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一雅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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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手上不断传递来的细腻触觉,更是教他……
突然,一旁的太苇忍遏不住的大笑一声。
君逢一微恼地瞪过去,太苇聪明地忍住笑声;而他再回眼时,却见她瞪着大眼,张牙舞爪地吼着。
“虫是你带来的!”他故意欺负她!
“我……”混蛋太苇,谁教他在这当头笑出声,他又是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混蛋!”淳于后旋即抓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咬上。
君逢一瞪大了眼,眼见手泛起血丝,他却是连吭都没吭一声,只是不敢置信地直瞪着她,不懂她为何这样咬他。
“你去死吧!”感觉到嘴里一阵咸涩,淳于后才悻悻然地跑开。
君逢一楞在原地,呆若木鸡地瞪着她飞也似地逃走,而那一只该死的虫正握在他收拢的掌心中,恶心地垂死挣扎着。
婚礼的前一日,御绣庄的准姑爷依然不见踪影。
打他踏进御绣庄里整整一年,未曾见他外宿过,可不知怎地,打三天前,御绣庄的准姑爷便消失了。
眼看婚礼就快要举行,御绣庄上下莫不努力地寻找着君逢一的下落,唯有即将成为新嫁娘的淳于后文风不动,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可是,真的是如此?
只见一抹行径可疑的身影在无忧阁外头走动;降下薄雪的街上人潮不多,天气冻寒得直把人给逼进屋里,而无忧阁里头不断地传来笙歌和喧哗声,教她不由得更加勤快地来回走上数趟。
他应该是在里头吧,他不太可能回广陵,唯一可能去的地方便是这儿;倘若不在这儿,那就算了。
啐!他还以为她真的非君不嫁吗?居然敢拿乔?真不敢相信他居然会突然失踪,没带细软就带着向来跟在他身旁的太苇离开。
哼!她倒也不是要逮他回去成亲,只不过是想要把话给说清楚,说真格的,若是他愿意离开,她还得感谢他,不是吗?
要想传宗接代,并不是非要他不可。
她……她只是顺便到此逛逛,若是真遇着他,顺便通知他她已经把婚礼给取消,而他也不用再回御绣庄了。
她不过是想要先行通知他一声,省得他到时候难堪。
对!就只是如此而已,绝对不是要向他道歉那一日她骂过头,或者是想要知道他来这里,到底能玩什么花样。
“这位爷儿里头坐呀!站在外头,待会儿要是冻着,大娘我可是会不舍得。”
淳于后正思忖着,却突然被人一把将她拖进无忧阁里,动作之迅速教她措手不及;而她就这样给拉进里头,安置在靠街边的雅阁。
“爷儿要不要来壶温酒暖暖身子?”衣大娘热情地招呼着。
“呃。”淳于后压低嗓音回道。
“马上来。”衣大娘如花蝴蝶般地飞到另一头。
淳于后缓缓地抬眼,睇着这抹熟悉的身影,蓦然发觉和那一日见着的背影相似极了。
难不成她就是那一日的姑娘?瞧起来虽有些年岁,不过倒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不难猜想她再年轻个几岁,会是多么的美艳;而他若是对她动情,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想象之事。
只是,与她何干,她想这么多作啥?
先前还不知道该怎么混进来,幸好有她拉她一把,让她不费吹灰之力便混入其中,不过这也要庆幸她这一身男装打扮。
湛蓝锦绫外袍,上头织出蟠龙花样,下襬绣上祥兽献瑞,外头再搭上一件灰色皮草,她这装扮活像个富家子弟。这是当年爹一时好玩,替她做的一件男袍,给她偷溜到外头玩时穿的,没想到她竟是在这当头才用上它。
啐!又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该趁这个时候四处探探他在不在这儿才是。
打定主意,她一双潋灔水眸随即往另一旁看去,才发觉这酒肆里头极为雅致,从门口踏进是一条长廊,而长廊两边皆是雅阁,尽头则是柜台,中间还搭了个戏台。
雅致舒服不奢华,感觉倒是不错,只是,他到底在不在这儿?
她放眼瞧着长廊对头的雅阁,睇着三两人一桌,大伙儿都莫不热闹地高声喧哗,东南西北地聊得天花乱坠,而里头红彩高结,红烛满缀,有着几分喜气;而与其说是年节的喜气,倒不如说是婚嫁的喜气。
真是古怪,这里头有人要嫁娶吗?
她不由得敛下眼,唇角抹上淡淡的哀愁,人家嫁娶是兴高采烈地张灯结彩,可她呢?招亲的相公跑了,她居然得在寒夜中独自外出寻他……不,不是寻他,是要同他说个明白,要他……
“这伤是怎么一回事?”
“干你何事?”
一道粗嗄而微怒的嗓音蓦地自后方穿射入她的心头,淳于后猛地一颤,微微侧眼往后一探,见着两抹身影,一个正对着她,一个背对着她,而那个背对着她的人,似乎就是他……虽说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然这嗓音就像是他恼怒时的声音,她虽只听过一回,却教她难忘。
原因就出在他原本的嗓音太过圆润多情,仿若掺上了淡淡的造作和虚假,就如同他那一张过分尔雅的皮相一般。
“你到底是怎么了?已经待在这儿三天,难道你打算一直待下去?”君不二见他不断地斟酒,不禁动手阻止。
“不成吗?”君逢一毫不掩饰恼意地瞪着他。
“这不是成不成的问题,而是你都快要成亲了,你却一直没回御绣庄,这不是古怪得很吗?到时候要是功亏一篑,岂不是白费了那一掌?”君不二硬是将他手中的酒壶抢下。
“啊!说到那一掌,我才想到我还没找你算帐。”君逢一浓密如扇的长睫,黑沉的眸子带着几分醉意和怒意。
“算什么帐?”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啊!早知道就不说了,可他这一张嘴……
“你那一掌可犀利了,教我躺在床上近个把月。”君逢一撇嘴笑得邪冷。
“倘若不犀利可就不真了。”君不二赶忙陪笑斟酒。“再喝一点、再喝一点,这几日来可是冻得很,喝点暖暖身子。”
“这酒暖得了吗?”君逢一冷哂道。
他倒觉得心都教外头的霜雪给冻伤,冻得他无心思想。
“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你好歹说说,兄弟我替你想法子。”瞧他这般消沉的模样,他会怕耶。
“你那颗脑袋里头装的全是一堆馊主意,我若是再听你的法子,下次不知道会把自个儿给搞成什么德行嘛。”君逢一压根儿不领情,拿起已斟满的酒杯,一口饮尽。
“喂!你怎么这么说。”君不二忍不住气地道。“我可是基于兄弟情谊,特地为你两肋插刀的。”
天晓得他要痛下毒手时,他有多害怕日后他会跑来找他报仇。
“可真是为难你了。”君逢一冷冷的瞅他一眼。
君不二扁起嘴。“就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是偷件东西而已,犯得着搞得这般大费周章。你以往不是这样的,你向来是最聪明,知道要怎么拿捏,可这一回就真的教人猜不出你的心思。”
义父之所以特别倚重他,自然是因为他的办事能力最好,如今不过是偷件东西罢了,东西得手就准备走人,何苦再纠缠下去?
“要是教你猜出心思,大哥就是你而不是我了。”君逢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就连他都不懂的心思,他人又怎会懂得?
而这一份不懂的心思,仿若就潜藏着他不欲人知的秘密?是他真的不懂,还是他不愿意懂?
难不成,真如他猜测的一般?
唉!这秘密,压得他好苦。
第十章
坐在两人前头雅阁里的淳于后微微战栗着,纤弱的身子偷偷地再挪近两人一些,竖高耳朵,仔细地聆听两人的对话。
君不二压根儿没察觉到有人在一旁偷听,一径地开口说:“到底是怎么着,你好歹也说一说,要不见你这般消沉,我也是难受得紧。”
“你何须难受?”君逢一嫌恶地瞪他一眼。
“我担心你呀,你是我大哥耶!虽说没有半点血缘,可你是我大哥,是这一辈子绝不可能改变的事;身为弟弟的我,是不是应该要为你尽一份心力?”君不二说得口沬横飞。
“你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君逢一受不了的说着。
“我……”君不二万般无奈地扁了扁嘴。“我怕自己该不会是在那个时候一个不小心把你给打伤了。你知道的,我向来敬重你,真的把你当大哥,而且打小你待我甚好,所以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君逢一没好气地打断他。
他是打算要怎么打扰他饮酒的兴致?从方才便说着满口教他胆战心惊的肉麻话,是想逼他吐吗?
“唉……”君不二悠然叹了一口气。“虽说是我提议要来个英雄救美之计,可是当我一掌要轰下去的时候,我是多么的不舍……”
君逢一总算听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挑高眉头,哂笑道:“绕了那么一大圈,原来你不过是怕我的报复罢了。说真格的,你那一掌可真是凌厉哪!教我来不及闪避,害我差点便合上了眼……”
还以为他到底想说什么,原来是想要先说点好话,教他不要计较。
“可若是不逼真,万一教人拆穿,到时候难看的人不是你吗?”所以他说了他很无奈嘛。
“我还得感谢你,教我在炕床上躺了那么久。”君逢一戏谑笑道。
“不敢。”君不二有点怯怯地看他一眼,“倒是你,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得到她的信任作啥?不是只要拿到东西便可以了吗?”
“因为我要的不只是义父要的那一样东西。”君逢一状似不在意地望向窗外,睇着覆上一层淡淡霜白的地。
其实义父已经说过,十二锦绫拿不拿得到手已经不重要,他却是吞不下这一口气,非得拿到不可,而这一耗便是一年;如果他为的只是一口气,又何必硬要和她成亲?
该不会真是如他自己所猜想的一般……这结局教他骇惧得不敢再往下想。
“那你还要什么?”
“除了十二锦绫之外,自然也包括了御绣庄和她。”何时如此自然地将她包含在内了?
“哎呀!就听义父的,把该拿的东西拿走不就得了?”君不二不禁建议道。
逢一到底是怎么了,何必这般汲汲营营?他办事向来最俐落的,这次怎么会拖泥