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探花-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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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地一声!船底搁在暗礁上,船头翘起,几乎顶在桥底石头上。
几乎同时,桥的两端一些大石之后窜出数人上看便知,为首的是苗华芳,再就是龙绍武、黑衣人、霍振东、马查和五个护院。
此刻双方的实力是不相上下的,苗华芳道:“小白菜,想不到你吃里扒外,帮助外人!”
小白菜却大声道:“我只是你与龙绍武手中的棋子。”
龙绍武怒道:“我不是你的养父么?”
小白菜道:“我正要问你,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不是你下的毒么?你收养我,却把我家的财产全部接收过去,到最后却用我当成饵,你根本就是别有居心!”
苗华芳不理她,又道:“丁佐云,真想不到你的诡计这么多,可是不管你如何刁猾,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乔玲道:“这话也对,不要说一些年轻人,就以当年四个假和尚来说,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也……连老奸巨猾的江湖人物都斗不过你,毛头小伙子怎么成?”
苗华芳道:“丁佐云,我看在与神偷燕羽是故交的份上,绝不和你争这些金片,只要让我看看每一片金片就成上立刻放行。”
关洪道:“你别做梦了,说得可好听,看在故人份上,不久前你把丁大侠诱入冰窖中又怎么说?”
苗华芳道:“其实我也只是为了金身上的秘密,以‘虎庄’的财富而言,还不至于贪图这千多斤黄金的。”
丁佐云道:“如果你是一位可敬的长者,真正是我原先想像中慈蔼可亲的义母后秘密自可奉上,只可惜你是一个卑微低贱的老女人。”
苗华芳对黑衣人、龙绍武、霍振东、马查等人厉声道:“指出路来让他们走,却不领情,各位不必再留情,上!”
“慢着!”
忽然桥的西边大山石之后跃出两个一身白衣、套着白头罩的蒙面人,手中各持一支火铳,肩上还又背了一支,指着船上及岸边诸人道:“没有本人的许可,谁动就轰他一统,他奶奶地……”
听声音娇滴清脆,看身裁纤弱窈窕,分明是两名妙龄女子,说话却又偏偏学大老粗。
在场中人似乎无人猜得出这两名妙龄女子是谁?岸上的人都望着苗华芳,船上的人也都向丁佐云望去。
丁佐云似也没有甚么表情,似乎不太紧张。
火铳这玩艺儿装满了铁砂子,一铰轰出,呈扇面形,虽轰不死人,却会遍体鳞伤,毁容、失明更是常见的事,十分厉害。
船上船下之人都不敢动,那白衣人道:“金身只有一个,这么多的人分,必须淘汰一些人,剩下三、五个人才能分享,苗华芳……”
苗华芳道:“请问尊驾是……”
白衣人道:“不用问俺是谁,你如有意分享,就先把最后一个假和尚堡主干掉!”
龙绍武一怔,道:“你说甚么?”
苗华芳亦道:“你们怎么只针对我们这边,船上那些人呢?!”
白衣人道:“放心,到最后,只要一铣,送他们一道上西天。”
乔玲相动手,丁佐雷示意禁止。
乔玲大声道:“怎么?一支火铳就把你‘魔手探花’给唬住了?”
丁佐云不出声,关洪道:“丁大侠自有道理,他才不会怕一支火铣哩,等着瞧吧。”
白衣人火铣一扬,对准苗华芳这边,大声道:“还不动手?想吃一铳试试么?”
苗华芳无奈,转头面对龙绍武眨眨眼,口中却道:“看在过去的情感分上,你自绝了吧!”
龙绍武大怒,道:“情感?你这烂污女人,轮流上四个人的床,无非是想要我们为你卖命,你还配谈‘情感’二字?”
苗华芳不会让他说下去,撤下了极少使用的乌金鞭,此鞭能软能硬,不用时做腰带用,宝刀、宝剑也伤不了它。
“横扫千军”一鞭抽到,龙绍武也撤下了大刀,苗华芳恨他当众揭疮疤,愈打愈起劲,绝招尽出。
龙绍武内心窝囊,不要说打败了没有脱身的希望,就算胜了,这白衣人真会和他共享秘密吗?一旦有此念头,就无法振作,未出三十招,就挨了两鞭。
苗华芳是天山雪娘子门下,鞭上功夫十分精纯,又过了七招,凌厉的一鞭,把龙绍武砸了个满面开花,贴上一脚把他的胸骨跺碎了五六根,尸体飞落河中。
龙绍武有此下场并不冤枉,他为了维持龙堡的庞大开销,每年都要“出远门”一次,当然就是“劫掠”,当然也会杀人伤命,只是苗华芳亲手杀他,不免予人兔死狗烹的感喟。
然后,苗华芳才转向黑衣蒙面的叶玉坤,道:“你也要我动手吗?”
“可是……好歹我是虎庄未来的娇客……”
“呸,甚么娇客?你的梦还未醒呢!”“流星赶月”一鞭拍到,绝对未想到,叶玉坤却差点揪住了鞭梢,苗华芳暗吃一惊,想不到她会装,叶玉坤更会藏拙。
至于船上的丁佐云也不由暗叫了一声好!
叶玉坤撤出短剑,大约在十七、八招之后,突然攻势凌厉,招式骤变,就连船上的丁佐云也大为惊奇,从未见他用过这些奇招。
人类的伪装真是太可怕了,而苗华芳也感觉自己的聪明一文也不值,等于被一个小辈耍了,气极之下,手也发抖了。
叶玉坤哪会看不出来?自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短剑撩开乌金鞭的狂攻飞跺中,双足伸缩,威力无俦,苗华芳还没见过这等速度,颈上及胸前连中三脚。
苗华芳连退了五步,仰身落水,水中只是冒泡,却未再看到她露出头来……
此刻白衣人道:“霍振东,你能不能一个人收拾五个护院?”
霍振东应声道:“大概不成问题。”
此刻只有弱肉强食的动物狠劲,其他一切都谈不上了,五人立即拚了起来。
白衣人火铣一摆,又大声道:“丁佐云,你必须和这黑衣人一较长短,胜者与俺共享金身上的秘密。”
丁佐云一跃上岸,乔玲道:“云哥,我们为甚么要听这个人的?我不信他能一统轰死所有的人,只要一统办不到,第二铣还没拉,我们就可把他撂倒了!”
丁佐云冷峻地指着黑衣人道:“叶玉坤,你的身手再高,却也只是个冷血,我丁佐云只要三寸气在,一定要为祥子老二报仇。”
此刻乔玲和关洪等人大为震动,乔玲道:“怎么?他就是你的义兄叶玉坤呀?这简直是个畜生嘛!”
叶玉坤知道隐瞒不了,干脆拉下头巾,露出本来面目,狰笑道:“丁佐云,你恐怕也是白搭!”
丁佐云道:“你为甚么如此狠毒?”
叶玉坤道:“我要得到金佛,我娶胡巧玉,也要得到‘虎庄’全部产业,无毒不丈夫,我是一个敢说敢做的人。”
短剑对魔手,双方短兵相接,使旁观者心惊肉跳。
不论丁佐云用甚么“狐步”或“绕梁”也仅能使叶玉坤略显手忙脚乱,却无法得手。
叶玉坤的攻击有如骤雨狂风,才四十招不到,丁佐云已中了一短剑,背衣裂开。
“蓬”地一声,丁佐云踢了对方一脚,但丁佐云又被砸了一拳,只是丁佐云有一股子拚劲,叶玉坤也不敢轻敌,以前他总以为自己是王牌,现在他才知道谁是。
白衣人此刻目注现场,霍振东杀死了一名护院,伤了另外二人,他自己也差不多了。
大约在七、八十招左右,叶玉坤一剑刺中丁佐云的左肩,丁佐云的左手也扫中了叶玉坤的腰眼,只是叶玉坤又一脚把丁佐云踹出了五六步,跌坐在地上。
在丁佐云来说,出道以来这是最火爆的一次,也是最最惨烈的一次,这时叶玉坤凌空扑下,短剑指向他的心窝。
众人大吃一惊!白衣人大叫着:“叶玉坤,住手……”
但叶玉坤怎会住手?反正是死,杀了丁佐云,他的名气可就大了,即使是身后之名,也是很重要的。
乔玲和关洪等人隐隐看出这白衣人似乎不是丁佐云的对头敌人,他到底是谁?无怪丁佐云并不焦急呢。
短剑堪堪刺中丁佐云,丁佐云一翻身,短剑在地上挑起一蓬泥尘。
但是只在这毫厘之间,丁佐云的魔手已探出,伸入叶玉坤的怀中……两个人都没有再动。
乔玲心胆俱裂,大叫一声,奔了过去,道:“佐云……”
她用力一推,叶玉坤翻身“砰”地到入河水,随波而去。
丁佐云一只左手尽是鲜血,甚至还握着一大截扯下来的肠子……
叶玉坤死了,他终于恶贯满盈,死在丁佐云的“魔手”之下。
丁佐云仰天大叫,道:“祥子,我替你报仇了!”
乔玲抱住丁佐云,哭道:“佐云,你没有事么?”
丁佐云挣扎起身,道:“还好……”
那两名白衣人此刻已取下头罩,竟是两名绝色女子,是谢小莲与朱婉儿。
丁佐云叹道:“多谢二位……”
朱婉儿却扑身投入他怀中,痛哭失声,道:“可是来迟一步,我爹……”
乔玲过来扶住她,道:“你爹没有死,你爹在船上。”
朱婉儿立刻又惊又喜,道:“真的?”
乔玲伸手拉她,道:“跟我来!”
在他们的位置上当然看不到舢舨,乔玲拉她朱婉儿赶到河岸,向那搁浅卡在礁石之间的舢舨望去,朱婉儿却一眼见到父亲躺卧船上,不由一阵激动,奔了过去,朱婉儿赶紧将他抱起,哭泣道:“爹……”
朱海被叶玉坤击成重伤,奄奄一息,幸好丁佐云不计前嫌,将他救起,也来不及通知朱婉儿,连同佛像金块一起上船,运到这里。
丁佐云已喂他服下了疗伤圣药,又为他运功输了自己的功力,总算保住了朱海的性命……
□□ □□ □□ □□小船搁浅,但是人都下来,船身变轻,吃水变浅,自然就从暗礁上浮了起来,在孙老爹的指挥之下,众人合力将船弄到断桥这边来。
众人上船,继续前进,直到北通州,这里已是大商埠,丁佐云等人改成马车,押着这一百片从金菩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