的东西,父亲把它看得
十分贵重,但自己出门第一天就把它丢了,将来如何向父亲说呢?随手取起竹萧,但觉入手
甚轻,仔细一瞧。萧身反面,果然刻着一首曲谱,字迹细小,笔划细如发丝,写的都是些
“四”、“上”、“尺”、“工”、“六”等字样(乐曲符号工尺谱)曲长九折,每折九
句。
薛少陵也无暇多看,再一检查包裹中的银两,却是分文不少,敢情他目的只是换萧来
的,此刻就是要追,也已无从追起,心头虽觉恼怒,却也无可如何?想到师傅要自己改名易
容,赶去长沙,定然十分重要,没多时间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