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言蜜语by赭砚-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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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高兴,”小乔咬牙切齿,“我就遗憾我们家敬曦表哥哥怎么不跟她一块儿走,别让我看见就清静了。”
我想说你表哥哥没准真要走的,就见他眼珠子一转,小美脸桃花飞,“乐扬,你家安空调了么?”
“没安。”我说。
“小龙哥哥。”
肖慎笑着点头,“安了,安了。”
那鬼东西快串上天了,乐扬,我明儿就住你们家来了,我知道你买了游戏机,你得给我玩。
“这哪儿蹦出来的小流氓。”我和肖慎穿鞋锁门,忍不住嘀咕。
“不准偷说我坏话————!!别当我不知道。”楼下又爆出小流氓的怒喝。
容桃那姐们真是不错,在了一家特有谱的酒店定了包房,六个人刚坐下,我就咂嘴说,“嘿,姐姐,你今天可真跟一朵花儿似的。”
她娇笑着看我,“怎么呢?”
“美。”我拍手,非票子跟着,“美的没没没治了。”
“少来这套,”她穿着玫瑰色连衣裙,长发披肩,我心说老乔把这样的妞放了实在可惜。
吃着聊着,我们举杯祝她前程似锦,女孩子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左手边的乔家两兄弟。
宴席将尽时,容桃才说,“肖慎,我要知道今天你也来,肯定叫我姐参加。”
我低头喝汤,肖慎摇头,非票子又天外飞仙的惊呼起来,“你姐不是在澳大利亚定,定居么?说来就能来了?”
乔敬曦和我一起揍他,“……你她妈的真是一猪脑子。”
容桃笑的直不起腰,“你们干吗打他啊,我还真觉得你们这拨人属他最可爱了。”
我吊儿郎当的问,姐姐,那你最爱谁。她眯起杏仁眼,干吗告诉你啊。
“姐姐,我缺人爱。”我倒在肖慎的肩膀上笑,他疆着不动。
“真同情你,”容桃说,“我最爱……”
小乔猛地跳起来——“哥,我要回家。”
我们几乎没听过小乔叫哥,乔敬曦自己也愣,“等会儿。”
“不等,就现在。”小乔拧起来。
乔敬曦看看他,又看容桃,渐渐生气,“要回你自己回。”
“你得背我。”小乔认真地盯着他。
“我背你大爷。”乔敬曦骂他,小乔眨着眼睛说我大爷就是你大爷。
容桃一直看着他俩,这会儿薄薄的嘴唇抖,“乔楚你干吗老挤兑我。我有那么讨厌么?我长的面目可憎了?我不难看吧。”
我都快笑出声了,这女孩也是没长大的,小乔也笑,他一笑就盖住了容桃所有的姿色,小乔端起茶水泼在地上,小乔说,“去你妈的。你有我好看么!”
(蘑菇满地打滚:我被小乔迷疯了~~~~~~~~~~~~好孩子,来跟妈妈玩————)
整桌人都给震了,吧嗒吧嗒地愣住不动,乔敬曦的巴掌挥起来了看着小乔却落不下去,“哇——”容桃趴在桌上大哭,小乔手里紧捏着茶杯,倔强的站着,一声不吭,小小的肩膀直挺挺的,今天要搁别的爷们跟一女的这么撒泼,我一准鄙视了,可是小乔……却一点怪他不起来,男孩子长得过分好看简直比女孩子更要命,他做什么都可以原谅。
肖慎推推我,我说干我屁事,他皱起眉头,“怎能让女生哭”,说着掏出手帕递给容桃,女生接过胡乱擦两下,站起身说这桌饭我已经付了账了,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哎,”非票子来回看我们,一推椅子,“我送她。”
乔敬曦深吸气,狠狠压抑急促起伏的心口,一把拉过小乔的肩膀,逼他看着自己,“你在想什么?”
小乔倔强的神情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破碎,“我没想什么。”
“放屁!”
“你以为我会想什么?”兄弟俩在我们跟前打哑谜。
“我不准你想什么,我明告诉你,谁都不用想,什么都不能想,没戏!”乔敬曦恶狠狠地说,小乔一听这话就崩溃般地跳下椅子,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乔敬曦一屁敦坐下,连喝两杯茶,手都是抖的,我等他平静一点,才说,“不追?”
“追你妈的,让他滚,”他摇头,再摇头,“不能追,惯坏了。”
我和肖慎回家时,在楼道口看见骺着的小人儿,叹口长气,我拉拉肖慎的袖子,“今晚太精彩,我都噎着了。”
肖慎试探的叫了一声,“小乔?”
小人儿一憋嘴,眼圈生生地就红了,薄薄的水浮上来,他飞快地低头在裤子上一擦,然后抬起眼睛继续滴溜溜看人,跟一小虫儿似的。
我叹口气,“怎么不去找你哥?”
“你不就是我哥。”小虫儿抬起尖下巴。
“有血缘那个。”
“他死了。”他咬牙切齿。“乐扬,咱不说好我住你家来玩的么,就这会儿开始了。”
三个人,两张床,小乔说乐扬你属猴的,你爬上铺去,我和小龙哥哥睡下头。
“你才属猩猩的。”
他扬着下巴说我属金丝猴,宝贵着呢。
看那俩睡下了,我在外间关掉音量打游戏,战况前所未有的烂,闯过三关后就剩两条命,操,我用力晃脑子,命令自己别乱想。然后我家的窗子被小石子“蹬愣蹬愣”敲击好几下。
德行。我一抹脸打开窗,冲底下的人影点头,“在我这儿。”
“是啊……”有红色的小星星,乔敬曦抽着烟,我说上来吧,哥们还有几瓶啤酒,陪你闷俩口。
其实我没想到,这是乔敬曦上大学前,我俩最后一次对酌。在灯下,甚至没来得及回忆为彼此打过的架受过的伤挨过的鸡毛掸子抄错的作业抢走的女孩花光的钱。他喝着啤酒,就默默的哭了,我以为自己看错,伸出手竟然真的摸到一片潮湿,“老乔,别吓唬哥们嘿。”
“我和他做过了……”
“啥?”我一愣,他抬头说我和乔楚,做过那事儿了。我“啪”地摔在地上,张大嘴说不出话。
“什么……时候……”好久我才缓过劲来。
“就是陪肖慎买车那天。”乔敬曦趴在桌上,手里攥酒瓶,眼睛血红的,“那晚上,我们回家,家里没人,他抱着我哭……我把他弄出血了,小王八蛋痛的一直在叫,可是他不撒手,他抱着我,又亲又咬……”
我狠狠闷了一大口啤酒。
“乐扬,哥们必须走了,我今天让我爸又去疏通了一下,天津也好,北京也好,南京也好,东京也好,我总得离开。”
“他知不知道这事?”
“等我走了,他就知道。”
我一拍桌子,“你这算怎么意思,叫他怎么办?”
“爱怎么办怎么办。”
“你舍得?”我又问。
“那我他妈能怎么做!”他愤怒地揪住我,我咬牙不叫痛。“我去跟我爹说还是跟我叔说?你倒是教教我,让我去管我叔叫爸爸?他肯么他!”
我不出声了,过会儿又问,“小乔……受得了么?”
“我不走的话……”乔敬曦拉我起来做到椅子上,“就真的俩个人慢慢谁都受不了,谁都毁了的。”
我沉默,半晌,搂搂他的肩膀,“……哥们知道了。一路顺风。”
他一反手勾着我,狠狠哭出来,“乐扬……哥们爱他,爱他啊……他是乔楚又怎么样,他是男的又怎么样,他是我弟又怎么样,我爱他啊……我没爱过别人,我一直就只有他……乐扬你知道么,哥们是跟女生好过,可是哥们不爱她们,哥们谁都不爱除了他,哥们就想和他一个人好,就他一人,…………”我被他哭的眼眶发疼,用力拍着他的背,“……他那么坏的小王八蛋,他只听我一个人的话,我老骂他,从不给他好脸,可他不离开我,他就跟小狗似的,谁要让我不痛快,他张嘴就咬谁,我一个劲儿赌咒发誓告诉自己喜欢他就因为他是弟弟,其实哥们是爱他,哥们拿自己当傻子。乐扬……”认识将近十年,从没见他哭得这么狼狈。当年他重度骨折都笑着用石膏打我。“……哥们是拿自己当傻子。”
“你不傻,”我慢慢的说,“你不傻,哥们是你也会走。这事儿太害人了。这事儿没长久的。”
乔敬曦冷静下来,已是半夜三点,我让他睡下,他硬不肯,垮着肩膀骑车走了。我慢腾腾地收拾桌子,心里一阵一阵地发疼,里屋传来轻微的声响,我走过去,看到小乔闭着眼睛翻了个身,软软的头发钻在枕芯下,后脑勺居然看起来可怜。
我站在那里,光线从门的夹缝里钻进来,肖慎的脸在阴和明里异样柔软而暧昧,“乐扬……”我一惊,转身想逃,然后发现他在说梦话,“乐扬……”他软软地憋着嘴角。
心里最深处的一些东西被轻易波动,点亮红尘万丈,尘埃落定或落荒而逃,心窍蠢蠢欲动。我不自禁地走到他跟前,他叫着我的名字,虎牙在睡梦里突突露着,美滋滋的模样,嘴唇红润,像蜂蜜涂在上边沾染了花,我被催眠,伸出手,食指搁在他的嘴唇上,轻轻摩挲,他在梦里甜蜜的笑,鲜花盛开盛放,越看是越明媚,我愣愣地蹲下身体,他似乎对嘴唇上的重量觉得了,蹙着眉头,细微的挪动,游弋的嘴唇勾出舌头,亲密的吻过我的指尖。
我如遭电击,指尖雀跃芳香的感受真正吓到了我,我对他有欲望,怎么会这样,几时发生的。
“俩玻璃。”王昊说的,我惊吓的抽开手倒退出去,冲进浴室,用冷水狠狠冲着脑门。
我背靠瓷砖,滑倒在地上。
某些事情必须制止了。
只要决定,某些初成雏形的也就像水一样的流过去了。
第七章
离开的那天,我看见楼下停放在一起的两辆自行车。
锈迹斑斑的,容色鲜艳的,相互依靠着,强烈的就像那些正在发生和正在消逝的。
——仇乐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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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就真的这么住下了。
隔天缠着肖慎骑车带他回家拿换洗衣服,我松口气心说还好没缠上我,那小朋友瞪着有点肿的眼说,我爸看见小龙哥哥好学生的样子,准放心让我过来玩。
“那是,我还不放心肖小龙被你带坏了呢。”我找出一把新牙刷给他,“你眼睛怎么肿了?昨晚哭了?”
他说哭你的屁,乐扬你的枕头上一股口水臭味,熏得我。
我看他欢天喜地又一派无邪,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