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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胭脂劫-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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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隐约感到这等情况,似是对她有利,当下迅即下楼去了。
  现在楼上只剩下沈宇和胡玉真两个人,他们都没有说话,就各自在同一张桌子的两张椅子落座。
  胡玉真同情地望着他,轻轻道:“你们之间的情形,越来越复杂了。”
  沈宇显得无精打采地道:“是的。”
  胡玉真压低声音,道:“你当真在这些日子中,碰上奇遇么?”
  沈宇道:“可以这么说,但对我来说,实在没有一点儿意思。”
  胡玉真道:“我从你与艾琳之间的情形,看出你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所以失去奋斗的意志。详情如何,我还不知道,但也用不着知道。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们之间的问题,竟然是没有法子解决的么?”
  沈宇颓然道:“谁也没有办法解决。”
  胡玉真吃一惊,道:“为什么?你对她做过什么事?竟使她不能宽恕你?”
  沈宇叹一口气,道:“我与她本是世交,有通家之好,因此,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曾经十分要好,当然,那时还是小孩子。”
  他似是不想再说,可是一碰到胡玉真温柔关怀的眼波,忽然激动起来,又道:“我自幼丧母,又是独子,所以先父最疼爱我。可是我十四岁时,他却遣我到别处学艺,远远离开了他。”
  胡玉真道:“为什么?”
  沈宇道:“我纳闷了许多年,至今还没有满意的解释。也许你会以为先父打算纳娶继室,为了怕我不易相处,所以将我遣开。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我离开之后,过了八年之久,他仍然是独身。”
  胡玉真道:“这样说来,你当年心境一定很寂寞和不安了。”
  沈宇道:“是的,我好几次几乎削发出家,但每次都因一些小事而没有达到心愿。”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我离开先父八年之后,有一天忽然接到十分骇人的噩耗,原来,先父不但杀死了艾琳的父亲,还重伤了她的哥哥。假如艾琳不是被送到别处学艺的话,恐怕也会遭先父的毒手。”
  胡玉真大惊失色,道:“哟!这怎么得了?”
  沈宇道:“是呀,先父与艾琳的父亲,论交数十年,感情比亲兄弟还亲密。艾琳的哥哥,还是先父的义子,因此,我实在不明白何以会发生这等惨事。”
  胡玉真道:“那么你爹爹后来呢?”
  沈宇道:“他做出这件残酷血案之后,便引刀自刎了。”
  胡玉真道:“他可曾说出原因么?”
  沈宇沉重地摇摇头,道:“没有,他虽然留下一封遗书给我,但却使我更加迷惑和痛苦。”
  胡玉真急切地问道:“那是什么原故?”
  沈宇道:“他不但说不出原因,而且还叫我尽力设法弄个明白,他说他当时一定是忽然疯狂了,血案之后,他才始如梦初醒,晓得不对。可是大错已铸成,他实在不能苟活下去,所以引刀自刎。”
  胡玉真道:“这真是太奇怪,也太悲惨可怕了。”
  沈宇道:“他遗书中还说,八九年前,他已感到不妙,内心时时会发生杀人的冲动,所以把我遣走。”
  胡玉真道:“然而常言道是,虎毒不食儿。你是他独生爱子,为何要遣走你?”
  沈宇道:“唉,可怕的正是这一点,他想杀死的对象,就是我呀!”
  胡玉真为之愣住,半晌做声不得。
  沈宇又道:“现在你可明白了?我和艾琳之间,乃是人命血债,我除非遭遇惨死,否则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
  胡玉真软弱无力地道:“我明白啦!”
  沈宇道:“自从这件血案发生之后,知者虽然不多,可是一些有密切关系之人,自然知道,例如家师紫木大师。”
  胡玉真仍然乏力地道:“他们得知此事,并不稀奇。”
  沈宇道:“可是先父这等疯狂惨酷的罪行,却难见谅于这些亲友。包括家师在内,所以我已被逐出门墙,并且追回我的武功。”
  胡玉真悄然地哦了一声,道:“这就怪不得你打不过厉斜了。”
  沈宇道:“他是数十年前天下第一高手魔刀宇文登的家数,我纵然武功尚在,恐怕也不是他的敌手。”
  胡玉真讶道:“什么?他是字文登的传人?”
  沈宇道:“是不是传人,我不知道,可是他的刀法,却是七杀魔刀,一定错不了。”
  胡玉真道:“这样说来,假以时日,厉斜将变成天下第一高手了?”
  沈宇道:“他的确有此可能,但你要知道,一个人想达到武道中登峰造极的境界,单单是武功刀法,还是不够的。”
  胡玉真寻思了一下,道:“我们且不谈他的事,你可有什么打算?”
  沈宇道:“没有。”
  胡玉真诚恳地道:“你可以信任我,如果有什么地方,我可以帮忙的话,我很愿意为你出力。”
  沈宇道:“你的盛情我心领了,我认为你最好远远离开我,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胡玉真道:“难道没有一点儿办法可想么?”
  沈宇道:“有什么办法呢?换了你是艾琳,你能放过我么?”
  胡玉真认真地考虑了一阵,才沮丧地道:“不行,我不能放过你。”
  沈宇道:“这就是了,我不论怎么做,她也不能放过我。”
  胡玉真满腹泛起了同情怜悯,轻轻道:“其实你最无事了,因为你原是可能被害之八。
  但后来你反而须得为你父亲的行为负责。”
  沈宇道:“父债子偿,这是天公地道之事。你不必为我抱屈,就算先父从来没有我这个儿子也就是了。”
  话虽如此,他的表情和口气,仍然十分沉重。
  这种牺牲的想法,与个人的求生欲望,有着不能相容的矛盾和冲突。
  一个人不生于世间则已,既已生出,就会有个人的喜怒哀乐,以及对死亡的畏惧和生存的欲望。
  如今硬是要他牺牲了个人,当然会有反抗的意念。
  可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人人都认为父债子偿的是应当的,连他个人亦承认此说,因而他又不能违抗。
  沈宇的奇异态度,无疑是因此而产生。
  他一方面自知必须让艾琳杀死,或是死在她眼前,以唤父亲的罪行。但另一方面,他求生的本能,又使他设法逃避。
  胡玉真只是代他设想一下,就痛苦的几乎要疯狂了。在沈字面前,她马上感到自己的一些烦恼痛苦,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她追:“你确知艾琳的父兄,一定是你父所杀么?那封遗书,有没有可能是假造的?”
  沈宇摇摇头,痛苦地道:“不会假的,紫木大师已鉴定过笔迹。”
  胡玉真遵:“天啊,你简直是无路可走啦!”
  沈宇道:“我有时恨不得快点儿死掉,求得解脱。”
  胡玉真道:“你别忙着去死,一个人只能死一次,这等决定,不可鲁莽。”
  沈宇道:“不死又如何呢?”
  胡玉真道:“我们从长计议一下,我想,也许可以劝劝艾琳。她何必要杀死你呢?反正已死的人,永不能复生了。”
  沈宇实在不想再提到这件事,当下默然不语。
  胡玉真接着道:“只要你不想死,总有方法可想的。”
  沈宇仍然不响,胡玉真温柔而固执地问道:“我说得对不对?”
  她连问了三遍,沈宇耳根不得清静,而且他感到她似乎很有决心,非问出一个结果方肯罢休似的。
  当下只好回答,道:“不对。”
  胡玉真讶道:“为什么不对?”
  沈宇道:“有两个理由,第一点是艾琳岂肯轻易放弃了家门血海深仇?你瞧,她已把我追得走投无路了。”
  胡玉真暂不置详,问道:“第二个理由呢?”
  沈宇道:“第二点是我经过这几个月来的流浪逃亡生涯,实在感到十分烦厌了。我想来想去,发现我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胡玉真芳心大震,付道:“他说得多可怜啊!”
  沈宇见她没有作声,乐得不说话,当下也闭起嘴巴。
  他漫不经意地掠瞥胡玉真一眼,但见这个少女,虽然已经改扮男装,可是唇红齿白,美目流盼,使他不禁记起她是个绝色美女。
  胡玉真寻思了一阵,才道:“关于第一点理由,我们刚才不是谈过么?你可以跟艾琳商量,也许她肯放过你。因为她纵然杀了你,但对已死的人,亦无补益。”
  沈宇道:“此路一定不通,何须多说。”
  胡玉真道:“好,我们先谈第二点,你说你没有活下去的原因,但事实却不然。”
  沈宇讶道:“哦,那我倒要听一听了。”
  胡玉真笑一笑,道:“你内心之中,并没有当真愿意放弃生命,是不?”
  沈宇道:“当然啦,如果我实在心灰意冷到极点,全然不想活的话,老早就被艾琳逮住了。”
  胡玉直道:“在我说出你可以活下去的原因之前,有个小小的问题,望你解答。”
  沈宇道:“什么问题?”
  胡玉真道:“你的武功,一定高于那天你与厉斜动手时甚多,但你为何不全力一拼?而且后来在屋子里,你为何宁死亦不肯再行动手?”
  沈手道:“这是我的一个苦衷,刚才你也听见了,我是被逐出门墙之人,追回了本门武功。但事实上武功仍在我身上,只是不许使用而已。”
  胡玉真道:“原来如此。”
  沈宇又道:“其后我不愿再动手,却是另有原因,并非我害怕战欧被杀,也不是我耍无赖,而是基于两个看法,一是我如单以家传武学应付厉斜,实在不能匹敌。若使出本门武功心法,莫说不一定能抵挡得住他的盖世身法,纵然能够,也因被逐出门墙之故,不能施展。”他停歇一下,才接下去道:“二是我算定他渴望知道我避过他凌厉致命的一击时的招式身法,乃是什么来历。他认为如果能再看见一次,就可得知,从而得以改进他的刀法了。”胡玉真微笑想道:“这等想法,不是委赖么?”她当然不会说出来,只听沈宇道:
  “我深信他不会杀我,是以用性命来考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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