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开炮!1-80-第6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我脸上奔了一下,他皱着眉:你说我怎么早没遇见你呢?
少这起腻,我抹着脸:蹭我一脸哈喇子。
他又在我身上猴来猴去地,以示羞涩。
别鼓蛹了啊,仔细引火烧身。我半吓唬他,也半是当真。
炮哥。。。。。。他盯着我细瞧,象是要看到我心坎里去:我是说真的。。。。。。要是。。。。。。要是打头里先遇见的是你,没准我。。。。。。就真喜欢上你了。
我把他这话在心里过了过,然后摇了摇头。
不会的。
我是说没准呀。
你要是真喜欢他,甭管早晚,甭管打头先遇见的谁,你也迟早会跟了他去。当然了他要不要你那另当别论。。。。。。这人要是都能一开始什么全想明白了,全能把自己安排好了,那也没有身不由己这个词了不是?
身不由己?
我点点头。
身不由己。
在壮观的游戏机列队中,端着饮料兴冲冲地走着,忽然觉得侧面一打晃。心里一激灵,倒退了几步,一偏头。隔着两列游戏机的空挡,远处的那排中间有个人正半侧着身子打枪。每打一枪,就托下枪把子上镗,再打。随着扣扳机的突震,我耳朵里充斥的全是机器中模拟出来的中弹声。弹无虚发。
心跳地太激烈,是不是就完全感觉不到了?
敢打我?让你们丫的一个都跑不了。
废了你,再废了你!
炸你丫的,吃你,敢轰我,我反击,我再反击!
。。。。。。我就是我。
昨晚上的事,你还有印象吗?
告你,咱这不算体罚,算报仇!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笑了?
我干吗?我找鞋!
你那样太危险,我来吧。
我捏死你丫的!
瞧你丫这装B的操性!。。。。。。就你?
吧!哄~~~~ 吧!哄~~~~,枪声和爆破声一起轰鸣,震耳欲聋。60年前,盟军在诺曼底登陆了。
泥盆纪时期,最早的两栖动物登陆了。
而现在,一只找不着北的王八登陆了。
我早明白了,象我这种人,注定成不了大事,滚不了雷,堵不了枪眼,上不了夹凳,踩不了钉床。但石破天最快乐的时候还是当狗杂种的时候。居安思危,穷则思变,真是差一点就溺在水里一条道走到黑上不来了。
擦了一身冷汗,掉脸走人。
炮哥!你上哪去了?!我找了你半天!小哲远远地扑过来,抓住我,顶着一头水:急死我了你,走丢了怎么办?!
放屁!我低喝,心想你诈唬什么呀?我这正想悄莫登地百变神爬呢。
枪声顿住。
把饮料塞在小哲手里,低头急行。他在身后纳闷地喊:去哪啊你?厕所在那边。
走完一排游戏机列,走廊尽头出现了一双北京布鞋。
他说他就在上海!他说他马上来南京找我!小哲兴奋地喊:我不走了,我不走了,我要留在这等他。
那。。。。。。我是不是得把你正式移交了再走啊?我有点不大放心他一个人。
没事,就半天。已经告他住哪了。再过三个小时他就过来看我,真跟做梦一样。
恩。
原来,我们不是越走越远了,是越走越近,怪不得我能感觉到他。
那你不该叫塑料盖,应该叫反应堆。
电话终于来了的时候,我把小哲送到新街口。他要和我握手告别。
我伸出手去,却没想到他拉起来就重重地咬了一口。
干吗你,属狗的?!我又惊又怒。
我就喜欢你痛苦的样子,你就这样一直痛苦下去吧。他笑。
滚蛋!
你要记得我,即使有了别的人,也不能忘了我!他认真又霸道的说。
你把钱收好,回去就指着它呢。我叮嘱他,不想接他话茬。出来的时候我们都是甩俩大空手,除了小哲一路拎着的滑板:自己当心。有什么事打电话,知道吗?
那你去哪?
我买票回去了。
你不去太平湖了?他大惊:为什么?不是等了好几天才买到的票吗?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我摇摇头,笑笑,走人。
走出好远了,掉转头,他还站着,冲他遥遥地摆了摆手。
到售票口一打听,只能买到明一早的票,也行啊。折回原来的招待所,重新续了一晚上。问了路,走去玄武湖。
当北京布鞋遇见了北京布鞋,并没有多余的话说。
互望了一眼。都看不出什么,隐形眼镜到我们这全改隐形眼神了。
他走到一架模拟公路赛的双车连体机旁,跨上其中一辆摩托,从兜里掏角子,一枚一枚地塞进口去,然后手捏上把手,轴起了油门。屏幕上的摩托前轮都翘起来了,但原地不动,STAR键不停亮闪地提醒着,却并没有人迫不及待。
我走过去,跨上另外一辆,摸出角子扔进去,脚踏在踩镫上,整个人伏好了。一只手向前一转,把油门轴到最大档,剩下两根手指搭着闸。
几乎是同时,我和他拍向STAR键。冲吧。
月月书
73
三局两胜。
最后一局,他分神了,因为小哲在我旁边的指手划脚和出谋画策。小哲是高手玩家。这跟年龄无关,跟玩的次数有关。他是游戏室泡大的一代。我们在他这个岁数,市面上才刚出现游戏机,全城的世嘉数都数的过来。这段位根本没法比啊。
下来,也不看我,昂然而出。
来来,我跟你切磋切磋。小哲翻身上马,我重新开动起来。一局既弊,再来一局。这次刚开局,就撞山了。低级错误。
小哲哈哈大笑。
我霍然跳下来,不管他,一路前奔,出大门,咚咚咚下楼梯,每层的最后三阶或四阶并一步跳下,撞歪几只肩膀,一直到楼下,伸平双手,推山一样地从转门中而出。前面是车水马龙的大街,向左望磨肩擦背,向右望熙熙攘攘。跑太快了,喘,弯下腰,拿手抻着,抬头。再向左,再向右,再向左,再向右。。。。。。
操!我的手重重地拍在街边的不锈钢护栏上。
掏出烟来,点上,倚在栏杆上虚踹着脚吞吐起来,刚才震的,麻。
一边抽一边无意识地看着,远远的街对面拐角处,公共汽车开走了,下来一帮球迷,吹着喇叭,唱着欧诶欧诶欧诶欧诶~~~~~~,嘿,我笑。再看,那堆人向远处一点,有个人正在伸手叫车。
是他。
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就利马砸了烟,手在栏杆上一使劲,我要跃栏而出。
恩?胳膊被拽住了。
我瞅你老半天了,就等着逮你呢!带箍的老太太不知从哪猫着的,现在跳了出来:随地乱扔烟头,罚款20!
玄武湖上碧波如鳞,荷花开了。我溜达着步子,看人飙着快艇,屁股后面拉出一梭白浪。都说玄武属阳,可我还真没看出它的阳刚之气来。听路过的人说晚上有年度的围鱼,就呆在长椅上睡了一觉,没出去。
天黑了,波光如影,一彪人马杀出。
几架木舟细艇,围着当中一艘捕鱼船。男女之众,尽着皮裤,结队拉网。鱼们聚做一堆,成批成批地被塞进捕鱼船的木板舱里。网中乱跳不已,惊恐万状的生命。黑背白肚的鼓着嘴瞪着眼,很少能有走得掉的。竟还有些傻鱼慌不择路,跳出去了再跳将进来,看得我目瞪口呆。有些离了水还会吓死,一动不动地被扔在船板上,趁人不备了再诈尸地重跳入水中,狡猾大大的。
船板上已经堆成了山。生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捕鱼人在网里兜起一片水,慢慢地收紧。于是大家越来越要凑在一道,翻腾跳跃,也是个濒死前的拥挤乐园。
没有谁能跑得掉。
跑得了初一,也跑不了十五,只要你还在这片水域里,就总是这样。
但是跑得掉一回是一回。
我跑了。
急急如丧家之犬,匆匆如漏网之鱼。
丢下钱,挣脱了老太太的手,不管刚从转门里冲出来的小哲,撒丫子就往前奔。闯红灯,兜街角,把排在斑马线外面的人群甩在身后,一个人纵身越出,抢在几辆冲过来的机动车之前,迅速闪过街。小哲在身后的惊叫声。急刹声。有几个人同时骂:操!跟我抢道!你他妈没张眼啊!瞎子你啊!傻B找死呢!
是找屎呢。找一驼骄傲的大屎,恰如逐臭之蝇。
象一只误闯进瓶中的苍蝇,看得见外面的世界,却找不到出口,只能一次又一次没头没脑地乱撞。复眼成像。我有成千上万只小眼,瞎了一两只,又算得了什么。我不怕盲目。
双手在护栏上一搭,我一跃而起。
哎呀!
吧叽摔了个大马趴,没翻过去,不够利落,脚还勾在栏杆上,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哈哈哈哈。路人笑了起来:这家伙!地上有钱是吧?春天早过去了,怎么还有人在大街上啃泥呀!
小哲从后面追上来扶起了我,老母鸡是的冲周围一通喊:看什么看!我炮哥这是抓小偷呢!你们还乐,小偷跑了,我看你们大家谁的钱包都保不齐!。。。。。。炮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揉着腿,刚才闯街的时候在一辆电三轮的前轱辘上蹭了一下,不然不至于这么低的护栏都翻不过去。
那咱们继续追吧?小哲兴奋地拉开架势。
不用了。打的走了。我早看见那辆车的背影了,捏起了手指,攥成拳头,握得很紧,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想干吗呢?就算撵上他,你又想说什么呢?还真是幸好摔了一下,摔清醒了,把那股较起来的劲也摔泄了。11秒5的速度只要捣腾起腿来,一般人我谁都能追得上,让你半条街都没问题。可是。。。。。。
我举目四顾心茫然了。
满天都是鱼腥。备用蓄电池拉起来一长串100瓦的灯泡,小虫子一团一团地扑在上面。有些许围观的当地人,咋舌不已:乖乖,这公园管理处自家的得了多少实惠哦。是的也,鱼娃儿都不放过。黑哦,这把就放回去也吓得没的命喽拨。水都给弄坏了,神是作孽哦。
我走开不看,信步转至僻静处,掏出手机,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