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情仇缘-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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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清楚,他现在面对的,不止于外患——要全力和“四海游龙”符振扬,“关东大豪”方不同,及加上一个可能仍在人世的“八方一剑”章大钩等全力周旋,假定此次奇袭方家堡之意外失败,是由于魏世才和邓中仪窝里反,泄了密所造成的话,他还得对付这种内忧!
而这种内忧,属于心腹大患,较之外患,犹为严重。
如果两者相较,他深知内忧比外患更可怕!
因此,他必须先安内,再御外,或者,一石二乌,同时下手。
要如何才能运用得恰当呢?这就是汪浩然要借这场分散别人心神的细乐妙舞空间,仔细斟酌了,当妙舞正到妙处,
他心中已叫:
“。。有了!。。”
一二三
有了,什么呢?只有他自己肚内明白。
至于他为何独对姜传远偏宠有加?当然,也有他的用意。
汪浩然平生的信条,就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不折不扣的曹操信徒。
当一曲“齐天乐”奏罢,也正是摩伽舞到叫人心迷意乱之际汪浩然一声:
“退下——”
他先鼓掌三响,表示对舞伎们的嘉奖。
乐声停,妙舞歇。
她们翩若惊鸿的向帘后隐去。
只留下一阵阵的香风袅袅。
汪浩然哈哈道:“各位爱卿,此乐何如?”
大家当然轰声叫好。
他又笑道:“此舞何如?”
大家又叫好如仪。
他一与举,道:“此何足道哉?待大功告成,孤当集天下之味,天下之乐,穷视听之娱,尽身心之畅,随心所欲,与众卿共享之———”
一顿,又道:“而且,届时,众卿亦可各出心栽,自行受用,予取予求,不负平生大志,始不愧为大丈夫,众卿以为何如?”
严百川首先大呼:
“全仗主公之福!”
群雄轰然呼应。
汪浩然笑了,目注姜传远,道:“姜爱卿——”
姜传远忙起立躬身道:“臣下在。”
汪浩然道:“适才之舞伎,本是孤后宫家乐,其中,不乏北地胭脂,南朝红粉,越女芳菲,吴娃媚婉,卿乃解人,认为彼等,亦算人间殊色否?”
姜传远忙道:“能得主公准后宫之选者,无一不是人间绝色,一代美人也——”
“姜卿?”
汪浩然笑道:“卿如有特垂青眼者,尽可指出二至四人,当赐卿侍寝—
—”
姜传远大惊,避席惶声道:“这个。。臣下斗胆如天,他不敢妄想!”
汪浩然正色道:“姜卿岂嫌伊等庸脂俗粉?或者,有‘只惜海棠春早发,可怜蝴蝶采残枝’之意乎?”
姜传远冷汗如浴,下跪阶前,顿首道:“臣下万死不敢有如是想法。。”
汪浩然沉声道:“卿可知‘君无戏言’否?”
姜传远忙道:“臣下知道,只是。。”
汪浩然道:“即知孤言不轻发,何得抗命。”
姜传远促声道:“臣下肝脑涂地,杀身难报。”
压浩然颔首道:“姜卿平身——”
姜传远应声起立,不敢仰视。
汪浩然缓声道:“因卿有功,孤乃有赏,侍女中,有半数未经孤之御幸,卿不便自择,孤当为卿选取四位,卿毋辞也。。”
姜传远只是连声称:
“不敢当,不敢当此厚赐。。”
汪浩然一摆手,目扫全场,震声道:“各位卿家,孤重赏姜卿,汝等亦有所疑否。”
魏世才躬身道:“主公禅武,决不当之事。。”
汪浩然点头道:“孤当然有对众卿宣告之必要——”
一摆手,道:“姜卿,且人后殿歇憩,人浴更衣。”
姜传远忙躬身退人偏殿,自有宫女侍候。
汪浩然目扫群雄一遍,沉声道:“众位卿家,姜总巡阅使奉孤之命,改容貌为一驼背老人,屈作‘南庄’看守果园的老苍头,月支制钱五角——也只有鄙吝出名的史某人,才肯化如此贱价雇用一个年老的人,但经他的灵活运用,不但能知‘南庄’动静,还能利用深夜负责与大江以南的分支舵聊络,以不同的面目与身份出现,卓著功勋,使大江以南的一切大小事宜——免孤分心悬念——”
一顿,右拳紧握有力的按在玉案上,大声道:“能如姜卿任劳任怨,鞠躬尽瘁,效忠于孤者,难能可贵,因此,孤深喜之,众卿以为如何?”
原来如此。
魏世才缓声道:“主公神极莫测,赏罚严明,臣等于深为感奋,亦同感惶愧无地,当全力有以赎罪。
群雄同声附和。
汪浩然仰面傲然道:“孤今日,可说谋臣如雨,猛将如云,符某人与方某人又何足道哉,成大功,竞大业,指弹间事,现在,听孤部署一下——”
群隐肃静倾听。
汪浩然大声道:“第一、重去方家堡,是孤之愿,且系由孤单身而往!
第二、由于左丞相需要静养,此地暂由左丞相代孤坐镇,并调度一切。
而由邓中郎佐理策划。
第三、众卿暂时按兵勿动,唯需联络南下扬州对付姓龙的和林家老小,接应阿玉,一同北来——”
群雄相顾,无一人敢于开口。
因为,汪浩然这种决定,实在大出人意料之外。
第一、大家以为汪浩然纵使自负天下一人,真有天下无敌之能,要再去方家堡,无异闯龙潭,人虎穴之险。
依情依理,即使汪浩然欲逞能,独马单身前往,他非派出大批高手,在附近听令,随时准备接应他不可。
而汪浩然已经否定了,的的确确,只有他一人去。
第二、他指名留下“活曹操”
魏世才代他留守及留下邓中仪这个“妙手伯温”
在此,也是“怪事”。
首先,常百乐直发怔,心中好不气闷。
因为,此次方家堡一役,汪浩然仅以身免,可说大败亏输。
在事实真相未查明之前,无疑的,以魏邓二人涉嫌大。
现在汪浩然竞公然给魏、邓二人授以重任,岂非已认定了魏邓二人清白,有功无罪,才如此付托的。
这样,简直是皂白不分,叫人难以置信,常百乐首先感到不服。
只是,他尚未及表示什么,已被严百川冷酷的目光止住了。
“主公,臣有一言!”
是魏世才沉着的,开了口:
“务祈主公垂听。”
汪浩然一哦道:“右丞相有何高见?”
魏世才道:“臣以待罪之身,理当先驱效命才是,但以主公已宣示‘单刀赴会’,臣下在此次方家堡泄密之嫌未全部水落石出之前,不敢接受重任——”
汪浩然轩眉道:
“右丞相之意如何?”
魏世才道:“愿乞命赴扬州一行,务期此次南下,必然圆满报命。”
汪浩然笑道:“扬州几个小辈,不足挂齿,何能大才小用,劳动右丞相?。。”
魏世才接口道:“臣无别意,但求心安,不愿留在是非未明之地,亦示出处分明。”
汪浩然道:“右丞相,孤与卿,名属君臣,情同手足,孤决无见疑之理,疑则不用,望卿勿辞,而且,正好趁此空隙,让卿与魏卿得与嫂夫人等团聚——孤已命专差往接嫂夫人去矣。”
魏世才一哦,谢道:“主公如此厚待,使臣下更是汗颜无地。”
邓中仪也谢道:“主公如此体恤,不胜感奋。”
汪浩然笑道:“如此,反见生份了,二位卿家,应知当前重任艰巨,非二卿留守,孤不放心——”
魏世才道:“主公如此厚爱,臣下敢不竭诚以报?此地留下邓中郎与姜总巡阅使已足,臣下仍盼能暂时避嫌——”
汪浩然沉吟道:“恁地——”
又一哦道:“孤倒想起来了,关于不久前,孤在‘龙驹寨’曾经有所发现,即是牛家父女,经查证,确系马家丫头和老仆家将之一,据阿壁,阿玉报告上来,彼等二人已经在中途分手,经孤派出人马打探,根据陆续报告,那老头与马家丫头可能藏身隐迹在济南附近,孤甚不放心。。”
魏世才躬身接口道:“此事,请交臣下亲自走一趟如何?”
汪浩然笑道:“此亦大才小用,不过,马家老少,身怀‘绿玉马’,正是‘四大绝学’之一,彼等二人,可能就在潜修绝学?如此,则兹事体大,有劳右丞相辛苦一趟,自可如探囊取物之易,好得历下(济南)距离较到扬州近,我们暗卡也多,呼应极便,左丞相如有所得,或孤有急务需与右丞相相商,随时可用飞鸽传书——”
魏世才忙道:“如此,臣下立即进行。”
汪浩然道:“还有一点,一有发现马家老少踪迹,请左丞相谨记一点,只可生擒,不可毙之!至要,至要。”
魏世才道:“臣下知道了,就此拜辞。”
汪浩然一哦,道:“别忙,方才右丞相尚有未竟之言,便为姜卿回来所中断,孤还要听听高论。”
魏世才恍然道:“原来这样,主公虚怀若谷,何须臣下多赘一词。。”
“不然!”
汪浩然正色道:“一言之得失,有关成败,孤如不听完右丞相高见,就难释于怀。”
魏世才想了一下,恭谨地道:“方才臣下是列举到第三点,实在是不成熟,尚未经深思的拙见。”
汪浩然道:“愿闻。”
魏世才道:“因主公为人所不能为,采纳臣下‘舍身喂虎’之计,有再去方家堡之行,臣下偶触灵机,假如主公趁此与符某人见面,是以故人姿态,不妨倡言因得悉昔年‘四大家’之后代子女,已经有了讯息之说,以他们父执身份,邀请符某人联名发帖广告天下同道,要为‘四大家’老友后代重整门楣,光耀门户,地点就不妨暂借方家堡,如此,天下令名雅望,皆属主公,既可先立于万全之地,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