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再出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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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晓星目露诧容道:“他们两人与在下三年前无意邂逅,在下却敬重他们为劫富济贫,侠肝义胆的英雄人物,小姐为何问起?”
冯杏兰幽怨笑长叹息道:“两位前辈已遭不白之冤,如非贱妾,险为家父所杀。。”
严晓星不禁面色微变,道:“他们现在何处?”
冯杏兰正要启齿作答,忽闻阁外朗声大笑道:“小姐,不速之客可愿一见么?”
严晓星不禁一怔。
冯杏兰面色如罩严霜,倏地幽怨之色,颦眉一笑盈盈立起,道:“屠少侠么?请进!”
一条身影昂然跨入厅内,只见一玉面朱唇蓝衫少年,眉目之间隐泛英悍之气,瞥见严晓星眼中闪出一抹杀机。
冯杏兰道:“小妹为两位引见,这位是威震三汀铁掌追魂屠三山前辈公子屠玉坤少侠,这位是严公子。”
严晓星抱拳一拱道:“久仰!”
屠玉坤神情冷漠,淡淡一笑道:“幸会!”倨傲无常。
严晓星内心一阵激动,强行压抑下去。
冯杏兰道:“屠少侠有何见教?”
屠玉坤道:“令尊说是小姐尽日含愁恹恹,闺中寂寥,为此命在下陪伴出游,聊解积郁。”
冯杏兰道:“少爷盛情可感,小妹外出方回,困顿异常望少侠回复家父明日再说吧!”
此无异逐客,屠玉坤两道剑眉微剔,淡淡一笑道:“此乃一段小事,何须禀明令尊。”
说着目光转注严晓星,接道:“兄台师承来历可否见告?”
严晓星道:“在下来历师承与屠少侠何干?”
屠玉坤冷笑道:“来历不明,形迹可疑,焉知兄台夤缘近身不心怀叵测。”
严晓星怒道:“少侠此言欺人太甚,在下身来是客,有何叵测可言,速请离去,以免在下无札。”
屠玉坤目中凶光暴射,冷笑道:“你在找死!”说着右掌直击而出,一股潜劲如山撞向严晓星前胸。
严晓星身形不动,右臂疾逾电闪迎向来掌,叭的一声,双掌猛接。
屠玉坤忽反身,宛如离弦之弩射出厅外,挟着一声怨毒已极冷笑声远逝而去。
此乃瞬眼间事,冯杏兰欲出言排解已是不及,不禁发出一声幽怨叹息道:
“此人器量狭隘,仇已结下,恐非善言可了!”
忽见青衣少女托着一盘水果下得楼来,笑道:“婢子最是厌恶此人,心性鄙劣,自命不凡,认为小姐非他莫属
冯杏兰粉靥通红,叱道:“萍儿!你胡说什么?”
青衣少女嫣然一笑,继手拿起一个拳大石榴,递与严晓星,道:“引乃异种珍品,实厚核细,香甜甘冽,可补中益气。”
严晓星谢了一声接过。
冯杏兰道:“公子请坐!”
严晓星坐下剥食石榴,果然甘冽清香,齿颊留芳,不禁赞不绝口。
冯杏兰忽继手捧胸,而现痛楚不胜之色,娇躯摇摇欲倒。
萍儿趋前扶着,道:“小姐又宿疾复发了!”
严晓星忙从身旁取出一只翠绿小瓶,倾了三颗朱红丹药道:“小姐快请服下!”
冯杏兰面色苍白如纸,闻言樱唇翕张。
严晓星将丹药喂服冯杏兰口内。
冯杏兰只觉丹药入嘴即化为一缕香甜甘液咽入腹中,立时痛楚消失,精神一振。
严晓星疾近电闪,抓住冯杏兰右手腕脉要穴,五指一紧察视冯杏兰体内血行变化。
萍儿瞥见严晓星两道剑眉微蹙,道:“可怜我家小姐怀此疾数年之久、每月必发一次,缠绵床榻数日,老爷子遍访天下名医,搜觅良策,均无法根治此疾,每发作一次必损耗甚巨,所服这药,只不过延续小姐生命而已,待真元衰竭,气血干枯,小姐便撒手永绝人世,望请公子垂怜相助。”
严晓星太息一声道:“姑娘说得不对,你小姐之病果然不轻,但并非绝症,只要觅得稀世珍药,定然可治。”
冯杏兰嫣然一笑道:“是真的么?公子,不要骗慰贱妾。”
严晓星道:“在下怎敢相欺。”
萍儿娇笑道:“骊龙谷藏有九颗千年雪莲宝,我小姐但得服下一颗,非但能此疾可愈,而且能延年益寿。”
严晓星闻言面露惶惑之色,道:“骊龙谷藏珍果是事实么?”
蓦地——
忽闻阁外随风传来一声森沉语声道:“兰儿出来与父回话。”
冯杏兰面色微变,道:“我父来了,公子稍坐!”与萍儿双双姗姗走出阁外而去。
严晓星顿时心头不由泛起一缕无名怅触,只觉偷天二鼠凶多吉少。
冯杏兰与萍儿双双走出,只见其父随逍遥太岁冯叔康面罩严霜,眉泛煞气,心头顿感小鹿撞胸,只觉其父从未对她如此严厉神色,不禁盈盈下拜道:
“爹爹。”
萍儿亦跪在身侧,面色镇定如恒。
逍遥太岁冯叔康目睹其女惶悸神态,不禁伸手扶起,面色略霄道:“我儿起来,休看为父痛爱我儿宛如掌上明珠但犯了事一样责罚,我儿为何不知检点,引来来历不明的男子。”
萍儿道:“主人体要责怪小姐。”
冯叔康厉喝道:“谁要你多口,此事大概是你引起。”说着右掌微微抬起。
冯杏兰星眸含泪,唤道:“爹爹手下留情。”
萍儿叩首道:“主人纵然将婢子处死,婢子也要将实情禀明。”
冯叔康呆得一呆,道:“你且说出,哼,如有一言不实老夫定不饶你这贱婢。”
萍儿道:“小姐今晨起来,只觉胸中郁闷难舒,婢子恐小姐病疾突发,便强推小姐同往宅外溪旁游赏无意邂逅那位公子,小姐知书达札,怎会与陌生男子搭讪,岂料小姐心疾复发,痛楚不胜,顿时四肢冰冷倒在地上,气如游丝,那公子见状,忙在怀中取出三颗丹药喂服小姐,小姐顿时病情若失,一跃而起。那公子从始至终不曾说过一句话,见小姐复原,便转身飘然离去,婢子心想哪有受恩不报之理,何况小姐此疾是否从此不发难明,是婢子坚阻留住,强邀同返,叙明小姐病情。。”
冯叔康目露有惊喜之容,道:“你此话是实?”
萍儿答道:“婢子之言句句是真。”
冯叔康道:“这位公子姓甚名谁,师承来历你可问知么?”
萍儿道:“只知姓严,其时亦无暇顾及许多。”
冯叔康道:“返回后亦无暇问他来历姓名么?”
萍儿道:“严公子一来还不过半个时辰,婢子只说叙小姐家世病情后,严公子遂察视小姐脉象谓小姐并非绝症,只须服得珍药便根治此疾,哪知屠少侠竟悄然闯入,咄咄逼人,猝施煞手,严公子忍无可忍,对击了一掌,屠少侠似受震伤遁离厅外,不知在主人面前如何颠倒黑白。”
冯叔康皱眉道:“竟真有此事?”
冯杏兰凄然一笑道:“女儿自服下严公子丹药,只觉真气转强,一如常人。”
冯叔康闻言似言似疑,抓起冯杏兰右腕察视脉象,不禁大喜道:“为父错怪你了,速去厅内阻止屠叔父向严公子寻仇。”
冯杏兰闻言大惊失色,转身疾如奔震扑入厅内而去。
严晓星在厅内默然忖思之际,忽感身后疾然落足微声,不禁一怔,突听阴恻恻冷笑入耳道:“是你伤了我儿么?”
他身法疾诡玄奥,移宫换斗,晃飘开丈余,只见一紫目花髯,貌相惊猛老者,目光炯炯如电逼视着自己,冷笑道:“阁下可是屠三山么?令郎自取其咎,焉能责怪在下。”
来人正是铁掌追魂屠三山,见严晓星竟敢直呼其名,不禁火上加油,狞笑道:“就凭你这小辈直呼老夫名讳,便不免一死。”
严晓星朗声笑道:“各凭掌上功夫论断生死,此时断言未免太早,在下不才欲领教‘铁掌追魂’有何绝艺。”屠三山冷哼一声,右臂一抬,一招“吴刚砍桂”振腕直击而出。严晓星微一侧身,右掌横封前胸,“屏天半”硬接屠三山奔雷掣震的掌势。
双方掌力猛接。屠三山只觉虎口欲蒺,右臂一阵酸麻,双肩撼震,竟拿不住椿,身形踉跄倒退出两步,心头大感骇然,忽地恍然悟出其子武功不弱,为何伤在此人掌下,分明此人身负经高武学,只恨自己心存轻视,不全力施为,才遭此败。
只听严晓星冷笑道:“铁掌追魂也不过尔尔。”
屠三山怎甘受此奚落,心中怒火如沸,不禁凶光暴射,嘿嘿冷笑,但不敢妄自轻易出手。
那方弦满张弩,蓄势待发,气氛阴森低沉,但谁也不敢先出手一击。
约莫一盏热茶时分,严晓星忽冷冷一笑。”在下不愿无故结怨抵敌,望三思而行!”屠三山突发须无风自动,怒张如谓,喉中发出一声低啸身形微提,一掌直击而出。
蓦闻冯叔康喝道:“屠兄且慢!”
三条身形如电先后掠入。
屠三山身表疾转,右臂回撤,将发出的掌力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冯叔康打量了严晓星两眼,暗道:“此子丰神气宇无一不佳,而且又有一段治病恩情,如此人品,难怪兰儿一见倾心,视屠玉坤如粪土。”忙伸臂一拉屠三山,笑道:“儿女间事,少生意气,我们怎么管得许多,你我尚有要事相商,走
屠三山似畏俱冯叔康,被冯叔康强拉着出去。
冯杏兰歉然一笑道:“家父已然明白其中究竟。谅已无人敢再来打搅,公子请坐,容贱妾叙明内情。”遂娓娓道出偷天二鼠偷窃屠三山藏图被其父制住。
严晓星道:“其时令尊与小姐也住在屠三山同一客栈么?”
冯杏兰道:“正是,偷天二鼠虽乔装易容,但仍然瞒不过家父神目如电,一落店之辱,正好认出是偷天二鼠,却无法料出偷天二鼠用意,不便打草惊蛇。”
严晓星道:“在下心想,他们两闰以神偷名重武林,若下手窃取屠三山藏图,必手到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