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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欲望旗帜-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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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做什么?”

在陆敬桥又给她服了两颗药丸,准备开始第二轮金针刺时,段喻寒沉静的问。他不希望陆敬桥因为要掩饰什么,而隐瞒任何救治她的方法。

“这个……公子可以运功助我。只是……运功的法子与平日有所不同。”

陆敬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真气不须运转大小周天,金针到哪个位,真气同时到达即可。”

一般情况金针过后,寒毒就该全部溢出体外,但此刻,司马晚晴除了肤色发青,位处并无期望中的水气挥发出来,可见毒性之烈。此时,救她的命最重要,就算段喻寒对他有所怀疑,他也顾不得了。

段喻寒更加肯定刚才的猜测,也不愿说破,只是依言盘膝坐在她旁边,右掌掌心覆在她百会上,源源不断的将内力贯注这各经脉精气汇聚之处。

“天突”、“膻中”、“鸠尾”……随着金针挨个道的刺入、旋转、拔出。段喻寒强劲的内力气随针至,逐步冲散郁结的寒气。从督脉的三十大、任脉的二十五大,到阴维脉的一十四、阳维脉三十二……逐一刺激,逐一用内功逼毒。到后来,金针拔出时,刺入点隐约带出朦胧的气。陆敬桥暗自安心,有了段喻寒的内功相助,他的法子果然见效很快。

随着司马晚晴身体散发的白色雾气越来越多,陆敬桥总算松了口气。不知不觉,第二轮金针过完毕,又过了两个时辰。

司马晚晴只觉得体内出奇的平静,暖融融的仿佛置身于春日和煦的阳光下,懒洋洋的只想入睡。

段喻寒此番运功,相当于把司马晚晴身上奇经八脉打通一遍,比及上次在温泉替她归顺元气,更要费神百倍。他面容苍白,内衣尽已湿透,但依然精神奕奕,自然是因为看到她肤色转红润的缘故。

“好些了吗?”

他柔声问她。她却不知如何回答,开心的,抑或冷漠的。他又救了她,她不接受这个事实都不行。

陆敬桥帮她搭脉,接口说道,“我再开些益神补气的方子,夫人好好调养身体即可。”

顿了一顿,还是本着医者父母心,加上一句,“刚才的运功非常人所能支持,如今公子元气尚未恢复,十二个时辰内不可妄动真气,否则只怕重伤乃至丧命。”

段喻寒一笑起身,小心的帮司马晚晴把内衣穿好,“多谢陆先生提醒”话刚出口,喉咙间一股腥甜蓦地涌出来。他紧抿着唇,将那口鲜血强咽了回去。

隔壁突然传来司马冰的大哭声。司马晚晴驱毒后极其虚弱,已是昏昏欲睡,此刻听到哭声,蓦地惊醒。

本来司马冰哭,是很正常的。可这次很奇怪,因为他只哭了一声,就嘎然而止。段喻寒仿佛感应到什么,心无规则的狂跳了两下。他迅速开门,要看个究竟。

司马冰的卧室门紧闭,门外依稀还能听到哭声。只是哭声似乎饱受压抑,好像隔了厚重的门传出来,闷闷的。孩子的房门是普通的木门,不是铁或铜造的,何以如此?

以段喻寒的聪明,瞬间已猜到最可怕的情况。哭声之所以突然变得沉闷,是有人用棉被布匹之类的东西覆盖在孩子的嘴边。奶妈自然不会这么做,因为孩子哭,他们并不会责罚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外人进来抱孩子,怕哭声引人注意才会如此。

曾经有人利欲熏心,妄图绑架司马晚晴,自然也不排除有人会打司马冰的主意。

那人控制孩子在屋里,他该怎么才能把孩子毫发无伤的夺回来?

段喻寒缓缓靠近房门,正要凝神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却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唰”的打开。开门的人乍一看赫然是抱孩子的奶妈,但段喻寒目光何其锐利,立刻看到她双手纤长的指甲。为了防止刮伤孩子,奶妈是绝对不会留长指甲的。而且她衣袖盖在孩子的脸上,明显是要掩盖哭声。

“今天结月钱,你去帐房领钱。孩子给我。”

段喻寒若无其事的说,不紧不慢的伸出手去。

假奶妈没想到一开门段喻寒就站在门外,一时间有些慌张。不给孩子,段喻寒立刻会发现她不对,她可不是他的对手;可给他孩子,她不是白忙乎了吗?

第39章:假戏真做

段喻寒的手堪堪要碰到司马冰的襁褓,假奶妈才慌慌的往后退。他的手疾如闪电,如影随形。

“嗤”空气中利刃快速划过的声音,从后面传到段喻寒耳边。假奶妈的帮手,想来个“围魏救赵”逼他回击,从而让她带走孩子。段喻寒不会让对方得逞,就算受伤,也绝不会让孩子落到敌人手中。

身后人似乎明了他的想法,剑突然停住,一个男子压低的声音“不想孩子受伤,就马上住手”这句话提醒了假奶妈,她的手迅速移到孩子的小脖子上,“退开。”

段喻寒看着司马冰柔嫩的脸蛋,颓然收回手。投鼠忌器,他不能拿孩子来冒险。

很奇怪,男子越是刻意压低声音,段喻寒越觉得肯定认识他。若不认识,男子就不必伪装声音了。

刚才想抢回孩子,他不知不觉动了真气。此刻真气稍收,手臂竟虚漂无力。他悄悄吸了口气,想再试试,怎奈力不从心。适才救治司马晚晴,耗费太多真气,如今元气大伤。若非他功力深厚,现在只怕要卧床休息,更别谈站在这里,和人动手了。

他的身体,就象一根弹力强劲的皮筋,在长时间超负荷的拉伸后,必须松懈下来,休息一下恢复弹性;如果不休息,仍然处于扩张状态,就可能永远不再有弹力,成为普普通通的一根绳子,甚至被拉断。

“走”身后的男子飘然过去,拉起假奶妈要离开。这男子穿着牧场里最普通的马夫衣衫,一眼看去,不过是个面色黄瘦的中年汉子,但举手投足间的潇洒倜傥,却掩饰不了。他的身法极其飘逸灵动,显然武功不弱。

仿佛间,段喻寒想起一个人,那个和司马晚晴一样耀眼,一样拥有灿烂笑容的少年——裴慕白。

“夫人,小心身体。”

不知几时,司马晚晴出了练功房,柔弱的倚在门框上,陆敬桥担忧的跟在她身后。她披着他晚上用来御寒的玄色披风,在夕阳昏黄的光芒下,面色苍白,黑白分明的美目沉静得阴郁。风乍起,卷起披风的一角,露出里面薄薄的浅红丝质小衣,依稀可见她柔美的曲线。晶莹如玉的手轻轻按着披风,衣襟飘忽间,人轻盈得似要乘风而去。

裴慕白和飞飞,不负她所托。再危险再困难,也要帮她把孩子带走。可现在他们被段喻寒发现,怎样才能让他们全身而退?

段喻寒回眸间,看清司马晚晴的模样,忽然有一种错觉。他的妻,恍如画中人,虽然看上去近在咫尺,其实离他很遥远。

假奶妈突然说,“段喻寒,我现在说什么,你最好照做。不然我就杀了你儿子。”

听声音语气,她是个少女。她这么说,疑似裴慕白的男子好像也吃了一惊。他强要拉她走,她却奋力挣扎。孩子哇哇的哭,男子好像怕拉扯太厉害,伤到孩子,只得放手。

“你要怎样?”

段喻寒答得很平静。如果是绑架,无非是要钱。钱财在他眼中又算什么?

“我要你自断双臂。”

这话一出口,摆明不是要钱,是要报仇。少女恨意满满的话,让段喻寒警觉。

和他有仇的少女,武功不弱、举止潇洒的男子,司马晚晴中了玄冰之毒,所有的事一桩桩串起来。昨夜到胡天那里的二女一男,段喻寒终于明白是谁。司马晚晴,裴慕白,飞飞,最可能是这三个。

可为什么裴慕白和飞飞要来抓司马冰?段喻寒不懂。以裴慕白和司马家的交情,他是不会伤害司马冰的。

司马晚晴缓缓走过来,略带忧虑的目光在飞飞身上逡巡。这让段喻寒突然间明白,带走司马冰,是她的主意。她恨他,她不要孩子和他在一起,她要报仇,她要孩子置身事外。

只是,她不曾想到,飞飞为了报仇,居然会拿孩子威胁段喻寒。

在飞飞而言,想法很简单,论武功,论心计,论实力,她几乎没可能报仇。可是,上天给了她一个机会。她要段喻寒用他的命来换他儿子的命。

司马晚晴相信飞飞不会向孩子下手。可万一呢?她和飞飞虽然是同仇敌忾,可毕竟相交不深。这一刻,她无法肯定飞飞不会伤害孩子。

“怎么,不愿意?”

飞飞冷笑一声,轻掐了一下孩子的小腿,孩子双腿乱蹬,哭得撕心裂肺。哭声让司马晚晴心中一揪。

段喻寒波澜不惊的眼中宛如一片深不可测的湖水,“你要杀尽管杀好了。”

他全然不在乎的神情,让飞飞心惊。这人是铁石心肠,对亲生骨肉的死活也不放在心上?

他的冷静拒绝,在司马晚晴意料之中。飞飞实在是太单纯太稚嫩,她孩子气的用司马冰来威胁段喻寒,以为这样就可以为玄鹰报仇?段喻寒的可怕她不曾真正领教啊。

“孩子给我。”

裴慕白也想不到飞飞有此一着。此时,他只想保护司马冰。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孩子。

飞飞疾步退后,“让开。”

她的手放在司马冰的粉嫩脖子上,只要稍一用力孩子就会没命。裴慕白也不敢逼她,只得停在那里。

飞飞心中却是天人交战,段喻寒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难道她下一步,真的要弄伤这孩子,再逼段喻寒?一边是无辜的婴儿,一边是杀师之仇,孰轻孰重?

周围很安静,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飞飞。飞飞咬了咬牙,既然段喻寒可以残忍,为什么她不可以无情?

她捻起孩子胖乎乎的左手,“好,你不肯自断双臂,我就先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折断。”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也觉得骇然。

司马晚晴没想到飞飞会这么恐怖。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她的泪水不知不觉已经流出来。裴慕白紧张的盯着飞飞的手,就连一边的陆敬桥也急得直搓手,不知怎么做才能帮到孩子。所有人中,却是段喻寒最无动于衷,嘴角甚至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你快救冰儿。”

虽然司马晚晴相信段喻寒必然会设法救儿子,此刻还是心神大乱。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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