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再出手-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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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三山颔首道:“不错。”
魏醉白道:“严晓星尚在途中吗?”
“据屠某所知,他尚未到来。”屠三山道:“冯叔康言三两日内必然赶到。”
魏醉白太息一声道:“为得一幅藏珍图,波折迭生,屠兄,你也太不小心,如非在樟树镇旋邸中失去,怎致横生枝节,酿成江湖杀劫,一片杀腥。”
屠三山面色一红,忽见那黑衣汉子疾奔而回,在身旁取出两粒清香扑鼻朱红丹药适在魏醉白手中,道:“帮主请香主劝说屠老师父子,不可再与白眉老怪沆瀣一气,以免成仇。”
魏醉白左掌一挥,示意黑衣汉子离去后,含笑道:“为友为仇,悉听尊便,在下也不赘言了。”
右掌送出丹药,接道:“两位请服下,仅须功行周天,禁制自解。”
屠三山谢了一声,接过丹药,与其子分别吞服而下。
蓦地——
由空中传来一声大喝道:“吃不得!”
一条身形疾如鹰准从空泻落,冷笑道:“屠老师聪明一世,怎会糊涂一时,这毒药能服的吗?”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可惜尊驾来迟了一步。”
屠三山屠玉坤闻言面色大变,只觉遍体虫行蚁走,关节宛如蛇噬,这滋味任铁汉子也难禁受,身形摇摇欲倾。
魏醉白面色一寒,冷笑道:“蓝野民,你身入重伏,还不束手投降。”
话声方落,四外草丛中射出飞蝗弩,弓弦铮铮,密如猥集。
然而——
蓝野民哈哈大笑,身形左扑,疾如电射,双掌推出一股内家真力。
只听数声惨嗥中,三条身影腾起两尺高下。血肉横飞,又自坠下。
那猬集毒弩,至蓝野民身上,如中败革纷纷激飞坠地。
蓝野民发出一声激越长啸,身躯疾振,穿空斜飞而去。
去势如电瞬眼无踪。
魏醉白不禁双眉微皱。
屠三山咳了一声道:“蓝野民在八人中算是最弱的一个。”
屠玉坤目泛怒容,道:“爹,此时说此无关紧要之事则甚,方才所服下解药蓝野民为何喝阻?”
魏醉白微笑道:“贤侄请放心,所服的正是解药,决无诡计在内,况两位已罗受禁制,何必画蛇添足。”
屠三山道:“但方才魏老师对蓝野民言说。。”
魏醉白忙道:“此不过戏言激怒蓝野民尔。”
屠三山道:“魏老师在此设伏,张弓待鸟,不知欲擒是何人?”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严晓星与本门叛徒。”
屠三山略沉吟,道:“如此老朽父子意欲告辞。”
魏醉白道:“两位请便!”
屠三山立即作别,与其子飞奔而去。
魏醉白目送屠家父子将逝的人影,不禁发出爽朗笑声。
在魏醉白身后十数丈远处,突现出一蒙面黑衣老者缓步走来,唤道:“魏香主!”
魏醉白转身躬身道:“帮主,有何吩咐?”
蒙面老叟道:“如屠三山之言是实,那冯叔康府中实藏有不少奇才异能之士,居然能察出屠三山父子罗受禁制。”
魏醉白道:“属下看来屠三山之言决然不假,本帮面临大敌,不可不慎重行事,是以教主将百兽天尊等高手调去,研制一种机厉害的阵式,此阵一成,自可霸业武林,一统江湖。”
这正是严晓星所料,无极帮主身后还有一个极厉害的教头。
“但愿如此!”蒙面老叟点点头,忽长叹一声道:“老朽忧心的是柳无情身罗禁制亦被察出,则一番图谋恐将付之东流水矣。”
魏醉白摇首笑道:“柳无情五女骨肉所受禁制与屠三山父子无异,即是言明亦无察觉,更无解药亦不莫可奈何,发时痛苦非人所能经受,何愁柳无情不听命于本帮。”
蒙面老叟太息一声道:“此不过下策耳,倘柳无情能使严晓星投效本帮,则事半倍功,本帮之洪福也。”
魏醉白心中不禁升起一缕惧意,道:“帮主太器重严晓星了。”
蒙面老叟笑道:“此子不但武功桌绝,而是才华盖世,非是老朽谬赞,本帮实无人能及。”
魏醉白默然无话,知帮主之言非虚。
蒙面老臾似没感于衷,复又长叹一声。
魏醉白诧道:“帮主为何长叹,当年汉高祖败于项羽,终为九黑山一战,八千子弟星叹,自刎乌江,我等锲而不舍,必抵于成。”
蒙面老叟道:“魏香主之言不错,老朽忧虑的是严晓星翩翩丰采,气度非凡,身非好色之徒,他独自离京,便可明登,柳无情究竟追上否尚不得知,自此以后,他两人音信如石沉大海,杳无影踪,倘有舛错,与我等原定之策全功弃尽,老朽怎不忱心如焚。”
魏醉白道:“属下之见,柳无情必然已赶上严晓星。”
蒙面老叟摇首道:“未必,何以他们影踪杳失?冯叔康获接严晓星讯息内并未言及柳无情片言支守,其中必有蹊跷,老朽忧心的就是横生节枝。”
说着忽地面色微变,低喝道:“快走!”
魏醉白与蒙面老叟双双疾隐而去。
远处忽现数条人影,疾逾闪电,在刚才蒙面老叟右身之处顿住,正是那威震武林之神木尊者传人。
他依然黑巾蒙面,一袭青衫身后随时着面目冰冷的金刀四煞,风动衣袂,摺摺飞舞,令人心寒而栗。
只见蒙面少年目中精芒慑人,四下巡了一眼,鼻中冷哼一声道:“方才此处发生凶搏,有劳四位搜觅尚有无匪徒潜迹。”
金刀四煞闻言立即分向去掠,身法奇快无比。
蒙面少年岸然巍立,目凝一片天际飘浮白云,似跌沉思片刻,金刀四煞掠回,言说匪徒俱已撤去,死者系无极帮中人。
蒙面少年冷笑道:“看来无极帮及欲取得那幅陆道玄手中的藏珍图,将不利于严晓星,在下与严晓星虽一面之交,却惺惺相惜,焉能坐视无动于衷。”
右列一人道:“严晓星得有异人传授,才智卓绝,武功与少主在仲伯间,语云得道者多助,严晓星奥技甚象,左右俱是武林高手,似不必忧虑,少主还有要事在身,五日后尚须抵东狱鹰愁谷。”
蒙面少年点点头,道:“咱们走!”率着金刀四煞如飞离去。
须臾,蒙面老臾与魏醉白现身。
魏醉白目露忧容道:“鹰愁谷中仅寥寥数人知之,为何神木令传人首悉。”
蒙面老叟略一沉吟道:“他或只知鹰愁谷之名,未必知在何处,香主速传讯东岳行宫严加戒备,自今而后我等更须慎秘行踪,以免错事。”说着两人转身疾奔如飞。转瞬身影如豆消失无踪。
方才发出种种,分明是一圈套,可笑无极帮主及魏醉白均堕入术中而不自觉。
两日后。
午牌时分,阳光普照,天气晴朗,万物欣欣向荣,放眼开去,一片碧翠滴绿,令人目旷神怡。
湖滨别业南方十里一条清澈见底,游鱼可数溪旁,立着乾坤八掌伏建龙,目凝将溪,面色严肃。
约莫一盏茶时分,伏建龙突袍袖一挥,三丈余宽溪面飞越而过。
双足才落地,但闻一声朗朗大喝道:“来人速通报娃名,言明来意,敝庄不见生客!”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分明此人隐入奇门中。
伏建龙高声道:“老朽伏建龙,与冯庄主严少侠系莫逆知交,烦劳通禀说老朽求见!”
人影疾闪,现出青历伽蓝飘萍,笑容满面,抱拳施礼道:“原来是伏大侠,在下失敬。”
伏建龙定睛打量青面伽蓝董飘萍一眼,失惊道:“阁下是否董飘萍老师?”
董飘萍含笑道:“在下人如其面,不错,在下正是董飘萍,忆昔江津一别,屈指算来,不觉已二十年了。”
伏建龙道:“春花秋月,序岁如流,董老师仍壮健如昔,伏某两鬓斑已疾垂第矣。”
董飘萍呵呵笑道:“伏大侠英明威震武林,董某不知长进焉能比得,方才庄主与严少侠还在提及伏大侠。。”
伏建龙心神一震,不待董飘萍话了,忙道:“什么?严贤侄已来了么?”
“正是。”董飘萍答道:“严少侠今晨才赶到,同行者尚有柳无情姑娘等人。”
伏建龙道:“老朽正欲见他,董老师是否带路。”
董飘萍领着伏建龙快步如飞走入湖滨别业。
冯叔康正与严晓星在厅内叙话,闻得伏建龙来访,相视一笑,双双出迎。
伏建龙与冯叔康寒暄一阵,见了严晓星状至亲热,问长问短。
晚宴后,伏建龙留宿于冯宅,辟室与严晓星促膝密谈。
伏建龙道:“贤侄,陆道玄行踪探明了么?”
严晓星摇首答道:“未曾,孟逸雷兄已去三湖洞庭,义父虽四获孟逸雷传讯,陆道玄下落昔无痕迹。”
伏建龙长叹一声道:“老朽已恳求两位武林至友相助,这两位神偷绝技不下偷天二鼠吕鄯姜大年,虽蒙慨然应允,但无法确知无极帮那幅藏图放在何处,无从下手也是枉然,贤侄,你须在柳无情身上多花点功夫不可。”
严晓星俊面一红,道:“伯父有所不知,柳姑娘言她为儿女之私,背叛逃离,已属大逆不道,焉可吐露无极帮隐秘,此事急不得,容小侄缓图之。”
伏建龙不禁赞叹道:“此女出污泥而不染,难能可贵。”
又谈了一阵,严晓星告辞回房就寝。
自伏建龙这一来,又再掀开一场互逞心机,斗智弄危的局面。
伏建龙不知柳无情五女身罗禁制已被严晓星解开,自认算无极帮稳操胜券。
在伏建龙而言,遣出柳无情笼络严晓星,算是孤注一掷,严晓星亦知无极帮用思,用兵不当,必导致无极帮恼羞成怒,掀起一场血腥浩劫。
严晓星回至诸女所居楼上,只有柳无情与使女萍儿奕棋。
柳无情一见伏建龙上楼,立与萍儿盈盈起立,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