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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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未知。
“不用担心,君上该不会招上这个麻烦,即便要向楚国交战,也断不会从楚太子这里下手,所以临江提议还是可行的。”夜千痕思量道。
盛夕钰道,“然,你我话开题了,我并不关心如何脱逃之事,都是天意,我自无愧于天便可,若是注定的劫难,我不会躲。你们也不必再为我忧心,一切都自有定数。”
心在相思碧波上 三
夜千痕半晌不语,最后轻点树枝下了桐树,冷冷的声音飘回来,“你真愿看到四公子与你同赴黄泉?你明知他们不会舍下你不管,即便不为自己,也不能如此轻生。”
夜千痕的声音渐渐飘远,盛夕钰靠左在树干上,听他那话,觉着好笑,怎么就看出她轻生来了?若是躲不过的劫,她挣扎又有何用?她这是看破生死,懂否?反正她已在阎王殿走过一遭,大不了再去阎王老儿那续杯茶,何须贪恋这些个尘世纷扰?
盛夕钰微微一顿,难不成她在大家眼里,竟成了消极轻生之人?
先是西苑的临江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再是夜千痕鬼鬼祟祟的冒出来,不想,她这蛊风居倒成了热闹地。
几日后。
朝会刚散,和硕小王便凑近盛夕钰耳边道,“王兄,喝一盅去?”
盛夕钰不给好颜色,给了他一眼,转向不远处的横滨与清原,随即道,“你且叫上横滨与清原二人,若他们去,为兄便一起?”
和硕一想,立马点头,“好主意。”当即大步向横滨与清原二人走去,远远就喊:“横滨、清原,你二位且站一站,小王有事与你们说。”
横滨与清原二人正讨论着南边水患之事,听得和硕出言,当即停下,转身看去,“和硕郡王,有何事?”
和硕那眼尾微微斜勾,露出个你懂得的表情,向他二人招手,“附耳过来……”二人当下配合的将头探过去,和硕道:
“与我王兄,咱们四人去十里飘香喝上一壶,如何?”
横滨与清原一听,当即面色骇白,“喝?”
“不,不,我家里有事呢,父亲一早便与我交代,今日必须尽早回府,郡王你看……要不,你陪王爷去喝一杯?”清原神色慌张之时赶紧出口推脱,清原一出口,一旁的横滨当下接话道:
“哎呀,真是不巧,我父亲也正好交代我今日早些回府,这时间还真是赶巧了,郡王,要不,咱们改天再聚?”
和硕狐疑的看着二人,当真有这么巧的事?莫不是唬他的?
“太师大人能与尚书大人同时有同样的交代,莫不是今日不宜出门?当小王是三岁小儿——”哌哌两声,和硕抬手一边一下往横滨清原二人额头拍去。清原二人当即后退几步,横滨面有难色道:
“郡王,此事大可问家父,为何今日让我早些回府,这我也不知,只道府中姨娘又为太师府添丁,这喜庆之事,我身为太师府长子,理应在场,你多体谅才是。”
和硕沉着目光看向横滨,道,“姨娘添丁?是,却是喜事儿,太师已是花甲之年,还能生出儿子,小王还真是佩服,佩服……你呢,清原公子,贵府可也添了丁?有喜事儿需你在场?”
清原一脸苦涩,道:
“唉……还不是我那未嫁先休的妹妹,府中因此事已经翻天了……小王爷,您说这时候我如何能舍下家人,独自享乐?”
“那被岭南世子退婚的姑娘是吧,行,行,你们且回去,都回去,本王自个儿去,喝着香气四溢的霜凝露,听着软糯糯的小曲儿,你们都且回去,回去吧,本王不勉强,只为我王兄不值,想她为你二人入朝之事受了多少君上的刁难。而你们不说回报,这陪着喝上一壶都推三阻四……行,行,府中都有天大的事儿,本王理解,理解,你们且都去吧,本王自会与我王兄好好细说——”和硕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只当是他想了,也不管别人有何难处,全全随了他才好。
“小王爷——这,家父当真……”
“小王爷,我家中……”
横滨与清原急忙解释,这倒是如何是好,若是往常,不用和硕亲自来请,只是他们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请了王爷一同去散散心,可自那日遇见君上后,他二人生生被下破了胆,当真不敢再与蛊王一同出游。
他们与和硕小王不同,和硕怎么说也是郡王,是皇家血统,论资排辈,那也是君上的亲侄子,与蛊王身份是一样的。而他们却是朝中一二品大臣府中的公子,皇家人犯错,自有天子庇佑,他们若犯错,怕是脑袋不保,谁敢拿性命开玩笑?谁都知晓天子性情多变,喜怒无常,倘若一个不小心,那便是性命攸关之事,二人哪里还敢放肆?
“和硕,何须强人所难,横滨与清原已说明了家中有事,怎可还如此不依不饶?”盛夕钰清润的声音由远及近,横滨与清原见盛夕钰走近,当即面色几分欣喜。蛊王可比和硕小王好说话多了,想来王爷自是明白他二人的苦衷。
“王兄,他二人分明就是……”
“行了,若康靖王叔交代你朝会后即刻回府,你能不拖延?”盛夕钰笑道。转向横滨二人道:
“你们且先回去,他日再聚即可。”
“多谢王爷!”横滨、清原二人拱手先行,和硕气道:
“王兄,他们的话你相信?老太师已过七十高龄,还能生儿子?清原他妹妹未嫁先休与他又何干?那两兔崽子分明就是搪塞我们。”
盛夕钰轻声笑道,“你若信他们,那便不是搪塞。据我所知,太师府近日红灯高挂,确实有喜事出。尚书府的小姐未嫁先休,这也是事实,尚书大人膝下仅一位嫡出的千金,成亲当日被退婚,尚书府受了此等屈辱,清原哪还有心思在外寻欢作乐?”
“即便此事是真,与他有何干系?”和硕依然愤怒不平。
盛夕钰顿了顿,道,“这么说吧,倘若当日被退婚之人是你的姐姐和韵郡主,试问你此时可有与我喝酒的兴致?”
和硕沉默半晌,勉强才道,“好啦好啦,真是烦人,有那些个恼人之事,就更需喝酒消愁了,何须左顾右盼?”
和硕那厢抱怨着,盛夕钰已上了马车,和硕当下拦在盛夕钰马车前,大声道:“王兄,你也不愿陪弟弟喝上一壶?可是你府中也有事?”
“确有!”盛夕钰撩开帘子道,“让,是不让?”
和硕咬咬牙,只能闪身让道,看着盛夕钰的马车前行。
心在相思碧波上 四
盛夕钰回府刚换下朝服,福管家便传来帖子,盛夕钰莫名,又是谁家送来帖子?
打开一看,两行苍劲有力的字体跃然纸上,这样刚劲浑厚的字体,她也只在奏折上偶尔见到。都道是字如其人,这字却如写它之人一般霸气凌然。
写道:钰儿,十里飘香,不见不散——绝。
绝——当盛夕钰目光触及这个字时,心下当即震动不断,恍然觉得竟有些许情愫在之上跳跃。不是九叔,不是王,单留一个绝字,王究竟是何意?
九叔约她去十里飘香,只是与她喝酒?是同时叫了和硕还是只约了她?她心中忐忑,被大遂天子邀约,这滋味可不是想象那般美妙。盛夕钰甚至有称病不愿去的想法,若和硕小子在她倒还自在些许,倘若当真只有她和九叔两人,苍天——这叫她如何面对?
盛夕钰想来想去,奏章一合,去,必须得去。
她的性命紧紧系着后院四公子的性命,她倒是无所谓,这一世本是赚的,可他们不同。这活着一日,便多快活一日,为她,也为大家。所以,何须因这些小节而恼了圣颜,顺着便是。
心想,应该也无甚大事,约在十里飘香,应该是喝酒。本是相安无事,她又何须庸人自扰,一切到了再想应对之策。
盛夕钰穿了一身轻便的月白袍子,在腰间扣上了蓝田暖玉,本欲带上王曾赐她的东海明珠做王冠,然,素言与她戴上之际,她却觉得分外扎眼。当即道:
“不可不可,太招人厌了,拿下来,还是带平日常戴那冠。”
她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让福管家搬出去典卖了,却独留这颗南海明珠,一来这是供物,再者晚间用处甚大,去了烛火,这颗珠子可供照明,倒是能省下几吊香油钱。
素言好笑,又亲手将缀了明珠的王冠取下,换上平日的玉冠。
盛夕钰起身一撩衣袍,在素言面前转了小半个圈,贫道,“素言瞧本王这玉树临风的模样,比那天下第一公子如何?”
天下第一公子便是困在驿馆三年的楚国太子,当年她也仅仅见过一面,一袭白衣胜雪,似乘风而来,飘飘欲仙。日后临江到府上后,她一度花了眼,错把临江当那第一公子,同样的纤尘不染。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教出什么样的奴才,想来临江那谪仙气息是随了楚太子。
素言轻笑,道,“爷,奴婢可从未见过什么第一公子,奴婢眼里啊,爷是世上最俊美的男儿。倘若真有第一公子,奴婢肯定是世人不曾见过爷的绝世容貌。”
“哈哈……”盛夕钰朗声大笑,还是她这婢子嘴皮子找人爱,爱听什么她便说什么,盛夕钰带着一身好心情出府。
盛夕钰今日踏进十里飘香,感觉有些奇怪,这大堂饮酒吃食的人看似百姓,却又凝聚着浓浓的冷冽之气,若是伪装,却又不明其中道理。盛夕钰上楼时侧目看去,心底顿时明白了,当即面色无异的上楼。
堂中人处处都掩饰得甚好,只是那一双双军靴暴露了他们的身份,那是王的精卫。盛夕钰也微微放下心来,她出府时,也暗调了一对精卫过来,藏匿在暗处。王虽是微服出宫,却也不可疏忽了这守卫。
“钰公子,主子已经等候多时了。”高仁也换了一身便衣,见盛夕钰上楼赶紧上前迎着。
盛夕钰见高仁,笑道,“大人如此穿着,倒是精神了不少。除了我以外,九叔可还约了别人?”
高仁被盛夕钰那一夸,颇有几分高兴,当即回话道,“小公子进去便知。”
“好,那我这厢便进去了?大人不进去?”盛夕钰前脚踏入回头对高仁道。
“是,是,小公子请进,老奴这门口候着,主子们饮酒取乐,老奴在倒是扰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