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江湖-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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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快,就在巨汉的刀下压狂砍中,黄书郎的棒猛一拨,顺势敲在巨汉的膝头上。
巨汉厉叫:“操你娘,你又打在老子的膝盖上。”
是的,上一回,黄书郎就是这一棒,如今又是同样的一棒,打得巨汉弯下腰痛嘛!
黄书郎的动作比电光还快,大个子的腰刚弯下,他的棒子连续三敲“当当当”的全招呼在大汉的头顶上。
大汉刚骂完,紧接着又吭哧一声叫,听起来就好像世气的皮球发出来的声响,“呼哧”
一声倒下了。
黄书郎对付一般人如小张之流,只须一棒子就可以了,但对付七尺大汉,他要打三棒,当然,那是因为大汉的脑袋瓜子太大了。
完全像上回一样,巨汉又被打得昏死过去了。他的巨体真的倒卧在门槛上,如果黄书郎进门,正应了巨汉的那句话,他得踩着大汉的身子,方能走进去。
黄书郎当然不客气。他踩在巨汉的厚背上一挺腰,便走进屋子里。
这一回,黄书郎不用叫,他立刻去拉那张大床,紧接着一阵咯咯响。
忽闻得一声低叫:“小……心……呢……”
是小流球的叫声,但很微弱。
什么小心?黄书郎怔了一下,他问:“小流球,你他娘的越活越像个猪,你不像猴子一样的精了。”
这一回是白天,白天是不用点灯的,更何况他也曾经来过这儿。
他低下头仔细看,灰蒙蒙中,他发现下面好像有一个人,但又像有两个人两个在一起的人。
他正要伸手去拉绳子,小流球的声音又传来道:“不……不……可以……”
黄书郎立刻缩手,因为他听得小流球的警告声,听起来虽然不太清楚,但他与小流球相处有年,小流球的叫声,他立刻明白。
黄书郎再一次的仔细往地牢中看,他看得更加清楚了。
刚才他是从外面进来,外面有阳光,屋内地牢无灯光,一时间眼睛尚不能适应,如今好多了。
他只看清下面被吊的人,不由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他娘的,我的整人手段被连百瑞学去了,而且还他娘的青出于蓝胜于蓝。”
原来下面吊着小流球与小白菜两人,小白菜早就被折磨得昏死过去了。
如今小白菜与小流球两人全身赤裸,被捆绑在一根绳子上,两个人并非对面捆,小白菜头朝上,小流球则头向下,就那么把二人在腰处用绳子缠得紧紧的。
黄书郎咬咬牙怒骂道:“这他奶奶的也算以我之道还治我身不是?那行,以后看谁再整谁。”
他又伸手去拉下面的绳子,小流球头垂在下面又叫:“不……可……以……”
声音虽然不太清楚;但黄书郎还是缩回手。
他叱道:“小流球,这儿的人该走的走了,该躺下的也全开不了口动不了手,你他妈的大着胆子把话说清楚,别只叫什么不可以,难道你和小白菜光溜溜的捆在一起舒服,不想出去呀?”
小流球在下面又开口了,他还是语音不清,道:“不……不……可以……动绳子。”
“为什么?难道……有机关?”
小流球大叫:“用……灯……呀……”
黄书郎立刻起身去找灯,很快的便燃上灯。
于是,他发觉一件叫他吃惊的事情。
他发现那根绳子下面连着一根长绳。那长绳很紧,下面连接着七个老虎夹子。每一个均张开着,就在这七个老虎夹一侧,七支弓箭张满了弦,那绳子只要被人往上一提,下面的机关便会立刻发动,七支箭射上来,人一定往牢下跌去,下面的老虎夹子就发生作用了。
打猎的人就喜欢把这种夹子放在山中用草覆盖着,如果不小心踩上去,再厉害的猛兽也吃不消。
向冲与连百瑞早就把黄书郎当猛兽一样看待了。
黄书郎此刻头大了。
他如果动手去割断绳子,怕的是那些箭会射上来,他可以躲,但牢中的两人怎么办?
他若是用力拉,下面的箭更会朝上射,问题就出在那根绳子上,那根绳子不能动。
他坐在地上直瞪眼,发起愁来了。
下面,小流球又在哀哀叫,道:“黄……大……哥……呀,你怎么糊涂了?”
黄书郎道:“怎么说?”
小流球道:“你……设法下……来呀,只要不踩着……那些……夹子。”
黄书郎当然想到这一点,但他又担心万一在他下去的时候,跑进来一个黑红门的人,他就非死不可。
只不过,他若不下去,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黄书郎想了又想,决定自己下地牢。
他把巨汉拖进门,又把大床移顶住门。门闩插上还不放心,又把巨汉拖上床。就算外面的人想进来,也要撞门撞上一阵子,足够他从地牢跑上来的时间了。
这间小屋没窗子,黄书郎在墙上取过一根绳子系腰间,绳子一端连在床腿上。
于是,他缓缓地贴着地牢的边沿往下滑,他的手上还举着灯。
下去了,黄书郎小心地站在两丈深的地牢里,举灯仔细看,当然,他也看到小流球那倒挂着的脸。
小流球的口鼻是用布巾包着的,但他还能叫出声,却也真的难为他了。
黄书郎不能动,他明白,万一绳子颤动,地牢中的箭就会射上去。
他举着灯,十分小心地把地上的箭一根根的取下来。他发觉这个设伏的人是个天才。妙透了,因为那些弓箭又用细绳子连在老虎夹上面,当弓弦弹起来的时候,老虎夹子还会做稍停状,这样就等到上面中箭的人落下来了。
当然,小流球与小白菜也会挨上几支穿体箭。
这光景很明显,中了机关的三个人不死也必重伤,如果落入他们手中,骨头也会被剥出来。
黄书郎先把七支箭取下来,然后用箭把每个老虎夹敲得发出“咔”的一声响。
放心了,黄书郎笑呵呵地伸手扯下小流球脸上的布巾。
小流球一个大喘气,道:“唔……”
黄书郎道:“被修理了吧?”
小流球道,“一言难尽。黄大哥,快把我们弄上去,先找来衣衫穿在身,你看看,我们变成妖精了呀。”
黄书郎发觉小白菜还真白,就像大白菜帮子一样白花花的光溜溜的。
他当然不能去动小白菜,他抓着绳子爬上去,又把绳子抓尔,缓缓地拖出地牢中的两个人。
小流球两人被拉上来了,两个人光溜溜地被捆在一起,而又是颠倒着绑上的。
这种歪点子,也令黄书郎立刻知道是向冲的报复心理。
小白菜的脸色泛青,只有一口气还在拉风箱似的“噗噜噜”的响着。脖子上被绳子勒出几道血痕,好像口角还在流着血水。
小流球就更不用说了,身上的鞭子痕好像爬满了蜈蚣一样,血红乌黑好吓人。
只不过两人好像没有内伤,两个人的衣裳就放在屋子一角的地面上。
黄书郎把衣服抛给小流球,道:“快把衣衫穿好,别忘了也把小白菜的衣服穿起来。”
小流球无力地叹道:“黄大哥,这时候我还能自己穿衣衫已经是不错了,哪有力气替小白菜穿?还是大哥你偏劳吧。”
黄书郎叱道:“不像话,小白菜醒来看见是我替她穿衣裳,她会骂人的。”
小流球道:“她敢骂,我就撕烂她的嘴。”他好像在咬牙,又道,“娘的皮,叫她去打酒,她把黑红门的人引来,姓向的亲自出马,一根绳子拴我俩,大哥呀,这个女人是霉星,我小流球霉星高照呀。”
黄书郎道:“小流球,我叫你和小白菜亲热三天,你他娘的自己不小心,半夜三更喝什么酒?烧的不是?”
小流球痛苦地穿着衣裤,有些吃不上力气的样子。
黄书郎只得替小白菜穿衣裤,又找来一碗清酒当凉水,一古脑浇在小白菜的脸上。
那酒原是巨汉吃的,清淡中还带点酸味,但不管什么味道,小白菜还是醒过来了。
小白菜“哎呀”声睁开眼,她撑着身子低头看,还用双手去遮拦。
当她发现自己穿着衣裤,而且黄书郎也站在附近,便叫起来,道:“我……在哪里?”
黄书郎道:“还能走动吗?”
小白菜道:“我尽力试试。”
她只试了一半,便又歪倒了。
黄书郎一看,觉得时辰不多了,怕的是黑红门再有人前来就不妙了。
他伸手拉起小白菜,道:“走,我扶你。”
小白菜发觉小流球比她更可怜,便对黄书郎道:“黄爷,我还勉强走得动,你扶着小流球吧,他被姓连的倒吊着,也难为他还能撑下去。”
黄书郎道,“真体贴,小流球比我幸福多了。”
小流球深深叹口气,道:“黄兄啊,这时候你还吃我的霉豆腐,我……唔……全身骨头好像快散了。”
黄书郎道:“干脆我一边扶一个,大家并肩从后门走吧。”
他果然一边架起一个,三个人挤着,从后门往城外溜走了。
□□ □□ □□走在乡村的小路上,小白菜心中伤痛比她的肉体更加叫她难过。
她对黄书郎道:“黄爷,你既然把向冲那伙恶人骗去乱石坡,正可以下手弄些银子呀,至少……至少也得把我那一千两银票再弄回来呀。”
黄书郎道:“你在向冲那里弄了一千两银票,应该多买新衣裳,买几件好首饰、香粉胭脂多多的擦,先花他个三五百两再说,而你却把那么大的一张银票留在身上不去花,原封不动地又还给人家,太傻了。”
小白菜道:“不是我不舍得花,我是想等到小流球回来,先给小流球买些好衣衫,也叫他高兴,可是……”
小流球道:“我小流球不吃软饭,我不花你的钱。”
黄书郎笑笑,道,“真有出息,娘的皮,你若是不爱小白菜,你就是个没心肝的王八蛋。” .
小流球道:“大哥,我若是不喜欢她,我也不会两度被黑红门的人揪往地牢了。”
小白菜笑了,光景她是打从心眼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