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江湖-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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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伤脑筋,但眼前却要对付丁卯仁与另外六个人,因为丁卯仁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了。
丁卯仁也看见来人是谁了。
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丁卯仁的刀已横在眼前,他怒喝道:“黄鼠狼,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老子就叫你见阎王。”
黄书郎笑笑,道:“丁大人,你别咋唬呀,动刀子也要培养杀机,我可是有事赶来的呀。”
丁卯仁示意另外六个大汉紧紧地先将黄书郎围在中央,他以为已是万无一失,这才冷冷地道:“黄鼠狼,今天你是自投罗网,说,你想干什么?”
他不等黄书郎开口,长刀斜指地上,吼骂道:“你奶奶的,八里庄杀了黑红门两位堂主,这消息送到凉河,我们还真不敢相信。嘿!老子连夜带人去到八里庄,他奶奶的老皮,你果然害死我们两位堂主,你算什么东西?黑红门的人是你这下三滥之人出刀杀的?”
黄书郎淡淡一笑,道:“如果讲道理,我说丁执法,你们的两位堂主都是浑球,也该杀。”
“放屁!你是什么东西?你算老几?”
黄书郎道:“别发火呀,大执法,你愿不愿听听我的真心话?”
丁卯仁道:“你他妈的会说老实话?你只会说些放屁不臭拉屎不香的鬼话。”
黄书郎道:“听了之后你便会知道了。”
“说。”
黄书郎道:“黑红门出赏金,一心要捉拿你家黄大爷,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丁卯仁道:“赏银一万两,小于、你寝食难安了。”
黄书郎道:“那就有问题了,而且问题就出在那一万两赏银上面。”
丁卯仁冷冷地道:“我黑红门均非贪生怕死之辈,就算没有那一万两赏银,成堂主与卜堂主两人也会出手拿下你的。”
黄书郎一声冷笑,道:“嘿,事情可并非如你想的,我就亲耳听到卜通对成豹说的话,他两人贪财,一心要对那一万两银子来一个二一添作五,每人一半的独享,所以就不把我的消息立刻送到黑红门总堂,只不过……嘿……他两人又打不过我,所以……”
丁卯仁叱吼如豹,道:“所以你杀了他两人。”
黄书郎忙摇手,道:“不是,不是的,我黄书郎对阁下一帮人虽无好感,可也不想要人的命。”
丁卯仁怒道.:“他两人却是死在你手中。”
黄书郎道:“这个我不否认,他两人确是我杀的,只不过我不得已才出招。”
丁卯仁骂道:“操,杀人也有不得已的呀?”
. 黄书郎道:“你知道吧,成豹乃是恶霸的表兄呀。”
丁卯仁道:“关你屁事!”
黄书郎道:“当然不关我事,只不过他三人串通一条毒计,生生把我与刘家小寡妇囚在一个铁柜中,几乎要了我的命。”
丁卯仁道:“有这种事?”
黄书郎道:“不信可去问石恶霸。”
丁卯仁跺脚道:“真可惜呀,大好机会错失了。”他咬咬牙,又道:“黄鼠狼,你的命真大呀。”
黄书郎道:“所以他两人就死了。”
丁卯仁怪叱道:“你小子今天也活不成。”
他乃黑红门内堂大执法,与白布衣的武功均属上乘,更与大护法“拼命三郎”洪上天不相上下。
姓丁的不但武功高,加上狠字诀的配合,动起来总是厉害得叫人吃惊。
黄书郎当然明白这些,他却不把姓丁的放在心上。
上一次他是受了暗算,才在背上挨了一刀,他相信这次不会再有疏忽了。
他的全神早巳贯注耳听四方眼观八面,哈哈笑道:“大执法,我为什么穷追而来,你难道不想知道?”
丁卯仁冷冷道:“你小子穷极无聊管闲事,老子问你,姓文的父女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一定要千方百计地与黑红门作对?操你娘,听说你还去折腾过我们清河二十四分堂的弟兄,把文彩救走,嘿……你大概八成就是为了文彩,方才穷追而来吧?”
黄书郎哈哈笑道:“丁大执法,我是个办事认真、做事要完成的人,否则,我宁可找个女人睡软床。不错,你说对了,我就是为了文彩姑娘而来,而且我也及时追上了,丁执法,你们把文彩姑娘弄过河了?”
丁卯仁戟指河对岸,吼道:“弄过河的不只文彩姑娘,还有两具尸体在内。”
黄书郎道:“那一定是该死的成豹与卜通两人的尸体了。”他干干一笑,又道,“你们把死人运回凉河干什么?公祭呀?”
丁卯仁沉声道,“黑红门堂主之尊,岂能随便就地掩埋?你他奶奶的给我死吧。”
他“吧”字出口,“哧”的一声长刀斜劈,但闻得一声“当”,正砍在黄书郎的钢棒上,激起碎芒点点。
“厉害。”黄书郎的身子猛一偏,半途一个大半旋,尖刀几乎划过丁卯仁的肚子上。
丁卯仁是用刀把阻住了黄书郎的尖刀杀。
他沉声大叫,“你们给我围紧了,今夜就在这凉河岸的渡口,丁大爷要开肠破肚祭亡魂了。”
亡魂,当然是指成豹与卜通两人。
六个大汉分成犄角之势,一个个高举着刀,摆出一副拚命的模样,双目死死地盯着中间两人的搏杀,等候着大执法的一声令下便一拥而上。
黄书郎心中下了个决定,他的决定是设法把对岸的人也引过来。
如果对岸的人押着文彩姑娘走向凉河城,他再救文彩,便得大费周折了。
丁卯仁的刀法是犀利的,那种粗野得宛如猛虎的架势,那种掀起草石纷飞的气势,着实不同于成豹与卜通两人。
黄书郎疾挡敌人的五十一刀杀着,便一声尖吼如鹰般腾身三丈余,他卖个高空破绽,自敌人的头上掠过。
果然,丁卯仁暗自高兴地把长刀在对方头上盘旋出十七条刀芒成层,不论黄书郎如何闪掠,都将逃不出他的刀锋波及,黄书郎非伤不可。
然而,黄书郎的身子突然定在丁卯仁的头上,他的钢棒刚沾上下方的长刀刀身的时候,猛力反旋,左手的尖刀便似陨星般地往敌人的头上点去。
“啊!”丁卯仁的头未被点中,但他的左肩头上在冒血,就在他旋转身子的时候,黄书郎已掠在他的左后方。
“杀!”这是丁卯仁的狂叫。
六个大汉本来就等着宰人了,如今闻得大执法的喝叫,一个个变成了野狼似的往上冲。
于是,一声声的尖嚎,声音是“砰”,尖嚎是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人的大声叫。
这些人岂是黄书郎的对手?不旋踵间,六个大汉一齐狂嗥不已。
只不过六个大汉不示弱,头破血流也一样的拚。
黄书郎就是不要他们的命。
他要他们叫,叫声一定会引来对岸的那些人。
六个大汉挨了敲,他们不往上冲了。
六个人团团地围住黄书郎,使得黄书郎哈哈笑。
丁卯仁左肩挨的一刀真不轻,他的左臂已无力劲,鲜血就在肩头上冒,痛得他直吸大气。
他很想挥刀再杀,因为他的右手仍然握着刀,但他的心中很明白,再杀也无法杀了黄鼠狼。
于是,他高声隔岸狂叫:“白布衣,你快过来呀,黄鼠狼出现了。”
他不需要叫,因为那条船好像未靠岸,原船又匆匆地撑回来了。
黄书郎就是要原船回来的,否则,他早就叫那六个大汉躺下了。
渡船本来是靠岸的,只因为河水泛滥,渡船靠岸要比平时困难。
押船的正是黑红门内堂大执法白布衣。
原来,黑红门得知死了卜通与成豹两位堂主,便派出两大执法赶去八里庄收尸,却在石不悔口中得知详情,找上刘家,便把文彩也掳走了。
渡船尚未靠岸,船上已飞掠出一个人来。
他人在半空中,蟠龙也似的马鞭抽得“啪啪”响,道:“闪开。”
围着黄书郎的六个头上冒血的汉子闻得这声叫,立刻便往后退。
于是,白布衣来了。
白布衣刚站定,河上的渡船也“咚”的一声靠了岸,从船上传来一声哭叫,道:“黄爷,救我!”这声音虽然凄苦,但却仍然是细腻的。
黄书郎立刻张目望去,敢情正是文彩姑娘。
灰蒙蒙中,文彩被绳子捆绑得不能动,她的头发垂下来了,那模样够可怜了。
黄书郎只是瞄了一眼,便暗自在咬牙。
白布衣的动作似狸猫,他托着马鞭先看看丁卯仁,不由眉头紧皱,道:“丁执法着了这厮的道儿了?”
丁卯仁痛得流冷汗,吼道:“快,宰了他!”
白布衣怒视黄书郎,道:“操你娘,这一阵子,你弄死弄伤了我们不少人,这是一笔你还不起的帐。”
黄书郎呵呵笑道:“大执法,我也不打算还这笔帐。我的算盘子儿是往上推,从不往下拨的。嘿……只进不出,乃是我的作风。”
白布衣冷笑道:“可巧了,黑红门也讲求只进不出,黄书郎,我黑红门下了缉捕围杀令,你的身价真不少,白银是……”
“一万两,是不?”黄书郎接口。
“小子,你已知道了?”
黄书郎道:“卜通与成豹就是为了那重赏的一万两银子,才送了命的。”
“怎么说?”
“他两人贪银子,不把我的消息送进凉河你们的总堂,为的就是两人可以二一添作五,每人五千两,如果把消息送去凉河,银子就分不了多少了。”
白布衣怒叱道:“放屁,黑红门只有断头的鬼,没有贪财的人,你休得胡言!”
黄书郎道:“八里庄有个石不悔,那恶霸可以证明我的话不假。”
丁卯仁在岸边厉声吼:“白执法,少同这狗操的闲话,围紧了杀。”
于是,六尺二寸长的马鞭在半空中一个倒盘急旋中,那比刀子还要利的鞭梢,便往黄书郎的脖子上绞去。
黄书郎一声大笑,七个跟斗倒着翻,敌人的鞭梢总是在他身后半寸远差那么一点就要抽上他的脸。
这时候,从船上又下来了五个大汉这五个大汉与另外六个受伤的站在一起,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