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器事件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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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将那个已经愈合了伤口的指头伸过去,满眼满脸的诚恳:“呐,小白,你要是也想要我的血我再咬一口好了,其实,只有一点点疼。”
她皱着眉头,似乎有些艰难的说。
小白顿时无奈的耷拉了脑袋:“可是……可是……只有铸剑的时候才有用啊……呜呜,为什么九黎大人居然会用那个时候的你的血来铸我啊……”
他的剑身呼啦啦的在半空中滚动了一歇,一阵的打滚撒泼,忽然又捂着嘴阴阴的笑了两声:“不过,他的小黑……呵呵,比我的小白还可怜……这就叫报应……”
他刚把“报应”两字吐了个清楚,只听砰的一声,尾音已换成了痛苦的哼哼。
小白抱着头,脑袋顶上一个大包,饶是灵体也看了个清清楚楚。
亏为难的对着那红彤彤的大包呼了呼气,抬眼便看到已站到几丈开外的黑衣男人抄着手看他俩,只一挑眉便让两人抱在一起哆嗦了下:“哼,你们两个该不会想一直呆在这里吧?”
他朝亏轻轻的扬了扬下巴:“作为祭剑司,若是连铸剑都不会岂不是笑人?我可不会承认你这种女人!明日我们便出去走一遭。”
“诶?”亏瞪了瞪眼,却条件反射一般应了好,倒叫那坚决不承认自己叫小黑的男人多看了她一眼。
只是,这一走,便在这世间走了三千年……
胡刀01
“祭剑司大人……”角落的木桌上,一个茶杯摇晃着漂浮起来,朦胧的月光中,一个扎着小髻只有手掌大小的侍女模样器灵坐在茶杯的边沿上朝阿亏晃了过来,茶杯摇啊摇,倒像船一样。
她站在茶杯边沿上怯怯的朝阿亏行了个礼,小心道:“祭剑司大人没事吧?要喝点水么?”旁边儿一套精致古朴的紫砂茶壶飞过来,嘴儿一斜,倒了满满一杯香茶,小侍女立刻捧着半个身子大小的茶杯晃到阿亏面前,递到愣愣的阿亏手中。
温热的茶水顿时让亏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小器灵的头笑到:“是紫砂啊。”
紫砂在月光中显得朦朦胧胧的,仿佛多了一层毛绒绒的边儿。她仰起脑袋在阿亏掌心蹭了蹭,脚尖一点,屈膝坐到了亏的肩膀上,偏头看她:“大人在想什么?很伤心吗?”小小的指头在阿亏的脸上戳了戳。
阿亏摸摸脸,有些不习惯的将被子拉高了些,一直盖到脖子下面,才转头看着被窗户老旧的花纹轻轻撕开的白色月光:“没有吧,要是伤心的话,就活不了这么久了。”
紫砂只是灵,还没有实体,见月光渐渐的从窗台上移了进来,便高高兴兴四平八稳的躺在窗口的花纹上晒了起来。短短的袖珍裙子下一双细细的腿一晃一晃的。那些明晃晃的月光便化作细小的颗粒一点一点的融进了紫砂的身体里。
亏捧着脑袋坐在床上看她:“紫砂你为什么不去妖器阁呢?那里的灵气更充足吧?”
紫砂翻趴在窗台上,窗上雕刻着牡丹和仙鹤,大朵的牡丹花瓣展开,刚好够小巧的紫砂趴在弯弧里,仿佛一团花蕊。
紫砂磕着双脚咯咯的笑:“因为紫砂想等一个人带我回家啊!去妖器阁的大家其实都已经有确定要等的人了吧?可是,紫砂没有啊,紫砂只想要一个真正喜欢紫砂的人。”
两人凑到一起叽叽咕咕,门却砰的一声巨响,两人惊骇得齐齐转过头去。
小白穿着毛绒绒的睡衣,胸口一只大大的偷吃蜜糖的傻熊,头上戴了个歪歪的尖角绒毛帽子,气呼呼的看着两人,眼睛瞪得溜圆。
紫砂叽的一声尖叫,一头扎进旁边儿的紫砂壶壶嘴儿里,两条白白的小腿儿在外面扑腾了两下,才啾的一声整个的钻进去不见了。
紫砂壶壶盖一抖,紫砂探了半个脑袋出来,怯怯的道:“小……小白大人……对……对不起!”
她脖子一缩,噔的一声响,那盖子在壶上跳了两跳就再不见动静了。
小白一脚踢在门上,在门吱嘎吱嘎的响声中恶狠狠的看着亏:“大半夜的,你还让不让人睡觉?真是……看午夜场也没你这么兴奋啊……”
他打着哈欠砰的一声拉过门,便跻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走了,一边走一边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唔……不是明天还要……哈……去B市参展吗?真是……哈……毛病……”
亏瞪眼看着那吱嘎吱嘎响的木门这才捂了脑袋砰的一声直挺挺的倒下。
是呢,明天说好了要陪小霍去B市参加汉唐文物展的呢,汉朝……已经两千年了啊!不知道……这次能找到不……
小霍小霍……
亏一闭眼就想起当初大汉初遇时,那个桀骜不驯驱马过市的少年。可是,如今汉朝已过去了两千年,那个小霍也早已被写在了史书上,只剩下这么个灵体执着的要寻找当初那个舍命救他的器灵……
早上起来,亏迷迷糊糊的叼着牙刷,迷迷糊糊的洗脸梳头,迷迷糊糊的与同样迷迷糊糊的小白一如既往的撞了一下,狠狠的摔了个屁股才算是彻底清醒了。
阿亏一脸痛苦的揉着屁股,刚一抬头便是啊的一声。
只见面前一个二十四五岁的清俊男子一身广袖宽襟的黑色汉服,抄着手倚在狭窄的过道上戏谑的看着她,眉角一挑,那双星子一般灿烂的眼里便是浓浓的笑意。
“亏——”
他拖长了声音一唤,让阿亏唰的一下便红了脸,反应迅捷的含着牙刷平地一跳,越过同样撞翻在地的小白闪电般的消失在旁边的洗漱间里:“小霍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来得这么早!”
小白摸摸被阿亏撞到的额头,恶狠狠的朝着清俊的男子龇牙,一副捍卫领地的模样。
一身西装笔挺的小黑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朝小白扫了一眼便接了亏的话道:“早?你们还有半个钟头的准备时间,机票是早上九点的。”
小白顿时一声哀嚎收回瞪得发酸的眼睛,一骨碌利落的爬起来就大力的拍洗漱间的门:“阿亏!阿亏开门!”
阿亏在里面别扭:“小白你等一下嘛!”
小白蹦跶着胖乎乎的短腿儿怒吼:“等个P!你以为我还没有实体吗?你以为我还可以混票吗?再不开门,我就撞进去!让你什么都被看光光!”
小黑皱着眉看着这一如既往的早晨转过头对小霍微微颔首:“你好,好久不见。”
小霍倚着墙对着那边争吵不休的方向偏偏头:“看样子,你也不容易。”
小黑揉了揉额头无奈道:“还好吧,三千多年,早就习惯了。”
小霍的神色暗了暗,小黑却看着他脚下一晃一晃的影子道:“你现在已经快有实体了吧?到时候,就可以脱离器灵的身份,作为人活下去了。真的还要去参加那个展览吗?”
小霍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模样:“没办法啊,作为一把胡刀,作为汉民族骑兵用刀历史的开端,我好歹还是蛮重要的吧?”
小黑拉了拉领带,斜觑了他一眼,抬腕看表道:“作为一个改变了汉匈之间攻守形势、创立了闪电奔袭战、仅靠一人便震慑了浑邪王四万精兵、以二十二岁年龄做到骠骑将军封狼居胥山的大汉第一战将,我想,这个身份会更重要……”
旁边洗漱间的门砰的一声打开,收拾干净的小白和亏眼巴巴的看过来,小黑放下腕表冷冷道:“很好,提前了三分钟。”目光越过两人的肩膀看过去,便看到那个传说一般的男子站在并不明亮的走廊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目光不知道投向哪里。
或许……是在回味那两千年前绵延的战火和鲜血吧……
刀,不若剑的优雅,对战之时多为砍,几乎带动了整个手臂和上身的力量,本来就是一种嗜血的兵器啊……
或许,作为刀,还是蛮适合这个少年得志的大汉不败神话吧……
阿亏将缀满宝石的弧形胡刀包起来放到长条的匣子里抱在怀里,小白高高兴兴的在古董店的门上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两人便招呼了小霍一起钻进黑色的戴姆勒里。小黑一踩油门,黑色戴姆勒便轻巧迅捷的朝机场开去。
小霍不满意的对着昂贵的戴姆勒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腰上一个使力,一个翻身坐到车顶上,不屑的对伸出脑袋来看他的小白垂眼哼道:“这种玩意……还是鲜衣怒马才是大好儿郎当干之事!”
小白充分发扬了跟他的一贯不对盘,竖起中指道:“嘁,乡巴佬!没见识!”
窗玻璃忽然往上一收,小白哎呦一声赶紧的把手指头伸回来,和亏规规矩矩的坐到后座上。
小霍哈哈一笑,侧身往车顶上一趟,迎着呼呼的风击打起车顶来,咚咚咚的激昂节奏如同沙场的战鼓让这个少年将军忽而心潮澎湃应声喝唱起来:“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出自《楚辞。九章。涉江》)”
小白看亏听得仔细,顿时不屑的捂着耳朵扭着身体摇来摇去:“吵死了吵死了!”
亏却不理他,听了一会儿,竟也跟着小霍轻声唱起来。
激越豪迈的歌声随着轻巧迅捷的戴姆勒铺了一路,只是,旁人听在耳中,却只有一个女孩子轻声的哼唱。
阿亏捧着长条的木匣站在机场安检处,那边小黑正在跟机场人员讲明情况。
“是的,我们是受邀到B市参加此次的汉唐文物展的,这是我们的证件和邀请函。”
几个机场人员很快就过来了,接过阿亏手中的胡刀检查起来,有一个年轻女性甚至还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天!这真的是两千年前的东西吗?真漂亮啊!”
小黑一直在外面经营一家拍卖公司,负责养活吃白饭的亏和小白,据说,他在外面工作的时候并没有在家里的那种冷肃的感觉。呃,也不是说笑脸迎人,只是,那种刀锋一般的冷冽换成了一种贵族一般理所当然丝毫不会叫人反感的疏离和傲慢。阿亏和小白一直不信,不过,显然,已经得到证实了。
“是的,这的确是两千多年前的东西,据说是骠骑将军霍去病缴获之物,因为非常适合马上骑兵作战,所以一直相当喜爱的佩在身边。当然,这种说法现在还存在着争议,所以,我不能如此不负责任的确定性的告诉你。”小黑推了推眼镜淡淡说到。
那个年轻女性工作人员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