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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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喜道:“但我们又一同出去过很多次,许多人都见过我们。”
谢辰道:“以前我不打算振作起来,做一番事业,所以什么都不在乎,但从今以后,我的行动就必须小心了。”
他瞧出陈春喜不大了解,便又解释道:“我的事业是承袭先父的爵位,投身军旅中,为国家出力。如果行为不检,又与胡家结怨的话。在朝廷中不但没有人替我说话,反而会遭不测之祸,你懂了没有?〃 陈春喜点头道:“我明白啦!”
谢辰又与他说了几句话,才走出去。
不多久,玉莲来到她的房间,告诉她谢辰已经离开之事,又道:〃他这回出门,虽然也不告诉家人为了什么事,可是夫人听了,却一点儿也不担心。”
陈春喜讲道:“这是什么缘故呢?”
五莲道:“因为有你的缘故呀,夫人当时还笑着说,假如不是碍着胡家的旧情面,她一定叫少爷娶了你。”
陈春喜摇头道:“夫人开什么玩笑呢,我只是一个贫贱女子,将来还是要回到乡下的。”
她并非不愿意嫁给谢辰,而是确确实实认为自己配不上谢辰,何况关于胡家的利害关系,她已大致有所了解,是以深知自己不须作这等美梦。
再说她虽然很崇拜谢辰,也很同情地的痛苦,可是她内心中,却没有那种如痴如醉的感觉。因此,她虽不能嫁给谢辰.却不感到痛苦和失望。
她随口问道:“夫人可是请客么?那是什么人呢?”
玉莲深知陈春喜没有机心,为人纯真坦诚,所以不须对她用心机手段,当下皱皱鼻子,表示心中的厌恶,道:“还不是那几个下流的淫根。”
陈春喜不禁骇了一跳,想起了谢辰的抑郁,不禁对谢夫人微微愤恨起来。
玉莲又道:“这些坏蛋们,现在越来越放肆了,我瞧总有一天,会被少爷通通杀死。”
陈春喜听了这话,心中之气好像消了一点儿,道:“他们遇见少爷时,怕不怕他?”
玉莲道:“他们总是避开少爷,都从后门出入,不过这些人个个都是武林恶棍,胆大包天,不会怕什么人的。”
她歇一下,又道:一本来少爷就是气不过这些人,又碍着夫人的关系,无法发作,所以打算离开,永不回来此地。现在你在这儿,夫人便不担心他一去不回之事了。”
陈春直想了一下,道:“少爷好像兴趣很高,日日夜夜都为了我武功之事操心。好像这一门功夫,少爷虽然值得,但还有一些地方,没有什么把握。”
玉莲道:“我虽然不知这等情形,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猜得出原因。这是因为少爷教你的这门武功,是他费尽心血,向一位老尼姑学来的。”
陈春喜不解道:“这便如何呢?”
玉莲道:“听说这门武功,只能由女子修练,他既没有亲自修习过,自然有许多微妙深奥的地方,不甚明白了。”
陈春喜恍然地哦了一声,只听玉莲又道:“他本来是为了夫人而去求得这门武功的,据说修习这门武功之八,功夫越深,心性就变得越多。当下会变得正经和贞节,自然而然的戒绝了一切恶习。”
陈春喜道:“这样说来,夫人应该欢喜修习才对啊!”
玉莲道:“不,她原本修练的功夫,含有驻颜不老的妙用,可惜性情却越变越风流。现在她比起两个月前,又变了许多。”
陈春喜听着这些秘密,但觉又惊讶又难以置信,忖道:“原来修习武功,也能变化一个人的性情,幸而谢少爷传授给我的是好的一种,如果是谢夫人那一类.岂不糟糕?她不知何故,对于谢夫人的不检丑行,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她忽然想起了一事,问道:“胡姑娘学的是哪一种武功呢?”
玉莲道:“她本来就学过武功的,到这儿来学的是谢家家传武功。”
陈春喜过:“为什么诚少爷不把这门新的武功传授与她?”
玉莲排一摊手,道:“谁知道呢?不过自从两年前谢夫人拒绝改练这种武功之后,少爷就绝口不提,记得胡姑娘和他曾经为了这事,吵过了好几场嘴。看少爷的意思,连人家提起这门武功的名称,都会十分气恼。”
他们两人年纪相若,虽然都出身于贫家,但生长的环境不同,所以大家谈起来,有说不完的话题。
一直到深夜,玉莲才回去。
若在往时,陈春喜一定会留她同宿。可是现在不知怎的,对于这等没相干的谈笑,已失去那种缠绵不尽的兴致,反而愿在长久谈笑之后,独自清静一会。因此,她点上灯笼,亲自送玉莲出院。
由于谢府面积广阔,虽然在走廊院落间,都点有灯火,但地方一大,这些打火有时就不大管用。
所以晚间走动之时,仍然须得打灯,比较妥当。
她们走到一处廊上,玉莲道:“谢谢你啦,我走过去就是了。”
陈春喜与地道了晚安,便回身行去。
大约走了十余步,耳边隐隐听到哟的一声,那声音好像是有人要惊叫时,信被人掩住了嘴巴。
陈春容回头望去,玉莲早已转过走廊的那一边,看不见影子了。她狐疑地望了两眼,便往回走,不一会儿,已回到自己的卧房中。
假如当她听到声响之时,顺着走廊走去瞧瞧,多半可以看见玉莲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并且掩住她的嘴巴。
这个高大的男人,抱着玉莲,简直如鹰摆小鸡一般,不管她是多么努力的喊叫,也是徒然。
他们迅速进入一个房内,那男人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如果叫嚷,老子就宰了你。”
他不但口里说,同时还掣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在她面前摇晃。
玉莲见了刀子,受时骇呆了,也不再挣扎了。
那个男人这才放开掩住她嘴巴的手,将她放在床上,但仍然拿刀抵住她的咽喉。
玉莲借着暗淡的灯光望去,但见这个高大男人,胡须绕颊,面容凶恶,眼中射出骇人的情欲光芒。
这人乍看起来,真像只野兽一般,玉莲认得他正是谢夫人姘头之一,性霍名虎,性情凶悍。
她骇得不敢作声,霍虎喉间发出低沉可怕的笑声,道:“你很聪明,不敢叫嚷,否则老子先把你的面庞划破,让你变成丑鬼。”
他不说杀死她,只以毁容之言威胁,就足以使玉莲全身发抖,吓得全然不敢抵抗了。
这个野兽般的男人,迅速地跨登上床,玉莲眼前一黑,泛起了天崩地裂般的感觉。
那边厢的陈春喜,回到房中,刚把灯笼吹熄,突然有种感觉,迅即回头望去。
只见在未掩的房门口,出现一道人影。
此时由于外面黑暗,屋内明亮,灯光照到那人面上,很清楚的映照出来。
但见此人年约四十左右,虽然面白无须,相貌俊秀。但他敞开的上衣,以及面上的淫邪神情,使人一望而知他决不是个好人。
陈春喜若在从前,一定先惊叫一声,然后才有别的行动。
但她自从见过厉斜等人的场面,以及整日修习兰心工简的上乘内功,已使她十分冷静沉着。
她念头转转,寻觅各种脱身的方法。可是马上发觉情形十分不利,几乎可说是没有法子选得劫难。
那人已微蹲作势,正如弓上之箭,一触即发。那是他准备对方一叫喊,马上就以最迅速的身法,扑将上去,把她嘴巴掩住之意。
陈春喜当然晓得对方心意,而由于双方距离甚近,是以她估计声音才在喉咙间要发出,便将被此人掩住了嘴巴。
与其迫他马上动手,当然是用缓兵之计为妥。
她并没有时间思考这些、只在直觉上感到如此。
币_沾一笑道:“你是谁?”
□□而杨脆的声音,还有那优雅脱俗的微笑.竟使那人登时松弛下来,站立了身躯,炯炯的注视着她。
他道:“我性时名都。”
陈春喜点点头,道:“原来是时先生,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时都泛起一抹冷笑,道:“你是谢辰的腾妾,但今夕他已出了远门,你是谁都不管用了。”
陈春喜道:“不,你错了,我不是他的腾妾。我尚是本嫁之身,不论很随团一个男人,都可以自主。”
时都反而迷惑起来,暗暗揣摩她这句话的含意。因此,他没有马上采取行动。
陈春喜又笑一笑,道:“我猜一猜你的来意,好不好?”
时都点点头道:“好。”
他见她全然没有抗拒的表示,而且话说得有趣,在男人的立场,过也是一种属于肉欲的乐趣。
因此,他也不急于动手,只听陈春喜道:“你的来意,反正不必说回来,谁也知道。”
时都道:“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呢?”
陈春喜道:“我么?我觉得不大妥当,万一有人知道了……”
她的话已暗示出她没有不愿之意,这是时都最想知道之事。
时都摇头道:“你放心吧,若是下人闯进来,我定教他永远不能说话。”
陈春善装出震惊之态,道:“啊,那怎么行?这等事情何须杀人产时都道:“你叫我怎么办呢?”
第五章 避追踪铜钟巧藏身
陈春喜道:“人们不会到这儿来的,这事倒不必担心。”时都跨入房内,而这时陈春音已往后移动。但她的移动十分自然,毫无回避他的意思。时都道:“不错,大概只有玉莲可能会来,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法子分身前来了,哈哈……”陈春喜记起早先听到的声音,登时醒悟是怎么回事。忖道:“敢清他们一共是两个人的。”
她马上道:“我也不是提防玉莲,而是谢夫人,她以往也常常会半夜来瞧我的。”
要知人类不分男女,都会说谎话,可是一般的说,男性说谎的本领.远不及女性的圆滑敏捷,态度亦不如女性自然。陈春喜虽然年纪尚轻,可是她基于女性的本能,谎言随口而出,竟是十分的真诚自然。
只见时都面色微变,转头向门外望去。
他忽然回头向陈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