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残魂-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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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辈!晚辈姓陈单名从,之前并不知此宅是何等所在?也不知贵宅内竟然有如此多的前辈高手?只因……只因……
老前辈,晚辈三日方由‘荆门镇’前来贵地,原本欲搭船下行至江南,却在官道中见到一辆华丽大厢车的轮辄甚深,似乎载有何等贵重之物?
因此晚辈心中一动,立即尾随在后,约莫半个时辰,便已发觉除了一个驭车的老头儿之外,厢车内仅有几个……三位美如仙子的姑娘而已,于是心喜得尾随在后。
待厢车转入岔路之后,晚辈才发现树林内尚有个大宅院,以为是几位仙子的家园,所以才……“
陈从话刚说完,站立在椅后右侧的使女,突然开口说道:“原来尾随车后不去,且满面淫邪之色的鬼祟之辈就是你?可是你的面貌却与那人不符……”
陈从闻言,正欲开回时,突听“鬼屠”开口说道:“少帮主、两位使者,虽然这小子的功力并不高,身手仅在二流之上,未达一流,但是却施展出昔年‘魅影幽魂’焦老儿的独门‘魅影功’轻功,而且还是易容过的面貌,因此绝非寻常的宵小之辈,来历甚为可疑?不如由属下立即用刑……”
陈从闻言,又惶恐的大叫着,并且慌急解释说道:“不……不……不要用刑…
…老前辈,晚辈易容乃是习以为常之事,只为了避免失手之时,真实面貌落入他人眼内,而且不数日便会变更面貌,以免露出行踪,遭人遗迹追寻……”
“鬼屠”闻言,已微微点首的冷声说道:“唔……果然是‘魅影幽魂’焦老儿的作风,况且你之前也曾施展出‘魅影功’轻功,莫非你是焦老儿的徒弟?”
“鬼屠”的话声刚落,左侧的一名使女突然冷声说道!
“哼!萧护法,你别听这贼子胡言乱语的奸狡之言,‘魅影幽魂’虽是颇有邪名的偷儿,但是据本使所知,他从不施用迷香及淫药,而且仅窃财从不偷色,可是昨夜……
哼!他不但施迷香窃财,之后尚想羞辱邱使者,而且被本使者察觉之时,还想杀人灭口?“
“啊……姑……仙子!小的并未狡言欺骗仙子,只因……”
此时突听面蒙薄纱的少帮主脆声说道:“周香主、萧护法,你们先除掉他面上易容药。”
“是!”
“属下遵命!”
周香主及“鬼屠”两人闻言,俱是恭敬的回声之后,立即在地面上的杂乱物品中寻找可褪除易容的药物。
当周香主拿起一只瓷瓶时,陈从已慌急说道:“不是……不是那一瓶,那是…
…”
“嘿……嘿……小子,你当老夫是井底之蛙?之前早已搜看过你身上之物,除了两瓶迷药之外,还有这一瓶乃是极为强烈的淫药,看来你不但是个窃贼,而且尚是个淫贼?”
另一名似是险遭淫辱的邱使者闻言,已然面浮怒色的咬牙说道:“哼!这还用说?本使者清醒之后,原本欲一掌毙了他,若非小姐欲查明他的企图,又出会留他活命至现在?”
陈从闻言,尚未开口回应时,突听“鬼屠”脱口说道:“噫?莫非这小子就是……”
“咦?‘鬼屠’你是说……”
“鬼屠”之言立即引起周姓老者以及一坐两立的三女好奇。
而“鬼屠”已神色怪异的望了陈从一眼,才接续说道:“少帮主、两位使者、香主,属下去年曾与一位旧友久别重逢,在笑谈旧事以及旧友的情况时,据友人说他在三年多前,曾巧遇不知为何身受重创的‘魅影幽魂’焦老儿,在匆忙之中,焦老儿仅说出凶手乃是一个甚么‘徒’的人所为?但是属下的友人尚以为是姓氏或名字?
属下方才听这小子之言后,突然心血来潮的恍然大悟,原来焦老儿说出的‘徒’字,可能便是指‘淫徒’或‘徒弟’!也就是说,焦老儿甚有可能是遭自己的徒弟所伤?
由此看来,这个小子可能就是伤了‘魅影幽魂’焦老儿的人,而且可能是一个杀师灭祖的恶徒。
黑道亦有道,像这种杀师灭祖之徒,乃是天下不容且人人可诛;少帮主,不论这小子夜入本香堂有何企图?已是死罪一条,不如将这小子交予属下惩治……“陈从耳闻“鬼屠”之言,立即惶恐的尖叫说道:“不……不……晚辈并未杀师灭祖……晚辈随那个老不死的……
随师父夜入富商巨贾家中行窃,只不过是偶或也顺便做些好事,安慰几个遭富贾冷落,枯守空闺的荡妇怨妾而已。
那一次,在汉阳城的一个富贾家中,那个荡妇舒爽得食髓知味之后,竟纠缠不舍的连连与我淫乐多达一个时辰。
可是那个怨妇按耐不住舒爽,连连尖叫出声,才被富贾家的仆役发现,但是她在惊惶中却悲声求救,并且大叫淫贼。
我心知她定然是为了避免红杏出墙的淫名外泄,事后也必然会狡言冠罪于我,因此心中气愤不过,只好杀她,断绝口风,避免泄露容貌及身分。
可是那老不死的知晓此事之后,竟然不查明内情真相如何?也不念师徒之情,便凶狠的要杀我,所以我才用……不……不……我便立即慌急奔逃,然而事隔两三年了,他却从未曾间断,依然在江湖中追杀我,所以……“杀师灭祖以及奸淫女子的淫徒,皆是江湖武林的大恶,也是黑白两道皆不容的大忌,因此“鬼屠”闻言及此,已然怒声叱道:“所以?所以你便用毒药谋害亲师?
虽然焦老儿侥幸未曾毒发身亡,可是你已有杀师之实,老夫与焦老儿并无交情,但是以同道身分……”
而此时,周香主也是目光凶厉如剑的冷声说道:“哼!如此杀师之徒……”
“不是……喔……是……是因为他要杀我,所以……而且我心慌逃离之时,他依然尾随追杀我,才会……”
就在周香主及“鬼屠”怒叱之时,突听少帮主不悦的脆声说道:“哼!现今江湖武林中,有不少门帮皆欲对本帮不利,你们是要逼问他夜入香堂的企图?还是要改入白道侠义,为江湖公义代人诛杀孽徒?”
周香主及“鬼屠”闻言,果然皆是讪讪的不再吭声,并且立即用寻得的药物缓缓拭除了陈从面上的易容药。
而此时,陈从又惶恐大叫着:“少帮主慈悲,小的仅是一个无处容身,为了性命及生活,仅能以窃盗为生的可怜人,小的又怎知您是武林中威名震天下的‘天地帮’少帮主?所以才会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如果少帮主能饶了小的一命,小的陈从愿为奴伺候您。”
在惶恐大叫声中,面上的易容药已逐渐被拭除,终于现出了另一张甚为俊逸的面貌。
只见他唇红齿白,双颊各有一个小酒窝,但是在俊逸面貌上的一双桃花眼,以及微微上翘的嘴角中,皆浮显出一股奸狡淫邪之色,使人一望便知是个善用心计的奸邪之辈,而且是个善于利用俊逸容貌勾诱女人的淫邪之徒。
但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而且是一张令女子心动的面貌,还有一具雄伟的身躯,因此少帮主默望片后之后,突然站起身躯,并且开口说道:“玉剑,你将他带回房,由我亲自审问;玉书,我们先回房等着!”
“是!小姐。”
少帮主话落之后,也不管周香主及“鬼屠”的怔愕神色,便已与使女玉书转身离去,而使女玉剑似乎了解小姐的心意为何?因此仅是回应一声,并未多问。
□□ □□ □□ □□两日后的清晨!
大宅院左右两厢的屋前皆排列着十余个粗壮大汉,众大汉之前皆有两名年约六旬之上的老者。
在三厢之间的石板广场中,停着一辆双马拖拉、可供睡卧的华丽厢车,车辕上有一个年有七旬之上的皱肤老者,正斜依着车厢,翘着二郎腿合眼假寐。
突然由正厢堂内迅速步出四名护法,并且立即分立在堂门两侧。
未几,周香主已陪着面蒙纱巾的少帮主步出大堂。
在少帮主的身后,除了玉书、玉剑两使女之外,还有一个身穿青色锦衣劲装的雄伟俊逸青年……咦?他不是身遭禁锢,生死难卜的陈从吗?
一行人刚行至台阶前,陈从立即由后方急行至少帮主身侧,躬身低首的伸臂欲扶少帮主,但是使女玉书突然怒叱一声,并且一脚将陈从踢踹得倒地滚下台阶。
“滚开……少在小姐面前谄媚。”
陈从被踹下台阶,慌急爬起之时,不但未生怒,甚而躬身谄色说道:“是……
是……奴才已滚下台阶了。”
玉书尚未开口,已听玉剑冷声说道:“哼!滚到车轾帘门前,供小姐踏足上车。”
“是……奴才遵命!”
于是陈从立即依言在地面翻滚,待翻滚至华丽厢车后方,在离地尚有两尺多高,可供踏足登车的车轾处,双手双脚跪伏在车轾帘门前。
陈从如此卑贱的动作,皆已落入排列在左右两方的众大汉及老者眼内,虽然众人的目光及神色中俱是显露出鄙视厌恶的神色,但是有少帮主在场,因此无人敢开口讥讽叱骂。
排列在右厢房之方的众大汉前方,两名老者之一的“鬼屠”,冷漠的神色甚为怪异,在咬牙切齿中,面部肌肉尚不断的抽搐抖动着,似乎是因为未曾将杀师之徒凌迟万段,因此内心中的气愤尚未平息?
少帮主主婢三人在周香主的陪同下行至车轾,毫不犹豫的踏着陈从背脊,轻易登上厢车,而玉书及玉剑也相同的登上厢车。
待主婢三人登上厢车之后,陈从毫无羞愧之色的立即起身,又奔至车辕旁,朝车辕上的老者躬身谄色说道:“寇老,您老且歇着,容小的代您驭车……”
“哼!滚到车轾处坐着,莫污了老夫的座位。”
“是……是……”
而此次,陈从并未依言滚身,仅是快步奔至车尾轾板上贴坐,可是轾板仅供踏足上车,因此尚不到一尺宽,且离地面仅有两尺多高,因此臀部仅有一半能坐在狭窄的轾板上,背脊也须紧贴着车板挺坐着,而双腿也仅能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