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情仇缘-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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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长虫钻入竹筒里,只好走这条路了。”
尉迟玉拍掌道:“老家伙富可敌国,几百万两银子,在他说来,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咱想,如果咱们多问他敲一笔,他也只好拿出来了!”
傅震宇摇头道:“凡事要适可而止,不可过份,老实话,别说如此巨数,那怕是千两,百两老财奴也是舍不得的。。”
尉迟玉道:“他不是舍了么?”
傅震宇笑道:“尉迟兄,你别忘了,他是被迫如此,何况是向他敲竹杠?
他若就此罢了,还能在道上混么?”
尉迟玉冷笑道:“这次生意,他是输定了,他能夺回去么?”
傅震宇道:“不论如何?他会不惜一切力量弄回去的。”
尉迟玉道:“凭他也配?就是动员所有爪牙,也别想讨得好去!”
傅震宇一仰面,问:“尉迟兄你的水性如何?”
尉迟玉一愣道:“还过得去,你问这个。。”
傅震宇截口道:“我是打个比喻,在大江之上,如果有人挖了船底,你怎么办?”
尉迟玉哦声道:“傅兄是说,他们会在水底做手脚。”
傅震宇道:“做了又怎样?”
“他不怕三条命报销?”
傅震宇笑道:“这是另一回事,他可以推说不知道,我们抓不到证据,又如何?而且,明明是我们等于押运人,出了岔子,我们先哑了口,还能质问他么?”
六十七
尉迟玉骂道:“老财迷敢这样做,咱一定‘切’了他!”
连城璧沉吟道:“傅兄说得是,咱说嘛,老财迷会这样大方爽快?原来早已存心不良?”
傅震宇笑道:“我也只是推测而已,别忘了这是姓史的出面招呼的,姓史的必有下一步棋!”
连城璧叫道:“不错!姓史的是出名的老狐狸,决没有好事,何况,还有南宫秀在,黄鼠狼给鸡拜年,那会有好心?如果他们真正由水底来,咱们确实吃瘪了,因为,咱们即使能够自保,大江属于老财迷的势力范围,金银一沉江,咱们干瞪眼,却难不到老财奴!”
尉迟玉猛一拍腿,道:“有了。”
三人都看着他,他放低声道:“咱们只要把那五个‘切’了,加上后面船上的独眼狗,一并了事,把船靠了岸,岂不。。”
傅震宇摇头道:“不行!这么做,我们等于是抢劫,落入话柄,非智者所为也!”
尉迟玉道:“只要咱们做得干净些!”
连城璧哼道:“胡扯,你明明知道大江属于老财迷的势力范围,咱们一中途靠岸,能瞒得过谁?”
尉迟玉摊手道:“那就没法子了,真叫人蹩扭!。。”
一仰脖子,灌着酒,不吭声了。
傅震宇道:“这些,且抛在一边,不必多猜测。”
连城璧猛然哦了一声,道:“傅兄,有一件事,咱闷了两天,想请教。”
“愿闻。”
“就是那二位姑娘,傅兄,她们来得好突兀,咱想来想去,想不出她二人的意思。”
尉迟玉一甩头,道:“老大,两个黄毛丫头罢了,也值得一提?”
连城璧哼道:“你敢小看女人?迟早会吃大亏的!”
傅震宇道:“我已注意到了,以连兄的看法如何?”
尉迟玉不在乎地转着酒杯,道:“不过两个粉头娼妓罢了!”
连城璧瞪眼道:“老二,你胡扯什么?”
尉迟玉道:“咱当然有根据。”
“你说。”
“这很简单,她二人是来找东方兄弟的是不?”
“是又怎样?”
“老大,东方兄弟是仗着老子有钱的花花公子是不?”
“是又如何?”
“这就很明白了,老大,你想,是东方兄弟约来的朋友,会有什么好路数?”
连城璧哼道:“这个,算你有点歪理。”
一抬头,道:“傅兄,你看如何?”
傅震宇心中实在不是味道,勉强笑了一笑,道:“尉迟玉兄分析得也有理,天下事很难说,我敢说句不错的话,她姐妹,显然是‘有为’而来。”
连城璧道:“这很简单,姐儿爱俏,又爱钞,因为东方兄弟有的是钱!。。”
傅震宇摇手道:“没这么简单。”
尉迟玉道:“还会有什么名堂?”
傅震宇淡淡一笑道:“如我的推断不错的话,她二人志不在小,其欲甚大。。”
尉迟玉接口道:“是么?如果她们迷住东方兄弟,做了老财奴的媳妇,将来,这大的家产,就等于被她们把持了。。”
傅震宇摇头道:“不对!”
连城璧瞪了尉迟玉一眼,道:“老二,多听少开口,好不?”
尉迟玉只好只顾灌酒。
傅震宇笑了,一字一句地:“她二人,十九是为了东方青白的‘藏宝图’而来!”
“藏宝图?”连城璧与尉迟玉同时问,也都瞪大了眼。
“是的。”傅震宇道:“二位不知道东方青白有这份东西么?”
连城璧点头道:“听说过,也只是传闻而已,老财迷已经富可敌国,还希罕什么‘藏宝图’?”
傅震宇笑道:“连兄,你不懂财迷心理,越是有钱的人,越是爱钱,好比好色的人,恨不得集天下之美色供他一人受用一样。。”
连城璧哦声道:“咱明白了,傅兄,就算二位姑娘有此企图,她们凭什么?。。”
傅震宇道:“就凭她们自己!”
“什么?”
“美色是最大的本钱,也是最有力的武器!”
“哦”。连城璧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她二人是想以美色为饵,迷住东方兄弟之后,得到。。”
傅震宇点头道:“她们的用意,大约是如比,你想,如果东方兄弟一旦为色所迷,必然不顾一切的,即使老财迷不愿意拿出来,他俩可以得地利,人和之便,伺机下手窃取,这叫做‘家贼难防,偷过屋梁’!”
连城璧吸了一口气,看着尉迟玉道:“老二,如何?你还敢小看天下女人了么?”
尉迟玉呸了一声“下流!女人只会这一手?。。”
连城璧笑道:“女人最可怕的地方也是这一手?。。”
傅震宇凝声道:“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我们是以事论事,不必一概而论,女人也是有好有坏,和我们男人一样,不能因一个女人坏,就说天下女人都不好,便是对安家二位姑娘,也得等事实证明。”
连城璧与尉迟玉相视一眼,默然一会,连城璧道:“傅兄高见甚是。”
林光华道:“我附和傅大哥的意见。”
尉迟玉道:“傅兄说的当然不错,只是,为什么大家习惯称女人是‘祸水’?为什么孔老夫子也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朱元璋为什么有‘我若不是女人生,天下女人都杀尽’的话?”
连城璧瞪眼道:“胡说八道!”
尉迟玉道:“老大,这是谈正经,咱是向傅兄请教。”
连城璧还没开口,傅震宇含笑道:“真理愈辨愈明,有疑,才可明辨是非,多学多问,才是学问,关于尉迟兄这个问题,我有一二之愚见,试为分析一二,不当之处,大家一同研究。”
尉迟玉欣然道:“傅兄,咱在听着,咱们之间,不必客套。”
傅震宇微微一笑,道:“杰纣以女色而亡国,古来为美色而小则身败名裂,大则杀身破家者不知凡几,因此,论者归咎于女人身上,有‘红颜祸水’之说。。”
尉迟一玉道:“当然是因好色所致,没有那些女人,天下就太平了。”
“不对!”傅震宇肃声道:“这是男人之昏悖所致,男人如不迷于色,色决无碍于明君的英明果断,妲已,褒蚁之不齿于人,姑不置论,古之贤后淑妃更多,若西汉之薄太后,东汉的阴皇后,唐之长孙皇后,明之马后,岂可统称‘女人祸水’。。”
连城璧笑道:“傅兄,据传说,马后出身平康娼门。。”
傅震宇摇手道:“评论人物,不究出身,马后虽是娼妓出身,茂德懿范,足可垂世,何况由来侠女出风尘,我们对人,对事,要出于公平,论是非,分善恶,而不计其小节,人心如秤,诸葛武候指出人的心是最公平的,人性本善,奸诈邪恶等皆起于人心多欲,故庄子说‘其人欲多者,天机必浅’天机就是人性良知的反映。。”
尉迟玉道:“傅兄,咱们谈女人,不是引经据典。。”
“我知道。“傅震宇续道:“一个人的好坏,取决于他或她一生的善恶,春秋大义,也取决于此,故古有盖棺定论之说,十恶不赦之徒,能一念回心向善,也有可取之处,故佛家有因果报应之说,因天下事,都必有它的因果循环之理,为善者,虽一时不幸,终必为人所景仰同情;为恶者,虽逞一时大欲,终必受人唾弃,辱骂,儒家以忠恕一贯,也是此意,如此说来,女人中,有好有坏,‘祸水’也者,只可单指淫贱狠毒的女人而言,不可把好的女人也一竹杆打尽,正如我们男人一样有好有坏,才有邪正黑白之分,几曾听过把全天下男人不分好坏,一律指为‘祸土’的?”
“祸土?”尉迟玉道:“咱没听人说过?”
看着连城璧,道:“老大,你读的书比咱多,你说。。”
“咱也不知道出于何典?”连城璧笑道:“得请教傅兄了,咱也是第一次听新鲜。”
傅震宇笑道:“我说的‘祸土’系由祸水推衍而来,如果可以分别,那么,对坏女人,何以为‘祸水’对坏男人。。。”
“可以称为‘祸土’是不?”林光华接了口:“傅大哥,凡是邪魔外道,专做恶事的,一律可称之为‘祸土’好了。。”
傅震宇大笑起来,一手拍在林光华的肩上,道:“痛快,贤弟真是颖悟过人。”
连城璧与尉迟玉相视一眼,也只有陪着笑。
他师兄弟却不知道,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