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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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钰闻言又是三条黑线划拉,她这起码得换好几百两银子,想了想,又将玉拿回来扣在腰上,道:“不如将这扇子换了钱,少了这玉,我这一身便不成套了。”
少年又瞧瞧她那折扇,心里暗生佩服,赞道:“小哥,别说你是我见过扮得最像的人,没人比你准备得齐全了。”
少年打开折扇,继而扇面清香扑面而来,扇子正面是大学士提的字,反面是山水土,还有几行小诗,倒是附庸风雅不可缺少之物。
“这应该能值些银子。”少年道。
二人换了几个碎银子当即就去酒楼买了两个大包子边走边啃,话说这般是她二十年来最为肆意之举,也幸而这里人不识得她。
奚钰正向少年探话,却久久不听他回答,转而瞧他。少年竟睁着眼一眨不眨的瞧着街边摆着摊子买手绢的姑娘,奚钰顺眼瞧过去,那摊位前有一位妇人打扮的,还有个婆子在帮忙,旁边是少女在小心的整理绢子。奚钰细瞧三人,瞧其动作与形态尽显大家风范,难道是出自没落的大户人家?
奚钰再瞧瞧身边痴呆的少年,调侃道:“心上人?”
少年忽然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失神,当即转头,道:“哪里,我怎么敢高攀她?她是堂堂郡主,我也就这么远远看一眼而已,小哥你别多心。”
奚钰笑容凝固,郡主?秭归就一位郡主,那边是和孝世子的亲妹妹和韵郡主,难道、她是和韵?
无论她是何身份,这些个亲王子女都与她是留着皇家盛氏一族的血液,与她都是同姓兄弟姐妹,如今即便她贵为帝妃,这关系同样改变不了。
“和韵郡主?”奚钰反问。
“嗯,郡主与她嫂嫂每日这个时候都在,我算过了,她们有时候站一晚上只卖出两三条绢子,有时候一条也没人买。想来秀活儿家中有妇人的都会做,极少人买来用。”少年愁苦道,一声叹息:
“直可惜我不是有银子的贵人,若我有银子,便天天去买。”
奚钰有些还停留在那少女身份的惊疑中,堂堂郡主与世子正妻如何会到摆摊位买手绢的地步?
“世子的俸禄难道不足以持家,还需要女眷出来抛头露面?”奚钰出声问道。
少年白了她一眼,道:“小哥,你又不是第一日才道秭归,难道你不知世子爷为接驾拆了世子府遣散家奴当了所有东西折现银,就为伺候那作威作福的天子暴君么?如今世子一家几口住在这西街小巷里,他们总要花费要吃要喝,若女眷不出来抛头露面,难道如你我这般去偷去抢么?他们再没落,也是贵族,岂能做这等糟践人之事?”
奚钰点头,少年又一声叹息,“唉,我要再近些瞧瞧郡主,死了也甘愿。”
奚钰道:“那便去瞧呗。”
少年微愣,侧目瞧着他,晶亮眸子一转,大口将手里的半个包子往口里塞,奚钰好笑,可还没出声便被少年拖拽过去,奚钰大惊,可世子妃已经瞧见她了,她欲闪躲,回头怒问:“小兄弟你作什么?”
“小哥,你行行好吧,假装你要买绢子,我便能近瞧郡主了。”少年低声道。
奚钰不再推,只道:“那你先放开我,形象,形象要紧。”
继而少年放开手,在她身后跟着。她一手拿着咬剩了的半个包子一边玉树临风的朝人走去。
倒是世子妃先出声道:“公子要选锦帕么,看看要什么款式和花样。”
奚钰装模作样的看着,针线极细,瞧着确实很好,想来这等绣工江南最好的绣娘也不过如此了,奚钰拿着一张一张翻开细看。而少年不敢起身,只蹲在摊位下连半个头脸都不敢露出,生怕唐突了和韵郡主。这眼下才明白,小哥这一身装备的要领,合计着改日得了银子攒起来,也须得弄一身武装武装。
世子妃细细瞧着奚钰,心道倒是好模样,生得此般俊的公子身上却有没有浮夸之气,实在少见。继而靠近妹妹,手推着她,示意如此儿郎万莫放过,妹妹大好年华,如今早到了婚配之龄,上门求亲之人无数,倒是少了些看得过眼的。眼前这位,无论品貌都是上上乘,她做嫂嫂的自然不愿自家小妹错过。
和韵郡主侧目,瞧得嫂嫂示意当即微微错愕,继而又羞又无奈。真真是,这大街之上,叫人瞧了不添笑话么?继而无视嫂嫂示意,自己整理着她的绢子。
然,奚钰有心思手上粗粗过着,垂眼去看蹲在身边的少年并未注意手边,那和韵郡主同样目光与嫂嫂交换信息未曾注意,二人竟在同时拿住了同一条锦帕。
奚钰微愣,抬眼看她,和韵也一愣,二人目光对接。奚钰坦然一笑,眸中笑意盈盈如天上星子般明亮,和韵含羞带怯如被雨打的娇花儿一般,速速送了手,让与奚钰。
“承让,承让。”奚钰道,一手往下伸手将少年大力提了起来,不是要看佳人么?躲在下面看岂非耍流氓?
提着少年出来,在对面三人错愕时她面上不动声色将手上锦帕递给少年,问“这条如何?我瞧着这条不错。”
少年羞羞答答的瞧了眼郡主,又往奚钰挨去,表情极不自然。奚钰心中好笑,实在那副自信哪去了?
“甚好甚好……”少年哪敢摸那锦帕?手在衣裳上蹭来蹭去,还是那般颜色,此刻都不敢拿出来叫郡主与世子妃瞧了笑话。
“如此,那便这条了。”继而又问郡主,“姑娘,这条如何卖的?”
“这条花色与别条不同,做工也极为精细考究,要贵些许,二十纹银。”和韵道。
奚钰心道好险,好在她剩下的碎银子够了,转而向少年道:“给银子吧。”
少年一脸苦样,他哪有银子?
奚钰碰他一下,少年手上硬塞了碎银,他微愣,继而将碎银递去,“给!”
有银子这底气都足了,少年终于抬眼正眼瞧了和韵郡主,当下那叫个心花怒放,拿着锦帕高兴不已。
奚钰与少年分开时,少年郑重其事道:“小哥,我要做官!”
“祝你好运。”奚钰笑道。
见少年意气风发的身影在夜色中越走越远时,她终才转身朝行宫去。
帝妃绝,君王怒
☆、何以望秋风
奚钰回寝宫时清月等宫婢全都已经退到了宫外,她推门进去,盛绝坐在殿内高位上,手中捧了卷书眸光微寒凝聚,却不知方向落在何处。
她进了殿内目光在屋里环视,并未见得任何人,再将目光移向他,心中叹息,定又于她添气了,缓缓走向他轻声道:
“九叔,我回来了。”
她是想着要好生与他谈谈,故,这姿态放得颇低,声音极轻,不论他是否心思在何处都恐将惊扰了。奚钰仔细瞧着他脸色,小心注意着他的情绪,知道他性情不可捉摸她却依然试图要在他脸上找出些许微妙变化来。
盛绝总算抬眼看她,精湛睿利眸光将她看着,瞧得她这一身装扮眸色再次微寒。奚钰想伸手拉他却忽而思及他散功之事,便又生生僵了手问道:
“九叔,可还好?”
他不言,许是此刻没了说话的**,奚钰又近了他些道:“我可以握你手么?”
盛绝目光深幽幽的打在她脸上,却先伸手握上了她的,奚钰含笑坐在他膝下,将头枕在他膝上,轻声道:“九叔,适才我出宫转了转,因着你在与大臣商议政事,便没有知会与你,你,可生气了?”
她抬眼望着他,温顺的靠在他身边任由他大掌如同抚摸宠物一般顺着她的发,她低声埋怨:“九叔,说话好么?”
“孤王并未生气,是怒,怒你不顾性命乱走,今日街上之事你已经瞧见了,那些个贱民刁蛮无人性,而你如此人性在此时出去,若有个闪失,叫孤王该如何是好?是掀了这秭归城还是砍了所有人?”盛绝久久才出声道。
奚钰无奈道:“九叔,秭归百姓亦是你的子民……”
她此言即出,他起手握上她下巴,道:“钰儿,”他眸光深寒,对着她的眼睛道:“孤王无须任何人来评断是非,懂么?”
奚钰眸色微沉,如此固执的他,她如何说服得了?他二人一开始这样的话题气氛便僵持,他不听她便怒,二人你来我往彼此都伤了,事情却仍旧未解决。
她缓下心思,点头,转而道:“可查出今日之事的缘由?”
盛绝微顿,才道:“因建行宫百姓积怨,再受有心之人挑唆,便成如今之势。”
奚钰蹙眉当即反问,“言下之意是今日之事并非民心所愿而是受人指使,有人趁机蓄意某乱?”
盛绝不置可否,避而不答,奚钰握着他的掌轻声道:“九叔可否听钰儿说说今日出去都见了些什么?”
盛绝未出声,她只当他已默许,当即道:“说来奇怪,我今日在西街走动,见一处摊子买锦帕,想着如今闺中女儿人人都会的活计而我却半点不会,便起了好奇之心瞧了会子。”
她轻声而出,盛绝倒是极仔细的听着,似乎无关乎朝政之事只要她说他都会极愿意聆听,并给与他的意见,他见她停顿便问:“可有觉着不错?”
奚钰轻笑道,“绣工自然精湛绝伦,不过,令我上心的不是锦帕,倒是那摆摊做买卖的姑娘,生得极秀丽。姑娘是与她嫂嫂一起出来摆摊讨生活,钰儿当时便想,家里要女人家出来抛头露面那是已经艰难到何种地步了才会出此下策?便心下生怜,多嘴问了几句为何不叫当家的去维持生活,王可知她们如何回答的?”
盛绝很配合,微微思忖边道:“家主定是身患重病困于床榻,或者她家里已没有家主持家,故,须得女眷抛头露面讨生活。”
她接话:“钰儿当时也做此般猜测,可惜不是。家主健在,无病无痛,甚至还是领着朝廷俸禄之人。王可再猜猜,为何管家女眷会落得如此田地?”
盛绝此时竟一反常态依着她,却不答反问:“为何?”
“因她家家主为迎接我大遂天子到来将家产折了现银以致倾家荡产,如今不得不靠女眷抛头露面维持生计。”奚钰道。
盛绝忽地眸色沉下去,紧了她的手道:“胡闹,孤王何时令官员倾家荡产来迎驾?无中生有之事,钰儿竟也拿来于孤质问?”
奚钰早料得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