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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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你……你这绣的是什么呀?”看着惜玉的绣品,楚暮云喝口茶,皱眉道。
“难道爹爹看不出来吗?明明是鸳鸯戏水嘛!”惜玉依然低着头,用手揉着衣襟。
“哈哈……鸳鸯戏水!我看是‘麻雀落水’!有长得这么苦楚的鸳鸯吗?”楚暮云笑得一口茶喷出来,吐在了绣品上。
“啊——爹爹!你不但笑话我,还把我的鸳鸯打湿了,你得赔我!”惜玉夺过花绷子,用衣袖擦拭一番,放在桌上,又用拳头捶着楚暮云的肩头。
看到她的“鸳鸯戏水”那粗大的针脚,奇异的造型和杂乱的色彩,秦莫不由捂住嘴才没有笑出声。迎接他的是惜玉咬牙切齿又瞪眼的表情。
天!幸亏没笑出声!
父女两人嬉笑了一番,楚暮云正色道:“好了,玉儿,爹先回去了!你有时间去看看你娘,她的头疼病又犯了几次,见到你或许会好些!”
“好,爹爹,吃过晚饭我就去看她,一定要让她给我准备点银耳莲子粥!”惜玉又恢复了大小姐的脾气。
“你呀!什么时候才会长大!”楚暮云拧一下她的脸,起身要走。秦莫连忙紧紧跟上。
哪知楚暮云的一句话差点没让他趴下。
他说:“秦莫,你先在这里陪惜玉说说话,年轻人嘛,比较有共同语言。”
看着楚暮云消失的背影,他想他这下惨了。
果然回过头便见惜玉掐着腰,瞪着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秦莫!你……你居然敢笑话我的‘鸳鸯戏水’!你知不知道,我整整绣了三天,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就因为你的一句什么淑女,我……我含辛茹苦的……呸呸,不对,是……是辛辛苦苦绣出来,你居然一个劲儿的在偷笑!简直不知道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惜玉用手指点着秦莫的方向,吐沫飞溅,让他不由得又捂耳朵又眨眼,真担心她会击碎了他。
“喂,注意你的形象啊!你这简直一泼妇,谁见谁不怕呀!”秦莫终于缓口气嗤之以鼻。
没想到这句话还真灵,惜玉马上红了脸,放下身段,整整衣襟,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秦哥哥,你就放过我吧!这个淑女真的太难当了,我都要快憋屈死了!”惜玉软软地坐下来,好像多累似的。
“喂!我还想让你放过我呢!不要老缠着我啦!这个淑女你爱当不当,和我有没什么关系!”秦莫放下剑,喝口茶,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当!我当还不行吗?”惜玉急了眼,显然她误会了秦莫的意思。
看着惜玉天真娇憨的面容,秦莫心有些乱。
她以为她当了淑女我就会喜欢她?
事实上是,不管她是不是淑女,我是永远不可能喜欢她的。
难道她看不出我在刻意躲着她?难道她以为一个女人只要改变形象就可以俘获爱?她太单纯了!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凶险。
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可爱之处正是她的天真、活泼、直率。她没有必要改变。
我的确喜欢她的可爱,但那仅仅局限于兄妹之间的情感,她还小,她不懂。
想到这些,秦莫有些好笑又有些悲凉。
必须要打消惜玉心中的爱恋之情,哪怕有一点点。
“听着!惜玉!秦哥哥心中已经有人了!你就不要再枉费心机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秦莫的脑海中划过一个白色的身影,他想他只能用她来做挡箭牌了。
惜玉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脸刷的一下子变白,大睁着的眼睛看得秦莫有些发怵。
他想,我这一招是不是太狠了!
但只一会儿,惜玉便哈哈大笑。
坏了,她不至于受了刺激疯掉了吧,那这样可真是闯了大祸了,秦莫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刚才说的是骗她的话,让她不要当真,没想到她自己说了出来。
她说:“秦哥哥,你一定是骗我的!哼,想不理我,没门!再说,就算你心里有人,我也会把她挤跑的!”
天哪!遇上这样一根筋的人,秦莫真的感到是欲哭无泪。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正文;第007章 信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皎洁,大如圆盘,悬如明镜,月光如流水一般洒下来,静静地倾泻在窗外。
明日就是中秋节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我的亲人又在哪里?
秦莫思绪纷飞,一些人闯入他的脑海,如过滤一般一一呈现,有师父、师娘、韩飞、莲夫人、怜香、惜玉……渐渐地他进入了梦乡。
一张扭曲变形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似乎很陌生也很熟悉。奇怪的是他可怖的形象没有让秦莫感到一丝恐惧。他轻轻抚摩着秦莫的脸,泪水顺着他布满伤伤疤的脸蜿蜒而下,他笑了,他的笑比哭还难看,秦莫想喊他,却怎么也叫不出声,于是他的脸渐渐模糊成一片……
秦莫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许是昨夜想得太多,他起得有些迟了。
秦莫一抬眼,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的床前,正焦灼地看着他。
“秦莫该死,让将军久等了!”秦莫一激灵翻身一跃而起,才想起昨日将军说今日有要事待办。
“不妨事!我也是刚来。你简单吃一些东西,现在就出发!”楚暮云紧锁眉头递过来一封信和两锭银两说,“你把信和银两送到城南二十里铺桂花巷的‘史文轩’,那里有一个叫史文风的掌柜会接待你。他会给你回一封信,拿到后速回,不要见任何人。到时我在议事厅等你。你可记下了?”
“属下谨记!”秦莫揣好信,拿起剑即刻启程。
走了很远,楚暮云紧蹙眉头下若有所思的眼神,依然在秦莫脑海中回旋。
这种事不能问得太多。师父曾交代,到了暮云山庄多听多看多做事,少说话少打听,小心行事,方为长久之计。
楚暮云既然让我办事,说明他已经开始信任我。这是好事。
是什么事让他遇到了麻烦?看他郑重的样子,此事非同小可,这封信一定很重要,答案应该就在信里吧?
出了暮云山庄,秦莫确信无人跟踪后,来到一条小溪边,先洗了把脸,清醒清醒头脑,然后擦干手,取出了那封信。
信封上赫然写着四个字——“韩飞亲启”。
秦莫大吃一惊,差点跌落了信件。
怎么可能?这是一封给韩飞的信件?
韩飞已经在三年前因病去世了。楚暮云很清楚这件事。可现在——为什么要给一个死去的人送信呢?再说,以韩飞和楚暮云的关系,这事儿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可信真真确确就在我的手里。
这事儿真是蹊跷得要命。
秦莫用溪水湿了湿封口,然后小心地启开了信封,展开信,只有一首诗,别无其他,甚至连个称呼都没有。
字迹清新秀丽,像是女人的字迹。果然在信封的背面,发现画得很小的一朵莲花。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出自莲夫人的手笔。是一首《迢迢牵牛星》,诗的内容如下: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这首诗尽述夫妇的离别相思之苦,可见莲夫人根本没有忘了韩飞。只是为何会经楚暮云的手?他居然会同意?这封信会落入谁的手中?难道莲夫人并不知道韩飞已经死了?真是令人费解。
只能去二十里铺桂花巷的“史文轩”走一遭了。
桂花巷因桂花而得名。巷口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淡黄色的花儿开得正浓,四溢飘散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秦莫进了史文轩,才知道这是一个经营名人字画和笔墨纸砚的店面,店面不大,又是在深巷中,生意的清淡可想而知。
一个二三十岁、头发稀疏、身材矮胖的男人趴在柜台上酣睡,口水流了许多,还发出令人反感的鼾声。
真想不到如此高雅的地方,竟会有如此粗俗不堪的人。
“喂,掌柜在吗?”秦莫拿剑使劲儿敲着柜台,好不容易才把他弄醒。
那胖子迷迷糊糊抬起头,大张着嘴巴,看着秦莫竟挤出一个傻傻的笑,若不是下边的话,他还真以为来错了地方。
“我……我就是啊!”胖子眨巴着小如豆子般的眼睛。
“你——是史文风?”秦莫上下打量着他,几乎惊掉了下巴。
“当然是我啦!您要买点什么啦?”胖子操着一股浓重的南方口音,听着很是别扭。就这副嘴脸真是糟蹋了好名好姓。
秦莫懒得和他多费口舌,把信件和银两放在桌子上。
史文风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秦莫的来意,眼光看起来也精明了许多。他快速地收好银两,说句“您等着啊”,拿信进了里屋。
不消一刻,史文风把一封信交到秦莫的手中,看到信封秦莫更是惊异,上边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白莲亲启”,很像是韩飞的字迹。绝不可能,一定是假冒的!秦莫审视地看了看史文风的脸,心想:回头再找你算账!
想到楚暮云粗中有细不可琢磨的性子,秦莫没有偷拆那封信。
显然楚暮云已等待多时,他的脸寒若冰霜,眉头紧锁,眼神更为深邃了。
“事情怎么样?”楚暮云见秦莫走进来,关好门,急切地问道。
秦莫默默地掏出了那封信。
“这下好了!莲儿应该安心了!”楚暮云终于展开眉头露出一丝笑容。但随即他又紧盯着秦莫,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他说:“秦莫,帮我个忙!一会儿见了夫人她若是问什么你要见机行事,不要说露了嘴。她要是问韩飞的情况,你就说一切都好,你明白吗?”
秦莫充满疑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清莲苑,莲花盛开,荷叶田田。午后的荷莲散发着阵阵清香,那花儿依然洁净如玉,一尘不染。绿色的荷叶像一把把撑开的伞,清风拂来,它们撼动着波浪似的花边,簇拥着娇柔的花儿像在温存低语。
莲夫人脸色有些苍白,厚厚的脂粉掩饰不住内心的忧伤。她紧盯着楚暮云的脸,目光有期盼,有疑问,有歉意,太多复杂的情绪掺杂在一起,使她的嘴唇微微抖动,不知说什么好。
接过信的那一刻,莲夫人的手颤抖得厉害,她当着秦莫和楚暮云的面撕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