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金童-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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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一雄道:“据我所知,她在燕京城外的妙峰山上削发为尼。”
云天凤紧追着向道:“她为什么要出家呢?”
南宫一雄脸色一变道:“这当然是与我不愿宣布的往事有关。”
云天凤不问了,陈剑却道:“妙峰山与京城近在飓尺,宫中的后妃经常到那里去进香,尊夫人也许因此与宫中发生接触。”
南宫一雄摇头叹道:“不去管它了,这件事光凭猜想是无法找到头绪的,只有找个知情的人问问清楚。”
陈剑忙道:“那自然是去问尊夫人最恰当了。”
南宫一雄苦笑一声道:“不是我不愿去见她,是她不愿见我,她对我伪误会太深,这一辈子也不会对我谅解的。”
云天凤不想追究他的隐密,只是笑笑道:“那似乎只有两个人可问,一个是卓少夫。”
南宫一雄一怔道:“卓少夫,他怎么知道呢?”
云天凤笑笑道:“你也许没注意,他的剑术路子。”
南宫一雄立刻道:“他的路子与我完全不同。”
云天凤一笑道:“对了,不但完全不同,而且完全走的相反路子!不同两个字可以成立,却不能说没有关系。”
南宫一雄一惊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看来他的剑术竟是出于华容的传授。”
云天凤笑笑道:“换了第二个人,就不会有这么凑巧了。”
南宫一雄呆呆地自言自语地道:“不错!不错!华容说过他永远不再用易家与南宫家的剑法,可是谁会想到她把剑法反过来使用呢?卓少夫与她有关系是一定的了,不过他对我们的事可能知道得不夸,华客只是传授他的剑术。不会告诉他太多的事,陈夫人!你说还有一个可问的人是谁!”
云天凤一笑道:“我想不说出来你也会知道。在你与卓少夫之间,只有一个关系最密切的人。”
南宫一雄惊道:“你是说玉梅,她不像是知情的样子。我们重逢时,她一点都没有表示。”
云天凤笑道:“她表示得很明显,只是你没注意罢了。”
南宫一雄怔然道:“夫人的话使我不懂了。”
云天凤笑笑道:“上次在剑城中她随卓少夫进宫,对你充满了敬意,这一次见面时,她的态度……”
南宫一雄想想道:“她对我把她一个人送入深宫之事极为不满,态度不好是理所当然的。”
云天凤摇头道:“不然,她入宫之前是心甘情愿,对你毫无怨意,这次却对你极为不满,假如没有其他因素,她绝不会有这种改变。”
南宫一雄脸色沉重起来,一言不发,急步向前走去。
云天凤跟在后面道:“由尊敬一转为不敬,大概你的确有令她伤心的地方。我好像听她对你作过一句批评,说你心中除了剑法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事了!你认为这是她对你失望的原因吗?”
南宫一雄长叹一声道:“陈夫人!你不必再说了,玉梅一定与她母亲见过面了,否则她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因为这是我们夫妇反目分手的唯一原因,往事如云,追悔无益,现在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云天凤却不放松地道:“那你是承认自己错了!”
南宫一雄脸色一变道:“陈夫人,我们的个性差不多,因此你不必问这句话,你肯承认自己做过错事吗?”
云天凤也是一怔,这时他们已走到那片森林附近。
也就是长谷一夫利用阵图布置把云天凤隔开,对陈剑作了一番重要的交代,最后毒发身死,埋骨于斯。
陈剑对长谷一夫感德深远,到了这里,自然想去拜墓一番,可是南宫一雄却避过密林,穿行到另一条路上,陈剑忍不住招呼道:“南宫城主,请你等一下。”
南宫一雄淡淡地道:“长谷一夫已经不在此地了,还进去干吗?”
陈剑一怔道:“长谷一夫怎会不在此地呢?”
南宫一雄脸色略变一下道:“东瀛剑士的唯一希望是死在剑下,理骨故园,第一个要求我无法达成,只有帮助他完成第二个心愿,你们在秘谷中练到的时候,我把他的尸体起出来,烧成骨灰,交给一个东瀛游学的僧侣带回本土安葬去了。”
陈剑想了一下才低声道:“这样我倒是比较心安一点,庆谷先生至少不至于流落异乡作无主孤魂。”
南宫一雄却冷笑一声道:“早知道这瞎子如此狡猾,我真该把他撒骨扬灰才是。”
陈剑不以为然道:“长谷先生为了不负城主所托,竟以身殉所事,城主怎可如此说他!”
南宫一雄恨声道:“他把少雄不是我亲儿子之事告诉你,可见他对我的事必然有所知,而他竟可恶到在我面前一声不提。”
陈剑想想道:“长谷先生肯把性命为城主牺牲,却不把那件事对你透露,正是他值得尊敬处,一个可敬的人,行事只守他的本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不肯说的话,一定有着不能说的理由,换了我也是一样的。”
南宫一雄这才不说话了,对着那片密林供拱手,算是表达他心中的歉意,陈剑却必恭必敬再三作礼。
然后他们才默默然循路前进,一直来到那条小河旁边,河岸静静的,船只都舶在对面,南宫一雄想了一下才大声叫道:“有人没有,划条船过来!”。
连叫了两三声后,对岸的叫屋子里才出来一个大汉,陈剑认得他正是半年前见过一面的两个守河者之一。
听宗仪说过他们是河洛有名的剑客灵宝双卫,只不知他是双卫中的那一个,那大汉见了他们,不禁一呆道:“城主!您怎么来了?”
一面说着,一面飞快地把船撑了过来,南宫一雄踏上了船,那大汉兴奋地道:“城主!
您是来收复剑城的吗?我知道您一定不甘心把一片基业失落入手,迟早会回来的,所以我忍受着一切闲气等着您。”
南宫一雄轻轻一叹道:“许大龙,你还记得我?”
陈剑这才知道他是双卫中的老大——铁骑神卫许大龙,只见他愤形于色道:“城主!我们弟兄的两条命都是您救下来的,怎会忘记您呢!”
南宫一雄摆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你们的忠心,城中的情形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吗?”
许大龙怒声道:“城中倒是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千手剑客纪有德与宇文师爷从您离开后也跟着走了!现在由七煞剑南光当家。”
南宫一雄轻叹道:“那两个人是唯一不受易娇容收买的忠心之土,——当然你们兄弟也是一样——南光对你们怎么样?”
许大龙怒声道:“那家伙简直不是东西,当年为了一点儿过节,联合了青蒲剑客卜铮,几乎要毁得我们家败人亡,虽然被您压了下去,可是他得志以后,对我们公报私仇,甚至于叫我们做喂马的贱役。”
南宫一雄一叹道:“你们受委屈了。”
许大龙却一变为兴奋道:“我们知道您一定会回来的,所以咬着牙忍受着,等待您回来出口气,现在好了,您已经把易娇容打败了。”
南宫一雄摇摇头道:“易娇容不是我打败的,不过没关系,我一定让你们出这口怨气,南光卜铮康希文,这三个混蛋,我早知道他们靠不住。”
许大龙怔然道:“您早知道他们是易娇容派来卧底的叛徒吗?”
南宫一雄点点头道:“是的,我早知道他们与易娇容暗中有着勾结,为了不使事态扩大,我只好装作不知道,不过我迟早会收拾他们的,易娇容回来了吗?”
许大龙点点头道:“先有两个年轻人仗剑硬闻此地,一个是曾经来过的卓少夫,南光过去跟他们谈了几句话,把他们接待到内城去了,接着易娇容负伤而回,最后来的是小姐,由我兄弟陪着进去。”
南宫一雄对云天凤一笑道:“陈夫人,我们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
云天凤笑了一笑,许大龙已经把他们都渡到对岸、立刻跪到小层中取了一柄长剑出来,跟在他们身后。
南宫一雄见状微笑道:“你也准备动手?”
许大龙点头道:“是的,我想跟着城主肃清叛徒。”
南宫一雄笑笑道:“假如我这一次再失败呢?”
许大龙愤然道:“那我也不愿再忍下去了,至少我要跟南光那狗头拼一下。”
南宫一推轻叹一声道:“好吧!我不敢说这一次能夺回剑城,但至少要把南光,卜铮与康希文那三个混蛋剪除了,叫他们知道一下背叛我是什么后果。”
许大龙十分兴奋领先在前面跑着,一值走到正厅,唯见双门深闭,许大龙用剑在门上猛敲了几下。
门呀然一声打开,探出南光的身子,对大龙怒叱道:“混帐!你在找死!”
许大龙高声叫道:“南光,你少神气了,看看是谁来了!”
南光看见南宫一雄与陈剑、云天凤三人并肩而立,不禁脸色大变,呐呐地道:“城主……”
南宫一雄脸色深沉地冷笑道:“南光,你巴结上好主子了,还认得我这个城主吗!”
南光脸色煞白回头就跑。
许大龙连忙挺剑追上去叫道:“站住,无耻的叛徒!”
南宫一雄也跟者走进客厅,只见易娇容的双手都用布裹了起来,站在厅门的另一头。
卓少夫与七王子则分站在她的左右,南光竟然不再逃了,许大龙也不敢再追了。
易娇容的脸上也浮起一层怒色,斜视着陈剑与云天凤冷冷一笑对南宫一雄说:“南宫老鬼,我知道你一定会趁机会来找便宜,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小,还要带两个帮手前来。”
南宫一雄略有惭色,易娇容又冷笑道:“现在你还怕什么?我的双手已经不能使剑了,其他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用不着如此慎重其事呀。”
南宫一雄还是不说话。
七王子却对陈剑一笑道:“陈大侠,贤伉俪一定是受了我二哥的托咐,前来杀我的吧?”
陈剑连忙摇摇头否认道:“在下乃江湖中人,说过不理宫庭之事,怎会代人前来作凶手呢!”
七王子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