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金童-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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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尼摇头道:“这不行!他们献出立功秘录,就是要求老夫庇护他们的安全,老夫怎能失信。不过老夫保证他们日后绝不找丐帮麻烦就是了。得到全部的立功秘录后,再出手杀他们吗?”
佟尼苦笑一声道:“殿下把这点说穿了,老臣也无法保证,而且……”
二王子睑色一沉道:“你在做梦,那两个人并不傻,他们会不提防你这手,我伺你,玄功秘录一共有多少你知道吗?”
佟尼道:”这个老臣不知道,可老臣从玄功演进的程度上可以想见其大慨。”
阴海棠连忙道:“这不可能,我看过这秘录,以人寿言,永远也达不到至善至美的境界,玄功之道,如浩天之星,瀚海之水,只能计一人之所得,却无法穷其究其。”
怪尼冷笑一声道:“那老夫只好永远以他们合作了,除非老夫有一天得到他们拓印下来的全部秘录。”
二王子冷笑一声道:“只怕那机会不多。”
佟尼面容一正道:“老夫别无选择。”
二王子笑向陈剑道:“陈帮主!你看着办吧,今天我支持你,却无法帮你。”
佟尼忙道:“只要殿下不干预此事,老臣并不怕这些江湖人。”
二王子冷笑道:“陈帮主乃当世第一剑手,剑术犹在我之上。”
佟尼笑道:“老臣所惧并不在剑术。”
二王子脸色忽地一变,走到陈剑身边低声道:“陈兄,今日你绝不可因循而退,这是为了你好,他追求权势之心已转到我身上,所以才对我卑顺,我若为私,应帮他才对,因得此人易娇容都不足惧了,但我衷心讨厌此人,望你能除去他。”
阴海棠也低声道:“殿下既不喜欢他,何不帮我们一下。”
二王子轻叹道:“我有苦衷,不敢轻易而为如其成功,因可喜,万一成败,把他激变了,投到老七那,就坏了,区区私衷,望见谅。”
陈剑不禁动容遣:“殿下关顾这情,在下十分感激,为了丐帮的私务,也不该劳动殿下。”
二王子拍拍他肩膀道:“陈兄此话,叫我汗颜,陈兄放心施为,杀伤人命之事我一定全部承担。”
说完自顾走到一边,大声道:“今日之事非言词所解决,只有一搏,我特准你们以方行动解决,纵有伤亡,在所不究。”
佟尼闻言道:“殿下如此,老臣十分赞成,管言二侍卫,丐帮主要目的在你们,你们最好自己出去解决一下。”
管不死怔道:“俺太傅,你不是说过……”
佟尼笑道:“我说过保证你们生命安全,自不食言,放心好了。”
言必中走到佟尼身边低声道:“老太傅,您说话可得算数。”
佟尼也压低声道:“自然,这三人是你们心腹大患,我也不肯放过他们,可我不能马上出手,假如我杀死一个,其余二人知难而退,二王子在旁,我又不能杀过去,岂不误事,因此我只能在必要时出手。”
言必中才放心地道:“原来如此,这三人中只有姓陈的高手,您把他收拾了,其余的不足为患。”
佟尼点头道:“我知道,我要站在二王子旁边,因为他对姓陈的十分器重,一定不准我伤害他。”
言必中道:“您站在二王子旁边,不是更没机会吗?”
佟尼轻声道:“你真笨,我若是在别处,他一定提防,反而没有机会,我在他身边,他必中便不会戒意,我才有一线机会,这种功夫,出手只在一击之下,一击不中,连我也不是敌手,别说庇护你们了。”
言必中果然走开去,佟尼却走到二王子身旁站定,二王子轻笑道:“太傅果然好心计,先让他们出战,等他们受伤之后,你再出手相救,他们感恩,也许会献出玄功秘录。”
佟尼轻笑道:“老臣不敢这么想,他们这种人是不会感恩的,老臣只想他们受伤之后,再给他们点苦头吃,骗他们交出秘录。”
二王子一怔道:“太傅要他们受伤轻而易举,何必到今天?”
佟尼笑笑道:“只有今天他们才会把秘录放在一个最隐密的地方,若平常我使他们受伤。他们万一生了戒心,毁了秘录,老臣岂不白费心机。”
二王子冷笑道:“太傅心计之深,连我也害怕,异日倒要提防一手。”
佟尼笑道:“老臣处心积虑,纵有所得,亦是殿下之福,太子之心已明,殿下大事已定得老臣这等于才,殿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二王子不动声色地道:“是的!我太放心了,不仅我放心,太傅富贵指日可待,大家都可放心了。”
说完两人相对大笑,弄得旁人莫名其妙,他们连忙收敛笑声,相对微笑,互相测定对方心事,片刻后,佟尼才道:“陈帮主、管言二侍卫出来很久了,你们究竟做何决定。”
管不死看了言必中一眼,从他眼中知道他与佟尼取得了默契,胆气一壮,乃大声道:
“对啊!我与言兄已脱离了丐帮,你们还苦苦相逼,迟早要了断,倒不如趁早了断。”
陈剑正色道:“丐帮倒是很愿意放你们,只怕你们不肯放过丐帮。”
管不死冷笑道:“不错,有你们这批人在,如附骨之蛆,不加清除总是后患,你们今日不来,我们也会找了去。”
陈剑愤然拔出长剑道:“混帐东西,一直到现在,我还不想你们一死,弃贫就富,只能说你们对丐帮的信仰不坚,尚不是以死罪,可是你出这种话,我就不能再容情了。”
管不死冷冷一笑道:“管某若无充分把握,怎敢妄脱丐帮,容不容情的废话不必讲,管某既不领你这份情,也不会在动手时对你存客气之心。”
陈剑仗剑而出,大声道:“你一定找死,我也没办法。”
管不死哈哈一笑:“我名字叫管不死,可以叫人家不死,自然更有办法保住自己不死,你要杀死我,恐怕还不容易。”
陈剑愤然道:“你拔出武器来吧。”
管不死双手一摊道:“管某向来不使武器,唯一防身之物,便是身畔那一柄摇刀串铃,你一定需要的话,管某自然可以拿出来奉陪。”
阴海棠飞身而出道:“掌门人别上他的当,他那个串铃根本不是什么武器,那铃珠中暗藏毒药暗器。”
管不死冷哼一声道:“人家既然当了丐帮掌门,对帮中门人的情形还不清楚,要你来献殷勤。”
阴海棠柳眉一掀,隐忍住她的怒气,回身对陈剑道:“此贼原归净衣门辖下,请掌门人交给属下处理。”
陈剑摇头道:“不!阴长老!我不怕他的暗器。”
明海棠顿了一顿才道:“掌门人若是不怕他的暗器,他的串铃形同虚设,掌门人总不能对个空手的人出招吧,因此属下请掌门人准许属下代接这一场。”
这个理由使得陈剑无话可说,只好又退了回来。
阴海棠手指管不死骂道:“叛帮逆贼,还不过来领死。”
管不死哼哼冷笑道:“你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那天污衣门若是不派出这么一个英俊小伙子,只怕叛帮的不仅是我们两个人吧。”
这句话说得太刻毒了,刚好扣着明海棠心中的隐病,虽然这些内情已经取得陈剑的谅解了。但是被人当面指出,依然使他觉得挂不住脸,厉叱一声,手脚并进,象一条彩云似的卷了上去。
管不死口中虽然说着风凉话,精神也时刻在戒备中,见状连忙两臂一振,举掌封了出来。
但是阴海棠身为净衣门总监,武功岂是等闲,上面的招式虽然被他封死,衣下那一脚倒却踢个正着。
这脚虽小,脚尖却包着钢片,踢中的部位又是小腹,以阴海棠的脚力面言,这一下连牛腹也可以踢个洞,然而管不死仅只眉头一皱,单掌顺势下切。
阴海棠似乎没有想到他功力会如此精进,一时未及防备,急切中连忙收脚,已经来不及了。
管不死的掌已经切上足尖,幸好上面包着精钢,只将她的身影牵得一转,虽然没伤及内骨肉,那股痛楚的感觉使她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过她是个烈性的人,强忍着刺心的疼痛,利用转身的冲力,素手再度撩出去,结结实实地拍上对方的脸颊。
这一掌用力更重,管不死一个踉跄,跃出了五六步,口中鲜血直喷,而阴海棠的掌心也肿起了老高。
一个接触,已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阴海棠见管不死口角流血的样子,心里才好过一点。她昨夜与化名甄隐的南宫玉梅斗了一场,没有占到上风,已经认为是很丢人的事,现在若是连一个旧日的下属都对付不了,简直就无颜再在丐帮立足了。
因此她冷冷一笑道:“管不死!我以为你的脸皮也象你的肚皮一样厚呢!”
管不死将血的唾涎吐了出来,抚着发肿的脸颊也冷笑道:“阴海棠!想不到你不包铁掌的蹄子踢起来的劲道还要足一点,早知如此,你何必还要上驴马店受罪呢。”
这句话相当刻薄,不但把阴海棠说成了畜生,而且也把阴海棠脚尖被他切了一掌的事点了出来,表示他没有屈居下风。
佟尼立刻笑道:“对!一掌换一掌,算起来人家并不吃亏,不过管侍卫的心太狠了一点,这样娇小玲珑如菱玉足,你怎么舍得劈下去,要是劈碎了秋海棠姑娘的盈寸金莲,京师那些惜花王孙岂不是要伤透心。”
明海棠脸上拥起一片怒色,冷笑道“俺太傅,东宫待读是天下最尊严的职位,只可借你生错了年代。”
佟尼笑笑道:“海棠姑娘有何指教?”
阴海棠哼声道:“你若是生存在宋朝那位道真皇帝的时代,便不用勾心斗角来争取富贵了,只要凭着你一起上勾栏院,那太师一职也轮不到高球的头上了。”
宋端王为太子时,即与京师名妓李师师有来往,登基之后,仍是不改素行,浪子高球即以此为之拉线而得赏识至官拜大师,当时民间传为笑谈,传之后世,亦以之为昏君之诚。
阴海棠轻描淡写的一番比喻,却将个佟太傅挖苦得体无完肤。
可是阴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