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林血珠-第6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皇甫霓虹来了。
“野哥儿,出来,我有话说。”
陈野只好出来,听见三个老儿又长长叹了口气,就像陈野被喊出去受刑似的。
皇甫霓虹已习惯他们这一套,便向他们啐了一口,扮个鬼脸。
三个老儿惊得面面相觑。
进了隔壁陈野住室,霓虹道:“住在这里恐怕不是长事,知道么,牧先生受罪呢”
陈野奇道:“此话怎讲?”
“你这个人,忘了牧先生和飞鸿庄的事了么?湛蓝兄妹说,若不看在主人家面子上,他们兄妹早就要动手了一他们还让紫鹰相助,紫鹰一口答应了,说不定这两天就要动手呢。因为他们早让王宏志兄妹派人到飞鸿庄报信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儿,以稳住牧先生,怕他跑了。要是这两天飞鸿庄湛蓝她爷爷来了,岂不糟糕?”
陈野一急:“你为何不早说?”
霓虹埋怨道:“人家还不是昨晚才听见他们议论的。我和四姑黄霞住在湛蓝、王晓莲的隔壁,昨晚我本要下楼来找你的,刚出门就听见提到牧先生的名字,便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四人估算着飞鸿庄的人,明后天一定赶到,商量如何盯住牧先生,不让他溜了,人家本想下来告诉你。一想起那三个老儿的鬼模样,我……”
“就怎么了?”
“就生气!还能怎么了?就像人家来,你就倒了大霉似的,真可恶!”
陈野嘻嘻笑起来,三个老儿的样子实在滑稽。
“咦,人家为你受冷眼,你还笑得出来!没良心,没良心!”
陈野停住笑:“他们是浑人,你装瞧不见听不见不是没有事了么?”
霓虹道:“你来装装看!人家一来,他们就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人家是瘟疫么?娘们……呸!女儿家有什么不好,他们就这么害怕女儿家,真是岂有此理,看我和汤大姐非想个办法来狠狠冶他们不可!”
陈野道:“得啦得啦,别那么小心眼儿,你说的事可至关重要,得想个办法才好。”
“何必想,提脚一走不就完了?”
“总要找个借口方好。”
“借什么口?你一说走,湛蓝他们能不让牧先生走么?”
“这也是。”
“我不明白,象牧先生这么好的人,又怎么招惹了萧前辈了?真叫人难以相信。”
陈野道:“人之一生,孰能无过?我佛以慈悲之心 普度众人,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改恶从善,就该高抬贵手,放开一条生路,又何必数十年耿耿于怀呢叩霓虹一双妙目盯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陈野一愣:“不对么?”
“对对对,对极了,想不到野哥儿大法师还会说出这么一番宏论,大法师对小女讲经说法,小女子铭感万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她调皮地合起双掌,闭着眼睛,强忍着笑意,一副顽皮神态,模样儿真是可爱极了。
她等着陈野也说些笑话讥她,等了片刻,不听他说话,杏眼一睁,却见他双目眨也不眨,呆呆地注视着她,脸上充满了爱意。
她一下子心跳起来,脸一下红到了耳根,以佯怒来掩饰内心的喜悦:“你瞧着人家作甚?
不认识么?”
“你真好看,野哥儿爱煞!”
这死鬼不说就不说,一说就直得愣的,一点不婉转,叫人可怎么办?
一瞬间她想说:“又来胡说八道,人家不理你了!”
但她马上想起上次发生的事,她不能再让他伤心,再不能让他产生误会,她必须果断地接受下来,以免失去他的情意。
她鼓起勇气:“真的么?野哥?”
“真的真的,野哥儿是真心话!”
“以后不会变么?”
“不会不会!”
两颗心合着一个韵律在跳。
这刹那间,他们似乎由两个人化成了一个人,再也分不开,也不会分开了。
皇甫霓虹双目含泪,晶莹闪光。
她面似桃花,眸似秋水,饱含深情。
陈野那本是枯寂一片的心田,此刻已被霓虹那拳拳情意化成的纯净甘冽的泉水滋润洇湿。
他深情地注视着姑娘。心中充满了柔顺和甜蜜,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如此强烈、如此激动而又无比温馨的感情。
霓虹哺南地轻声念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陈野也信口冲出一句:“依作北辰星,千年无转移!”
霓虹又惊又喜,个郎在寺中长大,居然也念出了前朝小曲《子夜歌》里的唱词,他可不像你想的那样呆,那样直来直出,他也懂得款款情意哩。
陈野见霓虹望着他,明白她的心意,便老老实实道:“这是走镖时,晚上听人唱曲子记下的。”
霓虹“噗嗤”一声笑了:“不老实,别的记不住,就记住了这个!”
陈野咧嘴一笑:“记下来好念给妹妹听呢!”
“哟,叫得好肉麻,什么好听的只念给妹妹听,我这个做姐姐的,能不能听啊?”
汤四姑突然出现在窗前,似笑非笑地瞧瞧这个、望望那个。
霓虹大羞,忙低下头掩饰道:“姐姐,别听他胡诌,人家是来找他谈正事的……”
“得啦得啦,我又没有问你来此何干,这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陈野嗤嗤笑了。
“瞧,被姐姐说中l啦!妹妹,你瞧他那个得意劲!”
霓虹偷眼一瞧,可不是,这小子在傻笑呢,而且洋洋得意,羞得她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一巴掌!这种人也真是的,真要命!
汤四姑“吃吃”笑起来:“别羞别羞,好事嘛,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以后可不能忘了请姐姐喝喜酒!”
霓虹听她越说越明,急得要分辩搪塞几句,哪知陈野抢在她之前说了话。
你听听,他说什么哟,我的天!
他说:“一定一定!决不会忘了请姐姐来的。”
霓虹气得跺脚,一个头埋在臂弯里,伏在桌上,再也不肯抬起头。
汤四姑笑得弯了腰,连气也喘不过来。
陈野则乐得嘿嘿嘿傻笑,他一点也不害羞,反而高兴之极!
霓虹在心里直骂:“死木头,大呆瓜,等到没人时,姑娘可饶不了你,非要狠狠咬你两口才解恨!”
汤四姑笑够了,直起腰喘粗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陈野:“哎哟、哎哟,野哥儿,你倒有大丈夫气概,姐姐服了你了!”
陈野也乐够了,不对,没有乐够,这种乐呀永远永远都不够,只是笑得嘴也酸了,该歇口气啦。
“姐姐,进来有话说。”
“你还要说么?妙、妙,姐姐这就进来洗耳恭听,你只管放心讲,姐姐爱听!”
霓虹头也不抬:“死鬼!你还要嚼什么舌,还嫌不够么!”
陈野道:“不是不是,姐姐,说牧先生的事!”
汤四姑一听“牧先生”三字,脸先就红起来,心跳得也快了。
莫非这傻小子看出什么来了?
他要说什么?也许,这傻小子还能帮上点忙也不可知,牧先生心如止水,有时还故意躲着我,他究竟有什么事呢?莫非他对我看不顺眼?莫非他别有所恋?有谁能知道他的心呢?
但愿野哥儿能告诉我!
她边向屋里走,边转动着心思。
坐下后,她极认真地注视着陈野道:“说吧,牧先生的什么事?”
陈野道:“虹妹,你说吧。”
霓虹听见谈正事了,这才敢抬起头来。看见汤四姑满面关切的神态,心便放了下来,不会再拿她取笑了。可是,马上她又暗叹一声,男人为什么都是些榆木脑袋,汤姐姐的心事,局外人都看出来了,可牧先生他……
她顾不得想下去,得说别的事。
她把昨夜听来的话又讲了一遍。
汤四站起先有些失望,但马上就强烈关注起来,听完后皱紧了眉头,道:“这还有什么迟疑的,得赶快走!”
陈野道:“一辞行不就让人知道了么?”
汤四姑想了想,道:“这事还不能让牧先生知道,否则,他就不走,宁愿让飞鸿庄把他抓了去,得想出个既能瞒住他,又能瞒住主人的办法来。”
接着,她又道:“皇甫前辈他们不能走,如果和牧先生一块走了,飞鸿庄会把几位前辈当作牧先生一伙,故意与飞鸿庄作对”
霓虹道:“哎呀,还这么复杂呢。这便如何是好?”
汤四姑道:“这样吧,野哥儿和我陪牧先生走,其余人还可留在这儿……”
她见霓虹眼巴巴地望着她,知道她不愿和陈野分开,于是补上一句:“当然,我一个姑娘家不方便,霓虹妹妹你陪着我。”
霓虹满心欢喜,迅速瞟了野哥儿一眼。
哪知陈野却道:“霓虹妹妹恐怕不能走,皇甫前辈会怎么说?”
霓虹大恼,心里直骂这个没良心的,狠狠盯了他一眼,嘴里道:“爹爹面前,人家自己会说,何用你操这份心!”
陈野见她不高兴,觉得莫名其妙。
汤四姑却笑了,道:“妹妹,别理他,男人都是柳木雕的娃娃,自己想办法吧。依姐姐说,你去向皇甫前辈讲明真情,然后请准与我们同行……”
“去哪儿,也不叫牛三么?”
牛三从窗子伸了个头进来。
汤四姑吓了一跳,骂道:“死偷儿!到哪儿都改不了贼头贼脑的毛病!”
牛三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
“厚脸皮!进来,有话说。”
牛三听了经过,道:“这个好办,我去编个谎,不过,我跟你们去,出去自由自在些。”
“你编什么谎?”
“就说在台怀镇听到消息,大兴寺和尚在打听王家动静,因此最好把人分开,以免太显眼,离开后,来个老将不会面不就了结?”
“王前辈要是也想把牧先生留下交给飞鸿庄呢?这一说,还走得了么?”
牛三道:“这样吧,你我去找皇甫前辈他们商量,把话挑明,总会有个两全之计。”
霓虹道:“走,上楼去。”
四人遂找几位前辈商量去了。。
不久,他们从楼上下来,各自回屋作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