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再出手-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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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店伙已送上酒菜,韩宁顿然止口不语。
邓鸿武微笑道:“柳姑娘既已背叛之身,决无法出庄以身涉险与韩兄相见,韩兄又不能随在下前往,事在两难,依在下看来,韩兄若不亟亟于求见柳姑娘,何妨过些时日再说,柳姑娘等一行想是一路上风霜劳顿,均感不适。。”
韩宁心中一惊,忖道:“禁制为何发作,计算日期应在二月后。”目露忧容道:“柳姑娘病了么?病情严重否?”
邓鸿武道:“闻少侠之言,柳姑娘等似痛苦不胜,幸亏严少侠精擅医理,断为年邪外感交俊,处了一方服下。”
韩宁略一沉吟,道:“好,兄弟决随邓兄前去一趟。”
邓鸿武心中暗笑,测知韩宁必认为柳无情禁制提前发作恐误了使命,只见韩宁立道:“兄弟回房,收拾一下暂时失陪。”
汝虞我诈,互逞心机,显然严晓星棋高一着。
韩宁走入房中,迳往内间。
房内却坐着蒙面黑衣老叟,韩宁低声禀明。
蒙面老叟取出五粒丹药,道:“你去吧,一切仍照原定计划。”
韩宁接过丹药,转身走出。
蒙面老叟忖道:“怪道留住冯宅一日,迄未与柳无情诸女见面,原来禁制提前发作,为何老朽如此糊涂,迄未向严晓星提前与那柳无情相见,此为大大失策。”寻思片刻疾闪出店而去。
再说韩宁走出房外,笑道:“邓兄,我等即刻前往。”
邓鸿武道:“不等候尊伴么?”
韩宁摇首道:“兄弟招呼店伙一声就是,我等由店后出去。”说着击掌传来店伙,匆匆数言嘱咐,与邓鸿武双双穿出天井,矮身贴着屋面掠向田野,疾奔如飞而去。
韩宁一身劲装,外罩黑袍,肩背一柄夺魂槊,腰中鼓尖降起,一望而知是内藏暗器,劲身功夫不弱。
约莫走出五六里,奔入一片森林中。
忽闻一阴冷笑声传来道:“两位且请留步!”
韩宁不禁一怔,面色微变道:“尊驾何人,请来出见?”
迎面林木之后疾闪出一枯瘦如柴老者,左肩披着一柄鬼头刀,两目开阖之间,逼射慑人心魄冷电精芒,道:“老朽山野之人,姓名已然淡忘,但老朽受神木尊者再传弟子钱百涵恳邀,情非得已,再现江湖。”
韩宁冷笑道:“这与我等何干?”
老叟怪笑道:“两位是逍遥太岁冯叔康门下,可否领老朽面见贵庄主?”
邓鸿武沉声道:“庄主拒见外客。”
老叟阴恻恻冷笑道:“这恐由不得两位了,林中埋伏宛如天罗地网,两位插翘也难飞去。”
邓鸿武冷冷一笑道:“阁下一定须面见冯庄主么?”
老叟道:“怎会有假。”
邓鸿武道:“那么阁下请随在下之后。”
老叟面色一变,喝道:“且慢,人无害虎心,虎有害人之意,不可不防,且容老朽制住两位臂上穴道。”
韩宁面色一变,右掌呼地一掌劈了出去,掌中带指,一缕暗劲袭向老叟期门右穴。
老叟面色微变,道:“好俊的武功,难怪尊驾这么狂。”说时,身法奇疾挪了开去,右掌震起掌影漫空攻向韩宁。
韩宁冷笑一声,出手奇快,指点掌劈,眨眼间已攻出九掌七指,均是奇诡绝学,无一不是指向要害致命重穴。
老叟亦是快打猛攻,身法奇奥,闪避封攻之间,无不恰到好处,却暗暗心惊韩宁竟有如此上乘武功,掌指攻袭均挟有锐利如割的劲风,错非是他,换在泛泛庸俗之辈,早伤在对方手下了。
邓鸿武因横生枝节,心中震怒非常,韩宁却不能伤在这老叟手中,目睹韩宁武功高强,与老叟打了一个平手,心中略宽,放眼四巡,心中暗惊,察出林中隐藏匪徒不少,如不先发制人,恐变起非常,突飞身一跃,迅疾无比落在老叟身后,右掌落在老叟命门要穴上,喝道:“住手!”
老叟料不到邓鸿武武功身法比自己更为迅快怪异,惊觉闪避已是无及,只觉一缕奇寒无比暗劲透穴而入,四散开去,不禁面色大变。
邓鸿武冷笑道:“阁下欲妄动,在下必点断阁下七根阴脉主经。”
老叟闻言不禁胆寒魂飞,暗道:“此人年岁轻轻,便习成这等阴毒手法,老朽偌大年岁,死有何惧,但这手法歹毒无比,宛如万蚁噬心,非人所能经受。”狞笑道:“老朽既已落败,生杀由便,但二位亦无法安然离去。”
韩宁虽住手,但为邓鸿武武功迅快身法出奇制胜的武功暗暗惊心。
忽闻一声朗笑,林中疾闪出钱百涵,目注邓鸿武道:“尊驾惊人武功,在下钦佩不已,但明珠暗投,令人宛惜!”
邓鸿武淡淡一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朋友用不着说教,倘朋友不愿这位老丈死于非命,请让开一条去路,不许追踪。”掌心一紧。
老叟面色大变,额角冒出豆大汗珠。
钱百涵目睹老叟情状,眼中怒光逼泛,冷笑道:“两位请不要后悔就是。”
邓鸿武喝道:“走!”
老叟身不由主,贪生惜命,一步一步走去。
韩宁撤出夺魂槊,左手扣着一把黑蒺藜,提防匪徒猝袭抢救。
这是一个极其诡诈局面,邓鸿武料定伏建龙必率领一干无极帮高手紧随在后,但无法现身相助,破坏原定计划,但自己两人一出得密林中,无极帮高手必然猝袭钱百涵等。
邓韩两人挟持老叟急步出林,果然不出邓鸿武所料,后院闻得林中传来喝叱之声。
出林不远邓鸿武掌心暗劲迸吐,只听老叟喉中发出一声闷哼,心脉已然震断横尸倒地,邓鸿武低喝一声道:“快走!”
两人提聚一口丹田真气,施施上乘轻功,疾如飘风向钓鱼崖掠去。
身形一入奇门遁甲中,邓鸿武低声道:“韩兄请随在下身后,注意在下步法行径之处,不可稍有错失,否则定遇雷火焚身之厄,在下也救之不得。”
韩宁心中暗惊,道:“多谢邓兄指点,在下紧记。”心无旁鹜,目注邓鸿武步法照样随踩行去。
其实,这又是一宗骗局,邓鸿武行径之处并无禁制。故意迂回曲折,步法奇奥,使韩宁无法悟解。跨入湖滨别墅,忽见一株奇松下立着青面伽蓝董飘萍,朝韩宁冷冷望了一眼,道:“邓总管,这位就是你所说的韩朋友么?”
“正是。”邓鸿武道:“韩兄,这位是敝庄主莫逆这交董飘萍董大侠。”
韩宁立即抱拳一揖,面色极其恭敬,道:“在下拜见董大侠。”
董飘萍微微一笑道:“韩朋友不必多礼,邓总管,柳姑娘病势未定,时好时坏,不胜痛苦,严少侠为此心鬼不已,不如领韩朋友暂住宾吉,候柳姑娘稍愈再行求见。”
邓鸿武道:“韩朋友有机密大事必须面陈柳姑娘,时机稍纵即逝,不可耽误。”
董飘萍微一颔首飘然走去。
邓鸿武道:“我们走吧!”
韩宁随邓鸿武身后走向一幢瑰丽高阁。
邓鸿武走下石阶,去在檐下,忽见阁内翩然闪出一个美艳女婢,道:“邓总管来此何事?”
“这位韩宁朋友系柳姑娘亲信手下,须面陈机密。”
婢女面有难色,道:“柳姑娘病情严重,不知愿见不愿见,待婢子通报,二位稍候。”
韩宁闻言心中急躁,面现忧虑不安之色。
片刻婢女走出,道:“柳姑娘仅命韩宁老师一人见她,韩老师请随婢子登楼。”
柳无情拥被侧卧蜡黄憔悴,面现痛苦之色,目睹韩宁走入,凄然一笑道:
“韩坛主你来了?”又道:“萍儿,你且退出,把房门关好,不许偷听。”
萍儿望了韩宁一眼,低应了声,退出房外将门带拢。
韩宁抱拳施礼道:“属下来了几天,姑娘玉骨素健,怎病倒了?”
柳无情道:“韩宁,你这是明知故问。”
韩宁闻言面上一红,道:“原来姑娘已知道了,教主异常喜爱严少侠武功,欲藉姑娘之力收为己用,但人各有志,不可相强,不得已而求其次,又恐姑娘儿女情长贻误大事。。”
“是以在我身上下了禁制!”柳无情道:“昨天禁制要发作之前,我便察觉身罹禁制。”
韩宁赧然答道:“此乃教主所为,属下未敢腹诽,不过,教主已赐下丹药,每隔七日服药一粒,俟陆道玄那幅藏珍图取得,姑娘禁制亦解。”说着取出五粒丹药,接道:“姑娘随身四婢谅亦发作,服下可愈,但教主言嘱不可向严少侠提及。”
柳无情道:“这我知道。”说时忽低哼一声,冷汗如雨,似不胜痛苦,接过五粒丹药,拿起一粒又道:“劳韩坛主,请倒一杯水来。”
韩宁转眼一望,见桌上瓷壶茶蛊,忙走过去。
柳无情急将那粒丹药塞入被内,口中作含药状,接过韩宁茶蛊以水送下。
须臾,柳无情冷汗渐止,面色亦趋缓和,道:“韩坛主,家师命你来此,想必有甚吩咐。”
韩宁道:“教主有封密缄命属下面交姑娘。”说着伸手揣入怀取出一封密缄。
柳无情撕开封缄,取出过目,点点头道:“有劳坛主传讯,一切照计行事。”
韩宁道:“此密缄教主有命看后即用火焚毁。”
柳无情鼻中低嗯一声,将信笺重又装入密缄中,交与韩宁。
韩宁扇开火熠,焚化已尽后立即告辞下楼,自有青面伽蓝董飘萍接着。
董飘萍笑道:“尊驾无须急着离去,远来是客,又是柳姑娘手下,并非外人,严少侠命董某酒宴款待。”
韩宁道:“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怎有劳董大侠相陪。”
董飘萍哈哈大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尊驾说出未免太见外了。”
再说韩宁下楼后,柳无情一跃而起,后厢房内响起一片银铃娇笑声,只见四婢鱼贯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