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楼主_青城十九侠-第4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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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辰方欲暗下毒手,初凤等心中愤怒,早有准备,一经看出果是仇人幻像,立以全力夹攻,妖人竟不及施为,先被二凤用炼刚柔将其镇山之宝红云杵破去。同时金须奴又用清宁扇将妖人的血焰钉消灭,跟着发动禁制,将妖人形神一齐困住。然后用大阴六戊炼魂之法,活活将他炼成一堆白灰,连元神也未遁走。
王娴本已不支,眼看危急万分,忽为初凤等三人所救,并还将痛恶的强仇除去,自然感激非常。初凤也爱王娴容貌端丽,美秀人骨,双方越谈越投机,初凤便邀她往紫云宫中游玩。王娴此次出游,原因丈夫去往中土访一前辈师叔,因故不便同行,独居无聊,偶出闲游,就便采取灵药,事前丈夫并不知道。屈指丈夫归期将届,心想:“夫妻二人向来不轻离开,他回岛如不见我,难免四出寻找。紫云宫深居海底,相隔辽远,丈夫无处寻找,又生疑虑。适和妖人苦斗,元气耗损,也须静养。”便用婉言辞谢,说等丈夫回岛,夫妻一同人宫拜谢。于是双方分手。
及至王娴赶回岛去一看,乃夫展舒恰也刚到不久。夫妻互谈别况,王娴说了前事。
展舒惊道:“我自终南回来,归途曾路过玄龟殿,本心出来日久,恐你一人寂寞,急于赶回,没想降落,不料易老前辈同了世妹女神婴易静,正在殿前平台上闲眺,用招云法将我招了下去。对我说,日前东海三仙中的苦行头陀来访,说紫云三女日趋迷途,劫运将临,不久峨眉派便要命人往取宫中水母遗留的天一真水,融化神泥,取南明离火剑。
按说紫云宫中主者已然转世,投到峨眉门下,初凤姊妹等只是一时窃踞,本可驱逐。东海三仙一则念三女修为不易;二则珠宫贝阙,玉柱金庭,一切陈设用具过于华美,非初修道人所宜。真个无人主持,那是无法,三女已然盘踞多年,修为到此,煞非容易,虽然所习不正,却尚未十分为恶,不愿恃强夺取。原定将来三女如知警惕,献出真水,双方有了情分,然后徐徐点化,使其省悟,归入正道,只将水母遗留中不应被她们占有的几件法宝交出,余者便由她们用去。这样三女不特免去大劫,还可永住宫中,勉求地仙正果。不料三女近与妖邪左道交往,恶迹日著。尽管妙一真人本着与人为善之心,到时仍照原议行事,向她们善取,传书晓以利害,惮能有自新途径。但是三女日趋堕落,劫运临头,照苦行头陀默运玄功,详参因果,三女终为劫运所限,阴错阳差,自趋灭亡。
妙一真人先礼后兵,也只姑妄试之,尽心而已。日后所炼神砂阵图甚是厉害,奉命取水的门人又是未学新进,无甚法力,可能阻碍横生,被困在内。那时苦行头陀业已飞升,峨眉一千长老又值无暇分身,为此来烦易老前辈,到时出力相助。苦行头陀说罢飞去。
易老前辈随用先天易数虔心推详,不特紫云三女不久遭劫,并还算出初凤近与你巧遇,一见如故,成了朋友。现时紫云宫中常有妖人足迹,唯恐我夫妻二人因有日前难中相助之德,夫妻同往拜访,三女俱都爱友,双方踪迹难免亲密,以后时相过从,一旦遇上事,不能置之不问。就不受妖邪左道蛊惑,与之同流合污,甘遭堕落,这浑水早晚也必要删上。为此算定我必路过,特出相候,预为告诫,千万不可听你之言,一同往访。并不许将所说的话向人泄露。”
展舒说完前事,王娴胆小谨慎,素来敬信易周,好在不曾约定时日,便没有前往践约。隔不几天,三女便祭炼神砂,恶迹彰闻。展、王二人料知前言将验,越发断念,不敢问津了。三女遭劫以后,王娴终念前德,不曾去怀。又听人说初凤被金须奴用清宁扇救走,幸得免难。此刻料想石玉珠与峨眉门下交好,必知详情,忙即追问初凤下落。
韦青青道:“我听静姑上次回来谈起,初风自被金须奴救走以后,逃到中土福建厦门附近的一个无名孤岛之上,因用魔法不慎,反受魔头之害,始而神志丧失,如醉如痴。
嗣因金须奴施展法力,冒着奇险,驱遣附身邪魔,想要救她还原。初凤心灵受了魔头主宰,竟然反恩为仇,时而施展法宝、飞剑,时而用毒计阴谋暗害,时而做出许多淫情邪意勾引,想要致他死命,百计千方,防不胜防。金须奴每日守着这个比蛇蝎还要狠毒的恩主,一面想她复原,一面还得时刻留心,防她暗害,心身苦痛直非人所能堪。他却救主情殷,受尽折磨,历久不渝,始终怜他主人受了魔制,非由本心,誓与同归于尽也不肯舍去。有两次危机瞬息,几乎惨死,全仗着神智灵明,道心坚定,才免于难。似这样历时数年,终于至诚感动,来了救星。论金须奴和初凤得道已数百年,法力。道行俱非寻常,那救星竟是一个十一岁的幼童,你道奇也不奇?”
石玉珠惊道:“我只知初凤在岛上为魔所欺,困了数年,这日忽又暗用毒计要害金须奴,不知怎的岛上忽现出一轮佛光,大放光明,竟将魔头驱走,不知去向,这事乃散仙匡乾传出。匡乾原是一个苦行的修士,明初得道,隐居在那二人所居无名小岛附近,一意清修。除偶然在滨海诸省游戏人间,作些善举济人外,轻易不与同道交往。起初不知金须奴不肯伤他主人,并非真个不敌,动了义愤,因觉情势紧急,没间明白,便上前去行法相助。哪知二人相持之处,四外均有禁制,及至强冲进去,反被金须奴用清宁扇将他挡退出数十里外。匡乾心中奇怪,二次回去,二人已然停手。因觉出对方法力高强,他不敢再行冒失,正在隐形窥探,又被金须奴行法看破。知是一番好意,将他唤住,一面谢他相助盛意,道歉前事;一面述说苦情。匡乾这才知道就里,心敬金须奴为人,欲以全力助他法魔。无如道浅魔高,便初风本身的法力也比他强,真是爱莫能助,无计可施。
“初凤原住在岛上一个岩洞以内,除灵性已失,把来因尽昧,前事全部忘记,平日也和好人一样。但是魔头潜制,不知何时便突然发难,随时随地丝毫不能疏忽,稍一不慎,立和他同归于尽。尤其是以前之事不能提起,只略提醒,或稍劝诫,立成仇敌,反颜相向,和金须奴拼命。一恶斗便是好几昼夜,咬牙切齿,恍若不共戴天之仇。直到精力交敝,金须奴防范森严,万攻不进,才一声媚笑,颓然慵倒,若无其事。可是每经一次,便要耗损她好些元气,到了未年,初凤已然元气大伤,形销骨立。魔头本以害人为志,凡与中魔的人稍微亲近,虽不似受害人那样如影附形,万无幸免,却也不舍放松,尤其对方道心越坚,越欲杀之为快。如非想藉初凤连类而及,使金须奴也受制惨死坠劫,助长魔焰,初凤早受害了。金须奴先欲苦口谏劝,使其警醒,嗣见这等情形,又是困苦,又是疾首痛心。只有终日通诚位诉,上吁穹苍,忍苦耐守,甘与同归于尽,别无善策。
“匡乾感他精诚忠义,处境可怜,还想强为其难,伺机下手,乘隙驱魔。后来金须奴见他有两次俱几乎反为魔乘,遭了初凤毒手,再三劝阻。说:‘此事虽是前孽,也许上天有意磨练,玉成于我。万一我的孽重,不能自拔,连累良友,我固万劫难安;你修道数百年,能有今日,颇非容易,一旦为了万难幸免,而自己力量又决达不到的事毁败功行,也太不值。此事当初恩主救我不久已有先兆,我曾在静中虔心推算,并照水母所留天书遗偈参详,后祸虽是难免,只要道心坚定,能耐磨折苦难,也并非不能转祸为福。
不过恩主遇难为期已久,始终看不出丝毫佳兆,所恃以为一线生路者,只有当初对她有恩的嵩山二老白、朱二位真人。我因这里瞬息不能离开,也曾屡次通诚,虔求救助,迄未降临。二老法力高深,破宫时朱真人又曾目睹我将恩主救出时,在峨眉诸道友飞剑、法宝围攻之下,厉害非常,危机迫于一瞬,我不得已,用连山大师留赐的清宁扇抵挡。
朱真人本可将我和恩主擒住,不但不曾阻挡,反而相助,方得幸免峨眉诸道友的诛戮,此事万无不知之理。我这样日夕哀求,不赐援手,不是我和恩主魔孽太重,便是难期未满。这类魔头阴毒险恶,稍与接近,便受其害。以前我不令道友人我禁制限界以内,便是为此。嗣因道友词意恳切,盛情难却,坚辞不允,方请道友进来勉力一试,果然几乎铸错,且干事无补。而道友明知其不可为,厚爱反倒较前更切,以致二次试了一回,又几乎出了乱子。我这才警觉,也许道友因和恩主两次斗法接谈,就许在暗中受了魔头勾引,如不早日罢手,将来便要误己误人。为此剖陈利害,请道友即日罢手了吧。’“匡乾闻言,猛想起近来日为此事悬心,时刻都在念中,明知不行,屡欲强试,直似十分依恋,非此不可情景,好些不解。想到这里,不禁大惊,立时警醒。回去澄心静虑,一连静修了多日,心神才得安宁。由此生了戒心,尽管怜念,仅在岛上遥望,再也不敢涉足了。
“这日正值海上起了飓风,虽不似来时所遇风火海啸为灾,风势却也猛烈。风后继以暴雨,一时阴云压顶,恶浪滔天。匡乾和金须奴已成良友,知道每值风日晴美,波平浪静,天气特佳,或是天阴日晦,雨暴风狂,天气极恶之际,初凤附身恶魔必要生出伎俩兴妖作怪,和金须奴为仇。不是施展极恶毒的法术、法宝想致对方死命,便是玉体横陈,流波送媚,或迫或诱,软硬兼施,狐媚蛊惑,隐伏凶机,无所不用其极。再不便是明偷暗盗,想将对方数年来全仗以防身免害的一柄清宁扇窃去,欲致他死。虽知金须奴惊弓之鸟,时刻留意,防御甚严,终以天色阴恶,易长魔焰,良友关心,不免悬念,随时出洞凭眺,看了两次,不见动静。
“到了傍晚,匡乾忽见岛上似有祥光一闪。因这类斗法已经司空见惯,往往一连好几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