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林血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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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野火道:“牛三干什么跑,在下不知道,在下并未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承认不承认的,真是岂有此理!”
严子钰怒道:“这么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你这人真是无可理喻,在下有什么把柄让你抓住了?数出来听听!”
“你!”严子钰举起一只手。
汤四姑忙道:“慢,严大侠,待我再问他一问”
严子钰冷哼一声:“汤女侠,还要赶路!”
汤四姑不理他,对陈野道:“小兄弟,你欠牛三什么情呀!”
陈野脸一红:“这……好,告诉你也无妨,在下到忻州时,身无分文,他请在下吃喝,故此欠了他的情。”
众人听了,并不相信。
“小兄弟,以你的穿着,怎么会弄到分文未有了呢?”
“这衣服是他牛三买给我的呀!”
这话出乎大家意外,回答得够坦率的。
“小兄弟,你在家种田么?”
“种什么田,我本是大兴寺的行童。”
“哦,明白啦,牛三让小兄弟换掉了僧衣?”
“不错。”
汤四姑回头对大家说:“各位听见了么?”
她的意思很清楚,这年青人无辜。
钱家三姊妹毕竟是女流,心肠也软,见他是个无依靠的行童,先就可怜了他,哪里还会不相信?
但男人就不同了,他们可不相信这一套。
严子钰冷声道:“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儿,倒让人一把同情泪。”
陈野大怒:“在下说的实情谁要你洒什么泪了?你这胡搅蛮缠,说话霸道,凭什么凶霸霸的?”
严子钰更不答话,双肩一晃,人已到了陈野跟前,手就是一耳光。
汤四姑因他身手太快,来不及阻止,只叫了声:“手留情!”
陈野见他打人,一惊之下,慌不迭一个错步,恰到好处地躲开了。
众人只见他十分笨拙地一闪,严子钰巴掌走空。
他虽然未尽全力,但这一巴掌也够快的,居然打不着这呆头傻愣的小子。
这就够了,他不但不继续进击,反而退后两步,对大家说:“各位,看见了么?这人身怀武功,能是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行童么?”
众人这才明白,他这一掌为的是试试对方有没有武功,以证明他的判断给汤四姑瞧。
果然,这一手很有效,大家本已相信陈野的话,这一来又引起了疑心,纷纷喝叫起来。
钱家三姐妹急忙把他围住。
“你到底是什么人?”彩云问。
陈野懒得答理,他自顾退开,朝空处走去,嘴里道:“在下要走了,告辞!”
钱达仁看了半天,说话了:“陈公子,且听老夫一言,如何?”
还没答话,汤四姑惊叫起来:“咦,车夫呢?车夫怎么不见了?”
这一嚷,众人四下里张望,果然没有了车夫的影子。
严子钰道:“又溜走一个,只剩一个了!”
车夫竟然溜了。能当着这许多高手的面走得无影无踪,这可不是庸手!大家都看走了眼了。
对陈野,的确不能再放过。
钱达仁道:“陈公子,依老夫之见……”
“得得得得……”一阵杂沓的马蹄声传来,前面尘头大起。
钱达仁未把话讲下去,坡头已冲下来好几个骑士,吸引了全部人员注意力。
当先一马跑到的就是牛三。
“喂,陈老弟,快过来!”他一见陈野就喊。
跟着来到的,是三个五旬左右的老者,而坡头上还继续有人下来。
陈野还没动身,已被严子钰点了穴道。
陈野并不在乎人家点他的穴道,他只要运功一冲,穴道自开。这一点,师傅再懒,也还是告诉了他。
师傅说:“听好,若有人在你穴位上点呀戳的,你不必惊慌,运功一冲就了结。”
对穴位的认识,师傅可没那份心思—一教他。只拿出一个陶制的小人儿来,再参照一幅图,让他自己辨认,直到记熟了为止。然后师傅躺在云床上,让他用一个指头在身上戳穴位,戳不准的,便往他脑袋上以食指骨节敲一下,然后在他身上同时戳那个穴位。
有一次,他戳师傅的笑腰穴下手重了些,戳得师傅咕咕咕大笑起来,然后师傅敲了他一记脑袋,也戳了他的笑腰穴,他不禁吃吃吃大笑起来。他随师傅学艺,最快乐的怕就是这一次。
所以,他认穴极准,也不在乎人家点穴。
他等严子钰一走开,就运功把穴位冲开了,然而他并没有动,因为眼前发生的事把他惊呆了。
牛三叫他过去,他只当没听见,一门心思只想看看牛三要干什么。
此刻,跟随牛三来的三个老者已经并排站在一起,三老后面黑压压不下十四五个人。
首先说话的是汤四姑。
“哟,原来是太行三友三位前辈,幸会幸会,不知各位要往哪里去呀?”
三友之首张积功道:“汤四姑,没想到你也在场。”
听说是太行三友,钱达仁与刘师爷迅速交换了个眼色,心也放了下来。
太行三友乃白道成名多年的英雄,并非恶徒强人,有什么误会,三言两语便可释清。
只听张积功继续道:“今日不仅老夫三人到场,还有几位,让老夫引见引见。”
他转过身,指着身后文外的一个头陀道:“这位是飞叉头陀福敬大师”
接着,指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头:“这位是铁扇先生陶荣。”
光这两人的名号一出,就使在场诸人受到震动,这两位可是赫赫有名的武林名宿。
接下来报出的名号,一个比一个响亮,一个比一个让人发怵。
一指神龙剑何剑雄,无极叟皇甫敬,乾坤掌黄一鹤。
够了,这五位加上太行三友,足令江湖黑白两道侧目而视。至于站在他们后面的男男女女,当然也不是一般庸手,都是江湖上叫字号的人物。
钱达仁抱拳连连致礼,大声道:“久仰久仰,在晋豫道上竞然会见了这许多老英雄,幸甚幸甚!”
除了严子钰冷眼相看,其余诸人均感吃惊,不知道何以会招来了这几位久负盛名的江湖名宿。
张积功道:“我等天南地北,聚在一起自是不易,这原因足下想必知道。”
刘师爷抱拳道:“老夫与敝东家因商务出门,所以各位的意思……”
铁扇先生“哗”一声抖开了二尺长的铁扇,摇头晃脑地接嘴道:“你想说我们这班老东西为何到此你不知道原因,对么?”
钱达仁道:“的确如此,望先生海涵。”
一指神龙何剑雄哈哈一笑:“钱老板,打开窗子说亮话,不必藏头露尾,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在下到洛阳处理商务。”
无极叟皇甫敬冷笑一声:“太不聪明,事已至此,仍然谎话连篇!”
乾坤掌黄一鹤喝道:“如果行商,怎么见了牛三就要逞凶?现在还把一个庙里的行童拘押在那里?心中无鬼,何必草木皆兵!”
赛门神韩天贵道:“各位前辈,在下等人随钱老板赴豫,自有一番苦衷,并未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知何故,各位在此盘洁,还请指明为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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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天贵性子刚烈,但见了这许多武林名宿,也不得不收敛许多。
钱达仁道:“在下也是此意,望各位把话挑明,在下不知何处得罪了各位。”
太行三友的老二罗昌铭道:“话本也挑明了,问你们到何处去,有何公干,但你们遮遮掩掩,不够痛快!”
钱达仁无奈,道:“各位都是正道英雄,本也无可隐瞒。但事情至关重大,不便当着许多人的面宣扬,可否由各位中推举一位出来,在下将实情具告。”
众老互相瞧瞧,微微点头。
太行三友的老大张积功道:“你就跟我说吧!”
钱达仁大喜,道:“请移步到空旷处。”
两人走了七八丈,站在那里说了一会。张积功点点头,又说了几句。钱达仁却大摇其头,又说了一阵。
张积功这才大踏步走了回来,道:仅东西在他身上,老夫已令他交出,他说要和这些后辈商量一下。”
飞叉头陀福敬喧了声佛号,道:“钱施主,事情并无商量余地,把东西交出来吧!”
钱达仁对自己一方人众道:“消息泄漏,这些前辈定要索此物,想彼此都是正道,不如就交出来吧。”
孔庆广、冯元坤、汤四姑、韩天贵等人虽然名噪一时,但比起这些武林前辈来,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但来时受人之托,彼此发过重誓,就这么轻轻易易将东西交出去,将来传出江湖,又怎么做人?但若不听对方招呼,今日势必大动干戈。以己方之力,决不是人家对手,丢失了东西,还有性命之忧,若是彼此都伤了人,这怨仇结下今后恐也难解。
他们进退维谷,上下两难。
唯有流光剑严子钰,却不把这班老家伙放在限内。正待出言干预,汤四姑却抢先出了声:
“各位前辈,我们受人之托,又非抢来之物,现下若把东西交给各位,回去无法交待呀!”
韩天贵接道:“前辈,受人之托,理当尽责,在下不明此物与各位有何渊源?为何要强令我等交出,这不是太难为人了么?”
张积功道:“这东西又与各位有何渊源?你们受人托,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况且,这东西本就是我们委托人那一方的,今日里无可商量,这东西我们是要定了!”
严子钰终于搭上了腔:“这东西我们也要定了,只要严某一条命在,你们休想强索!”
话说得硬绑绑的,无法再更改。
无极叟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口出狂言!”
“严——子——钰——听清了么?”严子钰一字一拖,毫不畏惧。
“无名小卒,也来张狂!”
“是么?很好很好,我这个无名小车要向你这位名宿讨教讨教,瞧瞧是否浪得虚名之辈!”
口气之大,众人皆惊。
钱达仁急了,他本想献出东西,暂避一时之灾,今日力量悬殊,不必自讨苦吃,未料到严子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