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江湖-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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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书郎觉得很奇怪,两位老人家怎么好得这么快?两老本来被棍子打得爬不起来,两个人走路也是歪歪的,怎么会一下子好得像没事一样?
古珏也明白黄书郎想的,他只是笑笑。
黄书郎吃着东西问古珏:“古老,虎头寨的人都走了,你也别再担什么心了。”
笑呵呵的古珏道:“年轻人,那批人一定被你打败的,他们匆匆把尸体运上大车,进店来搬走我炸的油条还不够,油盐酱醋他们也拿,煮的稀饭全部倒在木桶里,茶水也抢去一大缸,临走前还在屋子里搜,唉,值钱的东西全被拿去了。”
黄书郎吃一惊,走到锅台上的油罐看,便也哈哈地笑了。
古珏道:“年轻人,你看什么?”
黄书郎提着油罐晃几下,油罐内发出“咣啷”声。
老太太取在手上看,只因为油罐口小肚子大,里面又油黑漆漆,难怪强盗没有要。
老太太也晃了晃,伸手去掏,三锭银子在里面,五两一个,三个就是十五两。
老太太哈哈笑,她以为财神爷光顾了。
古珏心里明白,那是这位年轻人放在里面的,只因为草药有奇效,把他的伤治好了。
古珏觉得这个年轻人是好人,值得交,他便打算把自己在岐黄上的本事教会这个年轻人。
只不过他心中也明白,若要把这个年轻人留在身边,太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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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绝处逢生
黄书郎在野店中睡了一夜,一大早他就匆匆的走了。
他觉得事情不简单,小流球的情报不可靠,只好自己亲自去一趟八府了。
他离开古珏的野店之后,一路上转而往东南,当然那是往八府去的大道。
灰苍苍的天空上,流云一块块地急速溜走,溜向西北方,初秋的天气有些闷热,却也因为一股子轻风而使人们感到些许的凉意。
黄书郎的马匹没有了,他在刺杀段八的时候,他的马匹从林子里跑掉了。
现在,他走在一道山岗上,看着远方的云,也看着远方云下面来的一群人。
这些人来得很快,好像是为了某一件大事要尽速办似的,黄书郎看着,对方好像有七八个之多。
他觉得这些人也许遇上什么麻烦了,只不过他不打算去插一手,他只想尽快杀了曹三圣之后回转柳荫小筑,过他那平静而又淡泊的日子。
他很想秀秀,她怎么样了?
他的心中明白,自己一天未回柳荫小筑,秀秀就会多担心一天。
秀秀一定为自己忧心如焚了。
黄书郎低着头在想心事,直到他发觉有人在他的对面站住,这才会过神来。
黄书郎永远也想不到会在这时候碰上强敌,
他觉得实在倒楣,因为偏不愿意见的敌人,竟然会在这时候出现了。
迎面正中央,站的是“虎头蜂”左宗正,他的右后方,竟然是三十岁左右的美艳女子,然后……
然后有六个凶汉分别站在左宗正的身后。
黄书郎知道林边一战,左宗正伤得不轻,想不到一个月不到,他竟然把伤养好了。
那一双锁喉环如今又套在他的左肩上。
那位女子模样儿又俏又艳,一身水绿色短扎,外罩一件粉红色披风,披风上绣着一朵牡丹花,那花朵足有面盆那么大。
她穿的一双蛮靴也是水绿色的,看上去柔美轻飘、恬静而又高雅。
后面六人中,一个身材高大、脸膛朱赤的六旬老者,他正双目炯炯地注视着黄书郎。
紧挨着老者的乃是个五旬上下的精瘦人物。脸孔蜡黄无血色,宛似风干橘皮的脸皮下挂着两撇翘胡子。显得此老有着一股子阴沉与老练气质。
站在此老左面的,乃是一个矮胖如水桶的汉子。肩头上扛着一颗光不溜丢的大光头,让人看不出他的年纪有多大。他的五官长得滑稽,眉压眼来鼻连唇,五官细细小小的,好像长在一堆似的。他背着双手挺着肚皮,好似一尊站立的光肚皮罗汉瓷像的模样。
靠在路边的两位,一个是黑袍黑巾,双腕上套着半尺那么长,上面镶着金扣的护腕套,肩头扛着一柄牛皮套鞘大砍刀,刀把上的红绿缨子还飘呀飘的红绿两色交替着飘,飘覆在他那黑红色的脸孔上,更觉得此人有着一股子剽悍之气。
与此人并肩的乃是个虬髯大汉,倒八眉下吊着一对凸出眶外的大眼睛,那扁塌的鼻子上露出两个大窟窿,一对爆牙不整齐,有一个断了一半,这人的肩上扛着一个长布卷,看不出里面裹的是什么东西。
第六位站在最后面,看上去这个人的年纪不太大,三十出头一点吧,脸面狭长而有些苍白,但气魄与气质上有着深邃的冷傲,他的双目精芒如星,却不会把他内心所想的表现在他的外表上,他的身材很适中,只不过他的架势却给人一种泰山般的强悍、黄河般的汹涌之感。
黄书郎不由得多看此人一眼。
黄书郎当然明白,像这种人的内功必有特殊造诣,他可能在“气”与“力”上已练至上乘境界。
一个“气”达上乘的人,是不会有任何浮躁的表示的。
一个“力”至极限的人,永远不会轻易表示出什么,只有在搏杀中,才会知道这种人的厉害之处。
黄书郎乃经过两位异人的调教,却也听到过不少江湖上的故事,他自出道以来,那个人是他所遇上的头一个令他注视的人。
此刻,双方在刹那间的窒息之后,“虎头蜂”左宗正脸上流露出晦涩与恶毒的光芒,冷沉地道:“黑红门铁令追踪传报,你小子果然在八府的官道上出现,今天是你偿还血债的末期了。”
黄书郎淡淡地道:“是债总是要还,是仇岂能不报?左门主的心情我很能谅解。”
左宗正指着身边绝艳的女人道:“她,我的媳妇,你杀了他的丈夫,黄鼠狼,至少她该看着你在她面前流血而亡吧。”
黄书郎再一次看看那女人,她实在美。
他就不懂左少强有个如此美的女人,为什么又去找别的女人?
黄书郎就只求有个秀秀,只要秀秀能守在他身边,他便满足极了。
左少强却不一样,也许因为黑红门的势力太大了,他恨不得将天下的美女都能抱上床。
他重重地注视着那女人,双目中有着另一种难以形容的眸芒。
那女人缓缓地移动着,移向黄书郎。
黄书郎未动,那女人走到他面前半尺远才停下来。
“你杀了我丈夫?”
“左少强真的是你丈夫?”
“为什么你要杀他?”
“江湖一把刀,我不杀他,他便杀我。”
“你们有仇恨?”
“过去根本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起干戈?”
“嗯,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吧?”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丈夫在黑红门尽忠职守,回到家中是个好丈夫,他不会有什么与人结怨的地方,值得和别人以命相搏。”
黄书郎立刻怔住了。
他怎么会知道左少强是个双面人,而且还做得十分成功?这种功夫,有许多有地位的人就做得十分成功。
在外面弄几个女人玩玩,谁知道。
黄书郎顿了一下,道:“你真的有一位好丈夫?”
那女人淡淡地道:“是,我有一位好丈夫。”
黄书郎道:“你知道他有几个女人?”
他看看左宗正,又道:“除了你,他还有几个女人?”
那女人认真地说:“除了我之外,他没有别的女人。”
黄书郎摇摇头,道:“你太善良了。”突然,他戟指左宗正,低吼道:“去问你的公公左宗正,他儿子干了什么好事情。”
那女人缓缓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左宗正,又回过头来,道:“怎么样?”
黄书郎厉声道:“左少强至少还有四房侍妾,这种难以掩盖的事,你真的不知道?”
那女人的脸皮在泛青。
她本来很美,这时候好似冰美人了。
她又回过头来看一眼左宗正,道:“真的吗?”
左宗正吼道:“胡说!”
黄书郎冷笑了,他怒指左宗正,道:“当老子的应该替儿子遮羞,但她是你的儿媳妇,难道你把她当作外人?”
左宗正吼道:“放屁!”
那女子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我丈夫骗了我,也轮不到你杀他吧?”
黄书郎道:“我不是个杀人狂。”
“可是你承认你杀了我的丈夫。”
“我非杀他不可,你丈夫依仗黑红门势力,弄一包重聘送上他看中的姑娘家门,硬是把人家姑娘娶上门,然后把姑娘折腾够,再送进他开设的白红院为他赚银子,前前后后一共弄了十六个姑娘在娼门,他又在清河镇上找到一位姓文的大姑娘,算他倒楣,嘿,被我碰上了,我这个人专门管闲事,所以嘛……”
“所以你杀了我丈夫?”
“我也救了那位文姑娘。”
“你一定有一身绝世武功。”
“不算绝世,还算可以啦。”
“如果我出手,你能接我一招吗?”
黄书郎大吃一惊,想不到这女人好大的口气。
他的脸上却淡淡地道:“左少奶奶,风大呀,小心闪了舌头。”
那女子淡淡地道:“你不相信?”
黄书郎道:“我不相信你是神。”
“我不是神,我希望你接我一招试试看。”
“你一招就能要了我的命?”他看看五丈外未逼来的左宗正几人,心中开始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这个女人是什么来路?她凭什么说出这种大话?
…风在吹着,那女子举着手上的纱帕在空中,风吹纱帕在飘动,那女人的身子在移动,她好像移动到上风头了。
她哈哈地笑了。
笑着,她对黄书郎道:“我丈夫做的事令我不耻,也觉得意外,只不过你不应该杀了他。”
“我是无奈。”
“你的无奈,顿使我变成寡妇。”
“你可以再嫁,嫁个道德高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