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七步干戈-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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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便欲去拿牌,齐天心也一伸手装作拿错了牌,轻轻一按,胡君璞手来牌上,竟然拿牌不动,原那牌子已是齐天心运内劲陷入桌中,那张大桌乃紫檀所制,坚逾钢铁,胡君璞心中一寒。齐天心一拂袖子,众赌徒还没看清楚,齐天心已取了那对牌,砰地一声翻在桌上。
众赌徒一齐叫道:“至尊!至尊!”原来那牌正是一个三配上一个六是牌九中最尊的一道。
胡君璞脸色灰白,齐天心装作内行道:“你这局输了,就请你收拾行李,替本公子离开此地。”
胡君璞站起身来一言不发。齐天心又遭:“如果下次在别的地方再遇到你欺压良民,可就没有这样便宜了。”
胡君璞问道:“请教阁下万儿?”
齐天心道:“我叫齐天心,你向江湖上打听打听!”
胡君璞心中一惊,面若死灰踉跄而出,杜公公一拉庄玲,闪身门后。
齐天心追赶三个异服青年,追失了目标,又跑回来闲荡,不知天高地厚地替本地除了一个大害,心中不由得意洋洋,心想又可大出风头了。他大步走出厅来,到了门边一停,冷冷道:“门后的人出来,不然在下可无礼了。”
杜良笠无奈,只有和庄玲走了出来,齐天心一瞧庄玲,他心中大惊,脱口道:“你……你真像一个……一个人。”
他上次黑夜出手解了庄玲及杜公公之危,他心志高傲,为人又是粗放,对杜良笠并未留心注意,此时杜良笠换了一身衣襟,竟然识不出来。
庄玲心中一甜,忖道:“原来他没有忘记我,这人真傻,他真以为我是男人。”
庄玲向他笑,齐天心只觉如盛开鲜花,明艳无比,他结结巴巴道:“小……小兄弟,可是……可是姓在?”
庄玲心中暗笑,她少女心注,最爱逗人,就是对仰慕之八,却也不能另外,她摇摇头道:“小可胜张,不敢请教兄台大号。”
其实她方才已听见齐天心自己报名,齐天心见他不姓庄,心中怅然若失,他支吾两句,跨出门外。
杜公公嘴角含笑,庄玲嗔道:“杜公公,这又有什么好笑。”
杜公公道:“小姐,这少年神采飞扬,什么人都不会放在他眼中,也真难为他,居然记住小姐姓氏。”
庄玲大羞,忽然久、而一阵欢呼,有若雷鸣。庄玲、杜良笠走出一看,只见院中秩序大乱,拥进一大批百姓,将齐天心抬得高高的就往外走,经过之处,众人纷纷恭身行礼,就如天子王公巨侯巡行民间音疾一般气势,那齐天心微微向众人点头示意,那银色抓裘在阳光下更显得高贵华丽。
杜公公悄悄地道:“胡老头作恶多端,这姓齐的少年替民除害,难怪老百姓欢呼欲狂了。”
庄玲默然,她心里在想:“我巴巴赶到张家口来,不知他是否又要离开此地,我何不上前问问。”
但他毕竟害羞,眼见众百姓将齐天心抬出院子,渐渐地愈走愈远,她心中无限怅然。杜公公如何不知她心意,嘴角含笑,心中老早便有计较。
七步干戈第十二章 悠悠众口
第十二章 悠悠众口
杜良笠见庄玲痴痴望着姓齐的少年,便知道小姐对那姓齐的颇有好感,脸上不由露出神秘笑意,庄玲见齐天心渐渐走远,心中仿佛失落了一样顶关切的东西,她回头一瞧,杜公公笑意来混,心下不由得十分羞愧,她乃是娇纵已惯之人,当下唤道:“杜公公,你笑什么?”
杜良笠支吾道:“这姓胡的几代横霸口北已百十年,想不到被这少年像丧家之犬一般夹尾而逃,真是天网恢恢,恶有恶报。”
庄玲道:“这皮货堆集如山,价值何止千万,一刻之间,均变成无主之物,杜公公你说一个人要这许多钱干吗?”
杜良笠叹口气道:“财富权势迷人心窍,世上又有几人能瞧得透,小姐你年纪太轻,不说也罢。”
庄玲一嘟嘴道:“又是说年纪太轻,杜公公,我要长得多大了,才能不算是小孩子?”
杜良笠含笑不语,半晌才道:“小姐你来此不是要选购一件皮裘吗?放下这无主之货,任你随手取拿便是。”
这时院中人声喧杂,那些伙计见东家被人赶走,平日他受东家刻薄,此刻反有喜悦之感,只求赶快将所经营之货脱手,捞上一大笔也好另寻生计,是以不管皮货品质,纷纷以二十两银子一件出售,那远道而来的皮货商人,眼前如此便宜可图,都拼命抢购,是以秩序大乱。
庄玲皱皱眉道:“这些都是凡品,要是有那银灰邓裘,倒可以弄上一件。”
杜良笠一眼看中一件墨色狐背拼成之外裘,他一摸囊中取出一锭大银,足足有五十两重,随手丢在柜桌之上,取下那皮裘,扶着庄玲从人丛中挤出。
杜良笠心道:“小姐人白如玉,穿上这墨色衣襟,更显得明艳。”
口中却不停地道:“穿件皮裘御寒也是好的,这皮裘如按常价,只怕在五百两左右哩!”
他目光极是犀利,这皮裘标值正是五百六十两白银。庄玲嚷道:“杜公公,你真罗嗦,你这样拾破烂一样拣了便宜货,哪个要穿才怪哩!”
杜良笠含笑道:“小姐,咱们漂泊在外,一切都得将就些。”
庄玲气道:“这也将就,那也将就,上次在北京城外,那几个无赖官家少年欺侮到我头上来,你不但不出手教训他们,反而向那些坏蛋赔礼,这种便宜货,我……这我可受不下了。”
杜良笠不知她又为何突然发脾气,只好柔声道:“好,好,小姐不穿就不穿,等以后有机会碰上那姓齐的少年,问问他身上那银裘是哪里买来,老奴拼着老命也替小姐弄上一件来。”
庄玲也不知为什么会突然发火,她恼怒那姓齐的少年粗心大意,又觉得自己衣上寒酸不能和别人相比,不由乱使性子,将一肚子火发泄在杜公公身上。
她瞟了杜公公一眼,只见他白发萧萧,面上皱纹深刻,仆仆风尘,心中忽感不忍,对于适才使气也觉甚是渐愧,但她是做惯了大小姐,要想说一句表示歉意的话,竟是难比登天,只有嗔笑道:“这儿没有什么热闹可瞧的了,咱们这就去罢。”
杜良笠心中一松,望着庄玲又喜又喷的模样,心中一震,多年前那熟悉的影子又浮在眼前,依稀间有几分和庄玲一样。
两人漫步走出胡家老店,杜良笠忽道:“那姓齐的少年不知究竟是何路数,瞧他手面阔绰,就是王孙公子也是望尘莫及,偏他武功又深不可测,真令人猜不透了。”
庄玲漫声道:“杜公公,那姓胡的恶霸看样子极是精悍,他会这么一走了之吗?”
杜良笠沉思半晌道:“这事只怕不会如此简单,好在那姓齐的武功高强,别人也奈何他不得。”
庄玲不语,暗中放心不少。两人走回客店,吃过了饭,休息一会,杜良笠道:“咱们既要定居张家口,先得找幢房子才成,目下闲着无事,小姐好生休息,待老奴去瞧瞧。”
庄玲道:“我不累,我也要去。”
杜良笠无奈,只得依她,才一走出门,只见街道上两人疾奔而来,杜良笠眼快,他拖着庄玲闪向暗处,自言自语低声道:“”那两个主儿又来了,真是怪事,明明往中原跑,怎的又折转了回来,难不成……”
他心中一凛,耳畔庄玲低声道:“又是董其心那小贼和胜蓝的叫化头吗?”
杜良笠点点头,庄珍道:“我要去问一问这小贼,咱们见他可怜,好生生地收留他,他却为什么要害爹爹。”
杜良笠压低嗓子道:“小姐千万莫鲁莽,报仇之事不急于此时。”
这时董其心、蓝文侯已走进客店。蓝文侯道:“小兄弟,那人机智已极,咱们一路上跟踪而来,竟吃他走脱,今晚就是搜遍这张家口,好歹也要将那厮寻出。”
董其心道:“大哥身有急事,为小弟私事又来回奔波,小弟何能心安,那厮手脚虽是贼滑,但小弟自认尚能对付,大哥你还是快赶回开封去处理正事为妥。”
蓝文侯哈哈笑道:“小兄弟你怎么扭扭捏捏起来了,大哥怎会和你讲客气,你追赶那人,可看清他面孔没有?”
董其心道:“虽未看清他面孔,但是他身形小弟再怎么也不会认错,大哥,这人与小弟心中之私,只怕大有关系,小弟知他姓秦,与另一姓梁的两人蒙了面在庄人仪的家中作客,那个姓梁的已经死了……奇的是这娃奏的独臂我分明看见他已死在管目神睛的金针下了,怎么又复活了。”
蓝文侯久走江湖,并不追问其心的身世秘密,两人虽则结伴千里,成了披肝沥胆的义气朋友,但蓝文侯对这神秘出奇的小兄弟,仍然觉得是一个谜。
蓝文侯沉吟片刻道:“适才天黑在城外我追赶他时,在月光下总算看清他的面孔,这事实在太奇,倒教大哥不敢相信了。”
董其心道:“大哥有什么发现?”
蓝文侯道:“此人竟和昔年江湖上人人闻之丧胆的一个人物长得极为相似,如果真正是他,不是大哥泄气,小兄弟你武功虽比大哥高明数倍,但绝不是那入敌手。”
董其心紧张问道:“大哥你说的是谁?”
蓝文侯一个一个字慢慢地道:“小兄弟你可听过地煞董无公。”
董其心中大震,那在暗处的杜良笠也是一凛,身子不由微微打颤。
董其心略一沉吟,不觉恍然大悟,他纵声笑道:“这人平常总是蒙面,这只怕不是他的真面孔哩!”
蓝文侯哦了声道:“这样说来,他是伪装了。”
董其心忖道:“这姓梁的好好在庄人仪庄院中,忽然失了踪迹,只怕是偷了一具面具,想要实行什么阴谋。”
蓝文侯又道:“如果真是如此,大哥倒有段事亲身目睹,与今日之事颇是相似。”
他两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