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魔幻神-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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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若云见状,剑眉紧锁,双眸含忧,轻声对向天啸道:“向天哥,可否看出狗肉大师之用意。”
向天啸摇头道:“为兄与之不熟,对其无甚了解。”
“谁知道他成天昏昏噩噩、疯疯癫癫,脑子里想的什么鬼东西。”风飘飘接话道:“不过本姑娘猜定不是什么好主意,那府台大人定吃不了兜着走。”
风飘飘话音方落,府台大人己走到狗肉和尚身边,伸拉着他的双手道:“大师请起,本官有事待办。”
“阿弥陀佛,防碍命官,罪该万死,造孽,造孽。”狗肉和尚在府台大人的扶下起身,一双油脂尘垢的手拉着府台大人的右手道:“万望大人恕罪,贫僧无知。”
“大师世外高人,有道高僧,本官岂能有怪罪之礼。”府台大人道:“俗话说,不知者不罪,大师既然不知,又何罪之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狗肉和尚右手念佛,右手微微用力道:“父母官大人大量,索性开城门送贫僧出城。”言罢伸手拾起地上的狗腿。
府台大人忽觉右掌一麻,一道奇异的怪流传便全身,剧痛难熬,知已遭眼前这个疯和尚暗算,暴骇,脸色骤变,惊魂出窍,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对城门上守卫道:“本官有令,大开城门,恭送高僧出城归寺。”
守卫得令,齐应一声“是”,城门嘎然启动。被堵之人潮云般风涌而出。门边守卫又岂能拦截得祝盂若云、向天啸、风飘飘三人互望一眼,催马随着人流出城。
狗肉和尚目视孟若云三人出城,转身朝府台大人一揖,宣了—声佛号道:“施主盛情,老纳领了,佛祖面前,贫僧为你念佛经诵,求神灵庇护施主青云直上,步步高升。”言罢抱着狗腿混入人流之中,口中不断念着:“阿弥陀佛,贫僧下山申冤,途中遇到包青天,断贫僧吾无罪,重返佛门修真仙。”
府台大人目送狗肉和尚身影消失在城门外,眼角掠过一抹深深的忧郁,凄然一叹,丢转马头,率众回府。
***
孟若云与向天啸、风飘飘二人,随人流涌出府城,催马飞奔在庆泽(安庆通往彭泽)驿道上。
但觉天空烈日似吐一道道芒刃,闪电般的扎在光秃秃的头上,滚烫辣痛,牵扯一根神经的触髯,难受异常,加上心情不佳,一路缄口无言。
向天啸与风飘飘二人,深感天气酷热,口干舌燥,心中虽有话想说,见孟若云神色黯淡,默然无语,亦闭口不言。
三人各怀心事,紧闭干涩柘燥的嘴唇,提缰催马,没驿道飞驰前行。
一起涌出古城的人群早已抛到背后老远,老远,远得难闻人语,更难回窥人影了。
三人仍在挥鞭催马,荡起一股浓浓的尘雾,马蹄撒下一窜无力的呻吟,疾驰于起伏不平,山丘环绕的驿道上。
突然,风飘飘瞥见前面有一个山酒肆,酒旗高凌空中,披日迎风,展现着三个鲜红的大字一—状元红。
风飘飘瞥见,芳心就忍不住暗笑道:“山野之外何来状元,行人稀少,何来宾客,又岂能生意火红。”想归想,熬不住天气的酷热与喉间的干渴,提议道:“向师哥,我们到前面酒肆里歇歇脚,待烈日过山再走。”
向天啸早已瞧见了前面二里农密树荫中有一家山野酒肆,心中正有此想,闻言询问孟若云道:“云弟意下如何?”孟若云剑眉紧馊,眸隐凄伤,面色忧郁点了点头,缄口不语。
向天啸在背后无法看前其表情,点头道:“好!”三人催动坐骑,疾向前面不远处的酒肆驰去。
二许里路,健马一声嘶鸣,铁蹄如飞,转瞬即到。
三人飞身下马,挽着缝绳,疾步朝隐匿于浓荫中的酒肆走去,但见:酒舍不大,地处荒野,四周浓荫围绕,却是宾客暴满,连店前青草丛生浓荫蔽目的树下都围饮,亦或独自清酌。
这一群人中有男有女,有年越古稀白,亦有年方及冠之青丝,衣饰各异,神貌各异,或带刀,或挎剑,亦或是带着奇形异状的独门兵器,全皆劲装。瞥眼即知这一群人皆江湖人物。
乍见孟若云三入牵马而至,惊“咦”一声,即恢复平静,唯有少数好色之徒,贼眉贼眼窥视着风姿卓绝的风飘飘,眼珠滴溜溜乱转,三三两两的红袖绿装,偷窥着身着儒服,毫发无存的孟若云,暗自心笑。
三人视若无睹,各寻一棵树将马拴住,又寻了一块浓荫蔽日。较为干净的青草地,围坐休息,小憇一会。向天啸始起身道:“武弟,风师妹,你们坐一会。
我去沽几勺酒来解暑提神。”言罢径朝店里走去。
孟若云静坐无言,似怀有沉重的心事,风飘飘目视着向天啸的背影道:“向师哥,盛碗茶来。”旋见孟若云忧郁不乐,问:“喂,假和尚,是不是思春了,独自闷闷不乐,一言不发,好似一个哑巴。”
“男人思春,天下奇闻。”孟若云闻言苦笑,暗忖着道:“风姑娘真会说笑,我乃堂堂七尺男儿,又岂会作女儿状。”言罢谓然一叹,斜靠在背后的树干上,微闭上双眼,苦苦的思绪着“性树淫花”骤然而别的原因,与昨夜安庆府城发生的怪事。
“性树淫花”的血迹华笺将孟若云的心带入了酷寒奇冷的激涡旋流之中,将他的思绪罩上一层厚厚的阴握与迷雾。将他痛苦熬煎与折磨。
短暂相处,几度交谈,几度魂消,孟若云知自己心中暗暗的爱上了她。
爱上了一个淫名卓著,令人闻之捧腹作呕的妓女头子。
爱上了一个冷酷无情,残忍凶狠杀人子嘻笑怒骂问琼楼杀手。
尽管其心已有所属,人已有妻,孟若云心中却无挂制泛滥的情慷。
就连孟若云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诞与可笑。然而,一帛血笺,凝聚着情,凝聚着爱,凝聚人生无数悲哀与酸楚。凄怆与无奈,展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其情亦震憾,心已抽搐,魂亦出窍。
“性树淫花”没有在他记忆中恩爱缠绵的片段回忆。亦没有留紊耳不绝。刻骨魂消的甜言蜜语。更没有留下挚感天地,痴憾鬼神的山盟海誓。
唯一留在记忆中的仅有那一幕幕含屈、含愤而又含……的消魂片段,亦即冰冷而又简短的片言只语。
孟若云却已感到了一名杀手,在负着一个淫花的女孩的深沉、含蓄、痛苦、自卑,无奈绝望而又真诚不渝的爱。
船中无语退还功力,昨夜沙滩杀害“独天霸地”十三雄。亦太房中恩爱缠绵的难忘时纵孟若云己深深意识至怄一切的一切,“性树淫花”必在芳心中经历了多少矛盾,痛苦的思索与斗争。始作出决定与行动。她的人亦必承受了无穷的压力与痛苦,始作出留书绝情的选择。
“性树淫花”空负淫名,而非淫娃与荡妇,是杀手,而却有情,杀人虽狠,用情却己深,用心更是良苦,不堪言喻。
其留书断情,不辞而别。背后必有千般无奈与万般苦衷。同时更有……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第四十二章冷酷无情这一切的一切,如洪波激流般在孟若云的脑海里,翻涌沸腾了一整个上午,此时却仍在继续,延伸,与扩展……甚至加剧。
煎熬着他的思绪,煎熬着他的灵魂,煎熬着他的心。
心中一片空虚与失落,惆怅与痛苦萌芽滋生,漫延于其间。
风飘飘见孟若云始终不语,不高兴的脸掠上一抹诡秘的笑意,侧首问:“喂,假和尚,始终不言不语,是不是在绞尽脑汁,苦思馊主意,盘算于本姑娘。”
天下没有风飘飘说不出口的话,亦没有她想不到的刁名古怪,孟若云闻言苦叹:“风姑娘,你浑身皆刺,我见之心悸,又岂敢想人非非。”
“哼,死和尚,你少骗姑奶奶。”风飘飘闻言花颜微变道:“你以为姑奶奶不知,你们臭男人心里谁不想着女人。”
“妙论妙论。姑娘真乃男人的知己,深解男人之心亦。”风飘飘话音甫落,西侧树下一个饮酒的儒衫文士拍手道:“姑娘心中是否亦时刻挂念着男人。”
二人闻言暗惊,遁声瞥之,见说话的中年文士,已然展开手中的玉骨绸扇。
一摇一晃的斜视着这边,风飘飘芳心一跳,花容刷的气青,银玉挫咬狠狠的瞪着中年文士道:“喂,臭寒酸,你是问你家姑奶奶吗?你姑奶奶红杏出墙正挂念着你哩。”
孟若云闻言暗笑,心中又不得不佩服风飘飘的言词锋利,反应灵敏。
“哟……好个泼辣的野丫头。”中年文士折扇一收,斜盯着风飘飘道:“艾某人如有姑娘这样一位野性十足的姑奶奶,宁愿自己夜夜搂着她睡,倒舍不得她嫁人,陪别的男人上床睡觉哩。”
“咦……采花大盗艾李。”中年文士话音甫落,四周之人,惊“咦”抬头相望,有识其人者脱口呼出:“江南一害,艾李淫贼!”
风飘飘此时气得双眸冒焰,花姿暗颤,闻言腾身而已,咬牙切齿的怒视着艾李,忿忿无语,大有兴师问罪之理。
孟若云见状,斜视着风飘飘的背影,悠悠一叹道:“俗话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此话真不假也。”
“你死和尚,烂和尚,臭和尚;别人戏辱姑奶奶,你不但不管,反而在一旁幸灾乐祸,出言助威。”风飘飘闻言气得双脚直跺,狼狠的瞪着孟若云道:“待奶奶料理了那头畜牲,回头剥你的皮,抽你的筋。”言罢,右手一探背上长剑“锵铿”一声龙吟出鞘,剑尖直指中年文士厉叱道:“瞎眼的畜牲,竟敢出言调戏姑奶奶,报上名来,姑奶奶剑下不死无名之鬼。”
孟若云闻言乍舌苦笑,知风飘飘己动真怒。随手扯了几根青草,捏在掌内,以防不测,其他歇脚纳凉之人,唏嘘观注,小声议论。
青年文士却满不在乎,肆无忌弹的游视着风飘飘,不怀好意的一笑道:“啊哟,不得了,姑姑亮兵刃了,要打架呀。”
“畜牲,找死。”风飘飘行道江湖以来,皆是捉弄他人,何曾被人戏谴过,闻言二话不说,厉叱一声,身形暴起,大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