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血斧-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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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俊低下头来,用绸巾捂着鼻子,神态似是极为伤心,寒山重平静的道:
“你母亲呢?你怎会来在这里?”
又抽噎了一下,俞俊泪汪汪的抬起头来道:
“我……唉……我母亲病了……”
寒山重怔了怔,道:
“病了?什么病?”
俞俊委屈的揉搓着绸巾,泪盈盈的道:
“我娘是被人打伤的,我与娘也被人家一路追赶下来,就是现在,对头大概还在到处追拿我们逃命的娘儿俩啊……”
寒山重瞧着他,沉着的道:
“对方是谁?又怎么会如此赶尽杀绝?”
笑西施俞俊那么可怜的长叹了一口气,怯嫩嫩的道:
“唉——说起来,可就话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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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斧三十五、释怨叙欢 同仇敌忾
三十五、释怨叙欢 同仇敌忾
俞俊这种娘娘腔,令郭双双与梦忆柔都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郭双双皱皱眉,轻轻瞧过梦忆柔,两人也都在留神倾听这位仁兄的下文。
寒山重淡漠的道:
“你说吧。”
俞俊捏捏鼻子,低低地道:
“约莫是在三个月以前,娘与我缀上了一笔生意,那是襄阳‘三和镖局’所保的一票红货,由‘三和镖局’遣出他们的总镖头率领三个镖师护送到‘登田府’,娘与我就在襄阳到登田府中间的‘乌鸦林’下手拦截,一把刀彭老六负责接应,唉,哪知眼看着那个臭总镖头被娘打伤,三个镖师也被我赶跑的当儿,自一片土坡后面忽然冲出来数十个大汉子,个个都是那么凶神恶煞的,带头的两个人一胖一瘦,面孔生得又粗又黑,难看死了,他们一上来连句话也不说,那么狠巴巴的就攻向我母子俩人,娘和我饼命抵挡,却是寡不敌众,不但娘伤得极重,连从林子里跑出来接应的彭老六也挨了两刀,无奈之下,我们只有逃……啊,我们只有突围而去……”
寒山重抿抿嘴唇,道:
“这样说来,对方已经大占上风,犯不着再继续追赶你们了,为什么他们还如此歹毒的要斩草除根呢?”
俞俊脸孔一红,期期艾艾了好一阵,才悄悄的道:
“我们……我们在临走的时候,把两箱红货中的一箱也抢走了,而且,娘还伤了他们那个黑阎王似的胖子……”
哧哧一笑,寒山重道:
“哦,这就难怪了,对方是何路神圣?”
俞俊神色又愁苦了下来,他叹口气,道:
“三月派……”
寒山重双目倏睁又阉,轻轻的道:
“嗯,三月派,三月派……”
俞俊咬咬他的大红绸巾,又沙着嗓子道:
“他们穿着一色的青衣,胸前都绣着三弯相连的银白色新月,好不讲理啊,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死不要脸的上来黑吃黑……”
略一沉吟,寒山重回头道:
“双双,你陪小柔先到那间用膳的房子里等我,无缘大和尚呢?”
郭双双微壁着眉儿道:
“大师到外面散步去了,他说掌灯时就回来的……”
说到这里,郭双双又道:
“司马右卫要我告诉你,说他就在房中用饭,不能去服侍你……”
寒山重点点头,道:
“那么,你们就先去吧。”
他正待转身,梦忆柔已一扯他衣袖,幽怨的道:
“山重,你又要管闲事?”
寒山重哧哧一笑,道:
“这不叫管闲事,俞俊母子当年也曾在不觉中用马匹送过我一程,而且,三月派与咱们浩穆院并不十分友好,小柔,我先去看看就来。”
笑西施俞俊扭扭身子细声细气的道:
“二位姑娘,小生十分感激二位的宽怀大量,唉,小生是落难人啊,常言道路不平有人踩,寒大当家就是踩这不平之路的人呢,二位姑娘,方才小生失仪冒犯之处,万请二位不要记怀,小生这厢陪罪了……”
郭双双与梦忆柔本来不大高兴,经俞俊这几句话一说再配上那付德性,俱皆忍不住险些笑了出来,她们用手绢捂着嘴,互相携手碎步行去。
笑西施望着前面两条炯娜的背影,不由咽了口唾沫,赞叹的道:
“真是绝色佳丽,倾国之姿……”
寒山重偏身越出栏杆着地,一拍俞俊肩头道:
“却皆名花有主,心已属人,俞俊,奈何啊奈何!”
俞俊咧嘴苦笑了一下,羡慕非凡的道:
“寒大当家,我真打心窍儿里佩服你,不但名头响,武功强,连天下的美丽女子也像全被你一个人囊括了……”
撇撇唇角,寒山重道:
“不过,我也是要看情形、环境、时机等等才下手追求人家,不似你老兄在这种风声鹤唳下还有心绪胃口扮演一番登徒子的好戏。”
尴尬的红着脸,俞俊发窘的道:
“我……我运气不好,每次碰上一个美丽少女都几乎是与你有着牵连……”
豁然大笑起来,寒山重一摆手,道:
“探视令堂,尚请阁下带路。”
俞佼赶忙答应着,摇曳生姿的走在前面,没有几步路,二人已穿过一排高大严密的斑竹,来在那幢小的精舍之前。
抢前两步,俞俊轻轻敲门,红木镶着银色的小兽环的门儿缓缓开了一线,在看清了来人之后,才半启开来,门里露出一张满脸于思的憔悴面孔,低沉的道:
“少爷,今母刚醒,在向小的问你到哪儿去了……”
说到这里,那人已看见了俞俊身后的寒山重,他一愣之下又陡然大吃一惊,恐惧的叫道:
“少爷,那寒……”
俞俊得意地一晃脑袋,伸手在唇上嘘了声:
“别叫嘛,你知道什么?寒大当家是来探望娘的病的!”
那人闪身出来,满脸惊疑迷惑的瞧着寒山重发愣,喃喃的道:
“他……他会来探视主母的病?不信不信……”
寒山重上前一步,微微颔首道:
“彭老六,你的刀伤好了?”
这位仁兄果然正是俞俊母子多年的老跟随——一把刀彭老六,他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道:
“承……呢,承大当家下问,已经好得多了……”
笑西施俞俊捂嘴儿一笑,道:
“彭老六是伤在背后,当时刀口子有尺多长呢,流的血就像水,看了直叫人打心眼里发栗……”
寒山重笑了笑,道:
“彭老六,怎么,你不肃客人内么?”
一把刀彭老六呆了呆,尴尬的转向俞俊道:
“少,少爷……”
俞俊“嗯”了长长的一声,一扭身子拉着寒山重往里进,口里尖声骂着:
“死彭老六,臭彭老六,你越老越糊涂啦,什么人来你都是疑疑惑惑的,那天我看你连我也要挡在门外啦……”
推开了门,里面是一明两暗三间房子,陈设得清雅简朴,摆置也很悦目,就是光线黯了点,俞俊拉着寒山重往里一进,里间己传来两声混浊的咳嗽声,一个粗哑的女人嗓音疲乏的道:
“谁呀?是乖儿么?”
俞俊“嗯”了一声,叫道:
“娘呦,你快看看孩儿把谁带来了?”
说着,俞俊一边掀开布帘。一边携着寒山重的手进入里间,这间房子较外面略小,靠墙放着一张宽大的卧榻,蓝色的帐幔半垂,榻上半坐半卧着一个肥胖臃肿,却是发乱脂褪,形色委顿的老妇人,晤,一点不错。那就是横行一时,六亲不认的女独脚盗胖大娘焦银花!
胖大娘眯着一双水泡眼,细细的打量着寒山重,嘴里迷惑的道:
“儿子,这位朋友是谁呀?娘觉得面善得紧呢……”
俞俊扭扭捏捏的走到胖大娘榻前,往她肥胖的身上一腻,扮了个娇羞的模样,悄悄地道:
“他呀,娘,就是寒山重啊……”
这三个字宛如三记旱雷响在胖大娘头顶,她满身的肥肉一哆嗦,“唬”的坐了起来,圆瞪着眼,仓皇的大叫道:
“好个寒山重,你落石下井也不是这般落法,你看我母子二人如今遭难认为是好欺的么?快快将老娘的‘百维带’拿来,快呀……”
俞俊在她身上扭股糖似的一揉一搓,嗔道:
“娘呀,你这是怎么了嘛?人家寒大当家好心好意来看你的病,又答应为咱们挡住三月派,怎么你却如此对待人家。晤一一我不来了……”
胖大娘焦银花气急败坏的推着儿子,边叫道:
“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着好心哟,我的儿,你快别相信他,什么邪魔鬼道能瞒过老娘这双招子……”
哈哈一笑,寒山重背负双手,闲闲的道:
“焦大娘,你这一次可是眼里揉进沙啦,在下的确是来探望你的,而且,在下与你并无深仇大恨,更不在乎你那箱红货,你操的什么心?担的什么惊?如果在下心有所图,昭,你们母子两人还有机会在这里拉拉扯扯么?”
胖大娘缓缓缩回了手,想了想,气咻咻的道:
“那么,寒山重。你来做甚?”
寒山重眯眯眼,一笑道:
“正如今郎所说,来探望大娘伤病之情。”
不大相信的瞪着寒山重,胖大娘道:
“来探望老娘?哼!我可不敢当,只要你不记着‘南甸’那次事儿,老娘已是烧了高香啦……”
寒山重跋了两步,道:
“胖大娘,你是老江湖了,但是,在下亦非初出道的雏儿,是么?假如在下有心寻你启衅,却用不着这些手脚,老实说,在下并不含糊于你,这一点大约你会同意?”
胖大娘沉重的点头,寒山重一笑又道:
“所以,在下此来,的确是一番好意,想在力量之内,协助令母子一臂。”
胖大娘水泡眼一睁,道:
“为什么你会如此突发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