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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欲望旗帜-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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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冽的话越来越下流龌龊,不堪入耳。

换的这壶加了浪蝶的茶?司马晚晴迷糊中听到这句,脑中仅存的一丝清明霎时扩散开来,双眸澄澈了许多。九曲红梅整壶茶都给换过了?段喻寒根本没喝赤练醉,没中毒?他不会死?一瞬间,心头恍若西湖之灿然春色,一片桃红柳绿,光明莹彻。

然而,又有些失望的苦涩在口中盘旋。他和她,本以为终于有个了断。岂料上天会这样偏帮他,让他避过这一劫?复仇仍未成功,他终究还是她的敌人。

腰际,他手掌间的暖意,直透入她心田。司马晚晴悄悄挪开些,集中精神强压欲念。当前最重要的,是解决厉冽。

“出来吧,我听到你呼吸声。”

厉冽的脚步渐渐逼近锦幔。

第09章:让我做你的解药

听厉冽虚张声势的话,司马晚晴心中微微冷笑。他若真听到呼吸声,就该说听到“你们”的呼吸声。他想骗她出来,实在是太小看她。只是久闻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她也不敢贸然出手。万一输了,被他控制,只怕她想死都不能。

厉冽的步子越来越近,司马晚晴心念百转,蓦地想起一事。若让厉冽发现段喻寒,他怕人说出下药逼奸之事,势必会杀人灭口。如今,段喻寒真气涣散,是无法抵挡他的。

思索间,右手突然被温暖的大手握了一下,她莫名的心中一漾,柔情顿生。待偏头看他,段喻寒已从锦幔后走了出去。司马晚晴只觉得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去,他为什么要出去?难道他不知道十之八九会被杀?

厉冽看到有人出来,嘿嘿的笑了,“是你?霓裳呢?”

一眼瞥到段喻寒唇边沾染的一点嫣红胭脂,忍不住大笑,“倒便宜了你。”

他笑着,慢慢走近段喻寒,司马晚晴清楚的看到他手上青筋暴突,显然蓄劲待发。

“来这么久,也该走了。”

段喻寒笑意盎然,随意一拱手,就往楼梯那边去。适才在竹林,两人交手,厉冽是掌势凝重浑厚,段喻寒是内力强劲锐利。彼此都心中有数,论武功强弱,恰是伯仲之间,只怕非要对战几百上千招才分胜负。在段喻寒估计,司马晚晴若和厉冽正面比拼,未必是他的对手。

厉冽见段喻寒就要洒脱离去,略一踌躇。杀,还是不杀?杀他,势必要大动干戈,耗时耗力;可不杀他,今日之事外泄,万一被宫主知道,定会受重罚。一念及此,厉冽杀意已决。

灵光突现,司马晚晴心头豁然开朗。是了,段喻寒出去,是以自身为饵,吸引厉冽的注意力,然后让她有机会出手。所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正是如此。此刻,厉冽视段喻寒为一大强敌,全身心关注他的行动,恰是她的最好机会。

天蚕丝如蛟龙出海,倏地缠向厉冽的脖子。厉冽听声辨位,不及细想,反手一掌疾风迅雷,霍地推出。小小丝线,厉冽不放在心上,这掌却是伤敌于死地的打法,凶猛无匹。

司马晚晴心中一惊,厉冽的武功还在她预料之上。但她别无选择,不躲不闪不撤手,一击才能成功。段喻寒知晓她的心意,急忙冲过来,还是迟了一步。

天蚕丝顺利裹上厉冽的脖子,越缠越紧。厉冽的【wWw。WRsHu。cOm】掌风也扫到司马晚晴胸前。

“寒——”

司马晚晴望向段喻寒,浅笑如清漓烟岚。就算和厉冽同归于尽也罢,只要他安然无恙就好。

厉冽轻“咦”一声,他万万没想到攻击自己的是霓裳。这样的绝世美人,就这么死了实在太可惜。何况,他还没有好好享用她呢。这么想着,掌力匆忙收回,化掌为指,只想点她的穴。

在厉冽眼中,霓裳是个以色惑人,没有头脑的弱质女子,只要盛希贤不在,就可以任他欺辱。即便她会武功,也强不到哪里去。可惜,他料错了。所以,注定了他的失败。

坚韧的天蚕丝,在擎天无上心法的驱使下,深深勒入厉冽的脖子。厉冽满脸通红,眼中遍布血丝,手指无力垂下,慢慢倒在地上。司马晚晴一口气疾点他二十四大穴,松开天蚕丝,才陡然发觉早已汗湿重衣。

“晴,”

段喻寒上前搂住她,他的手竟有些发抖。适才,他生平第一次恐惧死亡的来临。她永诀似的浅笑,尚在眼前徘徊。他只想骂她,怎会那么笨,笨到用自己的命来救别人的命!

司马晚晴双膝一软,跌坐在他怀里。刚才着实惊险,两人都在生死边缘转了一圈。若不是他冒生命危险拿自己做饵,她不会那么容易接近厉冽。而若不是她拼死相搏,也不会制服厉冽。此时回想,两人均不禁有些心有余悸。依偎着,只听到彼此急促激烈的心跳声,出奇的一致。

“我刚才……好怕。”

她喃喃的开口。厉冽的掌攻来时,她忽然明白当年面对天下第一暗器时他的心情。那时,脑中一片空白。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本能的不惜任何代价来换取他的安全。原来,她心中,他还是比自己重要。

“我知道……”

他何尝不是一样?他差一点失去了她!

段喻寒抚着她的头发,那么轻柔,好像她是世间最宝贵精致的水晶娃娃。司马晚晴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好久,不曾这样安静,体会彼此的温暖。

渐渐的,两颗心安定下来。

“嘤……”

适才精神的极度紧张,稍稍缓解浪蝶的药力,可如今,司马晚晴只觉得刚刚低头的情欲,再次激昂的沸腾起来。

段喻寒随手拔下她的金簪,直刺厉冽人中穴。厉冽被剧痛激醒,野兽般凶狠的目光,直直瞪着司马晚晴,“你到底是谁?”

他的失败,在于轻敌。他想不透,当今世上,哪个年轻女子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险些致他于死地。

“解药在哪里?”

司马晚晴强抑全身的躁动不安。

“到处都是解药。”

虽被点穴,厉冽还是极倨傲。他的言外之意自然是说,只要是男人,只要上她,都能解除浪蝶的药力。

“啪啪啪啪”厉冽的无耻下流,让司马晚晴忍不住甩了他几耳光。厉冽直勾勾的看着她,不为所动。

段喻寒心知此人不怕硬的,只怕严刑逼供,也未必有效。当下悠然一笑,故作轻佻的搂过司马晚晴的纤腰,在她的樱唇上轻啄了一下,“我该多谢你,和这样的美女同享销魂滋味,求之不得啊。”

他算准了,厉冽冒险给霓裳下药,却让别人捡了便宜,必定心有不甘。

厉冽目光微有闪烁,过了片刻,嘿嘿笑了,“你不怕死,做解药也行,就怕宫主不会放过你们两个奸夫淫妇。”

在他想来,霓裳若和别人欢好,被宫主发现,八成会被赐死;霓裳若不和别人欢好,也会欲火焚身而死。无论她选哪种,都是悲惨下场。他是不会亏本的。

“唔……”

那一下轻如羽毛的吻,弄得司马晚晴浑身一颤。望着段喻寒邪魅的笑,她只想靠过去,和他紧紧相贴。然而,极度的懊恼涌上心头。他是仇人,在他怀里被他抱着,已是大大不该。怎可再和他有什么亲密接触?

“死,还是交出解药?”

天蚕丝“唰”的勒上厉冽的脖子,司马晚晴好怕自己会被涌动的情欲完全控制,她只想尽快问出解药的下落。

厉冽冷冷的瞧着她,“浪蝶从来就没有解药,否则,怎么敢称作第一淫毒?”

他的话恍如冬日的刺骨寒风,刮得司马晚晴一阵战栗。厉冽果然够阴毒,可他连死都不在意,难道他说的是真话?

段喻寒黑眸中掠过一丝嗜血的残忍,手中把玩着金簪,在厉冽的咽喉处比划,好像在想该用多大力气才能一击致死。

“算了,”

司马晚晴微一沉吟,拿走段喻寒手中的金簪。纵使早上曾亲手杀了许多人,她心中,还是极厌恶血淋淋的事。厉冽虽卑鄙之极,到底没有阴谋得逞,罪不至死。再者,他是圣武宫的左护法,看在盛希贤面子上也该放他一马。

厉冽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晕厥过去,因为纤指已飞速点了他百会穴。

“你总是心太软。”

段喻寒凝视着她明澈的眼睛,“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样的人,你放过他,他未必会谢你,只怕以后会使尽各种手段对付你,报复今日的耻辱。他这样的高手,日后必定是一大强敌。”

“所以为免后患,现在杀了他最好?”

司马晚晴接了他的话说下去,眼底却是掩不住的失望落寞。在段喻寒眼中,人命到底算什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刚才救段喻寒,是否也是对他太仁慈?

“所以,我现在也该杀了你才是!你这样的强敌,中了化功散,正是杀你的最好机会!”

司马晚晴仿佛在对他说,又仿佛在喃喃自语。

段喻寒黯然苦笑,“不错,我若是你,就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司马晚晴的手紧握成拳,仍是控制不住的发抖。千方百计要杀他,可当机会真正来临时,为何要这般难受?这般不舍?

刹那间,眼前晃过幼时练武的情景。那时,自己很懒,总是站一会儿马步就想溜走;结果,通常被大哥抓回来,严肃的教训说,不好好练武将来会被人欺负;二哥就会冲大哥扮个鬼脸,然后拍拍胸脯说小妹不怕,将来我保护你;爹看到他们这样,总是哈哈大笑,疼爱的拍着她的小脑袋,说司马家的女儿不用太辛苦练武,因为她有两个天下最好的哥哥,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欺负她。

可现在,他们都离她而去,他们都因段喻寒而死。她凭什么还要对他手下留情?若再心软,岂非今生今世都报不了仇?

几缕和暖的阳光穿过窗棂,照着锦幔上弯如新月的银钩,那银钩蓦地雪亮如刃,直映得司马晚晴的双眸中凄冷一片。

“铮”擎天无上心法的内力震得银钩之声连绵不绝。纤手如梭,翻云覆雨手的第一式穿云裂石,结结实实的打在段喻寒胸前。

该来的终归要来,段喻寒没有躲闪。她的内力如飓风般狂扑而至,一瞬间,他的五脏六腑恍若全离了原位,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让他想吐却吐不出来,灼热的痛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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