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江湖-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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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门主是他害死的。”
黄书郎哈哈笑了。
他看看三方面的人物,淡淡地道:“这是什么话?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不错,是我宰了那小畜生,如果说我杀人不敢有所担当,娘的皮,当初我也就不会下手杀人了,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洪上天大吼道:“门主,这小子承认了,我们还等什么?”
左宗正心中也吃惊,谁的门下如此跋扈?江湖上实在少见,尤其是面对生死关头。
他伸手拦住四大护法的冲动,冷静地道:“很有骨气,也像个男儿汉。”
黄书郎道:“我根本就是个男子汉。”
左宗正道:“你敢说出你的师门吗?”
黄书郎笑笑,道:“左门主在套我说出我的师门,哈……激将法也用上了。”
左宗正道:“如果你是男子汉,你就说出你的师承,小子,你敢吗?”
黄书郎淡淡地,道:“其实,我若说出教我育我授我艺业的人,左门主一定会大失所望,因为我根本没有师父。”
左宗正火大了,怒骂道:“放屁,若没师承,你这一身武功从何而来?”
黄书郎道:“说穿了,我甚至连我的父母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快要饿死在庙墙外的孤儿。”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干爹把我抱去养大的,干爹就是我父母,干爹也是我师父。”
左宗正厉声道:“谁……谁是你干爹?”
黄书郎道:“皇帝老子。”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但旋即闻得洪上天大骂道:“放你妈的屁!你小子在胡说八道的唬爷们呀。”
黄书郎笑笑,道:“当然不是真的皇帝老子,而是在我的心中,我干爹就如同皇帝老子一般,我尊敬他老人家,我更爱他老人家,因为他很伟大。”
左宗正吁了一口气,道:“小子,你那可恶的干爹在哪里?他叫什么名字?”
黄书郎黯然地道:“我的干爹已不在这丑恶的世界上了,他老人家是被人害死的。”
左宗正怒道:“胡说!又是胡说!”
黄书郎道:“你应该相信,我是个不说瞎话的人,左门主,我干爹早就死了。”
左宗正脸色极寒,·道:“你那干爹老子他叫什么?”
黄书郎恭谨地道:“当年江湖上的‘飞云怒虎’石不古就是我干爹。”
左奉正闻言,脸色立变,咬牙切齿地道:“好啊,原来古老头是你的干爹呀。”
黄书郎道:“左门主也认识我干爹?”
左宗正吼道:“剥了皮,我也认得那石老怪。娘的皮,自从我立山开寨以后,正想再找他一较高下,却传来了他的死讯,当时我还不相信江湖上有人能压得住那专门捣蛋的狮虎两人,后来才证实石老怪死了,便是那‘西山狂狮’田不来闻言也完了,哼……”他连哼数声,又道,“这些专在道上制造血腥的家伙,命是不会长久的,就如同你小子。”
黄书郎脸上在变颜色,有人咒骂他干爹,他当然会怒火攻心。
左宗正又沉声道:“不错,有其师必有其徒。你小子的作风就很像当年的石老怪,爱管些狗闲事,在道上不得人缘,嘿!你小子马上就知道爱管闲事的下场了。”
黄书郎道:“左门主,我请问你一句话,问完了咱们再杀,如何?”
左宗正道:“说!”
黄书郎道:“令郎是个武才呀。”
“要你此刻奉承,晚了。”
“是晚了,只不过他也应该死。”
左宗正要出手了,黄书郎立刻又向左宗正道:“左门主,你很爱你的儿子左少强,是吗?”
左宗正道:“老夫以他为荣。”他顿了一下道,“天下父母哪有不爱自己子女的?”
黄书郎双手一拍,道:“得,左门主终于说了一句天地良心话,天下的父母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他脸色猛一厉,声音提高,道:“左少强在老通城经营一家人肉铺子,是也不是?”
左宗正叱道:“关你何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儿过他的独木桥。河水不犯井水,你去搞你干爹教你的打家劫舍,做你的无本生意;我儿着人开他的半掩门,做他的窑子买卖,两条路上各自干各自的。你居然黑心去捣了白红院,抄了姑娘们的窝。小子,你知道白红院养了多少人吃饭?上下打点,张罗设备,共有五七十人靠那白红院养家活口,你他娘的胡搞一通,弄得老通城的白红院鸡飞狗跳,姑娘们也断了营生。”
黄书郎冷冷道:“真是人嘴两片皮。你的儿子左少强在道上正是一匹小色狼。他用的手段真够毒,派人到处去找花姑娘,一旦被他看上,弄一包宝物去下聘,硬把人家大姑娘拉上床。他先玩上一阵子,然后说人家的姑娘早就破了瓜,是个不贞的破姑娘,生生把姑娘送进白红院。他仗着有个老爹是黑红门的当家,更仗着手下一些恶汉似虎狼,谁还敢找他去理论?
江湖上也少有人敢和他提一提他做的缺德事。”
左宗正怒骂道:“可恶,满嘴胡说八道,这些事你是听谁说的。”
黄书郎自怀中摸出那本小册子,抖手抛向左宗正,道:“呶,这小本子来自你儿子的口袋里,十六个良家姑娘被他玩过以后推入火坑了,你若不相信,打开小本子看一看便知道了。”
左宗正当然不用看,因为黄书郎的话他早就知道了。
儿子干什么事,老子第一个知道,天下没有一个糊涂父亲的。只有在儿子出了事以后,老子才装糊涂。
左宗正却不一样,他忿怒地道:“很好,这是你得自我儿少强之物,也是一项佐证,证明果然是你杀了少强的。”
黄书郎道:“我一直没有否认。”
左宗正道:“果然石不古作风,小子,你今天死吧。”
黄书郎冷冷道:“我还不打算死,左门主,得劳动你的大驾了。”
左宗正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不配。”就在他的怒声里,只见他右手一挥,道:
“各路堂主听着。”
分别据守在三个方向的十四名堂主,立刻高声同应:“属下在。”
左宗正紧接道:“小心围紧这小子,他若企图往外突围,杀无赦。”
“是,属下恭领门主令谕。”
黄书郎哈哈笑道:“真够威风,也很够排场,牛鬼蛇神一大帮。”
左宗正嘿然一声,道:“你马上就知道谁才是江湖大豪。”
黄书郎道:“非左门主莫属。”
左宗正咬牙道:“内堂执法何在?”
就在他的身后匆匆的转出两个人,这两人黄书郎当然认识,白布衣与丁卯仁不只一次与他交过手。
只见两人并肩对左宗正施礼,道:“门主吩咐。”
左宗正道:“你们两人曾与这泼皮交过手,竟然失手在他的手中,本门主实在不太相信,今天你们两人再出手,倒要看看这小,子的手法到底有何高明之处。”
“遵谕。”
黄书郎哈哈笑了。
他虽然笑得出来,心中却十分紧张,他知道今天乃生死关头,至少喜笑怒骂得收敛收敛,全神贯注地干上这一仗了。
他的棒已拔在手上了。
当然,他的尖刀也握在手上,双目看着往他移来的白布衣与丁卯仁。
“啪!啪!啪!”白布衣的乌鞭在空中抽得象火炮般的吓人,他龇牙咧嘴地嘿嘿笑道,“黄鼠狼,你赶快祷告吧,死了以后就不会下十八层地狱了。”
黄书郎道:“下十八层地狱的是你们,老子是来催你们命的人。”
三尺半长刀高举在空中,丁卯仁咬牙道:“王八蛋,几次被你逃掉,今天老子在琢磨,应该先斩断你一双会跑的狗腿。”
黄书郎不甘示弱地道:“是吗?你小子也得要小心你的脑袋破,这一回我一定叫你的脑浆流出来。”
于是,二对一的杀法展开了。
白布衣的乌皮鞭在空中盘龙似的兜头往黄书郎抽缠上去。
黄书郎只用眼瞟着敌人的鞭梢,人并未立即动,因为还有个挥动三尺半长刀的丁卯仁。
于是,斜刺里那把“嗖”声吓人的长刀跟着拦腰斩到,而丁卯仁的动作是粗野的,他身边的刀直撞过来。
黄书郎的纯钢棒“呼”声点地,身子冲天飞起如苍鹰,就在这时,白布衣那盘缠的乌皮鞭急速地在下面布了一片鞭影,堵兜黄书郎可能落下的每一个方向。
黄书郎的棒子连连疾点又绞,刹那间,他好像一身被无数根棒子包围着一般,对准丁卯仁直冲过去。
金铁在瞬间撞击,丁卯仁怪叫着凌空翻滚,钢棒打在长刀上,他的刀几乎被打得脱手飞去。
黄书郎看来是撞击丁卯仁。却在震退丁卯仁的同时,他又拧腰反弹,乌皮鞭回抽瞬间,钢棒已打在白布衣的手腕上,同时左手尖刀搠过去了。
来不及挥鞭,白布衣竭力后跃,那乌皮鞭反而成了他的累赘,握也无力,丢也不是。
这只是一个照面,还不及一招的事,而站在一边注视的左宗正,木然地对身边四大护法道:“小心他那把尖刀与他的刀法。”
真是行家,左宗正一眼便看出黄书郎手上的“恶信”短刀了。
丁卯仁双手抱刀,发疯似的狂叫:“杀!”
大旋身闪过敌人的尖刀,白布衣重聚功力于乌鞭上,他配合着丁卯仁的狂叫:“杀!”
空中刹时鞭刃交织,打着旋风般卷向敌人。
黄书郎似乎突然发了疯,宛似魔神附体般的大力,难以抑止。那真是怪异与神诡般的疯狂,他的棒子打着劲旋,旋出一片光华,闪缩在他的周身上下每一个可以闪动的部位,长刀飞上了天,乌鞭掉落在地,没有“哧哧”声,但白布衣与丁卯仁两人几乎互相搂抱在一起,更且流着鲜血往外撞去,光景伤得爬也爬不起来了。
是的,左宗正说对了,黄书郎最不愿以尖刀刺杀的手段,这时候他用了。
他必须在此刻痛施杀手,除非他不想活了。
黄书郎旋转着身形不可思议的闪向一边,而且他还真的气定神闲的样子,这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