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雄风-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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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道:“那倒不然,至少张兄弟没有野心,不会与他的职务冲突,强永猛的齐天教能号令江湖,又有着严密的组织,齐天教的存在,对他是个绝大威胁。”
张自新又问道:“可是白少夫又跟强永猛去了,强永猛的势力已崩溃,他没有理由再跟着去呀?”
燕青道:“这家伙最懂得利用时机,强永猛虽然垮了,手下仍有一大批高手,他如果要将长春剑派重振声威,这批人仍是一股很雄厚的实力,他怎么舍得放弃呢?”
杨青青道:“可是那些人会听他的吗?跟去的那些人,谁都比他高明,说什么也不会受他的指挥。”
燕青道:“强永猛已经有了戒心,今后用人惟求其才干而制其武功,这是因药师而得的教训,他带去的那些人武功虽高于白少夫,才干却不如远甚,强永猛如果要东山再起,白少夫必然是第二把交椅上的人物。”
杨青青道:“那也是靠着强永猛而已,一旦失去了这个靠山,谁也不会再听他的。”
燕青道:“白少夫自然有办法拉拢住那些人,而且他还可以借此机会向强永猛提出一点武功传授的要求,只要他不超过强永猛,这个目的不难达到的。”
李铁恨道:“这么说我们倒是成全他了?”
燕青笑道:“他也帮过我们的忙,我们帮他一点也是礼尚往来,目前为了对付强永猛,我们必须借重各方面的助力,等除此巨孽后,再谈到其他的问题不迟,白少夫如果有继之而起的野心,也总比强永猛好对付。”
药师沉重地道:“问题是目前我们倒该怎么办?强永猛带走了一半的人,还有一半的人留下来。”
东门云娘道:“我们没有那种野心,现在能够与铁恨重晤如愿已足,那些人给遣散了也罢!”
燕青道:“夫人!这可不行,他们留下,是信任我们能抗强永猛,才毅然摆脱那股恶势力,现在如果遣散他们,无异是叫他们去送死,强永猛绝不会放过他们的,何况这片基业也须要人来维持。”
东门云娘道:“我也不要这片基业了,我只想带着灵凤,跟铁恨一起躲到个僻静之处,永远摆脱江湖。”
药师一叹道:“夫人!在强永猛未除之前,没有一块地方是能容身的,我们这儿的人,谁也不会恋栈权势,谁都没有野心,可是目前我们必须联合在一起,把局面撑下去,直到我们能真正享受安静的日子,才可以过自己的生活。”
拂云叟庄容道:“夫人!纯阳兄的话是对的,老朽与管仙子都是为了追求自由宁静的生活才参加你们这边,在强永猛未除之前,我们都脱不了身,因为单打独斗,我们都不是强永猛的对手,只要结合在一起,勉强可自卫。”
东门云娘道:“那该怎么办呢?我们总不能也占用齐天教的名称呀!何况要留守此地,人手也嫌不足,这片山庄广阔十数里,守卫起来,是个沉重负担。”
药师笑道:“建庄是乐和的设计,我也参与其事,如此精密的布置,放弃了太可惜,让强永猛占回去了,后果严重,所以绝不能轻离。
至于人手问题,倒是容易解决,现在有朱兄与松月道长都是一门之长,可以将昆仑、武当两门的人手召来,名义上也可以借用这两家联合出面,主旨在对付强永猛,想来二位掌门人一定乐于支持的。”
松月道长道:“武当幸得各位之助,才免于沦为齐天教的迫害,贫道一定率全派弟子听候驱策。”
李铁恨笑笑道:“道长不必太客气,只有二位是名正言顺的一门之主,大局应该由二位来主持。”
松月道长羞惭地道:“贫道为保全门户,曾经苟且屈膝于齐天教下,无颜再居主位,还是由朱兄发号施令吧!”
朱梅道:“道兄别开玩笑,本门弟子人数并不多,星散各地,召集不易,如果要调集人手仍是以武当为主,这个担子说什么也不能由兄弟来挑。”
李铁恨道:“这也是事实,朱兄为了避免门下受齐天教的杀害,早已通令遣散,一时调集不易,只有道长因为忍辱负重,保全了门人的完整,现下急需用人,自然是以借重贵派的居多了,主持大局,旁人也不便僭越。”
松月道长想了一下道:“朱兄推辞不就,贫道更不能出头主持,这个主持人应以张少侠担任为宜,他是天龙正传,我们受恩天龙大侠甚多,张少侠领导我们,才是名正言顺的事,何况敝门倾数而出,人手仍嫌不足,必须再调用少林、峨嵋的人手才够,而张少侠手中握有四派的信符,调集起来,名义上也方便得多。”
张自新正要推辞。
燕青却道:“张兄弟!少林、峨嵋两家掌门人身故,你有他们的信符,调集起来才说得过去,而且各大门派虽有联盟之举,倒只牵涉到门派权宜,哪一家出头主持都不方便,只有你这种超然的身份最适合。”
朱梅笑道:“的确张少侠是最适合的了!”
张自新道:“我什么都不懂。”
朱梅道:“少侠只要挂个名,然后就安心养伤练功,真正主持大局,还是要请燕少侠多费心,他的才干连强永猛都佩服,我们自然更没问题了。”
松月道长笑道:“好,就这么决定吧!”
东门云娘道:“这个决定很好,燕少侠,这个山庄一切就交给你了,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问灵凤。”
说完又对东门灵凤道:“孩子!过来,向你的父亲叩头,这才是你真正的父亲,以前我不敢告诉你。”
东门灵凤恭恭敬敬地对李铁恨跪了下来,叩了三个头,叫了一声爹,东门云娘凄然道:
“铁恨,这二十年来太委屈你了,我为了保全孩子,实在是没办法,二十年来,我没叫孩子姓强,算是惟一对得起你的地方。”
李铁恨一手扶起东门灵凤,一手握着东门云娘,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管翩翩含泪笑道:“云姐,恭喜你,总算你熬出了头,夫妇父女团聚了……”
药师也笑道:“李兄,这是值得恭贺的,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东门云娘擦擦眼泪,笑道:“铁恨,我们有今天,应该感谢两个人,一个是管妹,一个是纯阳道长。”
管翩翩忙道:“我可不敢当,应该是纯阳道长居首功。”
药师笑道:“我也无功可居,只是顺手略效绵薄而已,主要该归功于夫人的冰霜操节才是真。”
东门云娘凄然苦笑着道:“像我这种人,哪说什么冰霜操节,先生也许是一番好意,却徒增我的惭愧而已。”
药师正色道:“夫人这么想就错了,慷慨一死易,含辱求生难,当时如果夫人但求一死,既不能保全李兄,更不能保全孩子,也惟有夫人如此含污忍辱的苦心,才能有今日团圆局面,以冰霜而喻夫人之节操,尚不足尽其贤贞。”
东门云娘又黯然一叹道:“铁恨,当时我以为腹中是一个男孩子,才想替你保存下来。”
李铁恨忙道:“云娘,这是什么话?有灵凤这样一个女儿,比儿子还强得多,我只是感到惭愧,二十年来,我只以为你变了节,现在我真恨不得杀了自己。”
朱梅笑道:“李大侠,现在你们骨肉团聚,正该好好享一下天伦之乐,可不能再寻短见了呀?”
李铁恨苦笑了一下,神情却是兴奋的。
东门灵凤道:“爹,该死的是我,我不但杀死了少林、峨嵋两家的掌门,还杀死了您的两位义兄,万死也不足以谢。”
药师笑了一笑,道:“这不能怪你,你是受了强永猛的指使行事,即使你不动手,他也会叫别人杀的,而且由你下手,至少还保全了李兄与两家的门下,如果换了别人,说不定还会造成更多的杀劫,所以你杀死的这四个人,不但无过,而且有功,我相信那四位泉下的英灵,也会感激你的。”
燕青道:“对呀!灵凤小姐还保全了云娘夫人与她自己,说不定更保全了我们大家,因为家师的麻药只能使强永猛一时失功,假如没有夫人及时发作,强永猛利用齐天教中残余的力量硬拼,我们都不会活到现在了!”
药师道:“幸亏夫人先解决了乐和,此人若在,强永猛也不会狼狈而逃,他的笛曲一施展开,我们无人能抗。”
朱梅笑道:“总而言之,今天的胜利大家都有份,大家也都出了力,可是未来的前途尚不乐观,强永猛虽然受了伤,很快就可复原的,他的手下实力也还相当坚强,我们还是及早准备起来,等强永猛授首之日,才是我们真正值得庆祝的时候,当然李大侠骨肉团聚是一大喜事,我们仍然要小作表示,只是尽欢尚非其时而已。”
东门灵凤道:“我叫人准备去,今天我可以公开改变身份,以后我就是李灵凤了。”
药师笑道:“我的纯阳子身份也要宣布结束,今后还是以药师为号,再不恢复,我自己也要忘记了!”
于是一片喜气,一片笑语,充塞山谷之间。
东门灵凤正式更名叫李灵凤。
药师也摒弃了纯阳子的道号。
燕青用张自新所持的四大门派信符,召来了各家的好手,将一所山庄布置得固若金汤。
李铁恨与东门云娘有着诉不尽的衷曲,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这使她的闺中密友散花仙子管翩翩看在眼里,既替他们欢喜,也对他们羡慕,更为自己形影孤单而惆怅。
多事的燕青又在打主意,要替他师父撮合了。
药师披上道装,只是为了游戏人间的装饰,既未人道籍,也不奉三清,自然没有什么不能娶家室的规戒。
在燕青蛇说服之下,他果然脱下了道袍,换上了儒衫,倒是颇为潇洒。
管翩翩跟药师同处过一段时间,却没有多少的感情,最多也是为了抵制强永猛而较为接近而已。
可是,见他换装之后,似乎面目一新,自然而然地跟他接近得多了起来。
燕青当然更为高兴,私自向东门云娘透露这个意思后,东门云娘也十分赞成,不知她是如何向管翩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