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int-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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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远的心脏一阵细微的抽动,像是什么神经被触碰到了一样非常难受,呼吸都困难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他突然笑了出来,冷硬地开口:"我不会再去上你的课了.你做梦去吧."在男人的脸色明显被打击到死一样惨淡的时候,李思远静静地再加上沉重的一击:"你这个变态."
在男人的身体完全僵硬了的同时,李思远呼吸加快地转身离去了.他的步调越走越快,最后干脆感觉无法满足对氧气和不知名的东西的需要而拔足狂奔起来.迎着深秋的寒风,李思远一直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了下来.用双手撑在弯下的大腿上,他皱眉大口呼吸着.喉咙深处感觉到了淡淡的苦涩.将手抚上胸口,心脏不明原因的悸动迟迟不能消解下去.那几乎跑到嗓子眼的心跳,和令人窒息的陌生心悸,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思远."在走廊里听见班主任的召唤,是又过了一个星期以后的事了.在惊讶地听完班主任的话后,李思远有点疑惑地点头表示知道了.班主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夹着办公包离去.留下皱着眉头的李思远站在走廊里思索着.他被调班了.由男人负责的班调到了另外一个系的重修班去了.班主任说是上面的决定,说另外一个班的课表时间比较利于李思远学习.这一听就是屁话.是男人要求的吗?李思远有点嘲讽意味地笑了.原来他还算有点良心.可是.上面决定的...上面,是谁呢?虽然自己要是想转班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是男人要求的话,男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让上面的领导层为学生转班呢?
皱着眉头在走廊里走着,又被一个声音叫住."李思远吗?"
回头看时,不远处一个不认识的西装革履的人正在向自己招手.
"你就是李思远吗?"那男人走近了,他才看清这个人是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眉宇间充满英气,长相帅气的中年人.见自己点头后,男人笑了笑,说道:"我是副校长张一宁.你和我来一下好吗?"儒雅地气质,却有着领导普遍具备的强势.淡淡地说完就不由分说地走在了前面.
无言地跟到了位于办公楼最高层的办公室里,张一宁客气地请他坐下.想想学校领导看在他爸爸的份上不可能不客气,李思远也就不拒绝地一屁股坐下了.张一宁也悠闲地跟着坐下后,沉默了一小会儿,张一宁端了茶杯喝了一口."李思远...你原来是蔡佩怀的学生对吧?"
惊讶地挑高了半边眉毛,李思远无言地点点头.
张一宁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昨天他来找过我."
已经想到了部分情节的李思远沉默地等着张一宁说明了整个经过.
原来男人昨天来找过这个副校长,说李思远在自己的班上有点赶不上上课时间,有时会和自己的课表冲突,上课总是来去匆匆.他说担心李思远会因此不能专心上课,所以来请求他帮忙将之调到另外的班去.
"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会来求我呢?他一向不喜欢求别人做什么的.而且为了一个学生...所以很奇怪啊."简略地说明了过程之后,张一宁端着茶杯,笑着打量始终沉默的李思远.
"张校长...你跟蔡老师很熟?"李思远听着张一宁的口吻,不禁开口.
"啊.我们原来是在另外一个大学的同一个部门里做事的.算算也共事了将近四年吧!"张一宁笑着点点头.
"喔,是这样啊."李思远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只好伸手去端起副校长泡给自己的茶喝了一口.
两人沉默了一会.张一宁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吧?"
李思远垂着眼."我怎么会知道."他才不想知道.那个男人爱怎样都好.其实他现在看见数学就会联想到那个恶心的男人,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见到数学才好呢.但是既然副校长都出面了的话,他就勉强去上上课吧.只要不要再见到那个男人,真的怎样都好.
张一宁好象小声地笑了笑,拍了拍坐椅的扶手站起来长吁一口气说道:"那好吧...不占用李公子的时间了!来,我送你出去吧."说完走到门口去开门.
李思远沉默地跟着走了过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张一宁突然又开口说:"李思远啊,你最好要小心一点."
不明所以的李思远回头看了看张一宁神秘的脸."小心什么?"
张一宁英俊的脸上突然扭曲了一下表情."你知道吗?你的蔡老师喜欢男人胜过女人."低沉的小心翼翼的声调,像是在讲一个天上地下,只有你知我知的事情一样.
李思远吃惊地看着面前的神秘兮兮的男人,突然感到一阵心慌.至于为什么会心慌,他也说不上来.
只见张一宁继续神秘地说道:"所以啊,他才会被原来的学校请走啊.毕竟影响不好嘛.听说他还会在喝醉酒之后骚扰男性学生,原来我们那个学校可是真正发生过这种事的."停顿了一下,张一宁故意看了看脸色已经有些不稳的李思远,"幸好你因为课表冲突,脱离了他的魔掌.这种变态的人,越早离开他越好.我们原来的学校可是人尽皆知的.而且,他除了作风上有问题之外,经济上也有问题.听说校方最后请他离开的原因是因为他利用职务之便贪污.不过因为没抓住把柄,只好请走了.否则很可能会抓住判了几年也是说不定的啊!"
李思远干涩地笑了笑:"校长您这样讲,有什么根据吗?"
"啊?"张一宁愣了一下.
"对于别人也是捕风捉影的事,你身为一个领导,这样在学生的面前大肆渲染,好象有点不妥吧?"挑了挑眉,李思远说了一声"再见"就转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虽然走得那么潇洒,可是纠结在心脏那里的愤怒和恶心感已经凌驾了一切的其他感官成为现在的李思远唯一能感知的东西.巨大的压抑和悔恨,以及被欺骗了的像要把体内的血液都沸腾的愤怒,还有,莫名的想哭泣的冲动.把泛起在眼眶内的酸意硬生生地逼回去,李思远低头暗骂自己没用.走出已经开了暖气的办公大厅,脸上紧绷的干燥感和可以称的上寒冷的风,都宣告着深秋的快要结束.看着空旷的校园里行道树已经几乎没有了叶子,草坪也不见绿色,李思远深深地叹了口气.人生都要经历这些的吧?遇上了宁愿失去生命中的什么去换也不愿有机会遇见的人,被自以为了解和信赖的人欺骗.以为是正直和纯净的人,却是个令人作呕的变态.以为顺利的人和事,结果却在昼夜之间变得面目全非...人总是会经历的.没错,不会错的.就是这样.
李思远再次叹了口气.将领子拉高了一些.向校门走去.
回家吧.什么都不要再想了.
3
再次见到男人的时间间隔.李思远没想到会是那么的短.
去了另一边的重修班,他碰到了一个非常"上道"的老师,一个连讲话都含糊不清的老头.却奇怪地只有在讲"下课"这两个字的时候发音特别的清晰.上课就自顾自地讲,也不管底下是什么情况.学生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讲话别太大声就OK.一开始还奇怪作为带班老师好歹也要顾及一下重修的通过率,却在同学那里得到了这老头最后的卷子内容全在平时的作业里,只要全部背下来就万事大吉的事.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李思远勉强牵动嘴角笑了笑.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上课的时候认真到过分的男人.有点白的皮肤,平时怯懦而在讲台上无比正义感的眼神.还有两人在自修教室里一边做习题一边说笑的情景.每当自己努力耍宝的时候,男人都不太能听得懂自己的笑话,使得自己那段时间总是非常的郁闷,因为别人都笑到肚子疼的段子,男人听后只会皱眉思索,然后说"为什么"或是"不可能"这样的话.在经过自己的百般解释之后,面对无力的自己都会放松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然后说"休息够了吧?那我们继续.".每次每次,都是这样.
李思远无奈地收拾了一下东西,随着人流走出教室.面对更加无聊的重修课程,他只能愈加厉害地发呆.几乎已经严重到除了笔记他的心已经基本不在教室的地步,更不用说听那像人艺老演员一样一天到晚迷迷噔噔的老头在讲什么东西了.但是偏偏笔头上记的还是数学,而一看到这些熟悉的数字和公式,他就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男人.什么叫"情不自禁"...就是无法控制!发呆着发呆着,男人曾经说话的样子或是耐心地低头在草稿纸上演算过程的样子就自然而然地闪现出来.容不得他拒绝!经常回想起男人有点木讷和害羞一样的眼睛,干燥而细长的手指,还有更经常闪现的是那晚,就是那晚,男人在灯下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种干净无比的眼神.还有,还有...那干燥的水果味混合着酒精味的吻.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像挥之不去的梦魇一样,在数学课上自己发呆的那一刻开始就挤进自己的思想里.然后自己就会有一段时间的失神.
啊啊,不要再想了!发泄地将手上的网球拍挥了挥,李思远抓着网球的绒面,在冷风中朝网球训练中心大步走去.为什么自己的心这么的不理智呢?明明知道那个男人是腐烂掉的树木一样的存在,却总是对他在讲台上表现出来的道貌岸然的样子念念不忘.自己实在是太幼稚和愚蠢了!可此时心中也有个微弱的声音在说:"你真的完全相信张一宁的话吗?你就没有一点怀疑吗?"李思远头痛地皱眉,就算那个张一宁说谎,他说谎的动机何在呢?向一个学生,而且是大有来头的学生讲述自己的原来同事,现在的下属是多么多么的龌龊.对塑造校长的美好形象没有任何的好处吧?何况关于男人一旦喝醉就会骚扰男性学生的事,他并没有说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