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内助-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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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妍松了口气,在心里自言自语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将身子缩在被子里,才刚迷糊地入睡,就听沉水进来说道:“王妃,小公子要去给王妃煎药,醉月拦着他,他一挣,就将王妃的药弄洒了。”
“他人呢?”石清妍问。
“他人烫伤了手,起了好大一圈水泡,没上药,就去前头跟王爷请罪去了。”沉水提起楚飒杨,也很有些矛盾,若说他是一片孝心,这孝心又有些太过外露,竟像是有意弄出大动静叫人瞧见;若诋毁他什么,一则他年纪小,二则他做当侄子的孝敬伯母,也说得过去,三则他是当真受罪了。
“不管他,由着王爷处置吧。日后蒲荣院的厨房,断然不能叫他接近。”
“哎。”沉水忙答应了,又一一将后院里四个姨娘什么反应说了一通,“总之眼下四位姨娘是都不敢轻易过来的。”早先石清妍假怀孕,将府里大半的姨娘都撵了出去,剩下的几个怎不会提心吊胆?“石秀女也听说了,但上回子二公子出事后,她就一直留在第五组院子里不出来,听说她暗中叫人捎信给漠少爷,但有人看她屡屡出事,都怕被她连累,不肯替她捎信。还有漠少爷,听说他今日跟何公子要了上好的茶叶,便兴冲冲地去古家了。奴婢以为,漠少爷这是要做戏给叶家姑娘看呢,有意要叫叶家姑娘后悔呢,前头几日他出门去古家,也不见他这般兴致盎然。”
石清妍想想石漠风早先的话,便笑道:“不管他,如今漠哥哥算得上是翻身了,自然要在昔日奚落过他的叶家人面前威风威风。就是不知道那古家人要如何处置这事。”
沉水笑道:“古家人如何总也轮不到王妃操心,他们乐意做好人,就叫他们家姑娘吃亏去。那叶家是什么人?叶家的姑娘相貌、气度能输给古家姑娘?待叶家姑娘跟古家姑娘传出二女共事一夫的佳话,外头人瞧着,还不定以为哪一个是妻,哪个是妾呢。”
石清妍心道也是,只愿古好爹当真是个好爹,别叫她失望了,转而,又想楚律方才出去时如鲠在喉的模样,心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对楚律说呢?细想想,只觉得一辈子都不提那事才是最好,“你去送药给二公子,多说几句好话,免得有人说我这伯母不近人情。毕竟,这世道,大行其道的可就是那些个以德报怨什么的。说完了好话,再敲打他们一番,免得这事还有下次。”
“哎。”沉水回道,又替石清妍脱了外头的衣裳,叫她再躺下,才从柜子里拿了药向前头去。
尚未走多远,就见翠墨亲自送了楚飒杨过来,她便跟翠墨两个一同送楚飒杨进了内书房,依着石清妍的意思说了许多好话,最后道:“王妃的意思是叫厨房里的人都罚了,还有煎药的醉月,如今正跪在王妃面前呢,王妃的意思,是将她交给二公子来处置。院子里守门的婆子媳妇,她们也有过错,也要罚了她们两月的月钱。”
楚飒枫在一旁听着,便知蒲荣院里头要张扬着将满院子的下人都罚了,便是隔山打牛告诉楚飒杨以后莫自作主张过去的意思,忙替楚飒杨开口:“还请沉水姐姐替我们跟伯母说,这次实在是飒杨自作主张了,并不干那些妈妈姐姐们的事,还请伯母绕过她们。”
“大公子的心意奴婢明白,但若不罚了她们一次,就定还有下一次。”沉水笑道,又再次叮嘱楚飒杨的奶娘丫头:“还请几位妈妈姐姐好好照看二公子,瑞王爷想来也叮嘱过你们了,你们不看好二公子,叫他受了伤,等瑞王爷来信,只怕你们也不好跟瑞王爷交代吧。”
楚飒杨坐在椅子上由着人替他在腕子上水泡处敷药,难得地闭嘴不言语,一双如点漆一般的眸子微动,心道莫非是因石清妍有喜了,于是楚律便不乐意认了早先要过继他的话?乃至如今他受伤了也是这般冷淡?但不管怎样,自己孝顺的名总是有了。
沉水看这边没什么事了,便于翠墨一同出了内书房。
到了外头,瞧见这冷天里又下去了雨,翠墨便瞅了一眼蒲荣院,低声问沉水:“王妃身子当真不好?我瞧着王爷的心思重的很。”
沉水笑道:“我们王妃是遇难成祥的人,早先不还说不能再有的吗?如今才过了多久,不也有了,怕就怕,有些人心里不服气,要生出是非来——郡主如今人在外头,只怕还不知道呢。”
翠墨点了点头,如今姨娘们算是老实了,但下头的那些公子姑娘们,且未必老实,迟疑地问:“王妃没跟王爷斗嘴?我怎么瞧着王爷不像是担忧,像是在生闷气?”
沉水啐了一口,笑道:“你才多大,知道什么。王爷眼下会跟王妃生气?”
翠墨哼了一声,待要跟沉水斗上一句,就看见楚静乔匆匆过来了,心里琢磨着楚静乔得知石清妍有孕会做些什么,就顾不得再理会沉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好困……春困真是太强大了
☆、104春天到百花开八
楚静乔风风火火地进了蒲荣院;待通传后,就又大步流星地进了里间;等到了里间;不等看清楚床上还躺着一个楚静徙,就满脸笑容地跪在脚踏上;手臂撑着床边兴奋地说道:“母妃;母妃;我师父要嫁人了;又有好戏看了。”
石清妍原当楚静乔是因为知道她有孕了才过来的,此时听她这般说;便震惊道:“嫁了谁?”
“还能是谁,师父要抱着贺兰叔叔留下的公鸡成亲;师父说;哪怕名声尽毁,后半生要遁走荒野,也要做了贺兰叔叔的人。”楚静乔满脸喜气地说道,“母妃,你说咱们送什么贺礼过去好呢?”
石清妍暗道甘棠这是破罐子破摔,比不得闻天歌名正言顺,于是彻底不顾人言了?
“谁教唆她的?也太……这算什么成亲,岂不是死乞白赖地赖在贺兰家了?”石清妍失笑道,疑心是上回子将甘棠逼得太厉害了,才叫甘棠使出这手段,这“成亲”断然是一段笑话,“谁会承认这亲事?”
“贺兰家的人啊,京城里贺兰叔叔的三叔过来了,他来替师父跟公鸡主婚。据说京城里人都说贺兰叔叔跟个叫做温雅的寡妇有了瓜葛还有了儿子,于是京里贺兰家的长辈就决意不拘是谁,且叫贺兰叔叔成亲了再说。师父又是现成的不管怎样跟贺兰叔叔成亲都会答应的人,自然就是贺兰家眼中不二人选。”楚静乔幸灾乐祸地笑道,心想这甘棠越发不堪了,料想甘棠是不曾被世人这般看轻过,于是她慌了,乱了方寸,才会答应贺兰三叔的话。
石清妍蹙眉道:“你这益阳府少主人还有心思幸灾乐祸?只怕这是贺兰家里的内讧正式闹开了呢。贺兰家是什么人家,天家无小事,贺兰家的事也小不了,多少人盯着看呢。你不说去你贺兰爷爷那边一探究竟,反倒先乐起来了。”
楚静乔心道这话说的也是,楚徊叫人来锦王府宣旨,那宣旨之人后头也催促了贺兰淳快些回京,贺兰淳拿了贺兰辞的亲事拖延,转而那边就有人撺掇甘棠立时跟公鸡拜堂……林林总总,看起来,貌似是有人要逼着贺兰淳回了京城?“这贺兰三叔公像是皇帝叔叔派来的,要逼着贺兰爷爷明白贺兰家里出了内讧,逼着他快些回京处置?”
“陛下十分信赖贺兰大人,再则说,贺兰大人待贺兰小道如珠如宝,怎会许人拿了甘棠侮辱他?若当真是陛下,此举就不啻与有意跟贺兰家结仇。陛下虽偶尔目光短浅,却也不至于做出这蠢事。”石清妍慢慢地说道,看楚静徙醒了,便伸手拍了拍她。
楚静徙醒来,先没看见人,便眯着眼笑嘻嘻地笑起来,翻身坐起来,先冲石清妍一笑,看见楚静徙,就喊:“白菜姐。”
“躺下,别碍事。”楚静乔伸手将楚静徙的头按下,叫她接着再睡,“莫非,是五叔?”
“益阳府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贺兰家也是如此。”石清妍见楚静徙孺子可教,便点了点头,“见你贺兰爷爷的时候说话留心一些,眼下你不知你贺兰爷爷是要顺水推舟,弄出贺兰家分崩离析的假象,还是要力挽狂澜,将这内讧压下,是以,你只记着多听少说。”
“哎。”楚静乔答应了,心想贺兰淳是何等人物,怎会被这点子小事迷惑,他胸有沟壑,必定有法子应对这事。
楚静徙被楚静乔压得难受,就爬到床里边去。
石清妍看楚静乔一副要告退模样,便开口道:“白菜,你可知道本母妃有孕了?”
楚静乔目瞪口呆地看向石清妍。
“今日太医终于确定了脉象,不过,这胎有些不稳,还不知留不留得住。”
楚静乔伸手抓了石清妍手臂,脸上没有什么喜气,反倒是吓得发白,“母妃,你千万别吓我,若是你有事,父王跟其他人定要赖到我身上了。”细想想,如今她顺风顺水的做了公主跟益阳府少当家,若是石清妍出点什么事,再跟上回子的事一起清算,那她就完了。
“怕什么,眼下又没什么事,不过是我这身子寒了一些。”石清妍好笑道。
楚静乔忙道:“不能这样说。”说着,瞧见床里头楚静徙小儿性子坐不住地翻腾, 便忙喊:“沉水,将小仙子领出去。”等着沉水、祈年进来将楚静徙包裹住抱了出去,就又求道:“母妃忘了我师傅要成亲的事吧,以你的性子是定要过去看的,到时候人多手杂,有个万一……”
“我没想去看戏。”
“你真没想?”楚静乔心知石清妍爱看戏,因此不信她这话,看着石清妍,眼珠子又转着,心道石清妍好了对她总是好事,且不说这些时日积累下的情谊,但说她若能该生下个男孩才好,如此楚律才有了进取之心,才能似楚恒一样有了一争天下的心思,到时候自己这少主人才能跟着做大;虽说自己到时候少不得要给这小弟让路,但让路前不还有个至少十四年嘛;况且这“凤鸣岐山”的话也只是在益阳府传一传,京里楚家宗族里还没认这事,若没个男孩,等楚律一走,自己这少主人便不伦不类,京里也有了正经的借口要回益阳府;若有了男孩,管他们认不认……心思百转,便脱口道:“母妃千万生个小弟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