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马香车-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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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适存苦笑道:“说实在的,我虽然是这么猜想,却还是有点不相信。”
“你是要我揭下幛面纱巾?”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石瑶姑随手摘下纱巾,冷笑一声道:“现在,你可以瞧个仔细。”
第八章 两度玄功斗 一段武林秘
石瑶姑的幛面纱巾一揭,所有在场的人,都觉得眼前突然一亮。
呈现各人眼前的石瑶姑,实在太美了。
照时间推算,她至少也该是三十七八的人了,但由她的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看来,至少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年轻十岁。
一个备受摧残,历尽沧桑的美人,到了中年,仍能如此美艳动人,不能不算是上天对她的特别嘉惠。
本来,一旁的汤紫云也是一个美人胚子,但与石瑶姑一比,就难免显得黯然失色了。
现场中沉寂了半响之后,曹适存才首先发出一声惊叹,说道:“瑶姑,想不到你还是那么美……”
石瑶姑冷笑一声道:“曹适存,我严重警告你,不许叫我的名字?”
“是是……”曹适存咽下一口口水,苦笑道:“那……我该怎么称呼……”
石瑶姑截口接道:“叫我车主!”
曹适存连声恭诺:“定是……车主。”
石瑶姑这才停了一声,转向杜家庆柔声问道:“孩子,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杜家庆苦笑道:“疑问太多,一时之间,不知该由何处问起才好。”
“那不要紧,回去之后,咱们娘儿俩慢慢谈,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疑问,我可以解答。”
“您……真是我母亲?”
“孩子,你还不相信?”她苦笑着。
“不是我不相信,但你看起来,是那么年青,就像是我的姊姊。”
凡是到了中年以上年纪的人,谁不喜欢人家恭维她还年轻。
不管那是虚伪的恭维,还是衷诚的赞美,听起来都是很受用的。
目前的石瑶姑,不论她的成就有多大,毕竟还是一个凡人,跟一般人一样,有血有肉,也具有七情六欲。
也因为如此,她对于杜家庆所说的话,同样的未能免俗,而觉得非常受用。
何况,她也非常明白,杜家庆的话绝对是出自由衷,而不是故意奉承她。
于是,她笑了,笑得那么美,那么娇,也那么自然。
对旁观的人而言,她这一笑,有如春临大地,具有使百花齐放,草木欣欣向荣的力量。
可是,也许她是突然感怀于她自己的飘零身世吧,那种溶汇人间一切美好于一炉的甜美笑容,竟然是那么短暂,一下子就消失了。
代之的,是一声蕴涵着无限感的幽幽长叹。
杜家庆生长于天一门那乌烟瘴气的环境中,他本身又有着乃父杜少恒的风流天性,因而平常对于男女关系是很随便的。
但目前,他却是显得非常老实,这,也许是由于母子天性关系吧!
尽管他心中还不相信石瑶姑是他的母亲,但对于这位外表像他姊姊的绝代佳人,他却不曾有过一丝邪念。
而且,他还显得很惶恐地,注目问道:“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石瑶姑苦笑了一下,说道:“你没有说错什么。”
“那你为什么忽然叹气?”
“这些,你不会理解的,孩子,先让我解开你心中的所谓年龄的问题!”
一顿话锋,又轻叹一声道:“我是于十八岁时生下你的,我已经三十七岁了,你,是不是今年刚好十九岁?”
“是的。”
“年龄很同吻合,那么,这个结,算是解开了。”
“可是,你看起来,是那么年轻?”
“是我另有奇遇的原因,以后,你会明白的……”
说到这,忽有所忆地“哦”了一声道:“对了,如果我能说出你身上的特征时,你该不再有什么怀疑了吧?”
“唔……”他苦涩笑了一下。
“孩子,你小腹下方,接近大腿的腿弯处,是否有一块约莫鸡蛋大小的椭圆形的黑色胎记?”
此等部位的特征,如非是最亲近的人,和自幼抚养他的亲人,是没法见到的。
因此,石瑶姑的话没说完,杜家庆已是身躯一震地,朝着她跪了下去,悲声道:“娘!孩儿该死……”
石瑶姑强忍心中酸楚,但她的美目中已孕育着晶莹的泪珠,语声也略显哽咽地道:“孩子,你没错,是你的爹娘对不起你……”
右掌凌空一托,便将杜家庆的身躯托了起来。
曹适存呵呵一笑道:“车主,你们母子劫后重逢,可喜可贺。”
石瑶姑冷哼一声道:“你少说风凉话!”
曹适存笑道:“在下说的,可是由衷之言呀!”
石瑶姑冷笑道:“咱们之间的这笔账,是有得算的。”
紧接着,扭头向汤紫云说道:“汤姊姊,请即将庆儿的禁制解除,今宵,势将难免一场血战……”
曹适存截口笑道:“车主,别紧张,没那么严重。”
“你以为我怕你?”
“我不曾这么说,也不敢这么想呀!”
石瑶姑黛眉一扬,冷笑一声,道:“谅你也不敢!”
曹适存苦笑了一下道:“车主,借用你方才说的话,咱们之间的这笔账,是有得算的,但不是今宵。”
“那你就趁早给我滚!”
“我会走的,只是,你那位亲爱的人儿,你打算如何解救他呢?”
“这世界上,我没有任何亲爱的人。”
“你否认与杜少恒的关系?”
“不是否认,那已经过去了。”石瑶姑一挫银牙道:“即使是过去,也没有任何名份的约束,所以,对于杜家上上下下,我只有恨!”
“也包括杜家庆孩子吗?”
“孩子是我自己的骨肉,当然例外,而且从现在起,孩子姓石!”
接着,扭头向杜家庆沉声问道:“庆儿,你记下了吗?”
杜家庆茫然点点头,道:“孩儿记下了……”(以后,杜家庆即改称石家庆。)曹适存呵呵大笑道:“一个人于不到半个时辰之内,接连改了两次姓氏,传开来,倒真是一段武林佳话……”
石瑶姑截口怒叱道:“给我滚!”
“行!在美丽的女人面前,我是最好说话的!”曹适存邪笑者扬声说道:“本门中人,立即撤退……”
紧接着,向石瑶姑和汤紫云遥遥地抱拳一揖道:“车主表妹,在下告辞!”
目送对方那纷纷离去的幢幢魔影,汤紫云禁不住长叹一声道:“真想不到,以前那个仰人鼻息,没有出息的曹适存,现在居然抖起来了,而声威宣赫的杜家,却没落到目前这般惨景。”
石瑶姑淡然一笑道:“这叫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微顿话锋,又幽幽地一叹道:“祸福无门,惟人自招,这话是一点也不错的,杜家没落到目前般情景,追究起来,实为杜家二老所一手造成。”
汤紫云也长叹一声道:“瑶妹,这倒是持平之论,我姨妈偏激,固执,我姨父则刚愎自用,如果两人之中,能有一个比较理智一点,也许不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
也许两位事先有过什么协议,在彼此的称呼方面,形成某些程度的差异。
尽管石瑶姑对汤紫云一直称之为姊姊,但汤紫云对石瑶姑却有人前人后之不同,人前,她有如一属下恭恭敬敬地叫车主,但人后却以姊姊的身份叫瑶妹……
石瑶姑幽幽地一叹道:“过去的事,不谈也罢!”
接着,扭头向呆立一旁的石家庆说道:“孩子,咱们走吧……”
★ ★ ★
杜少恒虽然身处“禁宫”之中,但对于外间的情况,却并不隔膜,因为,一切都有俏丫头冬梅会转告他。
他,可能是神经麻木了,也可能是石瑶姑透过冬梅之口,对他有过什么特别指示?或者是他自知对目前的局面无能为力?因而对于目前正邪双方首脑人物的突然明朗化,不但根本无动于衷,反而更以醇酒妇人去麻醉自己。
至于那位天一门主,也就是他的表兄曹适存,也没再去找过他。
经常与他接触的,是这儿的分宫二娘娘公冶十二娘和俏丫头冬梅。
他,似乎是喧宾夺主,俨然成为这儿的主人翁啦!
另一方面,欲望香车也突然失踪。
表面上看来,似乎是由于正邪双方首脑人物突然明朗,而使得双方剑拔弩张的局面,不了了之。
但骨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只有他们双方的首脑人物心中明白。
这种表面上一片详和的日子,维持了将近四个月,已是绿肥红瘦的初夏时光。
对洛阳城来说,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并无任何改变,只是由于季侯由隆冬转入初夏,因而街头上的行人,显得多了些而已。
当然,大相国寺前,那百技杂陈的广场上,也特别显得热闹起来。
今宵,广场上新添了一个说书的场子,不!说书的扬子是原先就有的只不过是说书的人儿换了新的而已。
原先那说书的,是一个老头子,打杂的是两个十四五岁的男孩。
新来的这个说书的,是一位年约三旬上下的文士,不但气质上显得文质彬彬的,面孔也长得非常清秀而俊美,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
打杂的也换了,是一老一少。
老的是一位青衣老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看情形,年纪至少在六旬以上。
少的是一位年约十八九岁的美姑娘,一身玫瑰红的袄裤,两条大辫子,配上了她那宜嗔宜喜的俏脸蛋儿,和婀娜多姿的身裁,不论是男人或是女人,都会忍不住地,要多看她几眼。
说书的青衫文士风流倜傥,打杂的红衣妞儿柳媚花娇,这已经是够吸引人的了。
但事实上,却还有更吸引人的哩!
那是棚柱上的一副对联,红纸黑字,龙飞凤舞地写着海碗大的草书:谁识得座前黑尺?
我说段武林秘辛!
横楣是“绝对新鲜”。
华灯初上,说书场中,已经是座无虚席,不但座无虚席,而且,那本来只能够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